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少年说,永远。到底有多远?她还不懂他的永远的期限,却从不怀疑他的真心。
菊月,黎县中学,教学楼天台
教室里,赵漪听到南烟说起和明轻的日常,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下一秒,赵漪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到明轻的面前,双眼紧紧盯着明轻,一字一顿地说道:“明轻,中午吃完饭,到天台,我有话要跟你说。”
日头逐渐攀升,时间来到了午间时分。
明轻依约来到天台,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的衣角。
赵漪刚来到门口,一眼就瞥见了栏杆面前的明轻,原本还平静的面容瞬间涌起怒色。
赵漪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愤怒与指责:“明轻,你怎么能对阿烟有那种心思。她那么单纯,你居然诓骗她。”
赵漪的胸脯因愤怒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屑:“真是没看出来,平时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流氓。”
“你一天天都在搞些什么名堂,三番五次地去招惹阿烟。”
赵漪一双手抱在胸前,眼中满是嫌恶。
明轻不明所以,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招惹阿烟?”
“你还不认,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随意欺骗小姑娘的感情。”
明轻听着赵漪的话,心中的苦涩加重,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神情里满是痛苦。
见他这般模样,赵艺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难不成,你喜欢上阿烟了?”
明轻紧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沉默不语。
看到他的反应,赵漪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却仍不死心,再次确认:“明轻,你真喜欢阿烟,男生对女生的喜欢?”
赵漪满脸写着震惊,不过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提醒自己不能乱了阵脚,绝不能忘了此行来找明轻的目的:“可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欺负她啊!”
“赵漪,明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有多爱护南烟,你不看见吗?”
郑钞一直门口看着,他生怕赵漪控制不住自己,见势头不对,他急忙上前解释,脸上满是焦急。
郑钞心里清楚,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郑钞暗暗着急,他稍微顿了顿,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有一次,我给明哥打电话时,无意间听到南烟发狂,到底谁才是吃亏的那个啊。”
郑钞回想起当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仍觉得尴尬又无奈,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明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还有着不容拒绝,急忙解释道:“阿因那时发烧了,她烧得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希望你们保密。”
赵漪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脸上的怒气也稍稍退去几分,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开口说道:“阿烟。她居然这样啊
,但是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说这话时,赵漪脑海中浮现出南烟单纯懵懂的模样,心中的诧异渐渐被理解所取代。
她心里是百分百相信南烟的为人,知道她不会有意做出格的事,肯定是事出有因。
想到这里,赵漪才意识到自己误会明轻了,微微低下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明轻,嘴唇动了动,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我刚才说得太过分了。”
一阵微风悠悠拂来,撩动着赵漪的发丝。
原本还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与思索之中,这轻柔的风像是一道电流,猛地让赵漪脑子突然一激灵。
赵漪意识到自己差点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赵漪顿了顿,眉头再次轻皱,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但是,你还是要注意,阿烟什么都不懂,她以为的喜欢,是亲情,从来没有其他。”
赵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南烟天真无邪的样子,语气也变得更加语重心长。
突然,赵漪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眼神骤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她往前跨了一大步,神色紧张地说道:“而且,你们不能在一起,那是万劫不复的。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更应该离她远点。”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满心都是担忧。
明轻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风肆意地吹过,撩动着他的发丝,那么大的身影,却觉得十分落寞。
明轻垂眸,听着赵漪的句句劝诫,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片刻后,他缓缓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无奈、隐忍与无尽的落寞。
明轻轻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永远不会。”
他在心底默默重复,仿佛在向自己宣誓,又似在埋葬那些从未有机会破土而出的爱意。
天台的风依旧悠悠地吹着,竟然带着几分清冷。
南烟刚走上天台,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只见明轻孤独地蹲在地上,身形单薄,透着说不出的萧瑟与憔悴,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南烟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心疼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南烟来不及思索,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明轻紧紧抱在怀里,她想要用自己的温暖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明轻闻到南烟那熟悉的气息,抬起头,酸涩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明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南烟抱着,贪婪地汲取着那一丝温暖。
赵漪看着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南烟,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阿烟,你怎么一点男女之别都没有?”
南烟一脸茫然,歪着头,满是不解地看着赵漪:“什么男女之别,我只知道,他很难过。”
赵漪眉头皱得更紧了,耐心劝道:“他难过,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没必要这样。”
南烟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是明轻,是她最重要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又怎么会无关。
赵漪气得直跺脚,又气愤又无奈地说道:“行,我不管你了,阿烟,你就发疯吧你。”
说完,赵漪猛地转身,脚步急促,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天台的转角。
郑钞看着赵漪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了上去,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她”。
空旷的天台上,只剩下南烟和蹲在地上的明轻。
明轻轻握住南烟的手腕,缓缓拉开她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说道:“阿因,别再这样抱我了。”
南烟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困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明轻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南烟的眼睛,脸颊微微泛红,嗫嚅着:“男女有别。”
南烟却只是歪着头,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但明轻是家人。”
明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担忧:“阿因,家人也不可以这样,这样对你不好。”
明轻心中满是纠结,既贪恋这份温暖,又深知这会给南烟带来不好的影响。
南烟轻轻皱起眉头,佯装苦恼,眼泪就随之而来:“你又要给我说大道理了。”
他见状,瞬间慌乱,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因,你别哭。”
南烟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知道,你会陪着我,对吗?”
说罢,又轻车熟路地抱紧,她就是如此,肆意妄为,而他拿她毫无办法。
明轻僵在原地,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回抱,却又停住,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轻轻应道:“永远。”
少年说,永远。
到底有多远?
南烟还不懂他的永远,期限到哪里为止?却从不怀疑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