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陛下,您掉马甲了 > 第一章

导语:
砰!最后一枚兽首归位,时空裂缝骤然撕裂御书房穹顶。
苏念!暴君萧北辰一把将我拽开,自己却被裂缝吸力拉扯,快!玉玺能稳定裂缝,但只有你能启动它真正的力量!
我死死抓住他,脑中却轰鸣着他此刻的心声:【该死!档案里没说这玉玺还能认主!苏念,你到底是谁!如果我回不去,队长他们怎么办……】
闭嘴,萧警官!我终于吼出声,看着他震惊的脸,现在不是想你那跨国文物案的时候!抓紧我,你想殉职吗!
萧北辰:【!!!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1.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刺眼白光,最后一枚青铜兽首在石台上自行旋转换位。下一瞬,我头顶的御书房穹顶像是被无形巨手撕裂,一道狰狞的时空裂缝如恶兽张开血口,疯狂的吸力从中席卷而出!
苏念!一声暴喝,身穿龙袍的萧北辰猛地将我拽向他怀里。我踉跄一步,他却被那股巨大的拉扯力拽得向裂缝滑去。金丝绣线的龙袍袖口被裂缝边缘的能量擦过,瞬间化为飞灰。
快!玉玺能稳住裂缝,但只有你能启动它真正的力量!他俊朗的脸因极致的拉扯而扭曲,青筋暴起,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下意识反手抓住他,指甲深深嵌进他手背的皮肉。
混乱中,他焦灼而震惊的心声如同炸雷般在我脑中轰鸣:
【该死!档案里没说这玉玺还能认主!苏念,你到底是谁!如果我回不去,队长他们怎么办……那批国宝……】
电光火石间,无数信息碎片涌入,混杂着警笛、枪声和一些我听不懂的暗语。
闭嘴,萧警官!我几乎是本能地吼出声,迎上他骤然瞠大的黑眸,现在不是想你那跨国文物案的时候!抓紧我,你想殉职吗!
萧北辰眼底的震惊如同实质:
【卧槽!她果然什么都知道!这娘们儿……】
那裂缝的吸力越来越强,他眼看就要被吞噬——
一阵天旋地转。
……
唔……我猛地睁开眼,后脑勺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什么御书房什么时空裂缝什么萧警官
【我真是日了狗了,穿成废后也就算了,还要开局领盒饭】
一个尖细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太监音自我脑中响起。等等,这声音……不是我的!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破败的宫殿,蛛网遍布的横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一个身形干瘦,穿着内侍服饰的老太监,正慢条斯理地抖开一条三尺白绫,那双三角眼闪着阴鸷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皇后娘娘,您还是认命吧。这冷宫啊,进来就没几个能囫囵出去的。您体面些,奴才也好早些回去复命。他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股子催命的寒意。
皇后娘娘冷宫三尺白绫
我,苏念,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考古系天才研究生,上一秒还在为导师布置的沙雕课题论十二兽首与时空能量猜想疯狂挠头,下一秒……就魂穿成了个即将被赐死的废后那刚才御书房里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有那个暴君萧北辰,难道是……预知还是我脑子瓦特了
【哼,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呢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等她死了,这屋里但凡值点钱的,都得归我……】
老太监的心声再次清晰传来,贪婪又恶毒。我心头一凛。听心声这就是我的保命符
来不及细想,保命要紧!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些,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古装剧里那些贵人的腔调:放肆!本宫乃中宫皇后,岂容你一小小阉人在此造次!
老太监被我突如其来的气势唬得一愣,随即嗤笑一声:皇后娘娘皇上已有口谕,废后苏氏,品行不端,祸乱宫闱,着即刻……赐死。他特意加重了赐死二字,手中的白绫又抖了抖。
【还想摆谱死到临头了!这娘们儿吓傻了吧】
我脑中飞速运转。硬刚肯定不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不够他一指头碾的。对了!刚刚那个什么国宝失窃案!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高深地扬起下巴:本宫天生异禀,能感应天地灵气,寻常人所不能寻之物,本宫皆能觅其踪迹。如今宫中御书房失窃国宝,太后与皇上正为此事忧心。你若此时动了我,耽误了寻回国宝的时机,这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我这是在赌,赌这个消息还没传到这冷宫太监的耳朵里,或者他不敢轻易拿国宝的事情开玩笑。
老太监果然面露疑色,捏着白绫的手顿住了:娘娘说什么胡话御书房戒备森严,怎会失窃
【寻物她莫不是吓疯了不过……御书房那边确实有些风声,说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太后娘娘还发了好大的火。难道这疯婆子真有点邪门歪道】
有戏!我心头一喜,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信不信由你。若因你延误,辅政王怪罪下来,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我故意搬出辅政王,这宫里谁不知道太后只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那位权倾朝野的辅政王。
老太监脸色变了又变,显然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收起白绫:奴才这就去回禀总管,娘娘最好别耍花样!他快步离开,我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倒。危机暂时解除。
很快,我就被请出了冷宫。说是请,其实更像是押解。带头的是个看起来有几分地位的老嬷嬷,据说是太后身边的心腹。穿过几道宫门,眼前出现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御书房。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是这里吗我刚刚梦到的地方
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主位之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背对着我。他身形颀长挺拔,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生杀予夺的帝王威压。太后坐在他下首,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见我进来,便柔声开口:皇帝,苏氏带来了。哀家听闻她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或许……能对寻回国宝有所助益。
那明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一张俊美却冷硬如冰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剑眉入鬓,凤眸狭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正是梦中那张脸!暴君萧北辰!
