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孕肚,我拖着被家暴的残躯投奔亲姐,她哭着抱我:别怕,我养!
我以为是绝处逢生,直到我看见她房间里那份代孕协议,委托方是我不孕的嫂子,交付日期,是我预产期第二天。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凉薄的亲情吗我的心,碎成了冰渣。
1
孕肚惊魂
六个月孕肚,我拖着被家暴的残躯投奔亲姐。
她哭着抱我:别怕,我养你!
我以为是绝处逢生。
直到我看见她房间里那份代孕协议,委托方是我不孕的嫂子,交付日期,是我预产期第二天。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凉薄的亲情吗
我的心,碎成了冰渣。
深夜,整座城市都睡了。
冰冷的雨点敲打着窗沿,声声催命。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沉重的身躯,每一步都踩在神经上。
六个月的孕肚,让我的行动迟缓笨拙。
可身后那扇门,是能将我生吞活剥的地狱。
卧室里,丈夫的鼾声混着酒气和暴戾,那是噩梦的前奏。
昨晚,他又发疯了。
只因我做饭多放了一撮盐,滚烫的汤汁就尽数泼在了我的脸上。
皮肤被灼烧的痛楚,远不及他那句话刺心。
你个不下蛋的鸡,吃我的喝我的,还敢给我脸色看
我抚摸着发烫的脸颊,眼泪早已流干,只剩麻木。
自从怀孕,他的暴力就变本加厉。
拳打脚踢,把我从一个鲜活的人,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甚至扬言,如果生不出男孩,就卖了我。
我不能死。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带着我肚子里的小生命,活下去!
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出这个地狱。
我摸索着,从床底拿出藏好的小包,里面只有几百块钱和一张身份证。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夜里,刺耳得像一声惊雷。
我心脏狂跳,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楼道里一片漆黑,我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下挪。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
一冲出楼道,瓢泼大雨便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瞬间湿透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寒意刺入骨髓。
我没有伞,也没有方向,只知道要跑,离那个家越远越好。
街灯在雨幕中化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我死死护着肚子,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脸庞,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死而复生的泪水。
我掏出湿透的手机,屏幕亮起。
通讯录里,唯一的希望,是我的亲姐姐。
那时候,我是真的信了血浓于水这句鬼话。
一个深夜逃家的孕妇,除了至亲,还能投奔谁
我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姐,我……我跑出来了。
电话那头,姐姐的声音满是焦急,她问我在哪,让我别怕,她马上来接我。
可我太累了,身体像灌了铅,只想立刻找个地方倒下。
我决定自己过去,去姐姐家,那是离我最近,也是我心中唯一温暖的港湾。
当我筋疲力尽地敲响姐姐家门时,整颗心都悬在喉咙口。
指关节因寒冷和用力而发白。
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她不开门,我就去桥洞下过夜。
门,开了。
姐姐披着睡衣,看到我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的狼狈样子,瞳孔骤然一缩。
她先是震惊,随即眼眶通红。
她一把将我拽进屋里,力道里全是心疼。
小月,你这是怎么了!
她紧紧抱着我,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那个怀抱温暖而结实,我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了半生的破船,终于靠了岸。
所有压抑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决堤。
我放声大哭,眼泪瞬间浸湿了她的睡衣。
别怕,有姐姐在,我养你和孩子!
她拍着我的背,一遍遍地安抚我,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我所有的绝望。
我那时候是真的信了,信她会是我和孩子唯一的依靠。
我紧紧地回抱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姐姐兑现了她的承诺,将我安顿得无微不至。
她给我换下湿衣,擦干头发,端来热腾腾的姜汤。
她为我准备了阳光最好的卧室,床铺柔软得像一团云。
这与我那个冰冷、充满暴力的家,恍如隔世。
接下来的几天,她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餐。
她说,孕妇要吃好,孩子才能长得壮。
她陪我散步,小心翼翼地搀着我,仿佛我是一件稀世珍宝。
我身上的淤青慢慢消退,脸上的伤痕也渐渐愈合。
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让我彻底放下了防备。
闲聊时,姐姐总是不经意地问起我的肚子。
小月,预产期具体是哪天医生有没有说宝宝是男是女
她问得那么自然,语气里满是期待,我没有一丝怀疑。
我告诉了她预产期,还笑着说宝宝很健康,胎动特别有力,肯定是个调皮的男孩。
她听得格外认真,时而点头,时而露出欣慰的笑。
那份激动,甚至超过了我这个亲妈。
我把她所有的关心,都当成了爱。
那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可悲。
身体渐渐恢复,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
我甚至开始憧憬,等孩子出生,我们姐妹俩一起带娃,该有多好。
可这份平静之下,却有暗流在悄然涌动。
姐姐家里,有一间房总是紧锁着,她从不让我靠近,只说是杂物间。
她接电话时,总会避开我走到阳台,声音压得极低。
我几次路过,隐约听到钱、协议、快了之类的词。
她一看到我,就会警觉地挂断电话。
我安慰自己,是怀孕后太多心。
直到我在客厅角落,看到一个全新的进口奶瓶和一整包尚未拆封的尿不湿。
我问她,她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口说:哦,给朋友家孩子买的,忘了送。
最让我不安的,是她对我肚子异乎寻常的关注。
她每天都会问我胎动,会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肚子。
那眼神,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
那不是单纯的喜爱,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她的物品。
直到有一次,我半夜醒来上厕所。
客厅没有开灯,我却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的房门前。
是姐姐。
