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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酒误闯
凌晨三点的金融街像被按了静音键,只有路灯在雨幕里晕开一圈圈冷光。苏晚把空酒瓶塞进垃圾桶,高跟鞋在积水里踩出啪嗒声,手机屏幕第12次亮起,是母亲发来的转账截图——附言栏写着给你弟交学费。
她对着便利店玻璃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忽然想起今天例会时,投行精英沈砚之嫌恶地扫过她身上的廉价套装,眉峰皱成冷硬的线。那个男人永远穿着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装,袖口别着碎钻袖扣,连指尖夹着钢笔的姿势都像在弹奏钢琴。
叮电梯到达37层的提示音让苏晚打了个激灵。她摸出钥匙插入门锁,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愣在原地——客厅中央摆着黑色皮质沙发,墙上挂着她从没见过的抽象画,而本该属于她的粉色小熊地毯,此刻正躺在一个男人脚边。
沈砚之穿着浴袍倚在吧台前,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手里的威士忌杯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他挑眉看着面前浑身酒气的女人,她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像只误入陷阱的幼鹿,懵懂又惊惶。
苏晚?他的声音带着冷冽的磁性,你在我家门口发什么呆?
大脑在酒精作用下迟缓运转,苏晚看着门牌号倒吸一口凉气——3705,而她本该住在3706。昨晚房东突然通知换锁,她记错了门牌号。更可怕的是,她刚才用自己的钥匙,居然打开了顶头上司的家门。
沈、沈总,我......她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脚踝一崴踉跄着向前栽去。沈砚之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得像团棉花糖,混着淡淡红酒味的呼吸拂过他手腕,让这个常年被称作金融界冰雕的男人瞳孔微缩。
喝了多少?他皱眉抽回手,从药箱里取出醒酒药,先坐下。
苏晚盯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想起上周,这双手曾在她汇报数据出错时,重重叩击过会议桌。此刻那双手正递来温水,指尖沾着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味,让她后颈泛起细微的战栗。
第二章 意外同居
所以,你现在无家可归?沈砚之靠在真皮转椅上,长腿交叠,目光扫过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苏晚。她抱着抱枕缩成小团,发尾还滴着水,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苏晚攥紧抱枕边缘,喉咙发紧:房东说要装修......最少一个月。她没敢说母亲把她的存款全转给了弟弟,现在她连酒店都住不起。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落地窗外的雨声渐大。沈砚之忽然起身,从衣柜里扔出条毛毯:客房在二楼,明天去买生活用品,费用从我这儿扣。
她抬头看他,却撞见他转身时绷紧的下颌线。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在施舍善意,却偏要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苏晚咬唇接过毛毯,指尖触到他袖口的碎钻袖扣,凉得像他看人的眼神。
凌晨五点,沈砚之在书房揉着眉心看报表。落地钟敲响在书房揉着眉心看报表。整点钟声时,他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眼望去,苏晚穿着过大的白色T恤站在楼梯口,手里捧着杯热牛奶。
我......看你灯还亮着。她把牛奶放在桌上,指腹蹭过他握笔的手,沈总,您该休息了。
沈砚之的睫毛剧烈颤动,钢笔在纸上洇开团墨渍。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后,他就再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到深夜就会被噩梦惊醒。此刻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忽然有种想把她拽进怀里的冲动。
出去。他嗓音沙哑得可怕,抓起牛奶一饮而尽。苏晚被他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吓了一跳,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相框。玻璃碎裂声中,她看见照片里穿着婚纱的女人,笑容温婉得像春日溪流。
抱歉!她慌忙去捡碎片,指尖被划出道血痕。沈砚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惊呼声中把她按在书桌上:苏晚,别挑战我的耐心。
第三章 暗涌
接下来的日子像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清冽中藏着灼人的热。苏晚每天清晨都会在餐桌上留张便签,有时是记得吃早餐,有时是画着笑脸的煎蛋简笔画。沈砚之总是皱着眉把便签揉成纸团,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将它们平整地收进抽屉。
这天深夜,苏晚被雷声惊醒。她裹着毯子下楼喝水,看见书房门缝透出微光。推开门时,沈砚之正抱着酒瓶坐在地上,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那是车祸留下的印记。
沈总?她轻声唤他,像在安抚受伤的野兽。男人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醉意和脆弱,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自己腿上:苏晚,你说人为什么会失眠?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质睡裙传来,心跳快得离谱:因为......心里装了太多东西。
沈砚之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妈说,我从小就不会哭。摔断胳膊的时候没哭,亲眼看见父亲出轨的时候没哭,连车祸躺在手术台上时都没哭。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直到遇见你。
