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是有人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响,隐隐还有桌椅碰撞的闷响。
来了!
秦霄眼神微微一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
他预想中,叶辰拿出那封尘的婚书,强逼唐家姐妹就范的经典戏码,看样子是正式开演了。这龙王的出场,总是伴随着相似的剧本,缺乏新意,却又不得不防。
他放下手中的桂花糕,侧耳凝神细听,试图从嘈杂中分辨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争吵声里,一个显得格外嚣张跋扈的年轻男声尤为刺耳,那股子舍我其谁的霸道劲儿,十有八九就是那位自带bg和降智光环的龙王叶辰。
“……婚书在此……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唐家必须履行承诺……”
断断续续的词句传进耳朵,和他记忆中的情节大致吻合。无非就是仗着一纸婚约,企图强娶姐妹花。
可就在这时,那嚣张的声音猛地拔高了调门,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贪婪和狂妄,说出了一句让秦霄始料未及的话。
“……既然两位姑娘如此不识抬举,那也无妨!按照约定,我叶辰今日定要迎娶唐家之人!我看……就请唐家主母,择日与我完婚吧!”
噗——
秦霄差点没控制住,真把刚咽下半口的桂花糕喷出来。
迎娶……唐家主母?
他掏了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远,加上这偏厅隔音效果不错,导致出现了幻听。
秦霄脸上表情古怪,内心早已掀起吐槽的风暴。
这叶辰的口味……是不是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原着里那位连正式名字都没留下,只被称作“唐母”的背景板角色,到了这里,居然直接升级成求娶对象了?还是当着人家两个女儿的面提出来的?
好家伙,你这浓眉大眼的龙王,居然还有这种爱好!老的少的你都不放过是吧?胃口真好!
没等他消化完这个堪称离谱的消息,正厅那边的动静骤然升级。
桌椅翻倒的巨响,瓷器碎裂的脆响,还有兵刃碰撞、暗器破空的清脆交击声密集地传来。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嗖嗖嗖!
期间还夹杂着唐家姐妹清脆又带着十足怒意的娇叱,以及叶辰气急败坏、色厉内荏的怒吼。
“放肆!”
“找死!”
“唐门暗器,尝尝这个!”
战况听起来异常激烈,动静不小。看来唐家这对姐妹花,还有那位被叶辰胆大包天惦记上的主母方梦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唐门的手段,对付这种初出茅庐的龙王,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打斗声持续了大约几分钟,各种声响逐渐平息,最后归于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叶辰那充满怨毒和极度不甘的怒吼声,如同败犬的哀嚎,远远地传了过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虚弱和狼狈。
“唐家!你们给我等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日之辱,我叶辰他日必将百倍奉还!我一定会回来复仇的!”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显然是吃了大亏,夹着尾巴狼狈逃窜了。
秦霄撇了撇嘴角,慢条斯理地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尚温,入口微涩,回味却带甘。
“呵呵,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台词能不能换句新鲜的?每次都这样,你不腻,我都听腻了。”
这龙王的退场宣言,真是万年不变,经典永流传,可惜用在这种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场合,只让人觉得滑稽又可笑。
没过多久,偏厅的门再次被推开。
唐曼双和唐曼冰姐妹俩并肩走了进来。她们的小脸蛋上都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红晕,气息略有些急促,发丝也稍显凌乱,但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和解气的神采。
“秦霄哥哥!没事啦!那个讨厌的家伙被我们打跑了!我们过来叫你,一起去吃饭吧!”
唐曼双率先开口,语气轻快,像只打赢了架的小猫,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带着点邀功的意思。
秦霄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配合着问道。
“刚才怎么回事?听起来动静不小,挺热闹的。”
一提起这个,唐曼双立刻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小脸气鼓鼓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别提了!刚才来了个笑得特别恶心、贼眉鼠眼的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破纸,非说跟我们有婚约!说什么指腹为婚!”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居然还想让我们姐妹两个一起嫁给他!他以为他是谁啊?更可气的是,他、他被我们拒绝后,居然还敢打我妈妈的主意!说要娶妈妈!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要脸到了极点!”
“真是气死我了!”
小丫头越说越激动,挥舞着小拳头,在空中比划着,仿佛还想再揍叶辰一顿。
“我们实在看不过眼,就和妈妈联手,先是用淬了麻药的银针射他,然后一起把他给揍出去了!哼!让他知道我们唐家不是好欺负的!”
旁边的唐曼冰也跟着用力点了点头,白皙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战斗时的煞气,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对!那种恶心的家伙,谁会嫁给他!”
“与其嫁给那种人,还不如嫁给……”
说到这里,姐妹俩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话语同时顿住。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正悠闲喝茶的秦霄。
两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几分羞涩,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探寻。
刚刚才因为战斗而泛红的小脸蛋,此刻又迅速染上了更深的红晕,连白皙小巧的耳根都变得滚烫。
偏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和旖旎,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若有似无的甜意。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动听,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女声从门口适时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声音如同清泉流过玉石,悦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曼冰,曼双,找了你们半天,原来你们在这里呀。这位是…啊…”
秦霄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偏厅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款款而来的曼妙身影。
那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绣暗纹旗袍,裁剪得体,完美勾勒出她成熟丰腴、玲珑有致的曲线,行走间,旗袍下摆轻轻摇曳,步履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带着独特的韵律感。
她的年龄约莫三十五六,正是女人风华正茂、韵味最足的年纪。肌肤白皙胜雪,在厅内柔和的光线下泛着淡淡光泽。鹅蛋脸型线条柔和,眉如远山含黛,无需描画便自带风情。
尤其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仿佛天生带着几分妩媚多情,却又因着主母的身份而沉淀出端庄持重,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令人望之如沐春风。
鼻梁秀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端庄中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成熟风韵和掌控感。
乌黑亮丽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用一支古朴的玉簪固定,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颈边,更添了几分慵懒妩媚。
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若有似无,却又无孔不入,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尖,清雅而独特,令人心神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