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
一连三日强攻,总算占下那石堡城前的羊肠小道。
石堡城上方,点燃了:逆行
输赢都只在一瞬,干脆利落的不真实。
鼓声稍变。
被凿穿的前军随着赤红大纛缓慢后退汇集,露出了石堡城下的羊肠小道。
“走!”
沈潮生持刀策马,紧跟在赤水军身后。
吐蕃骑兵凿穿唐军时,赤水军也凿穿了吐蕃前军。
两方骑兵相接过后,便只能比拼哪一方剩下的骑兵能对敌军军阵造成的损伤更大。
谁怕了,谁剩下的骑兵少,谁便输。
沈潮生紧贴在马背上。
这倒不是沈潮生怕了,而是这般冲阵更能活下来。
一路上,路中的尸体都被碾碎成泥状,若无身上铠甲,无人分得清躺着的是哪一方士卒。
恩兰·达扎路恭并未想到这般情况下,那胆小如鼠的皇甫惟明非但不死守,竟还敢还击!
恩兰·达扎路恭罕见的有些怒了。
赤水军并未在吐蕃军阵中逗留多久,短哨声响起,便策马转身朝着隘口再度冲杀而去。
骑兵掠阵,重在来回往复。
沈潮生不知自己周围还剩下多少人马,只顾着一心挥刀,要彻底凿穿这军阵。
沈啸那厮,手中的竹枪不知何时被他砸断了,只能策马跟在沈潮生身后。
巴图尔倒是如入无人之境,竹枪刺挑,在马背上辗转腾挪,虎虎生风。
恩兰·达扎路恭看着那依旧在军阵中肆掠的轻骑,拳头握紧。
那身穿明光铠的将军,就这么不怕死?
骑兵凿阵,你掠杀一道便算了。
哪有骑兵在军阵中死战的道理?
凿阵越深,越难回营。
许是那下方的吐蕃士卒被吓破了胆,一个个都与那唐骑拉开了距离。
“跟上!”
阻力减小,那穿过军阵便容易的多了。
恩兰·达扎路恭察觉到了这波骑兵竟真想凿穿军阵直逼后方。
“吹号!将他们耗死在军阵里!”
号角声响起,然而沈潮生驭马更快。
陌刀终究是得配战马,仅仅是刀面横扫,便能将一侧的士卒击飞开来。
一行人马凿穿敌阵,丝毫不敢停留。
“放箭!”
弓弩手朝着后方抛射。
一轮箭羽抛射,沈潮生周围原本就只剩300多轻骑。
因这波箭羽,又有不少坠地。
恩兰·达扎路恭右手恶狠狠的砸在身边大纛上。
大纛晃动,可见恩兰·达扎路恭当真是气疯了。
他从未看得起过这个从不敢招惹自己的皇甫惟明。
这般贪生怕死之辈怎么可能有这么果决的手段。
舍得丢下这一千轻骑,也要让其有机会袭击后方?
“狗娘养的混蛋!”
“来人!”
“回信赞普,有唐骑入境。”
“传令多吉,让他亲自率领轻骑追赶,给我把这百余骑剥皮拆骨!”
“我要用他们的头颅来筑京观!”
崔副将凿阵方向与沈潮生并不相同。
两队人马便就此错开。
沈潮生喘着粗气,一身血污根本分不清楚是谁的。
坐下的汗血宝马打着响鼻,马身尽是汗渍混着血液。
“大哥,咱往哪儿走!”
沈啸纵马跟上沈潮生。
“我怎晓得路?只管先往北去。”
恩兰·达扎路恭在石堡城前集结大军,现在该自己狠狠的闹上一场了!
石堡城北边,是吐蕃要地:青海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