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那我们这一趟来的是不是太儿戏了？”
尖刀有些不解地说道。
路易则是透过反光镜望向背后逐渐远去的潜夜大楼。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你知道身处明面，什么是最让人头疼的吗？”
“舆论，不知真相的民众是最恐怖的。”
“那根本就是一滩泥浆，一旦被泼上，就自顾不暇了。”
“趁着他们被舆论缠身，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尖刀有些不解：“潜夜这群人真奇怪，明明有了强大的实力却又畏惧一些普通人，真是自相矛盾。”
“因为他善——”路易笑道。
尖刀摇了摇头：“看不懂，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大主教？”
“接下来，返回基地吧，继续待在这里，舆论太大，导致潜夜高层被迫出动，对我们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路易回答道。
尖刀拿出了对讲机，喊道：“大主教有令，回基地。”
路易坐在后座，看着前方对自己命令从未怀疑过的尖刀，以及周遭的十数辆漆黑色的面包车，他沉默不语。
善恶此刻的界限，在路易眼里早已模糊不清，不再是当初的样子。
他有时候也分不清好坏了。
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晓璐是怎么死的，张晋是怎么死的。
黑城的悲剧，又是谁造成的。
无论这些人对自己如何信任，这终归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大主教这个位置的信任。
而自己，只是处在这个位置，却又会随时离开。
没什么好仁慈的。
这些人，利用完之后，就都死在这里吧。
只有死在这里，死在，我的手里。
路易双眼的瞳孔愈发的黑暗，他双手交叉，单膝搭在腿上，逐渐深吸了一口气。
“命运，总是很会捉弄人呢。”
尖刀不知道路易说的是什么，只是附和道：“是啊，世事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神之药剂，到时候一切都将重启。”
“可恶的王八蛋！”熊队脾气火爆，双手扑打着周围的催泪烟雾，就好像是想撕碎了在外面极其嚣张的众生庭。
这还是当了这么多年队长，是要调动读者情绪的，就算没有什么事儿，他们也得问出个什么事来，这就是当代的记者，刨根问底，明事理。
“您既然说是演练，是否可以把那群人重新喊来？”
“还有我们听到了那个人直接辱骂临江英雄路易，是否是您授意？您是否对临江英雄路易怀有不满？毕竟是少年英雄！”
“您就是大队长，何凯吧？如今是否有什么感想？面对众生庭袭击一事，您的态度是掩盖事实吗？”
“一旁的那个少年就是路易是吗？果然是少年英雄，可为什么刚刚被众生庭的人喊话后畏手畏脚的，不曾出楼呢？”
“还有，路易不是临江的英雄，临江的督察员吗？位高权重，为什么会来到天鹤呢？”
“既然路易来到天鹤，是否意味着天鹤即将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