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队,屠家村屠白死了！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没有迟疑,我和师父同时飞奔出门,整队坐上警车,前往屠家村。与此同时,另一队警察前往屠明月现在的住所,将其暂时带到警局。
到达屠家村进入屠白的住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屠白颈动脉处插着酒瓶的碎片,一击毙命。而凶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屠明月我疑惑地开口,可那张熟悉的脸,却对我笑了笑。
又见面了。这是第二次。她面对警察的包围,丝毫没有作为凶手的畏惧和恐慌,我叫屠明光,看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屠为歌。
她是,屠家村村口被看见的那个人。可她怎么会叫屠为歌,这个出现在十年前屠家村女孩被杀案受害人名单上的名字,怎么会有着和屠明月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屠明月的姐姐。师父开口,你和屠白有什么关系,你和屠为歌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为什么杀死了三个人。
李警官,好久不见。
她向前走了一步,拿出一个东西,摆在台灯边。
那是一枚,小小的,额角裂开的头骨。
来听我讲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吧。
5
我是屠明月,在六岁之前,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屠明光。
我的父亲母亲是一对情投意合的人渣。他们在上学时间因为恶意而一见钟情,又在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屠家村这个恶的温床。
说来有趣,屠家村这个地方,几乎每个人都掩藏着原始的恶。这个村子,掩藏在山野之中,接近原本的自然,也接近了原本的恶。
在这座恶的温床上,我和姐姐出生了。
那一年出生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她叫屠为歌,是隔壁屠白的女儿。屠白与屠申一样,暴力、疯狂,那个小小的孩子成了他酗酒时撒气的对象,而屠申,则在屠白虐待屠为歌时,拉着我和姐姐站在一旁看。
明月明光,看见了吗,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我们不敢躲避,女孩凄惨的叫声和屠白疯狂的样子如果刀疤一般狠狠刻在我们的生命里。
我和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不去找爸爸妈妈了,屠申和许书言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毒蛇,他们想要绞杀自己看见的一切。
而屠家村,这个罪恶的温床,为他们提供了格外便利的条件。
屠家村是罪犯的后代,是屠戮性命的化身。这对于这座村子里的人而言是一个心照不宣地事情,只不过恶人也有人性屠家村的人不允许杀害村子里的人。
而屠申,在我们六岁那一天,触犯了这个禁忌。
他杀死了屠白的女儿,屠为歌。
那一天是我和姐姐六岁的生日,许书言把我们叫进房间,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我和姐姐三个月前一起养的小狗,她拿着血淋淋的刀,和我们说这是我们的生日礼物。
宝贝,你们能做到的,对吧。
我拉着姐姐夺门而出,血腥气令人作呕,身后回荡着的是许书言尖利的大笑。
而后,我们便在后山的角落里,撞见了屠申杀死屠为歌的场面。
那好像只是一个意外,屠申帮屠白寻找偷溜出家门的屠为歌,六岁小女孩拼命挣扎的力度像个刚上岸的大活鱼,屠申失手下,将他的头磕在了坚硬的山石上。
像是瞬间枯萎的花,一下子,屠为歌安静了下来。
同时安静下来的,还有我们两个和屠申。
那个疯子眼中第一次有了躲闪慌张的神色,他意识到,死了的屠为歌让他违背了屠家村纵容罪恶下的规则,不允许杀害村子里的人。
他将尸体仍在土地上,颤抖着手清理现场,而后,将尸体扔进冰冷的河水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
就这样,屠家村第一起记录在案的杀人事件,就此开始。
屠家村六岁女童被杀悬案,拉开序幕。
警察介入后,屠白即便意识到屠为歌的死亡与屠申脱不了干系,也一时半会无从下手。直到半年后,警方一无所获,屠为歌尸体下葬,屠白才开始动作起来威胁屠申。
屠申哥,我女儿让你磕死了,你赔我一个姑娘吧。
他拿着许书言存着封口费的银行卡,坐在椅子上,像是打量货品一般打量着我和姐姐。
你把警察招进村,还杀了村子里的人,屠申哥,你说我要是不满意说出去的话,你说你是不是也得交代在村子里了
原本还有所迟疑的屠申脸色忽变,他走到我和姐姐绻缩的角落,掰开我们紧紧相牵的手,将姐姐推了出去。
好了,你以后叫屠为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