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晏哥哥,我没有。李娇娇俏脸满是紧张,险些落下泪来,晏哥哥,你要相信我。
打铁铺那事,李娇娇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呢
周宴神情淡了下来:娇娇,没有下次。
晏哥哥,我......李娇娇小声啜泣。
相比撒谎,我更喜欢勇于承认错误之人。周宴道。
已经戳穿了,再不承认就没意思了。
李娇娇泪水扑簌而下,死死绞着手帕,脸上一阵阵发白,站在正中间像是要倒了似的,不敢多言,像是隐忍了许多委屈。
许久后终于低下头:是娇娇错了,娇娇不该太过思念表哥,不该这样......
周宴神情沉闷,深深叹口气,咬紧后槽牙指着李娇娇:记住!你是个母亲。
话罢,他摔袖离开。
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你这是去哪里李娇娇忙追上去。
去回门啊!周宴冷冷道,回门回到一半,被你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喊回来,苏萝不吵不闹,这般宽容大度,我有愧于她,自然要弥补她。
刺啦一声,李娇娇扯烂了丝绢!
......
京兆府门前。
一对中年夫妇被绳子捆了手脚,身上的绸缎服饰很脏,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男人受了很重的伤,像是要倒,而绳子另一端被黑衣利落的之花拽着往前走。
在他们后面,站着一个纤背单薄的女子,穿着月白色蝴蝶戏花对襟长衫,腰系质地温润的流苏紫玉佩,发间簪了一朵白色的栀子绒花,格外清雅美丽。
她敲鼓报案,状告自己的二伯父二伯母。
很快,京兆尹进行审理。
昨夜被关在柴房的秦淑,想尽办法拾掇了自己,不说如往常般光彩照人,但脸上还是很美,在苏家享受富贵的那些年,使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变化不算很大。
故而,京兆尹在见到她那刻,明显是晃了一下神。
他拍了下惊堂木,问:你可......是秦淑
秦淑垂眸,红着眼眶:民妇正是秦淑,汇康街布庄秦家嫡二女......
年少记忆翻涌上来,了解完所有事情的京兆尹,敛了敛神色,说了一句:其实,苏姑娘,这是你们的家事......
跪在堂下的苏萝诧异看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秦淑与京兆尹,二人目光对视,时不时还会发怔。
秦淑凝视着京兆尹还红了眼。
二人应当是关系匪浅的旧识。
苏萝眸眼微微一凛,有理有据道:世间多的是熟人犯案,敢问京兆尹大人,若二伯父偷我母亲地契是家事,置律法于何地
京兆尹年少时受过秦家恩惠,情面还要给几分的,他捋了捋胡须:
你父亲已死,伯父也是你的父,伯母也是你的母,我朝孝行天下,若是今日本官受理此案,判了苏二爷夫妇的刑。
来日又会多出来许多儿告父、女告母此类的事,岂不是乱了套
回去吧,家事自行协商。
自父兄死后,将军府落败,苏萝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她心中生寒,反问一句:既然如此,我待会儿回府将苏二爷夫妇直接打死,也算家事对吧。
胡说!京兆尹怒拍惊堂木,一派公平公正的模样训责道,他们为长辈,你为晚辈,偷盗是不对,同你道歉即可,怎能随意将人打死那你这可就是犯了命案!
见形势偏到自己这边,秦淑当即哭着求道:青天大老爷有所不知,自苏萝父兄死后,我们身为长辈,便时常帮助将军府,可苏萝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倒打一耙。
昨夜我家老爷是吃了点酒,才起心思偷盗,他白天里没有那个胆子的。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何至于此啊!
苏萝跪坐在正堂中,平静道:方才游管家与几个护卫都已供述,苏二爷不止一次偷过我家东西,还斥巨资收买我家奴仆,打得什么主意,诸位明眼人一看便知!
在府外围观的不少群众,七嘴八舌议论:
多次偷盗,又收买奴仆,这是想欺负人家孤女寡母,吃绝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