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夜访
深秋的夜,凉意沁骨。御书房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枯黄的叶片簌簌落下,铺满了汉白玉台阶。我立在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藏在袖中的匕首,那冰冷的纹路如同毒蛇的鳞片,提醒着我今夜的使命。
公主殿下,陛下吩咐过,您来了不必通报。守门的小太监躬身退开,眼中满是艳羡。整个皇宫都知道,我是楚临渊最宠爱的妹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禁地,包括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书房。
深吸一口气,我在心中默数三下,扬起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跨进了那道承载着无数阴谋与算计的门槛。室内烛火摇曳,将楚临渊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光晕。他正伏案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痕迹,眉头紧锁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雨夜里冷酷无情的少年渐渐重合。
明玉来了他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旁,放着一盏早已凉透的参茶——那是他惯常熬夜批阅奏折时,我命人送来的。
皇兄。我福了福身,刻意让裙裾扫过他的案几,带起一阵混合着白梅香的微风。这独特的香,是他去年冬日亲手为我调制,说是唯有此香,方能衬我气质。那时的我,听着这样的话,面上是欣喜羞涩,心底却是翻涌着仇恨的暗潮。这么晚了还在批奏折,当心伤了眼睛。
他终于抬起头,眼中的疲惫在见到我时,竟化作了温柔的涟漪。那双与我极为相似的眼睛,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噩梦般的雨夜。当时,他的母妃就是用这样一双含笑的眼睛,将毒酒无情地灌进我母妃的喉咙,而我,就躲在不远处的沉香木屏风后,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过来。他朝我招手,我乖巧地跪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这个距离,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沉水香混合着墨汁苦涩的气息,能看到他眼角新添的细纹和下巴上未刮净的胡茬。手怎么这样凉
还未等我开口回答,他已将我的双手拢入掌心。温暖从相贴的皮肤处缓缓传来,我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可理智却在心底拼命嘶吼,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腕间淡青的血管,而那里,正跳动着想要他命的毒计。
北疆进贡了几匹汗血宝马。我任由他暖着我的手,睫毛低垂,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皇兄答应过要教我骑射的。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亲昵。就为这事深夜闯朕的书房他的指尖惩罚性地捏了捏我的掌心,可在触及我依旧冰凉的指尖时,却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明日让尚衣局给你做副貂皮手套。
皇兄最好了。我仰起脸,让烛光映亮眼中刻意营造出的崇拜。这样的表情,我曾对着铜镜练习过千百遍,每一个角度、每一丝笑意,都经过精心雕琢,深知怎样最能触动他心底那根柔软的弦。
他果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动作里满是宠溺,仿佛我是他珍爱的猫儿。我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在心中冷笑。就是这样,只需我轻轻叫一声哥哥,他便对我言听计从,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为我扫清一切障碍。多么愚蠢的信任,而这份信任,终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窗外更漏声滴答作响,他忽然倾身靠近。我呼吸一滞,神经瞬间紧绷。可他却只是伸手,做出要摘去我发间并不存在的落花的动作,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一种暧昧又危险的气息。去歇着吧,明日卯时,朕带你去猎场。
第二章：猎场
三日后,春猎如期而至。
黎明时分,我站在寝宫的铜镜前,让宫女为我系上骑装的束带。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谁能想到这样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下,藏着怎样一颗被仇恨腐蚀的心
公主今日真美。小宫女红着脸为我整理衣领,眼中满是仰慕。
我对着镜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是吗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暗藏的匕首——那是北狄使者上月秘密送来的礼物,刀锋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猎场上旌旗招展,禁卫军列队而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我跨坐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看着前方的楚临渊挽弓搭箭。晨光为他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玄色骑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好看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如果能忽略那张脸上与他母妃如出一辙的薄唇,忽略他们母子曾带给我和母妃的无尽痛苦。
看箭！他大喝一声,松弦的瞬间,百步外的麋鹿应声倒地。周围的侍卫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我策马靠近,裙裾在风中翻飞如蝶,看似轻盈自在,实则暗藏心机。
皇兄好箭法！我递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并蒂莲的图案,讽刺地象征着我们表面和谐实则对立的关系。他接过去拭汗时,指尖在我掌心暧昧地一勾。这样的亲密接触,自从及笄那日他醉眼朦胧地说出明玉长大了开始,便渐渐成了习惯。每一次,我都在心中厌恶地抗拒,却又不得不装作羞涩欣喜。
远处山峦起伏,宛如蛰伏的巨兽,暗藏着无尽的危险。我眯起眼,心中暗自盘算。那里,藏着我上月秘密接见的北狄斥候。想到即将掀起的战火,想到复仇的计划正一步步实现,我的血液在血管里兴奋地奔涌,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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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侍卫长疾驰而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北狄十万大军压境！
楚临渊脸色骤变,勒马回转时,披风扫过我的脸颊,带着熟悉的沉水香。那香气,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佯装惊慌地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恐惧：皇兄...
