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一边冷笑,一边翻开文件,唇角讥讽:终于舍得动我了
可你怎么不看看,她凭什么配你为她动怒
你以为她是真的冷静她不过是在等你可怜她、在等你为她替天行道!
你们都被她那副‘我没恨你,我只是不原谅你’的样子骗了!
她苏蔓宁......根本就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以为你是在补偿,其实你是跪着被她看不起!
她说完,眼神却空了。
她已经彻底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给了那个她最恨却最无法代替的女人。

几天后,展览作品奇迹般被找回,是被放在了展馆后门的保洁仓库里。
没有损坏,也没有涂改,只是静静地堆着。
警方查了摄像头,发现深夜有一名身穿兜帽外套的高个男子将纸箱搬进去,行为利索、路线熟悉。
他们没有公开奖主,但苏蔓宁知道—
那不是江如云的手。
是林庭深。
她从来不信什么英雄救美,但她看得懂这种不说话的守护。
他知道她不会接纳他,知道她不会为他妥协。
可他还是为她做完了所有她不愿低头去做的事。
那一晚,她回到画室,夜风清清凉凉,她望着对面茶馆亮着的那盏灯,眼睛慢慢红了。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句话—
我以为你是我回家的灯,后来才明白,你只是一直站在我门口,不肯离去!
而现在,他连门口也不站了。
他在她看不见的更远处,替她挡风。
那一夜,她提笔,在空白画布上写下两个字:
【仍在】
她不知道是写给谁。
或许是他。
也或许,是写给这段还没有真正结束的爱与伤。
五月的江城开始燥热了起来,风穿过街道带着初夏的闷气,拂在肌肤上,带着一丝不安定的躁动。
人心也是如此—被时间逼得无法继续掩藏,只能一点点翻涌、暴露。
苏蔓宁那幅写着仍在的画还挂在画室最里面的角落,没有上色,没有定稿,甚至连背景都只是打了极浅的底灰。
但她每次进出画室,都会无意识地扫它一眼,像是那两个字成了她无法忽视的一道低语。
那天傍晚,她在画室加班到很晚。
天已经黑透,只有街角那盏老路灯孤零零地撑着微光。
程晚来接她的时候,顺手从桌上拿走了几个学生的草图准备回去扫描,看到那幅仍在的画,愣了一下。
你给它起名了
没有!苏蔓宁头也没抬,依旧在整理调色盘:只是写了两个字!
仍在
嗯!
他也......仍在吧程晚语气轻极,却带着一丝试探。
苏蔓宁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有些人就算不在身边,也不会真的离开!
是你不让他走的!
我没让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