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蓝家的私生女,只因一场赌约,有幸能和京圈太子爷玩三年过家家。
他装穷,我装病。
我每天打四份工赚钱给他花,他每天晚上定时给我打针治疗我。
我们最后一次打针时,傅君昊破天荒愿意屈尊在下,他声音沙哑地问我: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愿望。
我毫不犹豫回答:别和我姐姐结婚。
换一个。
我咽下心底那句:下辈子能不能喜欢我。
改口说道:那希望你这辈子别后悔。
1
次日清晨,我主治医师打来了三次电话都被我摁断。
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傅君昊还杵在门口,迟迟未动。
我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冲他挑眉:傅少爷,还不走怎么,跟我在这破出租屋住了三年,还喜欢上我了不成
这话一出口,来接傅君昊的人先绷不住了,领头的那个嗤笑一声:
你不过是个私生女,凭什么觉得傅少会看上你如今傅少回傅家了,过几天就跟蓝家大小姐订婚,你可得识相点,别死缠烂打。
我心口闷得发疼,是啊,我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姐姐蓝晴雨是蓝家大小姐,大家都觉得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傅君昊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人:闭嘴!谁让你们多话的
他转过头看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为一句公事公办的客套:
这三年,多谢你的照顾,之后有什么需求,可以去傅家找我。
我摆了摆手,傅少客气了,慢走不送。
他们离开后,我赶到医院。
一进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王医生那张写满你总算来了的脸就迎了上来。
蓝心悦!你可算知道出现了!电话打不通,我还以为你直接人间蒸发了!
赶紧的,化疗同意书,签了。
我扫了一眼,身子动都没动,不签。
王医生一愣:不签蓝心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再不化疗,你活不过一个月的!
一个月。
原来我的时间,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我下意识地捏了捏外套口袋,指尖触碰到里面那几张薄薄的钞票,那是傅君昊走后,我身上仅剩的全部家当。
这点钱,连一次化疗的零头都不够。
我依旧副吊儿郎当的笑着:王医生,别激动嘛。化疗多丑啊,头发掉光,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可受不了。
给我开点止疼药就行了,最好是强效的,不然疼起来可真要命。
王医生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有人知道。
傅君昊落魄的那三年,他东山再起的每一笔资金,他应酬的每一顿饭局,他身上每一件体面的行头……
都是我蓝心悦,拼了命给他挣来的。
如今傅君昊成功拿下傅氏的继承权,前程似锦,马上就要和我那好姐姐喜结连理。
而我,除了这一身烂到骨子里的病,和口袋里这几张可怜巴巴的钞票,什么都没剩下。
不过我也是活该,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取完药,迎面就撞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两个人。
傅君昊和蓝晴雨。
傅君昊视线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笑得轻佻:你向来知道,我喜欢来医院买避孕药。
毕竟啊,不是谁都像傅少这么有自制力,能保证每次都记得戴上小雨伞。
我有意抛了个媚眼:我新学了几个姿势,傅少今晚要不要深入体验体验
2
一旁的蓝晴雨脸色有些难看。
傅君昊呵斥道:放肆!
我嗤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傅少,这话可新鲜。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蓝晴雨显然待不住了,拉了拉傅君昊的衣袖:君昊,我们快走吧,婚检要紧,别耽误了之后领证。
傅君昊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被蓝晴雨拉着往前走。
我拨通了闺蜜林晓的电话。
晓晓,再帮我找两份兼职吧。
你知道我一直想海葬,但独立海葬全套服务要五千八,我还差那么一点。
林晓那边声音颤了颤:心悦……你别吓我。
放心,死不了,就是想给自己提前安排个体面点的结局,钱的事,你帮我留意吧。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瞧着手机里跳出来了条消息:
【蓝小姐,你一直资助的小姑娘发病了,治疗费约五十万,怎么办】
我深呼吸了口气,回复道:【我会想办法。】
我正准备打车,几道黑影便迅速围拢过来。
不容分说地架起我,将我塞进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
蓝家的狗,动作倒是快。
我被强制带到蓝家的别墅,我父亲见我的第一眼就是给我一巴掌。
蓝心悦!你怎么敢这么贱!连你姐姐的男人都敢肖想!
