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的夏夜繁星闪烁夏蝉组织着傍晚的交响乐,张翠芳坐在院里的板凳望着空荡荡的堂屋发呆,她和丈夫杨保国结婚三年期间有过两个孩子都自然流产未能保住,乡下农村总有一些爱嚼舌根的人说三道四,视她为不吉利的女人,说她不能给杨家传宗接代,就连婆婆都看她不顺眼说再生不下孩子就抱一个押长来领头开路了。
押长是乡下农村的一个规矩,对于结婚之后生不了孩子的夫妇收养一个男孩称为长娃为之后生孩子带个路,可丈夫杨保国一直不同意,他觉得拿别人的娃当自己的生孩子的引子,是造孽的一种行为会给其它家庭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会遭受良心的谴责。然而张翠芳却悄悄的托人打听亲戚宗族里边谁家盒子合适。
这年腊月张翠芳去她妹妹张翠兰家走亲戚,翠兰比她小五岁,这才结婚没有几年现在老二都四岁了,肚子里还有一个老三,老一辈生孩子也不管养的养的起,总之一家少的兄弟三四个,多的七八个,像这样的家庭不在少数,看着妹妹孩子一箩筐张翠芳心里很不是滋味,脑袋里抱养妹妹孩子的想法油然而生。
回到家后张翠芳就把这个想法给丈夫杨保国说咱抱养妹妹翠兰一个孩子,给咱当个押长给咱领头开路。丈夫杨大壮听后站着陷入了沉思,煤油灯在发黄的桑皮纸窗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北风刮的簌簌作响,纸缝间漏进来的寒气与火苗较着劲,就像杨保国此时的内心,理智与道德激烈的交锋,村里的那些长舌妇说三道四的话语,母亲那急切要抱孙子传宗接代的心情,看着老婆坐在床边望着他的那眼神竟然带着乞求,她的压力太大了,一支旱烟抽完杨保国吐出一口弄弄的烟雾,张翠芳被呛到说道行不行的,你给句话,啊?’行的话我明天就去妹妹家给她说道说道。‘杨保国说行,改天咱们俩带点东西,一起去妹夫家说说这个事,人家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强求。
过了两天杨保国夫妻带上白糖、馒头、鸡蛋、还有两把白面条、几个白馒头、两瓶水果罐头,还没进入院子就听见孩子欢乐嬉耍的声音,好不欢快,推开院门老大聚精会神的玩着跳茅翁土话叫掉茅子身边围了一圈小伙伴,邻居家几个小孩在不远处丢着大人们用旧衣服的包的沙包,沙包混杂着雪花,小孩追着沙包,沙包追着小孩,好不欢快,冻得通红的小手,却无人喊冷,地上残留的滚铁环痕迹,滚过雪球的坑洼,显然小孩们已经在外边玩很久了。
看着这一幅冬日里的童趣图,杨保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将成为破坏这一切美好的刽子手,不远处妹夫大喊一声一刀清,二刀富,三刀富贵进家门,原来妹夫正在和几个同乡杀着过年猪,喊着彩头,看着姐姐和姐夫来了,连忙过来迎着进门寒暄道姐,姐夫,来了快快进屋里,屋里暖和将姐姐姐夫迎进门后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又去杀猪了,保国也跟着去帮忙,屋里的翠芳和翠兰拉着家常,三两句就把话题带到了姐姐生孩子留不住的事情上,翠兰宽慰着姐姐说：姐,没事把身体养好些,今天杀猪等下走的时候带点补一补
翠芳看着妹妹肚子里怀着的老三,心里真是喜忧参半,作为姐姐妹妹多子多福,由衷的替妹妹感到高兴,可自己结婚好几年了老是生不下孩子,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翠芳说：’二妹,姐这次来有事给你说。
翠兰说姐,有事你就说,咱们可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姊妹,没必要吞吞吐吐,我去给你充点糖水
翠芳说道二妹,那姐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这怀了了几个孩子都没能保住,村里乡亲们说三道四的可难听了,就连我婆婆都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我想让你把老二过继到我家做个押长。