窗外惊雷炸响,苏晚在他怀里颤抖。男人的吻落得又急又凶,像要把积压多年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酒精的雪松味,想起每天清晨替他熨烫西装时,指尖残留的淡淡香气。
第四章 裂痕
平静的生活在那个雨天被打破。苏晚去沈砚之办公室送文件,看见那个穿婚纱的女人正挂在他脖子上,红色指甲划过他后颈:砚之,我们复合吧。
文件袋掉在地上,A4纸散落一地。沈砚之抬头看向门口,苏晚的脸白得像张纸,眼睛里却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火。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女孩,此刻像只被激怒的小兽。
原来沈总喜欢这种类型。她弯腰捡起文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是我越界了。
当晚,沈砚之回到家时,看见餐桌上摆着她打包好的行李。苏晚站在玄关处,穿着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条黑色连衣裙,颈间戴着他送的碎钻项链——那是上周她加班到凌晨时,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我已经找到新住处了。
男人皱眉攥住她的手腕:你是在跟我闹脾气?
苏晚抬头看他,忽然笑了:沈总,我们是什么关系?上司和下属,还是......?她看见他瞳孔骤缩,继续道,我不想再当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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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沈砚之的手慢慢松开。苏晚转身拉开门,雨声混着心跳在耳边轰鸣。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望,这个男人就像月亮,只能远远看着,永远无法触碰。
第五章 困兽之斗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沈砚之在会议室里摔了第三支钢笔,助理战战兢兢地递来胃溃疡的诊断书。他盯着窗外的雨幕,忽然想起苏晚搬走那天,她颈间的项链在玄关灯下闪了闪,像她眼里即将落下的泪。
深夜,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她的新住处。老旧公寓的楼梯间弥漫着霉味,302室的门缝透出暖黄色灯光。
苏晚开门时眼里还带着惊讶,手里还拿着一件灰色毛衣——那是她上周在商场挑的,本想送给沈砚之。
沈总?她下意识挡住门缝,这么晚了......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要躲我?沈砚之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苏晚打断他,沈总,这么晚了,没别的事我就......
我失眠了。沈砚之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只有你在身边,我才能睡着。
苏晚抬头看他,发现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眼里竟有血丝。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想起那些在他书房里陪他加班的夜晚,想起他偷偷收起来的便签纸,想起他发着烧还固执地要给她煮面的样子。
沈砚之,你这里......她指尖划过他左胸,到底有没有我?
男人忽然低头吻住她,用力到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窗外雷声轰鸣,他抱着她往屋里走,踢门的声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这一次,他不想再当克制的困兽,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苏晚是他的光。
第六章 暗流汹涌
投行年度酒会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苏晚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白。身旁的沈砚之西装笔挺,袖口的碎钻袖扣折射出冷冽光芒,与他看向她时眼底的温柔截然不同。
紧张?沈砚之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苏晚还未及回答,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镁光灯瞬间聚焦在门口那道身影上。
是沈砚之的白月光林念安。她身着一袭露背白裙,笑容优雅自信,挽着的男人正是沈氏集团最大竞争对手的公子。林念安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在众人瞩目下,举起香槟杯,声音清脆:今天借着这个场合,我和程然想宣布,我们即将结婚。
苏晚感觉到沈砚之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她抬眸看向他,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只是眉间那抹不易察觉的阴翳泄露了他的情绪。
酒会上觥筹交错,苏晚寻了个借口走向洗手间。她刚推开隔间的门,就听见洗手台前传来交谈声。
你说林小姐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结婚?一个女声带着八卦的意味。
谁知道呢,我听说啊,她是为了沈总的那份商业机密。当年沈总车祸,好像就和那份机密有关,林小姐怕是和程然联手,想趁机搞垮沈氏。另一个声音压得更低。
苏晚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这才回过神,悄悄打开隔间门,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宴会厅,苏晚看见沈砚之正被一群人围着,林念安站在他身旁,亲密地为他整理领带。苏晚攥紧裙摆,正要上前,却见林念安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砚之,这位就是你的新欢?林念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晚,语气里满是嘲讽,和当年的我,还真是像呢。
沈砚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林念安的距离,走到苏晚身边,揽住她的腰:这是我的未婚妻,苏晚。
苏晚惊讶地看向沈砚之,他眼底的认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林念安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未婚妻?砚之,你确定不是为了气我?