她借着窗外渗进来的微光,正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亲情和暖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志在必得的贪婪。
我不是她的妹妹。
我是她圈养的,一个装着货物的容器。
我的不安,是从那些凭空出现的婴儿用品开始的。
客厅角落里那个全新的进口奶瓶。
储藏室架子上,那些叠放整齐、标签都未拆的婴儿连体衣。
我曾指着那些东西,半开玩笑地问她:姐,你这是提前给我外甥准备的也太心急了吧。
她只是笑笑,随口敷衍:给朋友孩子买的,顺手而已。
可那眼神,却有一瞬间的躲闪。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她对我肚子的痴迷。
她会像个最专业的育儿师,每天追问我胎动的频率和感觉,甚至比我自己还紧张我的产检日期。
有时,她会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我的孕肚,那眼神,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和探究。
那不像是在期待一个亲人。
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期的,珍贵的货物。
直到那天半夜,我起夜上厕所,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看见一个人影直挺挺地站在我的床边。
是姐姐!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死死地盯着我隆起的肚子,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不是她的妹妹。
我是一个容器。
她察觉到我醒了,立刻收回目光,尴尬地笑了笑:看你睡得香,就多看了一会儿,想知道小家伙有没有闹腾。
她解释得天衣无缝,可我心底那根名为怀疑的藤蔓,已经疯狂地缠绕生长,勒得我几乎窒息。
转机,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姐姐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紧急文件要她立刻回去处理。
她匆匆换好衣服,临走前,指了指那间她从不让我靠近、永远紧锁的房间,语气急促:小月,我书房里有个文件袋,你帮我拿到客厅茶几上,我回来就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间房,她不是说堆满了杂物,怕我磕碰到吗
她神色匆忙,没给我多想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肚子里的小生命。
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根本不是她说的杂物霉味。
房间整洁明亮,书架上摆满了书,一张宽大的办公桌靠窗而立。
我走到桌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文件袋。
就在我拿起文件袋转身的瞬间,我的目光,被桌下半开的抽屉死死吸住。
一抹鲜艳的蓝色布料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我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受控制地蹲下身,拉开了那个抽屉。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抽屉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数量之多,让我头皮发麻。
奶瓶、尿不湿、小帽子、小袜子,还有一套套精致的纯棉连体衣!
我颤抖着手,拿起一件。
衣服的标签上赫然印着三个字:新生儿,男婴!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我记得,我曾笑着跟她提过,医生说宝宝胎动有力,可能倾向男孩。
我发疯似的翻找起来,越翻越心惊。
所有用品都是市面上最顶级的品牌,尺码从新生儿到三个月大,完美地衔接了我的预产期。
这不是为朋友准备的。
这分明是为我的孩子准备的!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时,指尖触到了一张冰冷的A4纸。
它被压在所有婴儿用品的最底下。
我颤抖着,将它抽了出来。
标题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所有的幻想和信任——
代孕协议。
这四个字,如同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
我感觉天旋地转,无法呼吸。
我的目光,机械地往下移动。
委托方:我的不孕嫂子。
代孕人:我的亲姐姐。
交付日期:我的预产期第二天!
那一刻,我的血都凉透了。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血浓于水,统统是狗屁!
我以为的避风港,原来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屠宰场。
姐姐温柔的笑脸,关心的问候,瞬间化作最恶毒的嘲讽。
她不是要养我。
她是要养我的孩子,然后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交给我那个家暴丈夫的姐姐,我的仇人!
我的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姐姐回来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不!不能让她知道我发现了!
我强忍着滔天的恨意和刺骨的冰冷,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那份协议和所有婴儿用品胡乱塞回抽屉,关好。
我甚至用手背,狠狠抹去眼角的泪痕。
姐姐推门而入,看到我站在书房里,神色一顿。
我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沙哑得厉害:姐,文件袋我拿好了,正准备给你送出去呢。
姐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什么,但很快就移开了。
哦,谢谢小月,辛苦了。她接过文件袋,语气如常。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心。
她对我露出了那熟悉的、温柔的笑容,只是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笑容背后,那择人而噬的獠牙。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妹妹。
我是孩子的母亲。
一个,准备复仇的母亲。
天旋地转。
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死死地盯着协议上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在我心上凌迟。
委托方:我的不孕嫂子。
代孕人:我的亲姐姐。
交付日期:我预产期第二天!
轰的一声。
我的整个世界,彻底崩塌。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避风港,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以为的绝处逢生,原来是通往地狱的屠宰场!
她不是要养我。
她是要养肥我,然后夺走我的孩子,把他当成一件商品,交给我最恨的仇人!
就在我濒临崩溃,眼泪即将决堤时——
咔哒。
门外,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姐姐回来了!
