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前没有挪步的阮锦海有些愠怒。他一是气愤秦江跟手下打配合堵自己的嘴,二是气恼郝冬梅做了“叛徒”,现在连奚美娟也在跟风。唯一欣慰的是张子谦还没掉链子,看来当年自己全力把他推到这个位子,他对自己还是感念的。最可气的是,连这个姓王的小不点,秦江都能这么爽快地帮忙,而且还现场安排。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见老领导在那里运气,送完秦江三人的张子谦回到座位上端起了一杯酒,冲他说道:“老领导,别郁闷了,我刚刚把富强的情况告诉秦江了,按理他会给我三分薄面的,他上任还是我送去的呢。”一听这话,阮锦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给你面子?意思是我没有你面子大是吗?好歹我还是四大班子的领导吧,好歹我还是副处级吧?
气够呛的阮锦海敷衍地跟张子谦碰了一下后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他故作深沉地说:“小张啊,你虽然已经做了三四年的副部长,但是有些事还是没看透啊!”他刻意提出副部长的事儿,无非是想提醒张子谦,不要忘了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
“那是那是,还请老领导指点迷津!”表面笑嘻嘻的张子谦心里早就开骂了:明明是你摆老资格坏的事,现在又教训起我来了!我舔着脸帮你们运作,还不是想着多结些人脉资源将来好再进一步吗?之所以帮你,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我得让大家知道,我张子谦是个吃水不忘挖井人的人!真以为我非帮你不可?真是不识时务!
张子谦的心理活动掩藏得很深,阮锦海自是不知道,还在那故作高深地说:“现在的年轻干部不跟你谈交情,人家是要看实际的,你得舍得投入才行!你看看我们王总,财大气粗,没说两句话别人就同意帮忙了,还不是看中王总的财力?”
见阮锦海阴阳怪气地越说越离谱,郝冬梅插话道:“阮主任,我看秦江不是这种人!这事儿也怪你自己,说话老是高深莫测的,直截了当不就好了吗?你可要知道人家是军人出身,哪有功夫听你白活那官话啊!”说完也不顾气得脸通红的阮锦海,端着酒就敬起了张子谦:“张部长,不管怎么说,你能替大家攒这个局,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家那根木头本来就不赞成我找东找西的,我觉得奚姐说的对,结识秦江比其他事重要!你辛苦了,姐敬你一杯。”
这些话也只有她这位“大炮”才会说、才敢说。见郝冬梅替自己鸣不平,张子谦自是感激不已,在他看来至少没有白忙活一场,只是碍于老领导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夸张地接话化解尴尬:“哎哎哎,我说郝大美女,你让谁叫你姐呢?我比你家那位都要大一岁好吧!”
晚上,奚美娟和郝冬梅一道回了市里,王大陆开车送阮锦海和张子谦回家,下车时他给两位领导每人拿了两条中华烟,阮锦海的脸上才有了点笑容。
回到局里的秦江见江华和何亚楠都在准备材料,便到自己的办公室给王璐瑶打去了电话,王璐瑶一接电话就开始挖苦起来:“哎哟,秦大局长,不容易啊,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咯咯咯。”
“嗨,我可没那个胆儿,主要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在中江没怎么照顾你,主要是怕人家说我是公报私仇,你可别多心啊!”秦江语气诚恳地说道。
“我懂的,方处长和我爸都跟我说了,让我要低调,在中江的身份就是一个受害企业负责人。我理解你的心意,放心吧!”
秦江跟王璐瑶聊了十来分钟,见何亚楠站在门口冲他笑,便匆匆挂了电话。何亚楠告诉他杨家兄弟的案件卷宗和吴岭生态旅游服务公司的资料已准备好,请示一下是否可以下班。秦江呵呵笑着问:“江主任那边好了吗?”何亚楠说:“人家江主任做事很细心的,资料早就是现成的了,为了配合你才假装加班的!”秦江一阵憨笑,准备收东西下班,却听到江华戏谑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这是谁在背后讲我坏话啊?我啥时候假装加班的啊,呵呵呵。”何亚楠一听故作委屈地说道:“我说领导,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没说江主任的坏话吧?再说了,我也不敢啊,江主任都要在秦局长下面干…门卫了,这以后被你把着门,我们再想进秦局办公室可就难咯!”江华一听这何亚楠居然拿酒桌上自己那句话打趣,便拿着文件袋朝她胳膊上打去,红着脸说道:“哎呀,我说完那句话就懊悔了,以为你们没想歪,结果你……呃?何主任,我发现这段时间是不是跟谁学坏了,脑子里有点“污水”啊,我来帮你拧拧干。”说着两个女人便嘻嘻哈哈地扭作一团。秦江看到这两个平时一本正经的警花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禁笑了起来。是啊,纪律部队也要张弛有度,更要团结一致,自己还是很幸运,能得到这些良将的支持!
因为。最关键的是,你可能会听不到真话!他还说在秦江解决正处前,他只会做秦江背后的影子,尽力保证秦江不被人陷害,工作上要靠自己!秦江认为非常有道理,所以才一直没有公开和王璐瑶的恋爱关系。
“那好吧,我看你晚上尽在那跟人玩脑子了,啥都没吃,才让冰冰弄点吃的,你不知道哦,人家冰冰几天没看到你,跟个苍蝇似的不知道问了我多少次:哪天回来,哪天回来?我都快被她磨疯了!”
赵冰冰听到掏钥匙的声音后就快速地打开了门,一脸兴奋地说:“欢迎帅哥美女回家,小的已经做好了饭菜,泡好了茶,等着伺候两位了。”
“你个小贫嘴,快说说都做了什么好吃的了!”何亚楠笑着拧了一下赵冰冰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