聚热小说 > 科幻小说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148章 哼!竖子!

哼!竖子!
阳谷县外的战争,一点都不精彩,甚至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对垒。
贼人在逃,官军在追,如此而已。
苏武也就两千骑兵,击溃了东平府与阳谷县外一万五六千的贼人,毫不费力,甚至连真正的拼杀都没有。
仿佛就是一场戏,总导演是苏武。
东平府外杀伤贼人之数,大概在四五千人,阳谷县外杀伤贼人之数,约莫在两千左右,效果倒是显著。
乃至还抓了几百人……
苏武与麾下的两千军汉,乃至六千匹马,着实累坏了,直接入城去,先吃一顿热乎饭菜,然后也不扎什么营寨,就在阳谷县小小的军营里挤得满满当当,倒地就呼呼大睡。
董坚倒也有差事,带着人,帮着苏武安顿喂养六千匹马,任务艰巨,好在城内的百姓发动得也多,苏将军也舍得给钱。
待得军汉们都休息去了,苏武撑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己那买下来没住过几天的小院去,小院平常里也是有人打理,便是武大常常派人来打理。
入了屋,未想屋里竟是有人在。
还不是一个人,好几个人,热汤早已备好,也备了饭菜。
是孟玉楼早早就来这里等候了。
疲惫不堪的苏武,满身还有腥臭,脱了衣服就进了那冒着白烟的大木桶中,泡澡真的能消解疲乏。
孟玉楼自是在一旁慢慢伺候着,拿着葫芦瓢舀着水,慢慢倒在苏武的头上,取来皂角又给苏武搓洗头发……
苏武闭着眼,慢慢来说:“我已然都知……”
孟玉楼此时已然不意外了,只点头:“嗯……”
“你也不必多想,你愿在阳谷多住住也无妨,兵荒马乱,乱贼也多,多住些时日就是……”苏武说得认真。
“嗯……”孟玉楼只管忙碌,搓洗了头发,再去搓苏武的后背。
“若是真如你所想……真有那说亲之事,我自也把所有的事情说清道明,回头啊,我置个宅子,不论如何,也该把你正经的抬进门去,哪怕不进正门,也该把这件事办妥了。”
苏武不是说笑,虽然养外室这种事,在如今这大宋不少见,但外室终究是外室,人家说起来也不好听。
“苏郎,若是……奴家无妨的……”孟玉楼也认真来说。
苏武笃定一语:“就这么定了,我自去言明就是,你本也是懂事知事之人……”
孟玉楼早已又是落泪,昔日里,孟玉楼其实未想过这些,只当是苏郎好,她也不曾有过什么自卑之念。
换句话说,说直白些,在这大宋的社会里,一个武夫,一个有钱的富婆,本也没什么阶级或者身份地位上的大差距。
正室不可,但妾室绰绰有余。
哪里知道而今里会是如此……
只听孟玉楼来说:“奴家不在乎这些……只愿苏郎前程似锦,便是有个一男半女,奴家也是心满意足,奴家也养得好的……”
此时社会风气里,私生子这种事,在北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
从名士大儒到稍稍有点钱财的百姓,多了去了。
有些人,还特别喜欢去吹嘘自己是私生子的事情,就好比而今,那天子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梁师成,他就最喜欢到处去吹嘘自己是苏轼的私生子。
按梁师成自己的话说,他母亲是昔日苏轼的姬妾,苏轼被贬的时候,把这个怀孕的姬妾送了人,如此生了他梁师成,那苏学士名满天下,却是一生蹉跎,也顾不上他……如此种种……
至于具体是不是,倒也存疑,实在是难以证明。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孟玉楼给苏武生个私生子,自己养着,在这大宋也无甚不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此时,苏武抹了抹脸,转头去看那孟玉楼,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你莫要多言,只管听我的就是,我如何安排,你便如何去听……”
苏武不愿多说,只管来硬的,他也着实不想这些事横生枝节,也觉得不是什么大麻烦。
也是着实疲惫不堪,这热汤也并不久泡,洗净之后,便也就起身了,只管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哼!竖子!