我抱着那份冰冷的代孕协议,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耳鸣声尖锐刺耳。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几乎站立不稳。
最信任的亲人,那个我以为会在我最无助时伸出援手的姐姐,竟然要夺走我唯一的骨肉!
她还要把他交给那个曾经摧毁我生活的仇人!
这比丈夫的拳头更狠,比所有的家暴都更让人心寒。
我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却被我死死地压抑在胸腔,只剩下无声的哽咽。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模糊了协议上的每一个字。
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曾经那么感激她,把她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她,却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把我当成一个提供商品的工具。
我的孩子,我的宝贝,竟然成了她们之间一笔肮脏的交易!
这种被背叛的剧痛,远超过身体上的任何伤痛。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血淋淋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姐姐回来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大脑在极度的恐惧和混乱中飞速运转。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发现了。
如果她知道,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我强忍着内心的剧痛,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那份代孕协议和所有婴儿用品胡乱塞回抽屉,关好。
我甚至用手背,狠狠抹去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
姐姐推门而入,看到我站在书房里,神色一顿。
我故作镇定地对她笑了笑,说:姐,文件袋我拿好了,正准备给你送出去呢。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我努力让它听起来自然。
姐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审视什么,但很快就移开了。
哦,谢谢小月,辛苦了。
她接过文件袋,语气如常。
但我却能感受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探究。
我看着姐姐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心。
姐姐进了书房,我则逃命般冲回自己的房间,跌坐在床上。
心跳如鼓。
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
我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行动不便,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姐姐已经知道我的预产期和孩子的所有信息。
而我,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随时可能对我动手,或者把我送到那个预设好的交易地点。
我必须尽快逃离。
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我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蛾,每动一下都可能引来更深的危险。
我的手机里没有几个能真正信任的朋友。
我也不敢轻易联系家里的亲戚,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站在姐姐那边,或者不相信我如此离谱的遭遇。
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我的孩子,活下去。
哪怕是玉石俱焚。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继续。
姐姐依旧对我无微不至。
可那份温暖,却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让我喘不过气。
我像个提线木偶,配合她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
心里却清楚,跟一个想害你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感觉就像在刀尖上跳舞。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为了摸清她的底牌,我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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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假装在看社会新闻,状似无意地问:姐,你说现在这代孕到底合不合法啊我怎么听说有些地方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姐姐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苹果皮应声而断。
她抬起眼皮,扯了扯嘴角:瞎看什么呢,不合法的事儿,离得远点。你现在就安心养胎,别胡思乱想。
她的反应,让我心里的冰又冷了几分。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姐姐的关心也变了味。
她不再只是问我胎动,而是开始频繁地催促我做产检,甚至主动提出要陪我去。
小月,你打算顺产还是剖腹产啊咱们得提前跟医院打好招呼,我给你联系了一家顶级的私立医院,环境好,医生也好,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安排一件属于她的事。
我心底毛骨悚然。
那家所谓的私立医院,恐怕就是她们的屠宰场。
我找借口推脱,说想顺产,时间不确定,不想那么早去医院。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温柔的笑容掩盖:都听你的,但可别逞强,一切为了孩子好,对吧
那句为了孩子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生疼。
我必须拿到证据。
那份代孕协议,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姐姐每天早上会出门买菜,大概半小时。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开始了我的计划。
那天,她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冲进了她的书房。
手心全是汗。
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颤抖着拉开那个抽屉,迅速拿出协议。
我用手机对着协议的每一页,每一个字,疯狂地拍照。
委托方、代孕人、交付日期、金额……
我甚至想找到更多线索,比如她和嫂子的聊天记录。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我吓得魂飞魄散。
姐姐提前回来了!
我来不及多想,胡乱把协议塞回抽屉,迅速冲出书房,假装去上厕所。
姐姐推门进来,看到我从书房的方向出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小月,你这是……
我心跳得快要爆炸,强作镇定地捂着肚子:哦,突然有点不舒服,想找点水喝,走错房间了。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但从那天起,她对我的看管,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我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连呼吸都带着被监视的压抑。
一个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低语声惊醒。
是姐姐的房间。
门没有关严。
我屏住呼吸,幽灵般挪到门边。
是她和嫂子的通话!
……钱都打过去了,你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能安排好我可等不及了!嫂子尖锐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别急,快了,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姐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谄媚,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哼,最好是!我告诉你,为了这个种,我们家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清楚!要是出了岔子,别怪……
原来,他们才是一伙的!
那个对我拳脚相加的丈夫。
那个不孕不育,对我百般示好的嫂子。
还有我最最亲爱的,我的亲姐姐!
他们联手,为我编织了一张弥天大网,上演了一场完美的夺子大戏。
而我,就是那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一个连子宫带性命,都要被他们一起刨开的工具!