我舌尖抵了抵被打肿的腮帮,痛感反而让我清醒了几分。
说我贱蓝晴雨是个什么玩意儿,蓝董,您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那些破事,您最好祈祷傅家别查到。
现在,给我转五十万。不然我不介意透露给傅君昊,十年前,在盘山公路救了他的人,到底是谁。
蓝启明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敢威胁我
我笑得越发肆意,是又如何蓝董不会想要杀了我灭口
说着我主动拿把刀子递到他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蓝晴雨和傅君昊回来了。
我刚收起刀子,一旁的管家走出来添油加醋:还好你们回来了,二小姐居然拿刀威胁老爷,要五十万。
蓝晴雨捂住嘴巴哭起来,妹妹,你疯了吗钱不够花可以和姐姐说啊……
傅君昊走近两步,缺钱
我笑得肆意张扬,不缺啊,我就是喜欢这种敲诈人的感觉,傅少想要给我钱的话,那起码后面两个零吧。
傅君昊低头点开手机,没有半分犹豫,账号。
这么赶给我送钱,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毕竟大家都说,看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你,就看他肯为你花多少钱。
傅君昊指尖顿住,既然不需要,我也没必要多事。
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一步不停往外走去,到门口时,我摆了摆手:
蓝董,我希望晚点就能看到在我卡上,不然你知道的。
我没了傅君昊的日子,我依旧要过。
一天四份工,像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从清晨转到深夜。
只是夜晚回到公寓,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口总像缺了一块,闷得发慌。
以前他总嫌我吵,现在安静了,我反而不习惯了。
这天收工回来,刚踏进家门,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阵阵发黑。
偏偏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强忍着不适,吞下一把止疼药,这才扶着墙挪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居然是傅君昊。
3
我只拉开一条小缝,你来干什么
我来拿点东西。
傅大少爷富可敌国,还有什么是你买不到,非要亲自跑一趟我这破地方的
他面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声音低了几分: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
番茄鸡蛋面,我唯一会做的东西。
他嘴上说着嫌弃,却每次都吃得碗底朝天。
我该死心,怎么突然就软了,放他进来后,我去了厨房。
不多时,我端着面走出来,刚想开口让他趁热吃,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晴雨,什么事
傅君昊的脸色倏地一变,我马上过来!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我手一软,滚烫的面汤哗啦一声,大半泼在了我的手臂和光裸的小腿上。
啊——我痛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此时我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心口的位置更痛,还是被烫伤的皮肤更痛,或是胃痛又在作祟
我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混着冷汗,糊了我一脸。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上的痛感渐渐有些麻木。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晓发来的微信。
【心悦,有个活儿,后天酒店有大人物包场搞派对,临时缺几个机灵点的服务员,日结三百,你去不去】
【去。】
两天后,我依约来到酒店,在我端盘子进入大厅时。
我才知道今儿是傅君昊给蓝晴雨庆生。
场地中央,傅君昊揽着蓝晴雨的腰,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祝福。
亲一个!亲一个!
傅总和晴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人,蓝晴雨似有所觉,在我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没多久就有人故意撞翻了我手里的托盘,酒水碎玻璃洒了一地。
蓝晴雨带着几分不悦,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
傅君昊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心蹙起:蓝心悦你怎么这个打扮
我特意朝他眨了眨眼:之前的凯子跑了,这不是听说今儿这场子都是有钱人么,我来物色个新凯子。
傅君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蓝心悦,你是不是一天没男人就会死
是啊。
毕竟,不管有没有男人,我都快死了。
这三年,他是装穷,我是真病了。
我看见他瞳孔骤然一缩,把她给我赶出去!
我被保安推搡着在外面的地板上,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问经理要三百块钱的薪水。
夜空中突然绽放烟花,拼凑出巨大的字样:晴雨,嫁给我!
旁边有路人举着手机拍摄,惊叹声此起彼伏。
哇,太浪漫了吧!这是谁啊这么大手笔
听说是傅氏集团的傅君昊,给他未婚妻蓝晴雨庆生呢!
天哪,这定制烟花,听说花了三百万呢!