“你说……”张叔夜抬手。
“二位相公有知,此番定是要尽剿贼寇,但贼寇之中……有些人,怎么说呢,有些人当真有技艺在身,我想在其中留得一些人来听用,便是此事。”
苏武尽量把话语说得委婉,把事情说小一点。
张叔夜与宗泽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立马答话。
苏武再说:“就好比那贼寇里的一彪水军,上次大败高太尉,着实不是寻常,即便是而今再来应对,也是麻烦得紧,也要宗老相公绞尽脑汁去想应对之策,这些人水上技艺非凡,若是招来听用,来日有效力之处,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就看两人频频对视,苏武也有些许担忧,怕张叔夜过于刚正,不允此事,毕竟真说起来,也涉及徇私枉法……
但若是苏武此时不说,来日被张叔夜自己发现了,那才麻烦,那就真成了徇私枉法。怕是到时候,这点交情都要没了。
君子有君子的好,君子也有君子的麻烦。
“二位相公……”苏武如此一语。
张叔夜叹一口气去,点点头:“我知你意,但国法不可不敬,罪大恶极之辈,岂能因为技艺脱罪而去?”
苏武心中已然有些失望了,只想着是不是另寻他法。
却听张叔夜又说:“若不是那罪大恶极之辈,不是那等奸淫掳掠杀人无数之徒,充军本就是重刑,便把这些人抓到济州府衙来,只管审了判了,判个东平府充军,也是办法……”
这话一听,苏武还能说什么呢?只管起身一礼:“拜谢张相公!”
“罢罢罢,我这可不是徇私枉法!真是那奸淫掳掠杀人无数之辈,自不可饶。”张叔夜如此一语。
“那是那是!”苏武连连点头。
这君子,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麻烦,好得不能再好了,不仅答应了事情,还给苏武出谋划策解决问题。
这么一来,许多人都见得光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只管都拉到济州府衙来判就是,都判个东平府充军,连那花荣都可以拉来判一回,判完还自在了。
真是给苏武开了个大思路,要不说人还是要有见识有经验呢?
有时候就不是聪明与否的问题,就是这份见识与经验解决问题。
至于呼延灼,其实还简单许多,没有了高俅,枢密院童相公一纸公文,稍稍打个板子,比如降级处理,就降到苏武麾下来,也光明正大了,只待军功再升,岂能不是前程?
林冲也好说,如今真论罪责,他没什么了,他就是个逃犯而已,短暂从过贼,还杀过贼首王伦,后来脱离了贼寇,“逮”起来,也判个刺配东平府充军。
刺配之军,也是能升迁能当军官的,比如以往大宋战神狄青,他就是配军而起,功勋卓著之下,枢密院副使也当得。
真是思路一打开,一切都豁然开朗。
家有二老,如有二宝,眼前这两个老头,真宝贝。
苏武起身来拱手:“我请二位相公小酌几杯,如何?”
张叔夜摆着手:“不酌了……我倒是想私下里问你一件事……”
说着,张叔夜去看宗泽,宗泽便也起身:“那老夫到你这衙门里去走动走动……”
宗泽竟是真就起身而去,出门了。
苏武愣了愣,这是要问什么事?却也来答:“张相公只管说就是。”
张叔夜慢慢皱起眉头来,一时竟未开口。
苏武心中一紧,莫名觉得不太妙,却也不开口,只等着。
张叔夜沉默许久,期间一直长吁短叹,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我问这件事,你实话与我说……”
“张相公之问,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武答着,心中知道,真不妙了。
张叔夜再叹气:“唉……你说那高太尉,明明与梁山已然媾和勾结到了一处,那贼人自不会杀他,乱兵,其实早已不乱,战前就发了赏钱,战后一部一部都归拢了,发了粮食,便是一部一部送走了去,最后走的,也不是败兵,丝毫不乱……高太尉就这么被人杀了……”
苏武闻言,心中有些气馁,这事吧,苏武想过,谁都瞒得过,唯有有可能瞒不过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但苏武也知道,张叔夜没有真凭实据,全是逻辑分析。
张叔夜眼神看来,苏武一脸无辜:“张相公莫不是查到真凶了?”
张叔夜摇摇头:“敢做这般事的人,岂能留下蛛丝马迹去查?”
“朝廷来了公文训斥相公了?”苏武只管顾左右言他。
“倒也没有,子卿啊……”
“嗯?”
