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人世间之周秉昆的善良永不妥协 > 第84章 灵魂伴侣

在母亲李素华的注视下,周秉昆不慌不忙地从信封中抽出仅有一页的信笺。
信上的字数不多,仅寥寥几行,不过字迹非常秀丽、优美,字如其人,美则美矣,却毫无灵魂。
信中,她首先请求母亲原谅自己没有听从母亲就近下乡的建议,也没有去本省兵团插队,而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外省插队。
信中她是这样说的,她要去追寻她的灵魂伴侣,如果不这样做,她将会变成行尸走肉,并为此内疚一生,所以只能愧对父母。信的最后一行字是写给周秉昆的,要求他多替哥哥姐姐尽孝心,照顾好母亲。
“完了?”母亲李素华听得一脸茫然,如此重要的事情,就用这寥寥几句话交代了,这封信简直就是一个简单的通知。
“她说她去了外省插队,去追寻她的灵魂伴侣是什么意思?行尸走肉又是个啥?”周母从有限的字里行间抓住了这两个关键的成语。
郑娟和周母一样,也满怀期待地等着周秉昆的解释。
“灵魂伴侣的意思呢,伴侣就是相伴一生的人,灵魂伴侣合在一起就是指两个人在思想上特别合拍的对象。”周秉昆用最为直白易懂的话语解释道,“要是她不这么做,就会变成没有思想的俗人。”
倘若说灵魂伴侣是指两人在精神层面高度契合,彼此能够深刻理解对方的想法、感受和价值观,有着强烈的情感共鸣。无需过多言语,就能心有灵犀。并且能够在心灵上相互支持、陪伴,是一种极其亲密、理想化的夫妻关系。恐怕母亲和郑娟又会是一脸茫然。
“啥?她的意思是到外省插队是去和别人私奔?”周母的理解更为粗俗,“她怎么能这样?她把我这个母亲置于何地?让我怎么跟她父亲交代?”
周母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大了,眼睛开始泛红。
郑娟赶忙拉住周母的手,“姨,您先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周蓉姐读了那么多书,肯定是有见识的,只是不好当面跟您说罢了。”
周秉昆也跟着说道:“姐信里的意思是,她有男朋友了,现在大概是去男朋友插队的地方,和他一起奋斗,就像哥和冬梅姐那样,您急啥呀?”
周母能不急吗?她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一声不响地就被别人拐跑了,而且只留下这么只言片语,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不伤心?
“她这是要活活把妈给气死!”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哭了起来。
郑娟连忙安慰她,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周秉昆也轻声细语地说:“妈,姐的性格您也知道,心高气傲的。就算在家她跟您说了,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动,还不如祈求菩萨保佑,说不定过两年,她还会带着女婿、外孙来给您拜年呢。”
这话让周母哭得更大声了,但已没有了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边哭边骂:“我呸!我才不认那个狗屁女婿!”她没说不认外孙的话,也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件堵心的事。
周秉昆把最坏的假设场景说给周母听,这算是卸去了周母一半的心结。女儿这么大了,就当是嫁了个条件不好的女婿吧,哎,真是太不把她这个母亲当回事了。
“你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你爸,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他。不是我们不管她,而是她长大了,管不了。”周母在周秉昆和郑娟的安慰下,渐渐回过神来,让周父去为这个不省心的小棉袄头疼吧。
然后周母又拉着郑娟的手,哽咽着诉说着心里的苦意,讲着她和丈夫如何宠爱周蓉,对她有多好,没想到如今她如此任性,她太失望了。
情绪得以发泄出来,没有积压在心里,自然对身体有好处,不像原着那样气坏了身子,也算是平稳着陆了。
而周蓉经过五天的旅途,坐着火车抵达了黔省贵城。
她一到贵城,就打听着去到“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统一分配办公室”,要求分配到离“大三线”较近的任何艰苦的地方。她并没有提及自己是为了“黑五类”诗人冯化成这个男人才来到黔省的。
她打出了父亲的旗号,表示是为了离父亲近一些才来到黔省,因为她父亲就是自己的榜样。
一位知性、漂亮,而且根正苗红的北方大城市青年,孤身一人来到黔省知青办,这足以令人感到惊讶和敬佩。
还听说她父亲是一名“大三线”的老师傅,大家对她就更显得亲热起来。黔省人对支援“大三线”的老工人怀着深深的敬意,那是一群无私奉献的人,所以知青办的最高领导亲自接待了她。
知青办的领导见识过太多的复杂情况,也不能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拐弯抹角地表示了怀疑。
周蓉从旅行包里取出了证明材料,为自己的机智暗自点赞,精心的准备总算没有白费。
一份周蓉和周志刚为父女的证明,一份周志刚支援“大三线”的证明,还有一份周志刚获得荣誉的证明。
红彤彤的单位盖章和负责人签名,让人不得不信,在这个年代可没人敢造假。
知青办领导的脸色更加和蔼可亲,他亲自给周蓉泡了杯好茶,这才开始询问。因为没有江辽省知青办的派遣文书和户口转籍文书,这件事极为棘手。
周蓉的影后天赋上身,她红了眼眶,先是讲述了父女之间的深厚亲情,又讲述了黔省的贫困状况,还说了自己家庭的情况。
“今年市里号召青年上山下乡,我哥就报了名,因为成分好,有文化,他去了建设兵团,还能拿三十二元的工资。但这不是我追求的理想,我想像父亲一样,建设支援‘大三线’。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理想主义的爱国情怀,“可是市知青办告诉我,江辽省知青办和黔省知青办还没有正式建立联系,他们也无能为力。没办法,我只得求助我父亲的单位,他们也只能为我开具证明,我也就这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