妹妹翠兰闻言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 身体僵硬起来,仿佛定住了一般,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脸色苍白,手指颤抖,表情停留在震惊与不知所措之间,身体轻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过去,翠芳赶紧走过去扶着妹妹回到炕上。
翠兰盯着大姐喊了一声：姐。再没有后续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亲儿子,她相信姐姐会对这个孩子好,这件事即使她真的想帮忙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她得征求丈夫以及公婆的意见。
屋外杨保国与妹夫李世杰及妹夫的堂兄弟几人盯着放着血的猪脖颈,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也围了一圈凑热闹胆大的就那么直溜溜的盯着看,胆小的则是双手把眼睛遮住从指头缝里看着这杀猪放血的场景,周围的大人们聊着这猪血可是好东西做成血块吃了治咳嗽,不一会事先准备好的木盆就盛了不少,猪脖颈处也不像之前那样喷涌而是滴答滴答的显然放血差不多了,妹夫说道这猪血给我家翠兰留着她身体弱我弄成血块给她当血豆腐吃,都是自家人他那哥几个调笑道就你疼媳妇,谁家婆娘壮一样,世杰哈哈哈一笑回应着,手上速度一点也不慢端着木盆就走进了堂屋,看着翠芳和翠兰说姐,这是刚杀猪放的猪血,回家的时候你带一半回去,‘放下木盆就又走到了院里,屋外的哥几个也不和他计较都是自家兄弟。这时,大伙已经把放了血的猪抬到了木板上准备下一步了,烧水的烧水,磨刀的磨刀,不一会大铁锅的水沸腾起来,杀猪刀也磨的锃亮,大伙们愈发的兴奋起来,接下来就是分猪肉了,七八户人家分一头猪其实每一家也分不了多少,但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份已经算不少了。一直从早上忙活到中午大伙一家分了二十来斤猪肉以及猪杂排骨等。
杀完猪李世杰的兄弟以及堂兄弟每一家拿了二三十斤猪肉各自回家了,世杰拉着保国回到内堂笑着对大姐翠芳说道大姐,今年的猪挺肥,每家都分了不少咱家略多因为是杀咱家的猪很多猪杂他们没有要,晚些时候我收拾收拾让姐夫带回家一些去。
翠芳道好,那麻烦世杰兄弟了。
世杰转头看向面色已经略微恢复红润的妻子道：怎么了,翠兰,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方姨过来看看。’（方姨 乡卫生院的医生)
翠兰：不用了,我刚才胸闷,现在好很多了。‘
世杰：好,我去给爸妈送点猪肉,等下回来我和姐夫喝点,村里酿的果酒还是很不错的度数不高,大姐也可以喝一点。
翠兰：行,你去吧,路上慢点。
世杰出了堂屋孩子们还在院子里嬉耍邻居家的孩子大多数已经回家了。
自家孩子大毛（世杰的大儿子）和二蛋（世杰的二儿子）看见父亲跑过来问道：爸,中午是不是能吃猪肉?
世杰笑道：不行不行,小孩子不能吃肉中午的时候,我们大人可以吃,小孩子不能吃哦
看着爸出门
大毛道爸,你去干啥吗,我也要去。
世杰道我去给你爷爷奶奶送点猪肉。
大毛道：我也去
二蛋说：我哥去我也去
世杰在前边走两个跟屁虫在后边嬉耍着,世杰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这俩毛孩子,不时的就能听见世杰喊道快点,别玩了,等会就有毛猴出来拍小孩了,（毛猴乡下吓唬孩子的一个称呼听说被拍一下就没了）,然后两个臭小子就会跑两步跟上,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世杰爸妈家,进门世杰就看见哥哥世伟（世杰的大哥）在院子里劈着取暖用的木柴。
看见世杰来了打招呼道世杰来了
世杰道大哥你也来看爸妈,爸妈不在吗?
