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乡野村姑（涉及中医“吐”法，介意可跳过）

原本已经要出门的王大夫听见说：“这是哪里的村妇，你懂什么岐黄之术？”
村长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竟然站了个陌生女人。
村长儿媳刘氏道：“呀，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到我家来的，还不快出去。”
刘氏下巴尖尖，模样清秀，只是说话嗓音也有点尖。
钟小小道：“既然已无法，不如试试我的方法。”
“你是什么人？我娘的病县里的王大夫都说看不好，你一个村姑别在这里瞎捣乱。快走！”
“等等，”周小娥扶着腰站起来道，“大哥，不如让莫二娘子试试。”
莫二娘子？
村长脑中浮起那日钟小小拿刀砍人的画面，一时间也觉得自家妹子胡闹。
“大哥，”周小娥道，“我的腰就是莫二娘子看好的。”
村长醒过神，对啊，自己妹子下地伤了腰躺床上多少天了？
端午前他还去望过她，那是起身都受不住，上茅房都要人扶着，怎么现在能走能站了？
周大娥对钟小小道：“你有什么法子？”
钟小小从床边拿起一个小碗，应是方才给病人喂水用的。
“家里可有香油？”
刘氏尖声道：“香油？香油有什么用？！”
二丫擦了眼泪，说了声“我去拿”就奔了出去。
刘氏还待阻止，周小娥道：“祥子媳妇，你这是做啥？”
刘氏一跺脚，抿着唇不说话。
周小娥也不是吃素的，看了眼门外，道：“你作为家里长媳，这个时候应该帮着公爹主持局面，没得挤兑小姑子干什么？
二丫她是有些不懂事，可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要诛她的心啊。”
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说的，这要是给二丫传出个克母的名声，她外甥女下半辈子还怎么做人？
“我…我也是为了娘…”刘氏拧着帕子，正在这时，二丫拿着香油瓶跑了进来。
钟小小：“帮我把你娘翻过身来。”
刘氏还想阻止，可被周小娥一个眼神制住了。
王大夫一身皂色直缀，面沉似水，此时也不走了，只说了声“胡闹”，他倒要看看这村妇能有什么救人的本事。
钟小小把香油涂在腕上，让二丫和周小娥帮忙把村长媳妇的衣服背后的衣服掀起来。
她定了定神，将碗倒扣在病人背上，从上往下走督脉往下顺。
走到带脉的地方钟小小明显感到气血阻滞，她用力往下顿了顿，身边的二丫好像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咔”的一声，就这样走了三次，钟小小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刘氏道：“爹，还是让祥子快些去请道长…”
正说着，就听见床上传出“咕咕”两声。
声音之响，屋子里人都能听见。
趴在床上的村长媳妇动了动手指，二丫惊喜道：“娘，你醒了？”
村长媳妇方才已是神志昏聩，这时睁开浑浊的眼睛，张了张嘴…刚要出声肚子又如擂鼓一般“咕噜噜”。
“盆…”
“大嫂，你说什么？”
还是二丫先反应过来，道：“娘要盆”，赶忙奔出去拿盆。
二丫喊着大哥将家里的脚盆搬过来，村长媳妇虚弱地扶着床沿，往前凑了凑，“哗”一下…
（此处不可描述）
村长媳妇吐后人便清醒了过来，钟小小心里松了口气。
她这也算是一种正脊之法，适用于三焦不通，湿热痹于内的情况。
这时她再去摸脉，已比刚才有力许多。
刘氏定在当场，没想到婆母居然被救活了，就连县里来的王大夫也是目瞪口呆。
“你这是什么法子？”
钟小小道：“也没啥，以前在村里学的土办法，王大夫莫要见笑。”
王大夫见钟小小如此谦逊，想起自己刚才态度倨傲，脸上就像被打了个重重的巴掌。
他惭愧地朝村长抱了抱拳，便告辞而去，村长忙让大儿子去送。
院子里等的众人见王大夫垂头丧气地出来，还以为村长媳妇真没救了。
谁知祥子说了句：“我娘醒了。”
众人“哗然”，都道：“王大夫真是神医啊。”
“我方才进去瞧了，那人都不省人事，药食不进都能救活啊。”
王大夫抱拳道：“哪里哪里，惭愧惭愧！”
“哪里，王大夫你神医再世，当之无愧。”
王大夫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自己看好的病人，可怎么让他承认他的医术竟然不如一个乡野村姑？
也罢，他先回了，事后自然有人为那村姑澄清。
他正要走，二丫从堂屋里跑出来道：“哥，这是方才小姑让我给王大夫的车马费。”
众人愣了愣，什么意思？
看二丫手里拿的几文铜钱，这给的车马费几个意思？
村长家在村里也算是富户，又是救急，少说也得给个两三百文的诊金吧。
二丫道：“我大姑说，平日都是我娘理家，现下家里乱，我们就不套车送了，麻烦王大夫到村东头雇辆牛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