他此刻正把玩着一方沉甸甸的白玉印玺,玉玺底部刻着繁复的鸟虫篆文,隐隐有流光闪过。传国玉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漠疏离,没有半分梦中那生死关头的熟稔与焦急。仿佛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就在他拿起玉玺,指尖触碰到那温润玉质的瞬间,我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是一句标准的国骂,带着浓浓的烦躁与戾气:
【靠!这玉玺什么破玩意儿,硌手!冰得跟块铁似的!今晚必须审那几个守卫,再找不到线索,老子特么卧底成真皇帝了!】
我:……
脑子瞬间短路!
【我了个去!这哥们儿是穿越同行听这心声,还是个警察同志!难道是追查十二兽首的】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他手中的玉玺,又猛地回想起梦里他说的那句玉玺能稳定裂缝,但只有你能启动它真正的力量,还有那句最后一枚兽首归位和时空裂缝……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到底是我的预知,还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他,萧北辰,真的是那个差点被吸进时空裂缝,还知道我秘密的萧警官吗可他现在的眼神,分明不认识我!
我死死掐住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2.
【我了个去!这哥们儿是穿越同行听这心声,还是个警察同志!难道是追查十二兽首的】
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拼命才忍住没有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三百六十度。那明黄身影的主人,萧北辰,此刻正用一种极度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被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冰冷的玉质似乎与他此刻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废后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跟X光似的。难道她真有什么寻物特长别是辅政王那老狐狸派来的探子吧】
他心里嘀咕着,眉头微微蹙起,更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厉。我赶紧低下头,努力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陛下,臣妾惶恐。
内心OS:
【忍住!不能笑!警察同志,您这内心戏堪比大型连续剧啊!还辅政王,您这宫斗剧本看得不少啊!】
太后见气氛僵持,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皇帝,苏氏既已带到,不妨让她试试。哀家也是病急乱投医,万一她真能帮上忙呢
萧北辰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太后松了口气,转向我:苏氏,你方才说能感应天地灵气,寻常人所不能寻之物,你皆能觅其踪迹。如今御书房失窃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兽首仿品,你且试试,看能否找出。
兽首仿品我心头一动,看来这国宝失窃的戏码,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我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臣妾……臣妾尽力一试。只是臣妾这法子,需得触碰些物件,方能有所感应。
准。萧北辰惜字如金,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暗暗吸了口气,开始在御书房内缓缓踱步。这御书房极大,各色古董珍玩琳琅满目。我假装柔弱无力,时不时不小心扶一下案几,摸一下博古架上的瓷器,指尖轻触那些冰凉的物件。每触碰一件,脑中便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都是些日常宫人打扫、整理的景象。
直到我的指尖拂过一尊半人高的青釉缠枝莲纹大花瓶,脑中画面骤然清晰——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趁着无人之际,慌慌张张地将一个巴掌大小、用黄布包裹的东西塞进了这花瓶的底座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那东西的轮廓,隐约可见兽首的模样。
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指着那尊花瓶,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陛下,太后娘娘……臣妾方才,好像看到那花瓶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许是……许是臣妾眼花了……
几个侍卫闻言,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挪开花瓶。果然,在花瓶底座与地面接触的边缘,一块略微翘起的黄布露了出来。侍卫捡起那黄布包裹,呈了上去。太后接过,打开一看,惊喜道:正是!正是那件失窃的羊首仿品!她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热切。
萧北辰的内心弹幕再次刷屏:
【哟呵,有点东西啊这废后!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有两把刷子不管了,先利用她扰乱视线,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大的鱼。】
我垂着头,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心里却在琢磨,他说的更大的鱼是指什么难道除了仿品,还丢了真品
就在这时,一个娇媚却带着几分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哟,妹妹这寻物的本事倒是不假。只是,不知妹妹这手,是只找别人的东西,还是连自己的东西也一并‘寻’了去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宫装,头戴珠翠,容貌艳丽的女子款款走来,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慢与敌意。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低声在我耳边提醒:这是赵贵妃。
赵贵妃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本宫方才过来时,戴在发间的那支凤穿牡丹金珠钗不见了。这御书房内外,除了苏妹妹,可没旁人随意走动。妹妹,你可曾‘感应’到本宫的珠钗在何处啊她这话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这明摆着是栽赃陷害!