世伟道恩,妈在家蒸馒头了,爸出去串门了
说话间俩毛孩子也走进院子里边了,看见世伟就冲过去大伯,大伯的喊着
世伟看见这俩孩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自家俩闺女看着这俩猴子也宝贝的很。
世伟道：世杰,咱俩换换,我一个闺女换你一个儿子,你俩猴子,翠兰肚还有一个。‘
世杰开玩笑着道行,换一个,你可别心疼啊。
世伟道：’只要你舍得,我就能换。
世杰转头看着大哥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笑着道:就算我舍得,翠兰也不舍得。
俩兄弟说笑着走进了堂屋俩毛孩子欢快的跳着走到奶奶跟前。
隔辈亲的奶奶看着俩大孙子开心的笑的着道:呦,我的大宝二宝,来让奶奶亲亲,等奶奶给你们拿糖果吃,我昨天炖了鸡等下中午就在这边吃饭好不好
世杰道妈,别忙活了,翠兰的大姐过来了还在家我们
世杰妈妈道你回去,俩孩子今天留下吃饭我昨天炖了鸡还有白面馒头
大毛道我要吃鸡
二蛋道我要吃白馒头
<div data-fanqie-type=pay_tag></div>
世杰道行行行,留下来要乖乖听奶奶话不能调皮,妈,我先回家了,翠兰的大姐还有姐夫还在家了。’
世杰妈：‘行,你要不要带点菜回去。
世杰道：不用了妈,我先走了,大哥走了啊。
世伟道：好,路上慢点
世杰走后世伟道妈,我想用二妞和二毛换换,这样我也一儿一女了
世伟妈妈道我没意见都是我孙女孙子我怎么着都行,这事情还得看老二还有翠兰的意见。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仿佛一切天注定二毛注定要被过继,就是不知道会落在谁家了。
世杰回到家进了院看着倚在门口的姐夫到招呼道：姐夫,怎么站在外边,回家里坐啊。
保国道：你姐在做饭,姊妹俩在聊天,我没事在外边抽根烟,翠兰有身孕在家抽烟不好,俩毛孩子呢?
世杰道我妈好几天不见他俩稀奇的很留他俩在那边吃饭了,一会就回来了,走回家咱俩好好聊聊天
说着俩人就相跟着走进了里屋。
翠芳做菜还是有一手的不一会就做了不少菜,有酸菜炒肉,黄豆炒鸡蛋,还炸了花生米,以及猪油渣炒菜,开了一罐农村自己酿的果酒,两对夫妻相对而坐就开始吃了.
闲聊着,酒过三巡,翠芳见丈夫保国一直不开口提押长的事,忍不住给世杰道世杰,姐姐求你点事,你看姐姐和你姐夫结婚好几年了期间怀了几个孩子都没能保住,村里老一辈想让找个孩子押长给领个头开个路,我想把二毛抱回家养,你放心,姐肯定拿二毛当亲孩子一样养.
世杰有点懵,大姐提的这个要求太突然了,他看着媳妇翠兰,显然在刚刚他去送肉的时候姐姐姐夫已经给她说过这个事情,这个请求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大脑却停止了思考,嘴角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面部肌肉都不知所措的挤出一个无法形容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筷子,举起一杯酒,对着姐姐道姐,喝一杯。‘
保国开口道世杰,用二蛋做押长,无奈实属无奈,我和翠芳结婚五年了期间怀了两个孩子没能保住,这才出此下策,实在.......哎,希望世杰能答应。
世杰道哥,二蛋已经四岁了,记事了,这事不太合适吧。
翠芳道世杰,没事小孩忘性大,带过去住几天就忘了
世杰看着翠兰道：翠兰,你什么意思?
