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一日,我收到了未婚夫手写的婚书。
当我满怀期待地打开后,谁知道那婚书上竟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花娘的名字。
我怒不可遏,找到他时,他竟白日宣淫与那花娘做起了颠鸾倒凤的勾当。
我声声质问,“你非要用这种手段如此羞辱我吗?”他却满不在乎,“羞辱?你想太多了郡主。
是我情不自禁,情难自抑制啊!”我转身离去。
不久后,他穿得破破烂烂哭着对我说我错了,想要求得我的原谅。
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太多机会。
……“这般急不可耐?郡主可是寂寞,无时无刻想着与我共度春宵?”楚宴早早换上亵衣,满脸蔑视地半躺在雕花大床上。
摆出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似笑不笑地看着我。
我又羞又恼,僵在原地。
楚宴却等不及,不耐烦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脱吧!”边说边利落地解开衣带,丝袍滑落在地。
我的目光瞬间被他的脖领和裸露的后背吸引,那里交错纵横着一道道指甲血痕,刹那间,我压抑许久的怒火轰地爆发,气得浑身发抖。
冲他怒喝:“楚宴!这就是你们爱情的见证?故意脱给我看的?”我早知道温软是他的心头挚爱,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我如坠冰窖。
楚宴翻身坐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明知故问,你既然看见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我多此一举?”我怒极反笑,“我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婚前如何我暂且不说,以后婚后,你心里只许有我一人。
我累了,你今日书房睡吧!”楚宴神色冷淡,眼神里满是不屑,“只你一人?谢晚,你不过是我应付父母,随意挑选的人罢了。
我心里只有温软,自始至终都是她。
”“所以你婚前和她见面,就是为了留下这些东西让我看的?”我红着眼,声音发颤。
“是又如何。
”楚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才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你,不过是个意外。
”“楚宴!”我怒不可遏,“你别太过分!”“过分?”楚宴冷笑,“从一开始答应这婚事,才是我最大的错误。
”
说完,他迅速穿好衣服,下床,摔门而去
。
望着楚宴这般一次次伤我之举,我满心皆是疲惫,只觉心累到了极点。
我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
年少相识。
竟敌不过他才结识几年的一个花娘!这场联姻,倒好似我在强逼于他。
可实际却是楚宴的父亲,中书令楚大人,寻到我言辞恳切,长跪不起,求我嫁予楚宴,好做他余生依靠。
只因楚大人遭奸人构陷弹劾,被圣上猜忌。
现在楚府上人人自危,不知何时大祸临头。
楚大人与夫人心疼楚宴自幼锦衣玉食,实在不忍他日后颠沛流离、吃苦受累。
一来,他念我与楚宴自幼一同长大,知根知底,我定会待他好;二来,实在不愿爱子从云端跌落,过那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三来,盼我长安王之女,能在朝堂上寻机为楚家洗刷冤屈,助楚家东山再起。
我自小便对楚宴情深已久,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我父王却极力反对,他觉得楚家居心不良。
楚宴又是有名的浪荡子。
这桩婚事有辱门楣,一怒之下,与我断绝父女关系,还将我逐出王府。
我从备受宠爱的永乐郡主,一夜之间成了无依无靠之人。
我心里明白,父王是想惩戒我,也是想让楚家断了借我翻身的念头。
但我是家中独女,父王气消之后,迟早会接纳我。
楚大人也深知这点,所以对我的态度依旧客气有礼。
倒是楚宴,自从知晓我被逐王府,没了往日的风光后,愈发瞧不上我。
在他眼中,我如今和他那个心上人温软没什么两样,都是落魄之人。
或者在他眼中,我还不如那个花娘。
起码那个花娘还有所谓的“一技之长”。
我伫立在雕花窗棂前,望着楚宴驾马飞驰出了府邸。
我心里清楚,他定是又去与花娘相会了。
这次,就当是我为自己这十多年执着深情付出的代价吧!我曾以为婚后他会改的,原来我感动的只是自己。
我和他之间这场满是苦涩与无奈的闹剧,也该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