萧北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漠帝王的模样,内心却在咆哮:
【靠!这女人又来添乱!早知道后宫这么麻烦,老子当初就该申请去缉毒组!】
我心头一紧,这赵贵妃来者不善。硬碰硬肯定不行,得智取。我福了福身,声音柔柔弱弱:贵妃娘娘息怒,臣妾蒲柳之姿,怎敢觊觎娘娘的珍宝。不过,既然娘娘开口,臣妾自当尽力。只是……我面露难色,偷偷瞟了一眼赵贵妃华丽的衣袖,臣妾这法子,有时候……需要近一些才能感应得更清晰。
赵贵妃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嗤笑一声,不耐烦地伸出手臂: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绣着繁复花纹的云锦袖口。刹那间,清晰的画面涌入脑海:赵贵妃坐在华丽的轿撵中,对着小镜子整理发髻,那支凤穿牡丹金珠钗被她取下,随手放在了身旁的软垫上。轿子一颠,珠钗滑落,恰好掉进了轿壁与坐垫之间的夹缝里!
我心下了然,面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贵妃娘娘,臣妾似乎……感应到了。那珠钗……许是遗落在娘娘来时所乘的轿撵之中了。娘娘不妨派人仔细搜查一番,特别是轿中坐垫的缝隙之处,那些小巧的物件,最容易掉进去了。
赵贵妃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萧北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沉声道:来人,去搜赵贵妃的轿撵。
很快,侍卫便捧着一支金光闪闪的珠钗回来了,正是那支凤穿牡丹金珠钗!赵贵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精彩纷呈。
萧北辰冷哼一声:赵贵妃,往后行事莫要如此毛躁。苏氏,你虽有寻物之能,亦不可恃宠而骄。他表面上各打五十大板,内心却在疯狂点赞:
【干得漂亮!苏念这娘们儿,YYDS!这宫斗戏码正好当烟雾弹,掩护我查真兽首!这赵婉儿,除了胸大,脑子是一点没有。】
我乖巧应是,心里却在吐槽:
【警察同志,您这卧底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风波暂平,太后让我先行退下,好生歇息。萧北辰则以处理公务为由,留在了御书房。我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公务,多半是继续寻找那什么兽首的线索。我被安排在御书房偏殿的一个小隔间伺候笔墨,实际上就是被变相软禁,方便他随时召唤。
萧北辰坐在龙案后,看似在批阅奏折,实则眼神时不时地扫过书架和那些古董摆设。他那焦灼的心声不时传来:
【到底在哪儿档案上说线索就在这附近……该死,这皇帝的龙袍也太特么重了,热死了!】
我低头研墨,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却在暗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有些烦躁,起身在殿内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突然,他手臂一挥,似乎是不小心碰倒了龙案一角堆放的几个不起眼的旧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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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几声,匣子散落在地,里面的旧物也滚了出来。我正要上前收拾,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翻倒在地的匣子底部,似乎刻着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匣,毫不起眼。
我心头一跳,趁着躬身捡拾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一眼。那匣子底部,赫然刻着一个极为微小,却清晰可辨的——鼠形图案!
几乎是同一时间,萧北辰也注意到了那个图案,他猛地弯腰,一把将那个刻着鼠形图案的匣子捡了起来,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这图案……难道是十二兽首的鼠首!线索就在这!】
他的心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难以置信。他紧紧攥着那只旧木匣,目光灼灼地盯着匣底的鼠形图案,仿佛要将它看穿。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鼠首难道……真正的突破口,就这么意外地出现了
3.
