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我也不是很清楚拍卖的规矩,请让脑子在本章休息一下)
“喂,你好,这里是金典拍卖行,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电话那头传来标准的礼貌问候声,听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小姐姐似的。
“你好。”陆尘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地深呼吸再吐气,“我......我手上有个青花瓷瓶,看起来好像是明代的,我想....想送拍,可以吗?”
电话那头听着陆尘那青涩的声音迟疑了几秒,似乎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宝贝”有些怀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先生,我们这里送拍是需要经过初步鉴定的,您方便描述一下物品或者直接带过来吗?”
听到对方的回答,陆尘立马答应了下来,声音因为急切也变得有些变调。
“好的,我们在市中心的金典大厦15层,您到了找前台说明来意即可,她们会带你去鉴定的。”
挂断电话,陆尘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在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将书包小心的挂在胸前紧紧抱着,像是在抱着整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他走到街头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窗外,城市的景象开始快速飞退,灰蒙蒙的天空开始落下细密的小雨打在车窗上,留下蜿蜒不断的水痕。
很快他便到达了电话那头所说的金典大厦,望向眼前这座宏伟挺拔的建筑,他满眼露出了崇拜的目光,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在这种建筑里面上班,那是多么光鲜亮丽。
陆尘紧紧抱着他的书包坐着电梯来到了15层,电梯门一开,金碧辉煌的大厅出现在他面前,他和这样的景象仿佛格格不入,像一颗掉入珍珠盘里的煤球。
前台小姐姐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正看向着他,不过看向他那普普通通的装扮后脸上还是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我来送拍一件瓷器。”陆尘尽量挺直腰板,但是喉头不断上下翻滚着咽着口水,他还是藏不住内心的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
“好的,请您稍等,我联系一下鉴定师。”前台小姐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说的什么陆尘也没太听清。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前台小姐让他坐在椅子上等候,还给他倒了一杯水喝,陆尘咕噜咕噜喝完这杯水后心里的紧张倒是少了几分。
终于,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一个很严谨的人,而他的胸前也挂着“瓷器部高级鉴定师:赵明远”的工牌。
他扫了坐在椅子上的陆尘一眼,目光落在他那发白的牛仔裤和已经穿了几年的廉价运动鞋上,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就是你要送拍?”赵明远的声音有些冰冷,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是,是一件明代的青花瓷瓶。”陆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让对方能够听得清楚。
“年轻人,不要抱着发财的梦来这里,毕竟明清的青花瓷瓶可是很多赝品的,如果你这个不放在我们这里出售,或者本身就是赝品的话,是需要付鉴定费的,那可不是一个小费用,你确定还要鉴定吗?”
赵明远扶了扶他那金丝眼镜的镜框,认真且严肃地对着他说道。
“我......我确定!”陆尘坚定的点了点头,毕竟他拥有系统,他相信系统的情报准确性。
“那就跟我来吧!”赵明远的嘴角似乎撇了一下,带着一丝职业性的不屑,毕竟他见多了这种想一夜暴富的年轻人,都觉得自己捡到了漏。
鉴定室宽敞明亮,巨大的红木桌上铺着深绿色的绒布。
赵明远戴上雪白的手套,示意陆尘把东西放在桌上。
当陆尘缓缓拉开拉链,露出里面那个落满灰尘、瓶口带着细微接痕的青花瓶时,赵明远脸上最后一丝职业性的客气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不耐烦。
他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动作近乎敷衍地凑近瓶口那道接痕处看了看,又随意扫了几眼青花的发色和画工。
“年轻人,”赵明远放下放大镜,摘下手套,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好心”劝导,“玩收藏,热情是好的,但也要有基本的眼力。
你这件东西,他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新仿。青花发色浮艳,画工僵硬,最关键的是这接痕,典型的现代修复做旧手法,粗糙得很。至于造型……呵,臆造的成分太大。
不值钱,你拿回去吧。”
陆尘的心沉了一下,不是因为赵明远的结论,而是因为对方那种根本不愿认真审视的态度。
系统情报里明确提到了这最起码价值80万,高不封顶。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被轻视的怒火,坚持道:“赵老师,麻烦您再看看,特别是瓶身的缠枝莲纹,还有底足的釉面……”
“不用看了!”赵明远打断他,语气生硬,“我干这行二十年,真假一眼就够。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这里很忙。”他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一股热血直冲陆尘头顶。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赵明远:“就因为我是学生,穿着普通,它就一定是假的?金典拍卖行鉴定物品,只看送拍人的身份吗?”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鉴定室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倔强和质问。
赵明远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学生会突然顶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金典的鉴定是专业的!你的东西就是不行!拿出去!”
就在这时,鉴定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朴素的棉麻唐装,手里盘着两个油光发亮的核桃。
他看起来气度沉稳,眼神温和却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老赵,又在搞什么,那么大的火气?”老者的声音十分平和。
赵明远看到来人,脸上的怒色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周老,您怎么过来了?没什么大事,一个穷学生拿了个新仿的瓶子来送拍,我让他拿回去,他还有点不服气,估计是不想出鉴定费,所以在这胡搅蛮缠!”
被称为“周老”的老者目光自然地落在了桌上那个被赵明远判了“死刑”的青花瓶上。
他的目光在触及瓶身流畅的线条和那繁复却灵动的缠枝莲纹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