别怕。他反手握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仿佛这样就能给予我足够的安全感。朕去去就回。转身时,他又恢复成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传令三军,即刻开拔！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松开紧握的左手。掌心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清晰可见,那是我紧张时不自觉留下的印记。疼吗比起母妃咽气前抓破床单的十指,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我在心中冷笑,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
第三章：凯旋
三个月后,楚临渊班师回朝。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他骑着战马穿过欢呼的人群。他铠甲上的血渍尚未洗净,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与沧桑,却依旧掩不住胜利的锋芒。当他抬头看见我时,眼中倏然亮起的光,竟让我有一瞬间的动摇。那光芒里的欣喜与眷恋,如此真挚,仿佛能穿透我层层伪装的面具。
明玉。他一下马就将我搂进怀中,铁甲硌得我生疼。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与药草的气息,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那心跳声如此有力,却又让我觉得讽刺。我乖巧地伏在他胸前,听着这个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取敌将首级的男人,此刻为我心跳如雷。欢迎回家,皇兄。我的手指悄悄抚上他后心处的铠甲缝隙——那里,有一道未愈的箭伤,而这箭伤,正是我传给北狄布防图的功劳。
当夜庆功宴上,丝竹声声,觥筹交错。我端着金樽,缓步走向高座上的楚临渊。他眼中含笑,伸手示意我坐到他身侧——这是何等的殊荣,满朝文武无不侧目。
臣妹敬皇兄一杯。我盈盈下拜,却在起身时不慎打翻酒杯,深红的液体如鲜血般浸透他明黄的龙袍。
臣妹该死！我跪地请罪,眼中满是惶恐,可心底却在暗自期待。果然,他一把将我拉起。
无妨。他借着酒意将我拉近,拇指擦过我唇角并不存在的酒渍,眼神里带着几分醉意与暧昧。朕去换件衣裳,你来帮朕。
寝宫内,宫女们识趣地退下。我为他解开繁复的衣带,手指故意在他腰际流连,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要让他放下最后的防备。他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情欲：明玉,你可知...
陛下！殿外传来急报,打破了这暧昧又危险的氛围,抓获通敌叛臣十二人！
他如梦初醒般松开我,眼中的情欲瞬间褪去,换上了凌厉的杀意：带上来！
第四章：礼物
御花园里,十二位朝臣跪了一地,皆是我掌权路上的绊脚石。月光如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十二具即将被处决的囚徒。楚临渊负手而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这些乱臣贼子,暗中勾结北狄,意图谋反。
我佯装惊恐地后退半步,被他揽住肩膀。别怕。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钻进耳蜗,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朕已查明一切,今日便为你除去这些障碍。
我瞪大眼睛,泪水说来就来,那是经过无数次练习的真情流露：皇兄...
从今以后,再无人敢对你说半个不字。他拭去我的泪水,指腹粗糙的茧子磨得脸颊微疼。多么讽刺,这个为我手刃政敌的男人,此刻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低头掩饰脸上扭曲的笑意,肩膀不住颤抖。当我再抬头时,脸上已换上最完美的感动：如此大礼,我真的好生感动呀~呵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夜色中回荡,惊起一树栖鸟,也惊破了这虚假的温情。
楚临渊似乎没察觉异常,只是欣慰地拍拍我的肩：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朝。
第五章：真相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我独自来到寝宫,手中捧着那把我珍藏多年的匕首。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我破碎的心。
明玉楚临渊披衣而起,烛光下,他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十二岁那年,他为救我挡下刺客一剑留下的。曾经,我为此感动不已,可如今,在仇恨的蒙蔽下,这道疤痕也成了我心中的刺。
皇兄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我缓步靠近,裙摆扫过满地月光,那月光清冷,如同我此刻的心。
他困惑地摇头,伸手想拉我,却被我躲开。这一躲,仿佛也斩断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虚假的温情。
是我母妃的忌日。我拔下金簪,任青丝如瀑布般泻落,眼神里满是恨意。你母妃亲手将鸩酒灌进她喉咙的日子。
楚临渊脸色骤变：胡说！太医验过是自——
自缢我冷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怨恨,那为何她指甲里全是挣扎时抓下的皮肉为何我躲在沉香木屏风后,亲眼看着你母妃掐着她下巴灌毒酒每说一句,我就逼近一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直到他后背抵上龙柱,再无退路。
不可能...他摇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却在我掏出母妃临终紧握的玉佩时僵住——那上面,刻着皇后宫中的徽记,是铁一般的证据。
是我算计的又如何我抽出匕首,刀尖轻划过他喉结,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感到一阵快意,像你这种是非不分、愚不可及的废物都能当皇帝...刀锋下压,沁出一线血珠,这楚国早该亡了！
他瞳孔骤缩：北狄入侵...那些大臣...