萧北辰紧紧攥着那只紫檀木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那双深邃的凤眸死死盯着匣底的鼠形图案,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鼠首!真的是鼠首的线索!档案没错,东西果然藏在皇宫!】
他内心的狂喜几乎要冲破那张冰山脸,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波澜,心头却是一片了然。十二兽首,难怪他一个现代警察会不惜代价卧底到这古代皇宫。
他猛地合上匣子,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目光如电般扫过我:这些东西,朕自会处理。你,退下。声音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帝王腔调,但那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
我福了福身:是,陛下。转身之际,我瞥见他将那小木匣小心翼翼地揣进了龙袍宽大的袖袋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皇家禁地,守卫森严……看来今晚得亲自走一趟。苏念……她对这图案似乎没什么反应,难道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废后】
他的心声又开始嘀咕。我低眉顺眼地退出御书房,心里却在盘算。皇家禁地听起来就是个容易发生点意外的好地方。
夜,浓稠如墨。我换上一身素净的寝衣,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偏殿。所谓梦游,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那股熟悉的、来自兽首的微弱能量波动,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我。
禁地外围,月光惨淡,几棵老槐树张牙舞爪,投下斑驳的鬼影。萧北辰一身黑色劲装,早已隐匿在暗处,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非我能感知到他那强烈的现代人气息和焦灼的心声,恐怕真发现不了他。
【这鬼地方阴森森的,那鼠首到底藏在哪儿档案只说在禁地,范围也太大了!这娘们儿要是真能感应到,那可就省事多了。】
我假装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脚下不小心一个踉跄,伸手扶向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石碑冰凉,布满青苔。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枯井,密室,青石板。
我故作茫然地环顾四周,然后像是被什么吸引,径直走向不远处一口被荒草掩盖的枯井。
苏念萧北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从暗处现身。他几步上前,挡在我面前,目光锐利,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这里难道那石碑有什么玄机这女人越来越不对劲了!莫非她也在演我】
我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蒙:陛下臣妾……臣妾好像做梦了,梦见这里有好东西……
他眯起眼,审视着我,显然不信。我指着枯井,声音带着几分梦呓般的笃定:就在下面,有好东西。他狐疑地看向枯井,又看看我,最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这枯井并不深,底部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萧北辰率先跃下,我紧随其后。他按照我梦中的指引,果然在井壁一侧找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青石板。石板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地道。
地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赫然供奉着一枚通体黝黑,造型古朴的——鼠首!即便是仿品,那精湛的工艺和隐隐散发的岁月气息,也足以令人心惊。
萧北辰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鼠首。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第一个!靠,这玩意儿能量波动真大,感觉要压不住了!】
就在鼠首被他捧起的瞬间,密室角落的空气突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缝凭空出现,带着幽幽的蓝光,一闪而逝。一股阴冷的风凭空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更诡异的是,那阵风里,竟夹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现代话语,像极了收音机信号不好的杂音:……腰椎间盘突出,认准XX膏药……买三送一……
声音极轻,却清晰地传入我和萧北辰耳中。萧北辰捧着鼠首的手猛地一僵,脸色骤变!
【卧槽!这兽首的能量果然会影响时空!再不快点,真要被困死在这鬼地方了!苏念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比那电台广告还响亮。我适时地倒抽一口凉气,抓紧他的手臂,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陛……陛下,刚刚那是什么是鬼吗好可怕!
他猛地回神,深深看了我一眼,将鼠首快速收入怀中,面上恢复了冷硬:不过是妖风作祟,废后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她绝对有问题!正常古代人看到这情况早吓晕了!必须套她话!她这反应太镇定了,不合理!】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
【警察同志,您这暴君人设能不能走点心刚刚您心里的卧槽都快喊出标准普通话了好吗还妖风,您骗三岁小孩呢!】
我们快离开这里!他低喝一声,拉着我迅速原路返回。
第二日,我与皇帝私会禁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后宫。赵贵妃带着一大群宫人气势汹汹地杀到太后宫中,哭哭啼啼地告状,说我这个废后不知廉耻,夜会君王,意图蛊惑圣上。
太后被她吵得头疼,将我与萧北辰一并召了过去。萧北辰端坐上首,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这赵婉儿真是神助攻,我还愁没借口把苏念摘出来,让她安心研究这鼠首呢!这女人,除了胸大,脑子是一点没有。】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赵贵妃还在那儿梨花带雨地控诉:太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这苏氏身为废后,竟敢秽乱宫闱,理应重罚!
萧北辰冷哼一声,猛地一拍龙案:够了!他龙颜大怒,指着我厉声道:苏氏,你不思悔改,竟敢夜闯禁地!来人,将废后苏氏带回冷宫,禁足三月,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我惶恐地跪下谢恩,心里却乐开了花。禁足好啊,正好可以安心研究那鼠首。赵贵妃见状,虽有些不甘心只是禁足,但见皇帝动怒,也不敢再多言。
回到冷宫,环境依旧破败,但我的心情却截然不同。萧北辰派人赏了我一些笔墨纸砚,美其名曰让我抄录经文,静心悔过。实际上,那枚鼠首,也被他以一种隐秘的方式送了过来。
我将鼠首捧在手中,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闭上眼,指尖轻轻拂过鼠首上那些繁复的纹路。瞬间,无数纷乱的画面和古老的文字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那是这枚鼠首所经历的岁月,以及它本身承载的讯息。
良久,我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如此。我取过纸笔,将脑中那些关于下一枚兽首的关键信息,用一种改良过的、似是而非的古篆字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我唤来先前那个被我用国宝失窃唬住的老太监。他如今对我倒是多了几分敬畏。我将写好的纸条折好,塞给他几块碎银子:本宫近日心绪不宁,写了些祈福的字句,想请公公代为送去大雄宝殿焚化。只是……唉,这冷宫偏僻,万一路上不小心遗失了……我故意说得含糊,又带着几分担忧。
老太监心领神会,拍着胸脯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妥,绝不会遗失!他走后,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数日后,萧北辰在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上,果然捡到了一张从太监袖中不慎滑落的纸条。他展开纸条,看着上面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眉头紧锁。
【这字迹……歪歪扭扭,又有点眼熟……是苏念的!她果然能解读!这上面写的是……牛首……狩猎场!】
他捏紧了纸条,眼中精光一闪,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丝弧度。狩猎场么……看来,很快就能找到第二枚兽首了。
4.
