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通知——余额：526.39,狠狠灌了一口便利店买的廉价啤酒。
陈默,你这方案不行,重做。——三小时前,女总裁顾南乔冷冰冰的邮件还钉在我邮箱里。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准备关电脑,手机突然震动。
林晓雅发来消息：陈默,我们分手吧。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僵在半空。
三秒后,又一条弹出来：我和周扬在一起了。
周扬那个整天开着保时捷来公司晃悠的副总儿子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办公室早就空了,只剩下头顶惨白的灯光。
2.
暴雨砸在脸上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冲到了他们常去的酒店门口。
然后,我就看到了——
林晓雅挽着周扬的手臂,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她穿着我上个月咬牙刷信用卡给她买的连衣裙,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周扬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娇笑着捶他胸口。
我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像个可笑的落汤鸡。
林晓雅终于看见了我,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她松开周扬,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
陈默,你跟踪我她皱眉,语气里满是嫌弃。
雨水顺着我的刘海往下滴,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发抖：……为什么
她嗤笑一声,凑近我,压低声音：
你这种月薪八千的穷鬼,也配和我谈未来
周扬在不远处不耐烦地按了按车钥匙,保时捷的车灯闪了闪,像是在嘲讽。
林晓雅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就这样
她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别纠缠了,恶心。
3.
我站在雨里,看着保时捷扬长而去,溅起的泥水泼了我一身。
手机又震了。
我麻木地掏出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顾南乔：明早八点前交不出策划案,带着你的纸箱滚出公司。
我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了。
去他妈的爱情。
去他妈的职场。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走向最近的酒吧。
4.
凌晨三点,我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顾南乔要的策划案还差一半,而我的咖啡已经见了底。
陈默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头,看到新来的实习生**苏晴**站在我工位旁,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看你还没走……她小声说着,把咖啡推到我面前,提神的,没加糖。
我愣了一下,接过咖啡：谢谢。
苏晴没走,反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还有事我皱眉。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迅速塞进我手里。
小心顾总。她压低声音,她下周要裁掉整个策划部。
我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苏晴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5.
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我点开,画面里是公司的高层会议室。
林晓雅坐在会议桌旁,而她的对面——是周扬的父亲,公司副总周志明。
客户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林晓雅推过去一个文件夹,语气冷静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只要星海的几个大客户被转移,顾南乔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周志明笑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做得不错,晓雅。等扬扬接手公司,不会亏待你。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晓雅……在帮周家对付顾南乔
而且,她什么时候和周家走得这么近
我猛地合上电脑,心脏狂跳。
如果这是真的,那顾南乔要裁掉策划部,是不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什么
6.
陈默。
一道冷冽的女声突然从我背后响起。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顾南乔就站在我身后,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装裙,红底高跟鞋像是一抹刺眼的血痕。
顾总。我下意识把U盘攥紧。
她走近,目光落在我手边的咖啡杯上：通宵
赶策划案。我勉强扯出一个笑。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电脑屏幕。
交不出来
能交。我硬着头皮回答。
她忽然笑了,可那笑意没达眼底。
我听说,你和周扬的女朋友……关系匪浅
我呼吸一滞。
她知道了
她微微俯身,红唇几乎贴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陈默,你最好有值得我保你的价值。
7.
顾南乔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
我站在她面前,U盘在口袋里发烫。
坐她头也不抬,指尖在平板上滑动。
我硬着头皮坐下,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她终于抬眼,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握紧拳头：策划案我已经......
不是策划案。她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周志明要动我的客户资源,你知道多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了
我......
别撒谎。她俯身,香水味扑面而来,你前女友最近和周扬走得很近,不是吗
我的喉咙发紧：顾总,我和她已经......
啪！
一个丝绒盒子被扔在茶几上。
我低头,看见里面躺着一枚钻戒。
8.
我要你假装我的未婚夫。
顾南乔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我猛地抬头：什么
三个月。她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陪我出席必要的场合,在所有人面前演好这场戏。
为什么是我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因为周家不会怀疑一个被前女友抛弃的可怜虫。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
如果我拒绝呢
她慢慢走到窗前,背影修长而锋利：明天你会因为泄露商业机密被起诉,证据......她回头看我,很充分。
我死死盯着她：你威胁我
不。她歪了歪头,我在给你机会。
9.
电梯门打开时,林晓雅正站在大堂里。
她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盒胃药。
默默！她冲过来抓住我的袖子,我错了,我真的病了......医生说我可能得了胃癌......
我看着她精心画过的眼线,突然觉得可笑。
三天前她还说我是穷鬼,现在却在这里演苦情戏
让开。我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和顾南乔......她的目光落在我口袋里露出的丝绒盒一角,声音突然尖锐,她给你钱了她包养你了是不是
几个路过的同事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我正要开口,电梯叮的一声又开了。
顾南乔走了出来。
全场瞬间安静。
她看都没看林晓雅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抬手整理我的领带：谈完了
林晓雅的表情像见了鬼。
顾南乔忽然凑近我耳边,红唇轻启：吻我。
10.