那一瞬间,世界的声音仿佛被抽离了。
我听不到姐姐谄媚的低语,也听不到嫂子尖锐的警告。
血液好像在刹那间凝固,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过往的一幕幕,那些虚假的温暖和关怀,此刻都化作了最恶毒的嘲讽,在我脑海里疯狂回放。
原来,所有的好,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巨大的愤怒和寒意,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可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轻轻地踢了我一下。
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猛然惊醒。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我的孩子。
哭闹和求饶,对这群披着人皮的魔鬼,不会有任何用处。
我慢慢地,慢慢地,将手覆上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那一下又一下,充满力量的胎动。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是我在这地狱般的人世间,唯一的牵挂和救赎。
心底的滔天恨意,在这一刻,反而化作了极致的冷静。
行啊。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用你们的血,来铺就我的路。
我对着腹部,在心里一字一句,立下血誓。
宝宝,别怕。
妈妈会保护你。
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妈妈会让他们,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一场狩猎,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再是猎物。
2
暗流涌动
自从发现那个秘密,姐姐的家,就成了我的修罗场。
我每天戴着一张感激涕零的面具,对她上演姐妹情深。
她端来黑漆漆的安胎汤,我笑着一饮而尽。
转身就冲进厕所,用手指抠着喉咙催吐,直到吐出酸水。
我怕那汤里,加了能要我和孩子命的东西。
她对我嘘寒问暖,我就演出全然的依赖。
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份温暖是裹着剧毒的蜜糖,是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要将我活活勒死。
随着预产期临近,姐姐的关心变了味。
她不再只问胎动,而是频繁催我产检,甚至要给我联系一家顶级的私立医院。
小月,顺产还是剖腹产我给你联系好了,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她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安排一件属于她的物品。
我心底发寒,那家所谓的私立医院,恐怕就是她们准备好的屠宰场。
我必须拿到证据。
那份代孕协议,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机会很快来了。
那天早上,姐姐说要去超市买进口水果,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冲进了她的书房。
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我颤抖着拉开抽屉,拿出那份协议,用手机对着每一个字,疯狂拍照。
委托方、代孕人、交付日期、金额……
我甚至发现一份附件,上面罗列着孩子出生后需要办理的各种手续,以及一笔付给我姐姐的巨额营养费。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鸣笛!
她提前回来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胡乱把协议塞回去,冲出书房。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姐姐就推门进来了,眼神里全是探究。
小月,你这是……
我强作镇定,捂着肚子挤出痛苦的表情:姐,突然有点不舒服,想找水喝,走错房间了。
她笑了笑,没再追问。
但从那天起,书房的门上了锁,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随时会逃跑的囚犯。
一个深夜,我被姐姐房间压抑的低语声惊醒。
门没关严。
我像个幽灵,屏住呼吸挪到门边。
是她和嫂子的通话!
嫂子尖锐的声音满是不耐:钱都过去了,什么时候能安排好我可等不及了!
姐姐的声音压得极低,满是谄媚:快了快了,医生说是个男孩!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哼,最好是!为了这个种,我们家花了多少钱你清楚!要是出了岔子,别怪我不念旧情!
嫂子冷笑一声,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等你弟弟那边搞定,他不会再来找麻烦。等孩子生下来,那个女人……就想办法让她‘意外’消失好了。
家暴我的丈夫。
不孕的嫂子。
我的亲姐姐!
他们联手,为我策划了一场完美的夺子大戏。
而我,就是那个用完即弃的工具,一个连命都保不住的容器!
巨大的寒意,反而让我瞬间冷静到可怕。
哭闹和求饶,对这群魔鬼毫无用处。
我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胎动,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被动等待宰割的羔羊。
我的大脑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疯狂推演着逃跑的每一种可能。
姐姐给我的零花钱,我一分不花,偷偷塞进床垫的夹层里。
手机永远调成静音,藏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
我每天站在窗边假装看风景,实际上是在脑中绘制逃生地图,哪条小巷没有监控,哪个路口能最快打到车。
直接求助风险太大。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表姐身上。
我们关系不远不近,正好在姐姐的意料之外。
机会,是在她洗澡时来的。
浴室哗哗的水声,就是我行动的信号。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最快的速度解锁手机,颤抖的手指几乎按不准键盘。
我给表姐发去一条信息。
表姐,我遇到天大的麻烦,会死。收到后,只回‘收到’二字,等我电话。
信息发出的瞬间,我全身脱力,瘫倒在床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像个沉重的铅球。
每一次翻身,都让我气喘吁吁。
身体的笨重,让逃跑的难度成倍增加。
肚子里的小家伙却越来越活泼。
他每一次胎动,都像是在提醒我。
妈妈,时间不多了。
妈妈,我们快跑。
我甚至开始在脑中默背报警电话,一遍遍演练医院的楼层分布图。
我在盘算,万一真的被她们堵在产房,我该如何向第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求救。
姐姐的焦躁也几乎不再掩饰。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关心。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即将把货物收入囊中的贪婪。
小月,待产包都准备好了,全是顶级的。
她一边整理着那些崭新昂贵的婴儿用品,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视线却死死锁在我的肚子上。
我联系的那家私立医院,定金都付了,咱们下周就去办入院,好不好
她的语气温柔得令人发指。
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家所谓的私立医院,就是她们准备好的屠宰场,是她们的交易地点。
我强撑着,摸着肚子挤出一个为难的笑。
姐,那得多贵啊……我还是觉得公立医院踏实,万一宝宝想晚点出来呢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随即,她伸手抚上我的手臂,语气依旧温柔,力道却不容置喙。
钱的事你不用管,姐姐还能亏待你和孩子
听话。
最后两个字,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甚至毫不怀疑,她随时可能端来一碗加了料的汤,把我迷晕,然后直接拖进那个地狱。
不能再等了。
我感受着腹中安稳有力的胎动,那是我的孩子在无声地催促我。
我的孩子。
他还在无忧无虑地成长,对外界的罪恶一无所知。
而他的母亲,正在为他,也为自己,赌上性命。
这不是逃跑。
这是一场战争。
我下定了决心。
哪怕计划并不完美,哪怕门外就是万丈深渊,我也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我肚子里的宝宝,是我全部的勇气。
我绝不能让他一出生就落入狼窝!