萧北辰捏着那张写着牛首与狩猎场的纸条,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都起了褶皱。他那张冰山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我脑子里却清晰地响起了他略带兴奋的心声:
【狩猎场……苏念这女人,果然有点门道!看来,这十二兽首的秘密,她是关键!】
没过几日,秋猎的消息便传遍了宫闱。萧北辰以体察民情,与臣同乐为名,浩浩荡荡地带着一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前往京郊的皇家狩猎场。随行队伍中,自然少不了那位总爱找茬的赵贵妃,还有那位眼神总是高深莫测的辅政王萧景渊。而我,苏念,这个品行不端的废后,则被萧北辰以戴罪立功,为皇家祈福的荒谬理由,也一并带上了。
马车摇摇晃晃,我掀开帘子一角,看向外面旌旗招展的队伍,心里琢磨着萧北辰的用意。这哪里是祈福,分明是想利用我这寻物雷达去找那牛首。
皇家狩猎场占地极广,林木茂密,飞禽走兽不绝。萧北辰下令安营扎寨后,便宣布明日正式开始围猎。当晚,我在临时搭建的祭祀台前,假模假样地摆弄着香烛供品。萧北辰则负手立于不远处,目光时不时扫过我。
【这女人神神叨叨的,到底行不行牛首……档案里说这东西能量波动极强,若真在这里,她应该能感觉到。希望这娘们儿别掉链子。】
我暗自撇嘴,将手轻轻搭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古老祭祀石上。这石头入手冰凉,带着岁月的沧桑。刹那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波动顺着指尖传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狩猎场深处,一座废弃的砖石结构的瞭望塔,塔顶的横梁上,似乎挂着一个牛头形状的青铜器!
我心头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装神弄鬼地比划了一阵,然后转身,对着萧北辰的方向,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和神秘:陛下……臣妾方才感应到……狩猎场深处,西北方向,似有……异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
萧北辰眸光一闪。
【西北方向瞭望塔跟那张纸条上的标记吻合!这娘们儿是真有本事啊!】
翌日清晨,围猎的号角吹响。百官们兴致勃勃地纵马追逐猎物,萧北辰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林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紧接着便有侍卫慌张来报:陛下!有猛虎受惊,正朝西北方向逃窜!
萧北辰勃然大怒:废物!竟让猛虎惊扰圣驾!朕亲自去追!说罢,他翻身上马,还不忘回头命令我:苏氏,你既能感应异动,便随朕同去,看看那猛虎是否冲撞了什么神灵!
【演得不错啊警察同志,这老虎怕不是你提前放出来的道具虎吧】
我腹诽着,乖乖上了另一匹备好的马。我们二人带着几个心腹侍卫,借着追虎的名义,一路深入,很快便找到了那座废弃的瞭望塔。塔身破败,藤蔓丛生。萧北辰屏退侍卫,与我一同进入塔内。
塔内光线昏暗,蛛网遍布。他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塔顶横梁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一枚牛头形状的青铜兽首,正静静地悬挂着,表面落满了灰尘。
找到了!萧北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纵身一跃,轻松取下了牛首。
就在牛首被他握在手中的瞬间,异变陡生!
轰隆——头顶的天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了一道口子,比上次在御书房见到的裂缝更加巨大,更加狰狞!幽蓝色的电光在裂缝边缘闪烁,隐约间,我甚至看到裂缝对面,似乎有几栋高耸入云、闪烁着霓虹灯光的现代建筑幻影,一闪而过!