翠兰道世杰,大姐,姐夫,别逼我,别逼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舍不得说实话我舍不得,一边是亲姊妹一边是亲儿子,我帮姐姐就得舍弃儿子,留下孩子就得舍弃姐妹情分,我无论怎样做都不对,都会落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世杰这件事你看这着办,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保国道世杰,此事,是姐夫不对,太唐突了
翠芳扑通跪下眼睛里的泪水说来就来双手朝着世杰兄弟的衣角拉拽着打断道世杰兄弟,姐姐求你了,实在没办法了,乡亲们说三道四,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就是怀不上,这亲戚里边就数你家孩子旺,世杰兄弟帮帮姐,我们肯定对二蛋像亲生孩子一样爱他
世杰盯着翠芳那恳切的眼睛嘴角抽搐着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拒绝的话在舌尖上饶了几个来回,最后无力的道大姐,好。‘
翠芳作势欲要给世杰磕头,世杰心里震惊与不忍同时炸开,连忙扶起翠芳道：大姐,快起来,快起来,只希望别苦了孩子。
保国举起酒杯道世杰兄弟,这事是我杨家欠你李家的,以后家里有事但凡需要帮忙我杨家舍命相陪
翠兰无力道姐,姐夫,一定要对孩子好,我和姐姐是亲姊妹,按血缘来说这孩子也不算远
翠芳道一定,一定,他会成为杨家的一员,我们会守护爱护他一生
世杰眉头紧缩,眼睛里藏满了未溢出的泪水,嘴唇眯成一条僵硬的线,无处释放的双手,像是逃避着内心的责问,翠兰脸色又有些惨白,那脸上与之映衬的红色的血丝,仿佛在叙述着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后的倾诉,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不甘。
这时屋外传来两个孩童的嬉闹声显然大毛带着二蛋在奶奶那边吃完饭回来了,两个毛孩子一前一后追赶着走进院里走进内堂。
大毛走到世杰跟前道爸,奶奶做的鸡可好吃了,两个鸡腿二蛋一个我一个
二蛋道今天吃的白馒头有蘸白糖,可甜了。’
世杰宠溺的看着二蛋道好,改天爸爸也给你们做。‘这声爸爸,之后二蛋再也不能这么叫我了。
俩毛孩子兴许是一天玩累了,在爸爸妈妈跟前嬉闹了一会就去里屋睡觉了。
孩子睡熟后保国喉咙上下滚动像是有石块卡在咽喉,嘴唇几次微微张开,又迅速抿紧,似有似无的气音从齿缝漏出,每次话到嘴边都化作一声短暂的叹息,翠芳看着保国的样子,丈夫做事从来不优柔寡断的。
翠芳看着丈夫的样子也是干着急,都是做儿女也到了做父母的年纪,虽然自己没孩子,可谁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她犹豫着看着翠兰道二妹,今天我想把二蛋带回家,你看可以吗?翠兰无言的看着丈夫世杰,世杰看着保国有看看翠兰道姐,姐夫,希望你们能善待二蛋。’保国道：世杰,二蛋会是杨家长子,继承杨家所有家产,无论我以后和你搜子还会不会有孩子,该这个孩子得的,杨家不会亏欠他一份一毫,今天我们就先把二蛋带回家了。‘
世杰看着翠兰道翠兰,今天就让大姐和姐夫把孩子抱走吧,既然已经决定的事,长痛不如短痛。’翠兰不语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像玻璃珠似得流个不停,喉咙里堵着千斤的哽咽,嘴唇颤动无数次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所有的话语都被泪水冲成了碎片。
保国安慰道翠兰妹子,今天我们就先把二蛋领回家去了,回家后我会挑个好日子,为孩子举办宴会,让宗亲都来承认孩子的身份’。
翠兰还是不说话一个劲的流泪。
翠芳看了看翠兰,朝着世杰道世杰,姐今天就把孩子抱回去了,走了之后你照顾好翠兰。
世杰道好,姐
翠芳走到里屋看着熟睡的大毛二蛋,兴许是今天玩累了,两个孩子睡的特别沉,走过去用被子裹着二蛋抱起来走出来了,四岁的孩子也就三十来斤,保国看着翠芳抱孩子出来走过来说我抱吧,翠芳道没事,我抱,从现在起二蛋就是我的儿子,我抱。‘
