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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市好好休整了几天,季恩媛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文栖隅所说的影响不大是指直接损失了一整家分公司。
虽然那分公司和文氏其他分公司比起来算小的,可季恩媛还是觉得一阵肉疼。
对此文栖隅哭笑不得,不厌其烦地对她说了好多遍:没关系的,以文家的实力,再开一家那样的公司,一年的时间都用不到。
即使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媛媛是最值得的。
季恩媛微微笑着看他,只觉得当初装着糊涂答应他的求婚是自己做过最最正确的决定了。
而盛铭进了看守所,文栖隅并没有下死手,但盛铭也被判了牢狱之刑。
但到底是从小受家里宠长大的大少爷,即使盛家再觉得丢人恨铁不成钢,却还是几乎要散尽家财也保住了他。
从顶峰跌落到深渊,往往只在一念之差。
盛铭没了少爷的身份,着实颓废了好长时间,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另一方面......还是放不下季恩媛。
盛铭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就这么颓着过了两个月,季恩雅找到了他,和他说了一个消息。
小媛要和文栖隅结婚了,后天,她还是没有原谅我和爸爸,可却还是请了我们去北市参加婚礼。
这么一想,最可怜的还是你,你这么颓废着,可真让人看不起。
听了这些话,盛铭突然像活了过来一样,把自己收拾干净,刮胡子,做发型,找出从前季恩媛最喜欢他穿的衣服,买了去北市的机票。
*
季恩媛这边来参加婚礼的只有她的姐姐和父亲。
她从前朋友不少,直到三年前为了季氏集团跟了盛铭后,便和从前朋友都散了。
而季家其他亲戚也因为公司要破产的原因都没了联系。
其实,婚期日期她连季恩雅和父亲都不想告诉的,是文母劝她虽不用太热络,但多少也要请一下,毕竟是亲人。
所以季恩雅和季父到酒店的时候,季恩媛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招呼其他宾客了。
季恩雅看着婚礼现场的布置还觉得一阵恍惚,半年前她也有一场婚礼,只是没有完成。
现在看来,又何尝不是天定。
十一点半,仪式即将开始,她看着妹妹被牵着手走到台前中央,文栖隅的眼睛竟然还有些红。
即使和妹妹的亲缘已尽,她也为她感到高兴。
她遇到了良人。
玻璃窗外一个人影晃过,季恩雅看过去,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盛铭。
他的手里似乎抱了一个相框。
盛铭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看着酒店里的景象,直到仪式结束,宾客们都开始吃席。
拿着相框的手已经麻了,可他却还是固执地站在那,想让那个人心软出来见他一面。
那个人果然心软了,却又心狠地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来见他。
季恩媛穿着洁白的婚纱,和被她挽着的文栖隅无比登对。
他们姿势亲密自然,仿佛中间再插不进任何人。
季恩媛冷冷地看着盛铭,皱眉问他:你来做什么,还站在外面一直不走。
盛铭苦涩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相框往前递去。
抱歉,我来给你送新婚礼物。
季恩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一眼看出来被相框装裱起来的是她最喜欢的现代画家的画。
她曾经和他提过很喜欢这幅,可那时他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些恶劣了。
她以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在她结婚这天,把画捧到了她的面前。
可那又怎样呢
凡事都有时效,她已经不再喜欢这幅画了。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盛铭眼里的光彩瞬间暗淡。
季恩媛没再看他,而是面向对文栖隅,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满足,她说: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