更让我震惊的是,萧北辰怀里,那个我以为只是他装饰用的锦囊里,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机械的女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正在连接……4G……信号微弱……
萧北辰脸色剧变,猛地捂住锦囊。
【靠!这手机居然有信号了!虽然只有一秒!裂缝……裂缝又扩大了!这兽首的能量太强了!真要被困死在这鬼地方了!】
我呆呆地望着天空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心中百感交集。回去的希望,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塔外传来:陛下,这天象……似乎有些异常啊。
辅政王萧景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塔外,他仰头望着天空那道诡异的裂缝,眯起的眼中闪烁着精明而探究的光芒,语气意味深长:自古天垂异象,乃国家大事之兆。陛下还需多加留意才是。
萧北辰握着牛首的手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辅政王多虑了,不过是些许霞光异彩罢了。吉兆,是吉兆。
【这老狐狸!他绝对看出什么了!这裂缝越来越大了,再不想办法,队长他们……我特么还能回去吗!我的年度优秀刑警评选啊!要泡汤了!】
萧北辰内心的哀嚎几乎要冲破天际。我默默感知着他那股浓烈的绝望,突然觉得这位暴君警察,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惊魂未定,关于下一枚兽首——虎首的线索,也由我从牛首上感应了出来,指向了狩猎场附近的一处隐秘山洞。萧北辰当机立断,以勘察地形,以防再有猛兽伤人为由,带着我直奔那山洞。
山洞幽深,入口处散落着一些兽骨。我们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深入。根据我的感应,虎首应该就在山洞最深处的石台上。然而,当我们走到那石台前时,却齐齐愣住了。
石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虎首的影子!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以及……一枚小小的,闪着金属光泽的纽扣。那纽扣呈暗金色,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造型却极为特殊,是我从未在这个时代见过的样式。
萧北辰瞳孔骤缩,他快步上前,捡起那枚纽扣,放在掌心仔细端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该死!有人捷足先登了!这纽扣……这纽扣的材质和制式……是我们警队特种作战服的专用纽扣!难道……难道队里还有其他人也穿过来了!】
他的心声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震得我头皮发麻。还有其他人警察同事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枚冰冷的合金纽扣。刹那间,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几天前,一个高挑的黑影,动作迅捷而利落地从石台上取走了虎首。那黑影的身形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面容,但其行动间的沉稳与爆发力,分明是受过严格格斗训练的!
我将看到的景象告诉了萧北辰。他听完我的描述,脸色更加凝重,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这行动手法……太像了!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会是谁辅政王那老狐狸不像……难道是……潜伏在更深处的‘自己人’!】
自己人我忍不住轻声重复了一句。
萧北辰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
5.
萧北辰那如刀般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将我钉在原地。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人难道她听到了我的心声不……不可能……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掀翻这座行宫偏殿的屋顶,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硬的帝王模样,只是攥着那枚特制作战服纽扣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此地不宜久留。他将纽扣塞进袖袋,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虎首被人捷足先登,我们必须尽快设法引出此人。
我赶紧配合地点头,努力挤出几分惊魂未定:陛下说的是,那人……那人好快的身手。
【这女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但眼下,必须利用她的‘寻物’能力,还有她这层‘废后’的身份做掩护。】
他心中快速盘算着,拉着我迅速离开了那阴森的山洞。
回到临时营地,萧北辰立刻秘密召集了几个心腹。我虽不在场,却能想象他如何雷厉风行地布置。很快,一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宫中和随行队伍里传开:陛下得神女相助,已于狩猎场寻得失窃虎首的确切线索,不日即将完璧归赵,龙心大悦,特设庆功小宴,以慰辛劳。我被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那个神女。
夜宴设在行宫的一处偏殿,说是小宴,排场却也不小。萧北辰坐在主位,目光沉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今晚,那条鱼,会上钩吗】
他内心的期待与警惕交织。我则扮演着受宠若惊又有些怯懦的废后,安静地坐在他下首不远处。赵贵妃也来了,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淬了毒的嫉恨,但碍于皇帝的恩宠,暂时没发作。
酒过三巡,气氛正有些微妙的松弛。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辅政王萧景渊一身暗紫常服,缓步走了进来。他年过半百,面容清癯,眼神却总是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深邃。他手中,赫然托着一枚青铜虎首!
陛下不必费心了,虎首在此。他声音平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呈上一件寻常的贡品。
满殿哗然!萧北辰瞳孔猛地一缩,放在桌案下的手瞬间握紧。
【萧景渊!他怎么会有虎首难道……是他!这个老狐狸,藏得真够深的!】
辅政王萧景渊对众人的惊愕视若无睹,他只是看着萧北辰,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下一瞬,他轻轻一挥手。我只觉眼前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如同水波荡漾,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时空能量波动骤然出现,虽然微弱,却与那穹顶裂缝的能量同源!
【他……他能操控时空裂缝!这老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萧北辰内心的惊骇如同实质,几乎要将我震晕过去。
别装了,萧警官。辅政王萧景渊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如同惊雷般在萧北辰,也在我脑中炸开,我等你很久了。
萧北辰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带起一阵劲风,脸色铁青得吓人:你……你说什么
【他知道我的身份!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老东西,他到底是谁!】
呵,萧景渊低笑一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看得我背脊发凉,我也是‘来客’。只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守护什么劳什子文物。他踱步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我和萧北辰,最终定格在萧北辰身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以为你是意外穿越是我‘送’你来的!当年,我们集团利用一件比这十二兽首更古老的时空文物,意外发现了这个皇朝与你们那个时代的稳定连接点。
集团连接点我只觉得自己的考古系知识库瞬间短路,这信息量太大,太颠覆三观了!