保国看着世杰道我们就先回家了,冬天的天黑的早,再晚了天冷。’
世杰道好,哥,路上慢点。
俩大男人对视良久拥抱一下之后,保国道大恩情,当哥哥的记住了世杰兄弟‘
走了,别出来送！保国道。
保国夫妇走后没多久二蛋奶奶提了一只鸡来给世杰家送,进门后看着世杰夫妻俩在炕边坐着道下午俩毛孩子走的时候说爱吃鸡,你爸回来我让他又杀了一只,给孩子们吃也给翠兰补补身子。边说边走进里屋,看着熟睡的大毛,隔辈亲奶奶看孙子的目光总是充满爱意眼里总是闪烁着温柔和关怀的光芒,仿佛要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孙子身上,睡觉不安稳的大毛,把被子已经踢开了,奶奶给大毛掖了掖被子,走出里屋道二蛋呢?出去玩了吗?小孩子就是爱动也不嫌累。
世杰见母亲出来扑通跪到母亲身前低下头不敢与母亲直视道妈,孩子,让翠兰姐姐抱走了,翠兰姐姐生孩子保不住让二蛋做个押长。
翠兰也从炕上下来跪到母亲身前道妈,对不起,是我娘家拖累了夫家,对不起。
世杰母亲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满脸震惊难以置信,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翠兰道：母亲,我大姐结婚多年怀了两个孩子没能保住,今天来提出了抱二蛋做个押长,她是我亲姐姐二蛋是我亲儿子,我很为难这薄情寡义的名声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对不起母亲对不起。
世杰道：妈,保国大哥一直对咱家不错,如今大哥有求于我,我不能不帮,希望母亲体谅.'
世杰妈妈自语道：哎,随你们,随你们,我先回去了。‘
世杰道：妈,我送你。’
世杰妈妈不用,我自己走说着便走出了家门。
世杰忙跟着出去,母子俩一前一后一路无话回到了世杰母亲的家中。
进了院子看见世杰爸正在院子里收拾刚才杀完鸡的满地鸡毛,看到老头子老太太扛不住了,眼里的泪水顷刻间淹没了眼眶,根本来不及擦,老头子世杰,世杰,把二蛋送人了,把二蛋送人了。‘’
老头子听见扶着老太太朝世杰道滚进来
世杰进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父亲说了一遍。
世杰父亲道行,不管怎样,你也该和我们商量商量‘
世杰道爸,我也舍不得,可这事实在是没办法,当时翠兰她姐跪在我跟前求我,爸儿子,儿子无能.
世杰父亲道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希望他杨家善待我孙,就这你回去把照顾好翠兰,她心里也不好受
世杰道爸,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我妈.'
北方的腊月大雪刚刚停歇,天地间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银装素裹,保国夫妇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上,棉鞋底与积雪摩擦声吱吱作响,翠芳将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军用大衣的领口竖起来给孩子挡着从两旁吹来的风,翠芳冻得通红的手不断的调整者裹着二蛋的褥子,嘴里嘟囔着可不敢冻着孩子。
保国道我抱一会吧,你累不累。
翠芳道没事,我抱,我要一直抱回家
赶路时夫妇俩的脚步急促却小心翼翼生怕惊了孩子,北风刮带着雪粒吹在脸上生疼,夫妻俩像一堵墙,用身子给二蛋圈出一方温暖的小天地。
回到家后,翠芳的婆婆看到这抱回来的孩子喜上眉梢,翠芳看见婆婆开心的样子,心里的重担怀孕的焦虑不管怎样总是减轻了几分,翠芳道：妈,孩子玩了一天,一路就在睡觉,我先给抱到里屋去’
保国妈道好,好,好,我给孩子整个鸡蛋羹去‘
保国道翠芳,你看着点孩子我去找爸去,估计在隔壁王叔在打麻将了。
保国出了院门朝隔壁院子喊道：王叔,王叔我爸在你家吗?