是不是气你,不重要。沈砚之语气冷淡,重要的是,我现在爱的人是苏晚。
林念安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苏晚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在洗手间听到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酒会结束后,沈砚之带着苏晚回到住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家门,沈砚之才将苏晚抵在门上,深深吻住她。
别信她说的话。沈砚之喘息着,额头抵着苏晚的额头,我心里只有你。
苏晚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砚之,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车祸的事......
沈砚之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推开苏晚,转身走向书房:别问,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苏晚看着他关上书房门,心里一阵刺痛。她知道,沈砚之心里藏着太多秘密,而她,能否成为打开他心门的那把钥匙?窗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第七章 迷雾重重
自从酒会那晚后,沈砚之像是变了个人。白天在公司,他越发冷峻严苛,会议室里摔文件的次数越来越多,整个投行部都笼罩在低气压下。晚上回到家,他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直到凌晨才能听到他疲惫的脚步声。
苏晚看着书房门缝里透出的微光,咬了咬唇,端着一杯热牛奶轻轻敲了敲门。砚之,喝点东西吧。
里面没有回应,她推开门,只见沈砚之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和文件,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额角还沁着冷汗。
你怎么了?苏晚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沈砚之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我说了别管我!但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
苏晚慌忙扶住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到床上。量了体温,40度。她急得眼眶发红,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药,又用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迷迷糊糊中,沈砚之抓住苏晚的手,嘴里喃喃自语:别离开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苏晚凑近想听清,却见他眉头紧皱,冷汗不断冒出,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第二天清晨,沈砚之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看着守在床边的苏晚,她眼下一片乌青,发丝凌乱。你怎么在这?他声音里带着疏离。
苏晚愣了一下,强笑着说:你昨晚发高烧,我照顾了你一晚上。
沈砚之避开她的目光,坐起身:以后不用这样,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说完,他起身就要去洗漱,却因头晕踉跄了一下。
苏晚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我说了别碰我!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苏晚心里。她站在原地,看着沈砚之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里面传来林念安冰冷的声音:苏晚,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真相。
咖啡厅里,林念安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看着对面的苏晚:你知道沈砚之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因为我。当年,我们本要一起出国,可他发现了我父亲公司的阴谋,想阻止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父亲派人制造了那场车祸......
苏晚脸色煞白: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林念安冷笑一声:因为我要让你离开他。那场车祸不仅让他身体受损,还让他背负着巨大的心理负担。他觉得是自己害了我,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不过是把你当成赎罪的工具罢了。
苏晚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厅,脑子里全是林念安的话。回到家,她发现沈砚之的书房门开着,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在书桌抽屉里,她翻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今天又梦见那场车祸,是我害了念念,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就在这时,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他的眼神冰冷,仿佛苏晚是个陌生人。
苏晚举起日记本,声音颤抖: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你和林念安......你对我,都是假的?
沈砚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冲上前抢过日记本:滚!
苏晚转身跑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满是谎言和秘密的世界,又该如何继续这段充满不确定的感情。而此时,沈砚之靠着书桌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揭开,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八章 冰融雪化
暴雨如注的深夜,苏晚蜷缩在闺蜜家的沙发上,手机第17次震动。屏幕上沈砚之的名字跳了又跳,最终化作一条简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