我扯松领带,一把扣住她的后颈。
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淡淡的红酒味。
耳边传来林晓雅的尖叫和同事们的吸气声。
顾南乔在我唇间轻笑：演得不错。
我咬住她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顾总,戏要做全套。
她的手悄悄掐住我的腰,指甲陷进肉里。
我知道,这场危险的游戏,正式开始。
11.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刺眼的光。
我站在顾南乔身边,西装口袋里还揣着那枚没戴过的钻戒。三个月来,我们演了无数场恩爱戏码,而今晚是终局——周志明挪用公款的证据,终于收集齐全了。
紧张顾南乔递给我一杯香槟,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
我仰头喝干,喉结滚动：等会儿摔杯为号
她红唇微勾,突然伸手替我整理领带。这个动作引来周围一片艳羡的目光——所有人都相信星海集团的冰山女总裁,真的爱上了她的小职员。
包括林晓雅。
陈默。她穿着露背礼服拦住我,眼眶通红,我们谈谈好吗就五分钟......
顾南乔在我腰后轻轻一推：去吧,未婚夫。
她的语气温柔得可怕。
12.
消防通道里,林晓雅的眼泪说掉就掉。
周扬家暴我......她扯开肩带露出淤青,我后悔了,我真的......
我冷眼看着她表演：所以
顾南乔不是什么好人！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她在利用你！周叔叔说她在转移资产......
我猛地抽回手：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那是被迫的！她扑上来抱住我,默默,你还爱我对不对帮帮我,我偷到了周家的......
宴会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晓雅脸色骤变,从胸口抽出一个U盘塞进我口袋：拿着！这是顾南乔的......
话音未落,周扬带着保安冲了进来。
13.
抓小偷！周扬指着我大喊,陈默偷了公司机密！
全场哗然。
顾南乔缓步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倒计时。
搜他身。她冷声命令。
保安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林晓雅刚塞的U盘。周扬得意地笑了,连接上宴会厅的大屏幕——
这是顾南乔勾结竞争对手的证据！
屏幕亮起,却突然跳转到周志明在办公室数现金的画面,背景音清晰地录着他和财务总监的对话：......这笔三千万的窟窿,就做在海外项目上......
周扬的笑容僵在脸上。
精彩。顾南乔鼓掌,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纸,巧了,我也有东西要分享。
孕检单！
三个月了。她抚摸平坦的小腹,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周家父子,孩子父亲最近在举报经济犯罪,情绪不太稳定呢。
警察破门的瞬间,她靠在我耳边轻笑：演得不错。
然后抓起我的手按在她肚子上,对着闪光灯露出幸福微笑。
14.
警车呼啸而去后,顾南乔甩给我一份合同。
转正通知。她点燃细长的女士烟,第三条,禁止私下接触白莲花。
我盯着结婚协议四个大字：孕检单是假的
重要吗她吐出一口烟圈,现在全公司都相信你要当爸爸了。
身后传来啜泣声。林晓雅瘫坐在香槟塔旁,礼服上沾满酒液。
顾南乔把烟摁灭在我领带上：去安慰你的前女友
我扯开领带缠住她手腕,猛地拉近：顾总,戏还没演完呢。
她的口红印在我嘴角时,我听见了苏晴按下快门的声音。
15.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眼睛发酸。
我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指间还沾着顾南乔的血。三小时前,她挡在我面前,被林晓雅的水果刀划开肩膀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姐夫...苏晴递给我一杯热水,欲言又止,顾家真正的继承人下周回国。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她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顾南乔只是代管,她父亲遗嘱里...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医生摘下口罩：病人醒了,但拒绝输血。
16.
VIP病房里,顾南乔的锁骨缠着绷带,唇色苍白得像纸。
为什么不让输血我攥紧病床栏杆。
她偏头看向窗外：O型血库存不足。
放屁！我刚看过血库清单！
她转回头,突然笑了：陈默,你在担心我
病号服领口滑落,露出她染血的蔷薇纹身。我伸手想扶,却被她抓住手腕：知道蔷薇在我家代表什么吗
她指尖冰凉：私生子。
17.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晓雅发来一张照片——带血的验孕棒,拍摄时间是十分钟前。
默默,我怀孕了...
顾南乔突然抽走我手机,直接拨通电话：周扬的种栽赃给陈默林小姐,监狱里的周公子知道你这么疯吗
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尖叫：顾南乔你不得好死！
省省吧。她挂断甩给我,第三条还记得吗
结婚协议第三条：禁止同情白莲花。
我捏住她下巴：顾总,你到底是吃醋还是怕穿帮
她迎着我目光解开病号服纽扣,绷带下渗出血珠：你觉得呢
18.