我绝不能让他的人生,从一笔肮脏的交易开始!
行动,就在明天凌晨。
趁着整座城市和这个家的女主人,都陷入最沉的梦乡时。
夜色深沉。
我将藏在床垫夹层里所有的钱、身份证和手机,全部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
换上最便于行动的宽松衣服和平底鞋。
我站在黑暗里,手轻轻覆在隆起的腹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无比清晰地对我的孩子说。
宝贝,别怕。
妈妈这就带你走。
3
律师相助
在表姐的帮助下,我见到了一位律师。
她叫秦律师,是表姐托了七拐八绕的关系才请到的。
一个看起来雷厉风行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她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把你所有的证据,都给我看。
我将手机递过去,她一张张翻看完我偷拍的那份代孕协议,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
良久,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严肃,变成了冰川一样的冷冽。
这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
秦律师十指交叉,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代孕在我国是明确违法的行为。
你姐姐和你那位嫂子,她们涉嫌的罪名,不是什么道德败坏,而是非法代孕。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像重锤砸下。
往严重了说,她们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拐卖儿童和非法拘禁的红线。
拐卖儿童!
非法拘禁!
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震得我魂飞魄散。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姐姐贪婪,嫂子恶毒。
可我从没想过,她们对我做的一切,竟然是犯罪!
她们要卖掉的,是我的孩子。
她们囚禁的,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秦律师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锋利。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东躲西藏。
而是主动出击。
法律不是挂在墙上的装饰品,它是武器。你现在,要把这把武器握在自己手里。
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点燃。
我看到了光。
不是沙漠绿洲那种虚无缥缈的希望,而是能将所有黑暗都烧成灰烬的烈火!
一直以来,法律对我而言是那么遥远和冰冷。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它是我能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盾牌。
我要用它,把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一个个亲手送进她们早就该待的地狱!
照片可以作为线索,但不足以将她们一锤定音。
秦律师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份代孕协议的原件,是你最锋利的刀。
还有,你丈夫家暴你的所有证据,医院的验伤报告、过去的报警记录,都找出来。
你姐姐限制你人身自由的证据,比如她威胁你的录音,或者她把你锁在家里的证据,越多越好,越细致越好。
她为我勾勒出一张天罗地网。
每一个证据,都是这张网上的一根丝,要将那些人牢牢捆住,再也无法挣脱。
在秦律师的指导下,我和表姐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报警立案。
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起诉离婚,争取孩子的独立抚养权。
每一步,都清晰而坚定。
我们不再是被动逃亡的猎物。
从现在起,我们是猎人。
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最危险的一环,摆在了我的面前。
那份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的代孕协议原件。
它还在姐姐的书房里。
在那个我拼了命才逃出来的地狱。
我必须回去。
这一次,不是逃亡。
是取回我的武器。
小月,不行,这等于把你自己往火坑里送!
表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双手死死攥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转而覆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里面的小生命,正轻轻地动了一下,仿佛在给我无声的力量。
我看着表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姐,秦律师说了,法律是武器。
现在,我要亲自去取回我的刀。
这不是商量,是告知。
计划必须滴水不漏。
我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摸清了姐姐雷打不动的作息规律。
她每天上午十点会出门去附近的生鲜超市,为她那个宝贝儿子采购食材,耗时大概四十分钟。
这四十分钟,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行动那天,我换上了一套最不显眼的灰色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表姐开车,将我放在了那个我既熟悉又憎恶的小区门口。
我把车停在拐角,你一出来我就冲过去。记住,无论拿没拿到,二十分钟是极限,二十分钟一到必须撤!
表姐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像一个幽灵,融入了小区的阴影里。
那扇曾经囚禁我的大门,此刻像一头巨兽的血口,静静地等待着我。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下都震得我耳膜发痛。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把早就偷偷配好的备用钥匙,手抖得厉害,对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屋子里死寂一片,空气中还残留着姐姐惯用的香水味,甜得发腻,让我一阵反胃。
我不敢有片刻耽搁,屏住呼吸,直奔二楼书房。
书房的门,果然如我所料,从外面反锁了。
我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硬质塑料卡片,抵着门缝,一点点地试探。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酸又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径直拉开书桌中间的抽屉。
那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协议,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几乎是扑过去,颤抖着将它抽出,那上面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刺痛我的眼睛。
就是它!
就是这份东西,将我推入了地狱。
现在,我也要用它,把那对恶毒的女人,亲手送进地狱!