看人与人之间的分水岭,是羊水呀。
4
我回到公寓,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退租。
门铃响起,让我意外的是,门口是傅君昊。
他注意到我屋内的行李箱,准备去哪里
找个男人过日子,傅少你也知道,我没男人活不了。
他眉头皱了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请柬,我和晴雨的婚礼,下个月八号。
我注意到,请柬下面,压着一张支票,我数了一下,有八个零。
这张支票你收下,上一次你姐姐体检,结果是你姐姐的肾有些问题,你能不能捐一个给她
等你捐肾后,我会对外宣布,你是我的干妹妹。我护着你风光出嫁。
我拿过支票撕个粉碎。
傅君昊,你也觉得我拜金
他察觉到我情绪不对,伸手想揽我入怀。
心悦,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对你来说是一个肾,对晴雨来说,那是一条命。
我红着眼望着他,傅君昊,如果是我遇到生命危险呢你会怎么做
这时,他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未婚妻三个字。
我迅速替他挂断,换了话题问:上一次你没吃的面要不要吃
我不饿。
你吃了,我就答应捐肾。
没等他回应,我就去了厨房,手机却在我口袋里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屏是蓝晴雨一连串的质问:
【傅君昊是不是在你那儿】
【蓝心悦你这个贱人!又想勾引他】
我对着傅君昊的背影,拍了张照,直接发了过去。
附上一句:【是又怎样】
傅君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几步跨过来,夺走了我的手机。
他沉着脸点了撤回,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追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喊:傅君昊,今儿这面不吃,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回应道:心悦,你知道的我要娶的人是你姐姐。
我最后还是给傅君昊发了消息,两天我过来捐肾。
其实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只要他想,只要我能做到,哪怕让我把命掏出来,我都愿意。
医院里人来人往,蓝晴雨身边围着一圈亲朋好友嘘寒问暖。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被护士喊名字才有人注意到。
傅君昊走过来,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心悦,谢谢你。这件事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笑了下,把手插进兜里,那你现在抱一下我呗
蓝晴雨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咬着唇盯着我们
傅君昊愣住,没有动。
我又笑了笑,不愿意就算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说:心悦——
行了,我打断他,赶紧签字吧,你们不是还等着救命呢吗
手术室的灯亮起又熄灭。
出了手术室后,我手机震个不停,我点开注意到,是海葬对接人的电话:
【小姐,请问什么时候方便交接】
火葬场离医院不远,我把地址发过去,悄悄离开医院。
傅君昊后来才发现我不见了。
他打电话、发微信,全都石沉大海,去了我的公寓,从房东那里才知道:
蓝小姐已经退租两天啦,人也不知道去哪儿。
傅君昊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的鞋柜,一根蓝色手编绳掉落在地。
他的脑海忽然闪现出画面——
那个夏天,他被人追砍,是个扎马尾的小姑娘冲出来挡在前面,那孩子手腕上,就戴着这样一根蓝色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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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傅君昊哑着嗓子对房东说:这房子,我买了。
房东愣了愣,随即点头哈腰:傅总您稍等,我马上去办手续!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蓝晴雨打来的。
傅君昊深吸一口气才接通。
君昊,你跑哪儿去了店里把婚纱的册子送来了婚期可就没几天了,我想早点把最喜欢的那件定下来。
傅君昊捏着手编绳的指节泛白,我马上来医院。
回到医院,傅君昊坐在蓝晴雨的病床边,两人聊着婚纱话题。
中途他试探了几次当年事发的细节,比如她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点,怎么把他带离危险的。
蓝晴雨的回答漏洞百出,眼神闪躲,甚至开始不耐烦:
君昊,你到底怎么了总问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是不是蓝心悦又跟你胡说八道了
她一提蓝心悦,语气就不由得紧张。
傅君昊的心沉了下去。
蓝晴雨敏锐地察觉到傅君昊的异样,傅君昊离开后,赶紧登陆暗网,找人解决我。
傅君昊让人调查关于我的信息,很快也被汇总起来。
他调查到了我约了海葬,也调查到了我癌症的信息。
在得知我可能已经下葬的消息时。
傅君昊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那个总是对他嬉皮笑脸,嘴里没一句正经话,甚至愿意把肾给蓝晴雨的蓝心悦……
居然要死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傅君昊回到之前和我住的公寓。
楼道里,几个鬼祟的身影正围在蓝心悦的门前,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撬锁工具。
你们是什么人!傅君昊厉声喝道。
那几人见状不妙,转身想跑,却被傅君昊带来的保镖迅速制服,按倒在地。
谁派你们来的傅君昊揪住一人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开口:是蓝小姐她让我们来处理掉那个私生女,说她是个麻烦……
傅君昊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眼中一向纯真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蓝晴雨,竟然会做出这种买凶害人的事情!
他颤抖着手拨通蓝晴雨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蓝晴雨,你派人去心悦的公寓,想做什么
君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蓝晴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还不承认我的人已经把证据发给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你妹妹!她刚把肾捐给你!
电话那头,蓝晴雨终于崩溃大哭:君昊!我只是太爱你了!她跟你住了三年!我好怕她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不能没有你啊君昊!
