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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请了迁户,重新立户为‘独立户’,公社同意,村里没人敢拦。
我早就不想当陈家人了,只有你还当做宝贝。
她彻底傻了,站在货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睁睁看着我扬长而去。
晚上回家,爸妈脸色发青,在牛棚里低头做饭,一声不敢吭。
我搬了凳子翘起腿坐在一边,冷笑一声:
你们还以为我忍一忍就好了以为我疯完就回归你们的掌控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我的命早就不归你们管了!
我妈还嘴硬:你这孩子,干嘛非得撕破脸,闹的让人笑话......
笑话我站起来,我不怕人笑,我就怕憋着委屈!
我爸皱着脸:陈曦,你要怎样才肯收手
我走过去,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是断绝关系的证明。
签字,按手印!从今以后,我跟你们断绝关系,户口分割、来往清零。
你敢!
我就是敢!我眯起眼睛,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不答应就把陈可和你们干的事贴在县公告栏上,让人看三天三夜!
他们颤着手,一笔一画按下手印。
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连几天都是白天出门,晚上才回去。
这天我刚踏进街口,一辆白车忽然吱地一声猛然在我面前刹停。
没等我反应,车门被猛地拉开,四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车里跳下来。
他们神情冷硬,眼神阴沉,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
你就是陈曦,对吧
我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胳膊就被狠狠扣住。
肩膀一压,整个人被死死按在车门边。
带走!
我被强行推入车厢。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周围一瞬间陷入窒息般的黑暗和寂静。
后座的门栓锁死,窗户蒙着黑布,车里闷得发烫。
我挣不脱,也没有喊叫。
我知道喊是没用的,要活着离开,就得先冷静。
我快速扫了一眼,他们的衣服胸前别着徽章,是镇卫生所的标志。
他们不是歹徒,是医生。
我立刻明白了。
陈可和那对狗心狼肺的爸妈,几天不吭声,原来是在酝酿这一出。
我等了半天没有说话,为首的那个男人倒先忍不住了:
我们接到紧急报告,说你患有重度精神异常,有极强攻击倾向。
为了你和他人安全,我们必须采取强制措施。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戴上了手链和脚铐,彻底断了我逃走的念头。
我听说过镇上的卫生所,之前关过几个精神病人。
只要进去,一年半载都出不来。
为了报复我,爸妈和妹妹还真是煞费苦心。
老实点!要是敢跑,别怪我们下手没轻没重!
为首的医生眼神不善,显然是已经见过太多不配合的病人。
我没有心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暴躁的样子,只安安静静的坐着。
车窗外,镇卫生所的白色楼体已经遥遥在望。
只要到了地方,我就不可能再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