都是我安排的。我贴近他耳畔,如同情人呢喃,声音里却充满了恶意,你为我扫清了一切障碍,包括...匕首猛地刺入他腹部,你自己。
楚临渊闷哼一声,却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释然,他染血的手抚上我的脸,眼中竟带着一丝温柔：明玉...你根本不知道...你母亲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沉重地倒在我肩上,温热的血浸透我的前襟。我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在他逐渐冰冷的耳边轻声道：皇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窗外惊雷炸响,十五年前那场雨,终于落了下来。雨水冲刷着这满是阴谋与仇恨的宫廷,却冲不净我心中的执念,也冲不散那深埋已久的真相。而我,站在这雨幕中,看着怀中渐渐冰冷的尸体,不知是复仇的快感,还是无尽的迷茫,将我彻底淹没。
番外：情迷宫闱
在那红墙黄瓦的宫廷之中,权力的漩涡翻涌不息,而我与楚临渊之间,除了仇恨的暗流,竟也交织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暧昧与情愫。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御花园里繁花似锦,落英缤纷。我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漫步在小径上,裙裾轻扫过路边的花草。楚临渊远远瞧见我,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加快脚步向我走来。
明玉,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御花园他走到我身旁,温柔地问道,目光在我脸上流连。
这春日正好,便想来走走。我微微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他伸出手,轻轻拂去我发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之感。我心中一颤,本能地想要躲开,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强自镇定下来。
明玉,你今日真美。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情意。
我抬眸望向他,眼中佯装出羞涩与欣喜,皇兄谬赞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缓缓靠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就在我以为他要有所行动时,他却突然停住,眼神中满是挣扎。
我心中暗笑,却又装作不解地问道：皇兄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将我拥入怀中。我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但理智告诉我要继续这场戏。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我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明玉,我……他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深情。
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中故意蒙上一层水汽,皇兄,你想说什么
他凝视着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上我的额头。那轻柔的触感,让我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我告诉自己这只是逢场作戏,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的唇慢慢向下移动,轻轻掠过我的眉眼、鼻尖,最终停留在我的唇上。他的吻温柔而克制,像是怕吓到我一般。我紧闭双眼,心中五味杂陈,既厌恶这亲密的接触,又在这假意的配合中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我,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明玉,我一直都很在乎你。
我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情绪,我也一直很敬重皇兄。
又一日,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洒在宫殿的回廊上。我独自在回廊上徘徊,心中思索着复仇的计划。楚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明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转身看向他,心中烦闷,便出来走走。
他拉着我走到栏杆旁,与我并肩而立。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透着一种冷峻的美。他忽然转过身,将我抵在栏杆上,目光炽热地看着我。
明玉,自从你及笄之后,我便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早已不同往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醉人的魅惑。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羞涩地低下头,皇兄,你这是……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我们是兄妹,这种感情或许不被世俗所容,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说罢,他再次吻住我,这一次的吻带着几分急切与热烈。他的唇舌强势地撬开我的牙关,肆意掠夺着我的呼吸。我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紧紧拥住,动弹不得。
在这激烈的吻中,我心中的恨意与那悄然滋生的复杂情绪相互纠缠。我恨他的母妃,恨这宫廷的一切,可此刻,在他热烈的怀抱中,我竟有些迷失。
当他终于松开我时,我大口喘着气,眼中泪光闪烁,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这复杂的情感。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明玉,原谅我,我实在是情难自禁。
我别过头去,皇兄,我们不该如此。
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亲密接触越来越多。每一次,我都在假意与真情之间徘徊。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可心中那一丝情愫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长。
在一次宫廷晚宴后,楚临渊带着几分醉意,将我拉到一处无人的偏殿。他将我紧紧拥在怀中,眼神迷离而炽热,明玉,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挣扎。这一次,我没有再克制自己,而是主动吻上他的唇。我在这吻中倾注了所有复杂的情感,有恨,有怨,也有那难以言说的情愫。
他显然被我的主动所震惊,随后便热烈地回应着我。我们的吻愈发激烈,仿佛要将彼此吞噬。在这疯狂的吻中,我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仇恨与算计,只沉浸在这暧昧而又危险的氛围之中。
然而,当激情褪去,我看着怀中的楚临渊,心中又涌起无尽的迷茫。我知道,自己在这假意的配合中,已经渐渐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这份复杂的情感最终会将我引向何方,也不知道当复仇的那一刻来临,我是否真的能够狠下心来……
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宫廷中,我与楚临渊的感情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在爱恨情仇的波涛中跌宕起伏,不知最终会驶向何方。而我,也在这暧昧与仇恨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