凌晨三点,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顾南乔在药物作用下终于睡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我轻轻掀开她枕边的平板——
密码是林晓雅生日。
屏幕上是顾氏集团股权结构图,标红处写着顾北辰持股42%。最新邮件预览：大哥,你要的人找到了...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林晓雅贴在玻璃上的脸扭曲变形,她举着带血的B超单,一下下用头撞击窗户。
19.
顾北辰回国的前夜,我被绑在顾家老宅的地下室里。
麻绳深深勒进手腕,头顶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林晓雅蹲在我面前,用水果刀轻轻拍打我的脸：默默,最后一次机会——帮我拿到顾南乔的遗嘱文件,我就放过你肚子里的小宝贝。
她掀开毛衣,隆起的腹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你疯了。我盯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顾氏员工卡,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重要吗她痴痴地笑,顾北辰需要继承人,而你需要活命。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苏晴举着手机冲进来：直播着呢！三千万观众都看见你绑架了！
20.
顾南乔出现时穿着病号服,左肩渗血的绷带像朵凋零的蔷薇。
她身后跟着十二个黑衣保镖,而走在最后的男人——顾北辰,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哥。顾南乔扔出一份DNA报告,你要找的私生子在这。
报告飘落在我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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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陈默与顾北辰符合父子关系】
我大脑一片空白。二十年前母亲跳楼前塞给我的照片,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个搂着她的男人,年轻时的顾北辰。
林晓雅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所以陈默才是真正的......
错了。顾北辰一脚踩碎她的手机,我儿子是周扬。
21.
凌晨的停尸间冷得像冰窖。
顾南乔掀开白布,露出周扬青紫的脸：畏罪自杀哥你编故事的水平退步了。
顾北辰转动尾戒：小妹,父亲把42%股份留给扬扬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我儿子。
所以你们联手做局我盯着他手上和顾南乔同款的蔷薇纹身,让林晓雅怀上周扬的孩子,再制造意外......
聪明。顾北辰微笑,可惜扬扬心软,非要留着你这个弟弟。
顾南乔突然把手术刀抵在我脖子上：那我换个继承人不过分吧
刀锋割破皮肤的瞬间,她吻住我,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22.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结婚证上时,顾南乔正在给蔷薇花浇水。
第三条修改了。她扔给我新协议,现在叫《总裁饲养手册》。
我翻开第一页：
【饲养员义务：每天亲吻雇主三次,包括但不限于早安吻、加班吻、刺杀未遂安抚吻】
手机突然震动,苏晴发来新闻链接：《顾氏集团完成收购,前实习生苏晴出任CEO》。配图是她和林晓雅在精神病院的合影。
顾南乔跨坐到我腿上,咬开我衬衫纽扣：看什么
看你安插的眼线。我按住她伤口边缘,从送U盘开始,苏晴就是你的人
她舔掉我喉结上的血痂：不,从三年前你在便利店请她吃关东煮开始。
窗外,最后一瓣蔷薇飘落在遗嘱文件上——【全部遗产由陈默继承】。
23.
我站在顾氏集团顶楼停机坪上,狂风掀起西装下摆。顾南乔把枪塞进我手里,枪管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顾北辰的直升机还有三分钟降落。她替我系紧领带,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蔷薇纹身——昨天刚纹的,和她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扣住她手腕：遗嘱是假的
她轻笑：真的,只不过...
轰鸣声由远及近,她踮脚咬住我耳垂：我怀孕了。
24.
机舱门打开的瞬间,顾北辰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身后冲出六个持枪保镖,但苏晴带着特警队从消防通道包抄上来。
惊喜吗我把DNA报告甩在他脸上,你给周扬做的亲子鉴定,我调换了样本。
顾北辰突然大笑,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当年你妈捅的,现在轮到你了
顾南乔突然开枪打碎他膝盖：这一枪,替陈姨打的。
25.
葬礼那天下着细雨,顾北辰的棺材里铺满蔷薇。
林晓雅穿着拘束衣被押上车时,突然冲我诡异地笑：你永远不知道苏晴为什么选你。
我转身看向人群中的苏晴,她正把白菊放在我妈墓前——照片上两个女孩勾肩搭背,穿着90年代的碎花裙。
她是我小姨。苏晴摸着墓碑轻声说,当年顾北辰强暴你母亲时,我就在衣柜里。
26.
顾南乔的产检单飘落在总裁办公桌上时,我正在签收购周家的文件。
《饲养手册》该更新了。她从背后环住我,孕肚顶着我脊背,新增产检陪同条款。
我转身含住她的唇,手摸向抽屉里的对戒：顾总,假戏真做要加钱。
她扯开我衬衫,咬在蔷薇纹身上：整个顾氏都是你的,还不够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精神病院的画面跳出来——林晓雅对着摄像头举起枕头,腹部平坦如初。
游戏继续。顾南乔按下警报器的同时,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