王叔道保国在呢
保国边喊着就走进了院里看着父亲道爸,回家了。
保国爸道再摸两把,运气刚好转,输着呢
保国道爸,回家,有事。
保国爸道行,这把打完
回家的路上保国说爸,我把翠芳妹子翠兰家老二抱回来了做押长。
保国爸道人家家里愿意啊
保国道翠芳,都跪下了,翠兰和世杰才答应。’
说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回到了家。
二蛋已经醒来了,又哭又闹的。
翠芳指着保国道这是爸爸,这是爷爷奶奶,我是妈妈,小时候是把你放在翠兰姨娘家住着,今天才接你回来。
二蛋四岁了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了,这里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他脑袋里印象中的爸爸,爷爷,奶奶,妈妈,一点都不像,他还有个哥哥。
来二蛋吃鸡蛋奶奶刚蒸的鸡蛋糕,小孩子还是好哄的,鸡蛋糕混点红糖二蛋吃完就睡了。
二蛋睡着后保国爸对着保国道明天让翠芳在家看孩子,你和我还有你妈,一起去老李家,这事还得说道,要不然以后对孩子对两家大人都不好,你这事做的鲁莽且太突然。
次日,保国一家带上猪,鸡,鱼,等礼品来到世杰家,进大门李家全家脸色都不好看大过年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情,保国父亲走到世杰爸跟前道老哥哥,昨天保国将孩子抱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今日特地来过来再细说说这事,保国和翠芳这事做的冲动了,之前也没听他们说过’。
世杰爸爸不说话世杰道叔,先进屋,进屋说。
世杰把保国一家迎进屋道叔,昨天保国大哥和大姐走后,我已经将事情给我爸妈说过,他们不反对.'
保国爸爸道老哥哥,感谢,这对我李家队伍杨家有再造之恩。’
世杰爸道 兄弟,好好待我孙儿,我把丑话说在前边,他若在你家受丁点委屈,我就把他接回来。
保国爸爸道不会,不会,二蛋打今儿起是你孙子也是我孙子,他不会受到委屈,说着便从兜里拿出一个手绢道老哥哥,过来不知道该带点啥这是一点心意。’
世杰爸爸道兄弟,你觉得我家缺钱,虽不如你家,还到不了卖子孙的地步?
保国爸爸道哥哥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世杰爸爸道今天好话烂话一起说,你家今天带来的东西全都拿回去,我李家一样不留,他日若是二蛋在你家受到不公,我们再好好说道。‘
保国爸爸道行,哥哥就按照你说的来,哥那孩子的生辰八字今天我要带走
世杰道叔,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递过去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裹,这里边有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满月时孩子的长命锁,还有一岁时爷爷奶奶给的银项圈,还有九尺红布。
翠兰道叔,二蛋淘气,希望你们能多多包容此时的翠兰已经泣不成声。
保国爸爸道放心,二蛋在我家也是个宝贝疙瘩,还有他现在四五岁了,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最近两年我们两家尽量减少走动,回家后我会告诉孩子他小时候住在这边是因为家里忙,现在不忙了才接他回来,希望各位以后不要说漏了对孩子不好。说着便起身道：这事就这样了,翠芳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不知道忙不忙的过来,我们就先回家了’。
世杰爸爸道行,最近两年我们两家少走动.
世杰追出家门对保国道哥,好好待我儿子,哦不,哥好好待孩子。
保国道他以后叫杨家宝,小名大宝。
各位第一次写希望大家支持 猫妈以后多多加油以后会越写越好。
下一篇短篇《命运之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