“你当真与我说,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张叔夜问得严肃。
“什么事?高太尉死的这件事?那怎么会与我有关系呢?”苏武还装个大惊。
张叔夜还是叹息:“是不是与我那大儿子也有关系?”
“相公说的是伯奋兄弟?万万不可能,知府相公之子,岂可做这般事来?”苏武连连摇头。
“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我知道,伯奋啊,当我面就说要去杀人,当时你也在,只道他是一时激愤胡言,说过就罢,却是不能回头细想。”
张叔夜语气平静,又看苏武:“你呢,许是自己起意,许是有人指使。罢了罢了……本也无什么凭据,都是瞎猜,但怎么也少不得尔等啊,那高俅身边十几个军汉相随,杀得这么干净利落,这是要本事的……”
苏武不答话了,装起来也没意义了,张叔夜话里话外,其实笃定非常。
也是,按照张叔夜这套逻辑,对得不能再对了,杀人讲动机,杀得干净利落讲本事。
张叔夜是唯一一个先行知道高俅与梁山贼人达成了某种媾和的人,那媾和的内容更是要置苏武于死地。
那么……除了他苏武,还能有谁?
张叔夜自顾自来说:“许你也是受人指使吧,罢了罢了……我一个小小知府,便是当真去查,如此大事,又容得我查得出什么来呢?”
苏武无奈,无言,只听。
张叔夜皱眉不止:“好似陡然间,天下之事,变了……子卿,你察觉出来这些变化没有?”
“嗯,倒是有些不同,许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苏武终于答话了。
“对,就是这般感觉,不真切,但真能感受到,连人都开始变了,以往哪里会有刺杀朝廷大员之事?多少年不曾听闻这般事了,而今却真有了。这贼寇啊,也是大起……”
张叔夜有一种无力感,其实与苏武没有关系,只是他眼看着这大好的江山社稷出了问题,绝对出了问题,具体什么问题也说不透彻……
就是这种感受,让张叔夜难受不已。
又听张叔夜说:“伯奋那夜,当是去了的,他那般性子,岂能不去?仲熊许是没去,仲熊奸猾许多……”
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自己两个儿子。
苏武无言,也叹气:“唉……”
张叔夜喋喋不休:“倒也不知听谁说的,一时想不起了,说是你说过一句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是也不是?”
“想来是宗老与相公所言。”苏武只与宗泽说过这句话语。
“对对对,一时恍惚了,就是宗老与我说的,你这话说得好啊,你当是利国利民之辈,栋梁之才!罢了,今日私言,就说到这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本也不关你的事,皆是我心中胡乱想个不停,与你说一说之后,往后也就停下来了……你自也还要忙着战事,不多留了……”
张叔夜起身拱手。
苏武自也拱手,便自去了,寻那宗泽就走,不多留。
张叔夜出得班房,慢慢往后衙而回,一时间脚步都起了几分虚浮,也不知为何,反正就是有一种身心疲惫之感,乃至也有一股子郁气出不来,反正就是浑身上下不痛快。
夜半,一人独自来酌,便是心中也骂,两个儿子自从入了苏武麾下之军伍,到了济州,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父,着实不孝。
又想那大儿伯奋,竟是当真敢刺杀高俅,又想那高俅,当真该死!
想来想去,只管酒意上头来,一觉睡了去。
自也是军中在忙,还有许多事,比如先让军汉们都上船感受一番,乃至在船上操练起来。
倒也不是要如何学会游泳,但至少要遇水不怕,在船上轻易不惊。
细节之处做好,胜算便更多几分,也能少损失一些人手,所以,细节之处,都要认真。
张叔夜两个儿子在军中,又哪里走得开?岂能不也是忙碌非常?
夜半……
苏武与宗泽中军大帐对坐。
宗泽开口来:“此番,老夫也当随着上阵。”
苏武只管摆手:“这倒不必,老相公不必犯险,打仗是我等武夫之事。”
宗泽再说:“你可当真进过水泊?没有吧?老夫进出好几番,老夫不去,你看着舆图,不免也可能走错了水道,唯有老夫亲自上船带路,才能安心,老夫麾下也还有几个亲近船工可信任,到时候老夫在前带路,安排他们在到这里刚好结尾,下一章解决主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