我将协议死死地塞进怀里,那冰冷的纸张紧贴着我的皮肤,却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理智。
就在我转身准备撤离的瞬间——
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遥控器解锁的嘀嘀声!
她回来了!
她竟然提前回来了!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来不及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抓紧怀里的协议,疯了一样往楼下冲。
刚冲到客厅,大门的门锁已经开始转动!
姐姐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门口,她手里还提着购物袋,在看到我的瞬间,脸上的错愕迅速被极致的阴狠和暴怒所取代!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回来!
她尖叫着,扔掉手里的东西,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脏骤停,求生的本能让我侧身险险避开她的撕扯。
把东西交出来!她嘶吼着,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能被她拖住!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甩,将她推得一个踉跄。
趁着这个空档,我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门!
路口,表姐的车已经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车头正对着我。
快!上车!
我拉开车门,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摔了进去。
开车!快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
表姐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回头,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姐姐疯了一样追出来,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拍打着我们的车窗,嘴里还在咒骂着什么。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属于恶魔的脸。
车子绝尘而去,将她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
我成功了。
我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怀里,那份文件的棱角硌得我生疼。
可我却死死地攥着它,仿佛攥住了我后半生的所有希望。
从地狱里夺回来的武器,现在,终于握在了我的手里。
姐姐,嫂子。
你们的末日,到了。
4
反击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胎动。
这,是我全部的铠甲和武器。
在律师的陪同下,我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警局。
啪。
几份文件被我用力地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冰冷的代孕协议。
我丈夫的家暴验伤报告。
还有那段我姐姐亲口承认限制我自由的录音。
铁证如山。
接待我的警察起初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眼神扫过文件的瞬间,他握着笔的手,停在了半空。
当他看到代孕协议上,委托方、代孕人姓名那一栏,赫然是我嫂子和我姐姐的名字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从例行公事变成了彻骨的震惊。
尤其是看到那个用黑体字加粗的交付日期时,他倒吸一口凉气,嘴唇都绷紧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神情的变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只是开始。
证据的力量,远比眼泪和哭诉要强大得多。
警方当即立案。
审讯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我的律师没让我去现场,但她手机里传来的实时文字和照片,比任何电影都精彩。
姐姐的电话第一个被打通。
她被带到警局时,哭得妆都花了,一口咬定是嫂子拿钱诱惑,她是被猪油蒙了心。
照片里,她狼狈地抓着警察的衣袖,涕泗横流。
可笑。
第二个是嫂子。
她倒是镇定,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丝淬了毒的冷笑,直接把所有脏水泼了回去。
是她自己贪心,主动找上门,说要把肚子里的货卖个好价钱。
至于我那个好丈夫。
那个曾经能面不改色把滚烫汤汁泼在我脸上的男人,此刻在穿着制服的警察面前,怂得像一只淋了雨的鹌鹑。
他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摘得比谁都干净,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狗咬狗,一嘴毛。
我关掉手机,这场官司,注定是一场硬仗。
费钱,费力,更费心。
但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我的律师,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精英女性,手段更是雷厉风行。
她直接将所有打了码的证据,喂给了一家最擅长引爆话题的法制类媒体。
一夜之间。
孕妻血泪控诉:我被亲姐卖了
天价代孕协议曝光,人伦底线何在
两个话题词,如同两颗深水炸弹,在网络上瞬间引爆!
我的录音,我的故事,那份触目惊心的协议,让所有网友都炸了。
舆论的怒火,烧得比我想象中更旺。
你看,报应这种东西,从来不会缺席。
当他们被无数只手,死死地按在舆论的耻辱柱上时,我看他们还怎么翻身!
当然,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我知道,一场更丑陋的仗,还在法庭上等着我。
在法庭上,他们请来的律师,果然开始颠倒黑白。
他试图把我描绘成一个精神失常、臆想严重的产前抑郁症患者。
一个为了敲诈勒索,不惜伪造证据的疯女人。
姐姐和嫂子更是配合默契,开始疯狂串供。
她们互相推诿责任,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年度大戏。
姐姐声泪俱下地指责嫂子拿钱不办事,把她当枪使。
嫂子则满脸鄙夷地痛骂姐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愚蠢透顶。
她们丑恶的嘴脸,在庄严的法庭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曾经所谓的亲情和合作,此刻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随着预产期一天天逼近,我的身体和心理都绷到了极限。
肚子大得像一座沉甸甸的小山。
每一次胎动,都清晰地提醒着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必须坚持下去。
为了我的孩子,为他争取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一个不被阴影笼罩的出身。
官司一度陷入胶着。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彻底改变了僵局。
是我的律师打来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她们内讧了!