萧景渊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是我策划了兽首在这个时代的流失,再把你这个国际刑警组织里的‘优秀’警官弄过来。我需要一个工具人,一个能替我找齐这些兽首,并且熟悉它们能量特性的工具人。你,萧北辰,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萧北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辅政王,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做什么辅政王萧景渊仰头大笑,状若疯魔,什么文物走私太低级了!我要的是永生!是掌控这两个世界!他话音刚落,猛地将手中的虎首高高举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感觉到怀中那枚被我偷偷藏起来的鼠首,和萧北辰袖中那枚牛首,都开始剧烈震动,散发出灼热的能量,烫得我一个激灵!
嗡——行宫的屋顶,不,是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开!那道原本只在御书房穹顶出现的狰狞裂缝,此刻被强行撕扯得更大,更加恐怖!无数现代都市的霓虹灯光与古代宫殿的摇曳烛火在裂缝中交织、碰撞,形成一幅光怪陆离、宛如末日降临的诡异景象!
辅政王萧景渊站在那裂缝投下的扭曲光影中,神情狂热,像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仪式,开始了!他嘶吼着。
狂风从裂缝中倒灌而入,吹得殿内烛火狂舞,桌椅翻倒。萧景渊周身也开始弥漫出那种与裂缝同源的扭曲能量,他的力量似乎在增强!
萧北辰脸色凝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与萧景渊缠斗在一起。拳风呼啸,衣袂翻飞,两人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萧景渊明显占据了上风,他似乎因为长期接触那些时空文物,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都远超常人,甚至能借用一丝裂缝的能量,招式间带着诡异的吸扯力。萧北辰被他一掌逼退,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该死!这家伙的力量太诡异了!硬拼下去不是办法!苏念,你这考古系的,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心急如焚,眼看萧北辰就要不敌。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开篇导语中,在御书房,萧北辰对我吼的那句:玉玺能稳定裂缝,但只有你能启动它真正的力量!
玉玺!
我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殿中央那张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椅!龙椅的扶手上,就镶嵌着那方传国玉玺!
苏念!萧北辰察觉到我的意图,暴喝一声,【危险!快跑!别管我,你快走!】他焦急的心声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可我不能走!我一把将手按在了那冰凉坚硬的传国玉玺之上!触碰玉玺的瞬间,一股庞大而温和的能量瞬间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脑海中嗡的一声,除了萧北辰那焦灼的心声,更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意志从玉玺中传递给我——玉玺是镇国之宝,是稳定这方时空的关键锁芯!十二兽首,并非什么邪物,而是十二把开启或关闭时空通道的钥匙!而我,苏念,因为那该死的论十二兽首与时空能量猜想的沙雕课题,以及我这考古系研究生独特的灵魂特质,竟然是唯一能引导玉玺正确使用这些钥匙的开锁匠!
我真是服了,这金手指开得也太匪夷所思了!
萧北辰!我福至心灵,冲着正与萧景渊苦苦周旋的他大喊,玉玺才是阵眼!用你的警察直觉配合我,把兽首按特定顺序归位!
萧北辰闻言,猛地一震,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一丝明悟。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刑警,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警察直觉……兽首归位……她果然知道!好样的,苏念!】
他不再犹豫,凭借多年刑侦经验形成的敏锐直觉,开始判断着裂缝中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以及那几枚兽首之间最稳固的组合方式。
鼠首,正东!他一边格挡萧景渊的攻击,一边厉声喝道。
我立刻从怀中掏出鼠首,根据玉玺传递给我的古老意志和文物知识,解读出它应在的方位,将鼠首重重按在玉玺旁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中!
牛首,西北!
虎首,西南!
萧北辰一边喊,一边巧妙地从萧景渊手中夺回了虎首,反手掷向我!我险险接住,顾不得手心被青铜边缘划破的刺痛,迅速将牛首、虎首也一一归位!
【还有!快!档案里说,其他几枚兽首的仿品也被我的人陆续找到了,就藏在行宫库房!快去拿!】
萧北辰的心声急促万分。不用他说,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已经冲了出去,片刻之后,便捧着几个锦盒飞奔而回,里面赫然是龙、蛇、马、羊等几枚兽首仿品!
萧景渊!你的死期到了!萧北辰怒吼一声,再次缠住萧景渊,为我争取时间。
萧景渊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妙,攻击越发疯狂: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玉玺的秘密!他周身扭曲的能量变得更加狂暴,似乎想通过强行撕扯裂缝来反噬我们。
我不管不顾,在萧北辰的指挥和我对文物的感应下,一枚枚兽首被我飞快地按入玉玺周围的凹槽!每归位一枚,玉玺的光芒就强盛一分,裂缝的吸力也减弱一分!
