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灵气于耳根脉络中乱窜,生疼之际,洛星痕咬着牙没有立刻压制,因为那私语声似乎是从王府后头传来,正谈起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年轻男子的声音低沉道:“又不用我们花钱,管他呢,请我们的那位,也只是让我们监视那星王的动向,又不是要我们去刺杀,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监视一位皇子,还要汇报他的一举一动,请我们的人图谋不小啊,万一”稍显稚嫩的女子音带着担忧韵味。
男子再度压低声音打断:“怕什么,定金收了一半也不亏,若真发生什么冲突,大不了溜之大吉,我们无亲无故的,哪里不能安家”
“再说了,我们只是做日常监视之举,那位乡下找回来的星王,应该也没啥太深心机,所能汇报上去的,无非是日常起居习惯,这些琐事其实都算不得监视,如同邻里之间许多人都能知晓。”
洛星痕看不到女子的表情,但能从语调中听出她应该在翻白眼。
“说的这般无关紧要,那我们为何在自家宅院,还要做贼一样,凑在耳根上说悄悄话?”
“咳咳”
男子无语,这才发现举止有欠妥当,眼珠子一转道:“小妹啊,这就叫专业,虽然是。
王兴也是云里雾里,二人闭口不言,他只能将人带到洛星痕面前。
“还请星王殿下恕罪!”
才见面,钱万金挺着肚子,艰难做出弯腰拜见的举止。
“钱无穷的儿子?”洛星痕很意外,还是伸手拦住道:“钱公子这是做什么?”
“回殿下,家兄并不知那是您的宅子,所以租出去了。”一旁,似乎对修身长裙情有独钟的钱千金,两手端于腰间右侧,款款矮身见礼,带着丝丝甜笑,仿佛也不觉是什么大事。
“我的宅子?”洛星痕看看王兴,对方也是摊摊手表示不解。
“不错,王府后头那宅子也是您的,是我们的疏忽”
钱千金一番解释,原来那宅子是早前,一位姓夏的姑娘,一口价从他父亲手中买下的,却没有入住,只留下了洛星痕的名字,说若他来便给他,一辈子不来的话,也请钱无边代为养护着,留下的远超房价的钱财,让钱无穷不得不上心。
“那位夏姑娘身份神秘,父亲不敢得罪,所以除了让家兄找人看护者,后面便再未敢踏足过一次。”
“昨日,突然有个外来的富商找到家兄,说那宅子空了许久,不如租给其暂住”
原来是钱万金最近挥霍过度,被父亲削减了月钱,他心动之下,这才瞒着父亲收钱租出去了,也不怪他,除去他父亲外,兄妹二人今日之前,均不知那宅子是挂在了洛星痕名下。
“夏红蝶!”洛星痕会心一笑,巧了。
“我这就去十倍退款,让人搬走!”钱万金见洛星痕并未动气,当即拍着胸脯就要前去。
“无妨,此事到此为止。”洛星痕心有念想翻动,当即叮嘱道:“那宅子的事,还请保密,就继续租给他们,就当宅子主人是钱兄你,也不必去办理交接过户。”
“这是为何?”钱万金一怔。
一旁的钱千金悄悄扯了扯他后背:“殿下自有他的打算,你照搬便是。”
随后她对洛星痕露出甜腻的笑意:“多谢殿下大度,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几日我兄妹二人再设宴赔罪,还请屈尊应邀。”
“聚一聚无妨,赔罪就不必了。”洛星痕并无架子,很随和的应下,此刻心情竟有些好。
不仅他奇怪钱家人的态度,钱万金也好奇。
返回途中,他将妹妹拉到一旁,环顾左右无人后才发问。
“老实告诉我,你跟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洛星痕到底有什么不同,对其他两位皇子,也不见你们这般卑微过。”
钱千金看着只懂挥霍的哥哥,微微叹息:“那位夏姑娘突然出现,很快便离开,父亲觉得她来头巨大,倒也不曾怠慢,后来更是将她与洛星痕的名字传回了总部,想要问一问接待等级。”
“如何?”钱万金浑身一颤,他们钱家在炎黄城是很厉害,可对于九星金银盟那个庞然大物来说,也只大树上的一茬枝桠,能让父亲请示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名动天下之人。
“总部只传回四个字!”
钱千金没有卖关子,回想当日凑巧在父亲跟前,看着“全力伺候”四个字,二人心神颤抖。
“全力伺候!”
只是做了一场生意,不是招待不是供奉,而是伺候,只有主仆之间才能如此用词。
所以,当洛星痕这个名字出现在帝都时,钱无穷亲自带着儿女示好,不敢图回报,甚至不敢询问。
至于那所宅子,洛星痕没有去认领,他只当对方有住处,并不急不在意。岂料一个疏忽便出了篓子。
“我得想个法子,确认下那两位幕后之人是谁。”
接下来半日,洛星痕总不自觉的走向后院最里的墙根,翻过去再踏过百米绿植,就能进入那宅子。
忽然,一只蝴蝶风筝从墙后被扔进院中,洛星痕眨着眼,静静看着,墙外很快传来动静,一位妙龄女子,吃力的爬上墙头,露出沾着草叶的脑袋。
“啊,有人在家啊!”女子一脸惊讶,忙道:“抱歉啊公子,我的风筝落到这院子里头了,我能进去捡回来吗?”
对方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洛星痕就听出来正是那密谋二人中的一位,原来对方也在想着法进这边宅子。
女子说着已经跨过一条腿骑在了院墙上,她觉着自己那么可爱天真的样子,这点无关紧要的要求,是个人都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