律师的声音清晰传来。
原来,嫂子承诺给姐姐的那笔巨额报酬,在事情败露后,迟迟没有兑现。
姐姐觉得自己被彻底当成了替罪羊,成了家族的弃子。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她情绪彻底失控。
为了自保,为了争取减刑,姐姐竟然向警方抖出了更多惊人的猛料。
新的证据,如同雪片一般,纷纷扬扬地飞到了警方和我律师的案头。
嫂子家族为了所谓求子,与地下代孕机构那些见不得光的转账记录。
她和我姐姐之间,那些关于如何处理掉我、如何让我消失得无声无息的聊天记录。
每一条,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更让我遍体生寒,如坠冰窟的是,这些新证据里,还清晰地牵扯出了我的丈夫。
那个曾经对我拳脚相向的男人。
原来,他不仅从头到尾都知情,甚至还积极地为嫂子出谋划策。
主动提议了那个让我意外消失的狠毒方案。
这些铁一般的证据,如同一把把利剑,彻底扭转了法庭上的局势。
他们的谎言被一一戳穿,打得粉碎。
罪行,板上钉钉,再无抵赖的可能。
我从最初的被动防守,一跃转为了绝对的优势方。
果然啊,坏人就是坏人,骨子里永远只为自己那点肮脏的利益考虑。
看他们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真是大快人心,活该!
就在案件即将宣判的前夕,我的肚子,毫无预兆地发动了。
我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下,我躺在产床上,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可他们,那群丧心病狂的人,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
那天深夜,我正被一阵阵剧烈的宫缩折磨得几乎昏厥过去。
冷汗浸透了我的头发和病号服。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刺耳的骚动和尖锐无比的叫骂声。
把孩子抢过来!那是我们老张家的种!必须是我们家的!
是我丈夫和嫂子那令人作呕的声音!
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带着几个人,疯了一样闯进了医院,试图冲进我的产房!
医院的走廊里瞬间乱作一团。
守在外面的警察和表姐找来的朋友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那群暴徒扭打在了一起。
我清晰地听着门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咒骂声,还有身体沉闷的撞击声。
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极致的恐惧和剧烈的阵痛交织在一起,要把我彻底撕碎。
医生和护士们也吓得不轻,她们紧张地围在我身边,用身体死死地顶住房门。
孩子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他!
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对着门外喊道。
母性的本能,在此刻熊熊燃烧。
我甚至想从产床上爬起来,冲出去,用我的生命保护我尚未出世的孩子。
生孩子已经够疼了,疼得我死去活来。
现在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这群畜生冲进来抢我的孩子。
我真是史上最惨的孕妇,没有之一。
万幸,在警方和医护人员的全力保护下,那群疯子最终被制服。
我丈夫和嫂子,被当场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他们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咒骂着我的恶毒,咒骂着命运不公,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内外,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
我紧紧地握着身边护士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终于。
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寂静。
我的孩子,平安出生了!
医生把他小小的、红扑扑的身体抱到了我的身边,紧挨着我的脸颊。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睫毛像小刷子一样。
那么柔软,那么脆弱,带着新生的气息。
我伸出颤抖不已的手,轻轻地,无比珍重地摸着他温热的小脸。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汹涌而出。
那一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你终于,安全地来到妈妈身边了。
谁敢再碰我的孩子,我一定跟他拼命!
孩子出生后不久,法院的判决书也下来了。
法庭上,所有的证据被一一呈上。
那份冰冷的代孕协议。
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
那些恶毒的聊天记录。
我的家暴验伤报告。
铁证如山,不容他们再有半点狡辩的余地。
我的律师在庭上慷慨陈词,逻辑清晰,言辞犀利。
她将他们披着亲情皮囊下的贪婪、自私与冷酷,撕了个粉碎,暴露在阳光之下。
最终,法院宣判:
姐姐因积极参与非法代孕,并造成恶劣社会影响,被判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她那苦心经营多年的温柔善良的人设,碎得连渣都不剩。
嫂子作为整起事件的主谋,情节更为恶劣,罪加一等。
她被判了更重的刑期,罚金更是天文数字。
她那个视子嗣如命、重男轻女的家族,也因这桩惊天丑闻而声名狼藉,家族生意一落千丈,风光不再。
我的丈夫,因家暴罪、虐待罪以及参与夺子阴谋,数罪并罚,被判入狱。
他丢了体面的工作,名声彻底扫地,还要支付我一笔数额巨大的精神损害赔偿和孩子的抚养费。
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罪有应得的下场。
有些人,真的不配为人。
更不配,做什么狗屁亲人。
至于原谅
不好意思,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
我赢了官司。
孩子,被明确判给了我,我拥有唯一的、不容置喙的抚养权。
我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未来。
也为我的孩子,争取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个清清白白的开始。
官司结束后,我带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座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城市。
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海滨小城,租了一间小巧而温馨的公寓。
我们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这里没有家暴的阴影,没有算计的眼神,空气里,都弥漫着自由和清新的味道。
我给孩子布置了一个充满童趣的婴儿房。
墙上贴着可爱的卡通动物贴纸,小小的摇篮边,挂着我亲手缝制的柔软布偶。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进房间。
孩子咿咿呀呀的学语声,就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闹钟。
我给他喂奶,给他换尿布,看着他一天天健康长大,脸蛋越来越圆润。
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强大。
我不再是那个曾经柔弱无助、任人宰割的孕妇。