终于,最后一枚兽首——那枚在开篇时引发一切的青铜兽首,被我重重按下!
轰——!
玉玺爆发出前所未有刺眼强光,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能量漩涡!那漩涡带着无可匹敌的吸力,目标直指萧景渊!
不——!我的永生——!我不甘心!萧景渊在强光中发出不甘的咆哮,他周身的扭曲能量被玉玺的光芒寸寸瓦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吸向那巨大的时空裂缝!他像一片落叶般被卷入,最后消失在裂缝的幽蓝深处。
随着他的消失,那道狰狞恐怖的时空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最终彻底闭合,只余下几缕逸散的能量在空气中闪烁了几下,便归于平静。
殿内,一片狼藉。我和萧北辰皆是衣衫凌乱,气喘吁吁。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明。我看着他,一时也忘了该说什么。这个神经病,总算是被封印了。
6.
裂缝彻底闭合,最后一点幽蓝的光芒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缕微弱的能量波动,像垂死蝴蝶最后的振翅。殿内狼藉一片,我和萧北辰皆是衣衫破败,发髻散乱,大口喘着气。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情绪翻涌,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我看着他,一时间也忘了君臣礼仪,忘了我是个废后。这个神经病辅政王,总算是被彻底封印了。
就在这时,原本消失的裂缝处,空气再次诡异地扭曲起来,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单向通道颤巍巍地显现,散发着微弱却熟悉的光芒——那是通往现代的气息!它太不稳定了,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萧北辰猛地反应过来,他踉跄一步,不顾自己嘴角的血迹和身上的伤,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将我推向那道微弱的光:苏念!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回去!这里不属于你,快走!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还有一丝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慌乱。
【让她走!她不该被卷进来!她应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过她的安稳日子!我一个警察,能应付这烂摊子!】
他心底的咆哮震得我头晕眼花。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几步就撞进那道摇摇欲坠的光门。看着他俊朗却沾染了尘土与血污的脸,那身明黄龙袍也破了好几处,我突然笑了。
我伸出手,轻轻抹去他脸颊上的一道血痕,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萧警官,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一个人在这古代当暴君多无聊再说,没了我的‘同声传译’,谁知道你心里又在吐槽哪个大臣的奏折写得像小学生作文,还是在盘算今晚是吃火锅还是烧烤
萧北辰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总是锐利或冰冷的凤眸,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红。
【她……她都知道……她竟然……】
他心里的弹幕卡壳了,只剩下震惊。我拉住他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掌心粗糙,却异常有力。在他错愕又复杂的目光中,我们一起看着那道通往现代的裂缝,最后一点光芒也彻底熄灭,消散无踪。
他猛地回握住我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苏念……你这个傻瓜……】他心底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傻瓜。】
自那日行宫惊变后,一切都变了。萧北辰以雷霆手段肃清了辅政王萧景渊的余党,稳固了皇权。而我,苏念,这个曾经的废后,摇身一变,成了大萧王朝唯一的皇后,史称文昭皇后。
我知道,留在这个时代,我能做的还有很多。我将那些深埋在脑海中的现代知识,一点点地挖掘出来。改良农具,推广新作物,让百姓的粮仓渐渐充盈;兴办女学,普及基础教育,让知识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整理医书,推广更科学的防疫和治疗方法,让无数生命得以延续。
而萧北辰,这位骨子里刻着正义二字的警察同志,则充分发挥了他的专业特长。他整顿吏治,严惩贪腐,推行更完善的法典,让律法真正成为约束权力、保护民众的准绳。他加强边防,操练新军,让这个饱经内乱的国家重新拥有了抵御外侮的坚实壁垒。
我们夫妻同心,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这个古老的王朝,一步步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岁月悠悠,转眼已是数年。御书房内,檀香袅袅。萧北辰身着明黄常服,正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的帝王威仪,但偶尔蹙眉的模样,还是能看出当年那个暴躁警察的影子。他习惯性地拿起手边的传国玉玺,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那温润的玉质似乎能平复他心中的烦躁。
我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参汤,轻手轻脚地走近。几乎是同时,他熟悉的心声在我脑中同步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熟悉的吃货本性:
【今天这帮老家伙又在早朝上吵着要给太子选妃,太子才八岁!懂个什么情爱!真是烦死了!苏念,今晚是吃火锅还是烧烤天冷了,涮羊肉不错……烤全羊好像也行……要不,都整上】
我忍住笑意,将参汤轻轻放在他手边:陛下,先用些参汤吧,别太劳累了。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天下太平,四海升平,生活其实很美好。我的搭档,我的爱人,就在身边。管他是古代皇帝还是现代警察,只要是他,古今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