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坚韧的、可以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的母亲。
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没有击垮我。
反而,它们凝结成了我内心最坚硬的铠甲,让我无所畏惧。
姐姐和夫家的人,后来曾试图通过各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联系我。
他们旁敲侧击地打探孩子的消息,甚至虚情假意地请求我的原谅。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每一次陌生的来电,只要察觉到不对,我都立刻挂断,然后拉黑。
我知道,那是他们贼心不死的试探。
有些人啊,就像已经烂在根里的树,不彻底砍掉,只会继续散发腐臭。
至于原谅
那不是圣母白莲花才干的事吗
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只想带着孩子离垃圾远一点的普通母亲。
后来,在一次和律师的例行通话中,我偶然得知了一个算不上意外的发现。
原来,我那位不孕的嫂子之所以如此疯狂偏执,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无法生育。
更是因为她那个思想陈腐的婆家,对子嗣有着近乎病态的追求。
她曾多次试管失败,在家族里受尽白眼,抬不起头,甚至面临着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威胁。
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她才不惜铤而走险,布下如此恶毒的局。
而我的姐姐,除了骨子里的贪财,还因为她早年做生意失败,欠了嫂子家一笔巨额债务,一直无力偿还。
嫂子正是捏着这个致命的把柄,威逼利诱,逼着她一步步滑入了罪恶的深渊,出卖了亲情。
知道了这些龌龊的内情又能怎样
烂人就是烂人,永远洗不白他们肮脏的灵魂。
这个所谓的内情,没有让我动摇分毫,更不可能让我产生任何同情。
它只是让我更加坚定了现在的选择。
我要带着我的孩子,永远远离那些阴暗腐臭的角落,活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光明和精彩。
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我利用之前的专业知识和人脉,很快找到了一份可以远程办公的工作。
收入虽然不算顶尖,但足以支撑我和孩子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
闲暇时,我还在网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手作店,售卖一些我亲手制作的母婴用品和精致的小玩意儿。
孩子在我的精心照顾下,长得越发粉雕玉琢。
他一笑,眼睛就弯成月牙,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的阳光都融化进去。
这片光,只属于我。
我不再将自己锁在公寓里,而是主动走出去,加入了本地一个宝妈社群。
起初我只是默默潜水,看着她们分享育儿的鸡毛蒜皮,讨论哪家新开的亲子餐厅更好。
这些平凡琐碎的日常,对我而言,却像是荒漠里的甘泉。
渐渐地,我也开始分享我的手工作品,交流宝宝的辅食心得。
群里的妈妈们都很友善,没有人探究我的过去,我们的关系简单而纯粹。
这天,我正陪着孩子在客厅地垫上玩耍,宝妈群里忽然弹出一条链接,炸开了锅。
【惊爆!本市知名企业家入狱后不知悔改,狱中斗殴被加刑!】
我心头一跳,点开了链接。
新闻配图,是我那位前夫憔悴不堪的囚服照,眼神怨毒,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报道里详细描述了他在狱中如何惹是生非,最终自食恶果。
群里的妈妈们义愤填膺地讨论着。
这种家暴男,就该一辈子烂在里面!
就是,活该!真是大快人心!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活该。
这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关掉新闻,将手机扔到一旁,抱起咯咯直笑的儿子,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宝宝,你看,作恶的人,连老天都不会放过。
没过几天,又一则消息通过一个许久不联系的旧友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她发来一条微信,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你猜我看到谁了你那个好姐姐!她家人嫌丢人,一次都没去探望过,听说在里面被人欺负得不成人样。
还有你那个嫂子,更惨!她老公跟她火速离了婚,一分钱没给她,她净身出户,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当清洁工呢!
我平静地回复了一个字。
哦。
然后,将这个旧友也拖进了黑名单。
我不需要这些二手传来的消息,更不需要旁人假惺惺的通风报信。
他们的下场,早在他们对我伸出毒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我只需要,远远地看着他们,在自己挖掘的坟墓里,慢慢腐烂。
我的手作小店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有母婴品牌联系我,想要商业合作。
一天夜里,我哄睡了孩子,习惯性地打开店铺后台,处理订单。
一条陌生的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店主,你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关注你很久了,你的手工作品很温暖。可是我现在,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的丈夫家暴,我的家人劝我为了孩子忍耐。我怀孕八个月了,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离婚,我怕抢不到孩子……
字里行间,满是绝望和无助。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自己。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炼狱般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黑暗、窒息、孤立无援。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沉默了许久,我没有回复她那些安慰的话。
我站起身,走到婴儿床边,看着儿子香甜的睡颜。
他是我拼尽全力,才从深渊里抢出来的光。
而此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和曾经的我一样的女人,正抱着她的光,沉入黑暗。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长。
我回到电脑前,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我没有回复那个女孩,而是打开了一个社交平台,注册了一个匿名账号。
我敲下了第一个标题。
《从家暴、背叛、夺子阴谋中死里逃生,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女人,你只能靠自己!》
我要做的,不是去安慰那一个人。
而是要将我的伤疤撕开,变成一把锋利的刀,递给所有深陷泥潭的她们。
告诉她们,别怕。
告诉她们,能救你的,从来不是谁的良心发现。
而是你的反抗,你的决绝,和你永不回头的勇气。
我的人生,已经向阳。
现在,我要让我的故事,也成为一道光。
照亮那些,还在黑暗中挣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