傅君昊听着她的哭诉,只觉得一阵恶心。
蓝晴雨,我们的婚礼取消吧。
他挂断电话,看向窗外。
夜空中,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夏天,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手腕上系着一根蓝色的手编绳,勇敢地挡在他身前。
这一刻,他百分之百确定,当初救他的人,是蓝心悦。
6
傅君昊不敢相信我真的死了,他命令手下的人继续搜寻关于我的消息。
而他还留在公寓里,等待我回来。
深夜时,他走到冰箱前,看着里面还剩下几罐我最爱喝的便宜啤酒。
傅君昊几罐下去,眼前晃过我穿着暴露的吊带裙,画着夸张的眼线,故意用夹子音冲他抛媚眼:傅总,赏脸喝一杯奴家技术很好的哦~
也晃过我胃痛时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嘴硬:死不了,不用去医院。
那时候的他,大概只觉得我轻浮、聒噪,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吧。
门铃声突然响起,傅君昊估计以为是手下有了我的消息,跌跌撞撞冲过去拉开门。
站着的,却是精心打扮过的蓝晴雨。
她换上了一件极具诱惑的真丝睡裙,V领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发梢微湿,带着沐浴后的香气,脸上带着她一贯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君昊,我担心你一个人……你喝酒了她伸出手,想去抚摸傅君昊的脸颊。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他的皮肤,傅君昊就像被什么肮脏东西沾染了般,猛地一偏头甩开,眼神冰冷得能瞬间将人冻僵: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蓝晴雨被他眼中的嫌恶和暴戾刺痛,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她委屈地咬着下唇,声音哽咽:
君昊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蓝心悦了家世样貌我对你的心,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不知廉耻、到处勾搭男人的私生女!
傅君昊酒精上头,胸腔里翻滚的怒火与悔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听着蓝晴雨的哭诉,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嗤笑一声:你问你哪里不如我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你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比得上她!
这话,比直接打她一耳光还让她难堪。
蓝晴雨像是被刺激疯了,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想去吻他那菲薄的唇,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并不比我差!
傅君昊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
蓝晴雨被这一巴掌打得直接摔倒在地,嘴角瞬间渗出血丝,头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上,狼狈不堪。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君昊。
7
傅君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蓝晴雨,如果你不想死,不想蓝家明天消失,最好别再招惹我。
蓝晴雨捂着脸,眼中淬满了怨毒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蓝心悦一个私生女,能得到傅君昊如此的维护!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
很快,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黑料。
震惊!这人竟是敲诈犯,曾勒索蓝家五十万!
私生女上位不择手段,私生活混乱不堪!
蓝晴雨抛出当初蓝家的转账截图,绘声绘色地杜撰了我当初如何在蓝家敲诈勒索五十万的事。
更恶毒的是,她不知从哪里弄来,或者干脆是AI生成了许多不堪入目的所谓私密照,一股脑儿全丢到了网上,誓要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照片上的人,穿着暴露,与不同男人举止亲昵,极尽放浪。
她以为,这样就能彻底败坏我的名声,让傅君昊彻底厌弃我。
然而,她低估了网络时代的正义。
不过半天,一家山区慈善机构官方账号突然站了出来,发布了一份盖着公章的声明,清晰列明了我曾经的捐款记录。
其中在那五十万的转账截图时间后,下一秒山区就收到了捐款,捐款人赫然写着蓝心悦。
声明中还附上了孩子们收到物资后,用稚嫩笔迹写下的感谢信。
至于那些所谓的私密照,更是漏洞百出。
P图技术太烂了吧!光影都不对!
这脖子和脸都不是一个色号,当我们瞎吗
楼上+1,而且这身材比例,明显是合成的,某些人为了黑人真是不择手段!
评论区瞬间一面倒,原本的污蔑诽谤,转眼间成了蓝晴雨自导自演的笑话。
傅君昊坐在空荡的公寓里,指尖的烟灰落了一地。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把蓝晴雨送进去。伪造、传播淫秽物品,诽谤,够她喝一壶了。
蓝晴雨被警察带走时,还在疯狂叫嚣。
当傅君昊冷着脸出现在警局时,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到栏杆前,声嘶力竭:
君昊!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她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当初在别墅,她连保安都敢勾引!这种女人,你怎么能被她蒙蔽!
她哭得涕泪横流,试图用这些污言秽语再次抹黑我。
傅君昊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直到她声嘶力竭地说完。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蓝晴雨,你以为我傅君昊是傻子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我和她住在一起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她的为人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
当年是谁在酒吧嗑药差点出事,反诬陷心悦带坏你
是谁偷了家里的首饰拿去变卖,却哭着说是心悦偷的
又是谁,在学校里霸凌同学,却把脏水泼到心悦身上
这些年,你栽赃在她身上的脏事,还少吗
傅君昊每说一句,蓝晴雨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没想到,傅君昊竟然全都查清楚了!
傅君昊最后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蓝晴雨,转身对身后的警员道:
依法处理。
他走出警局,他对着身后围观的急着说道:
我傅君昊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谁敢把她蓝晴雨从警局里捞出来,谁就是跟我傅君昊作对!蓝家也一样!
8
傅君昊走出警局,看到助理的电话。
傅总,有蓝小姐的消息了,她之前去探访几个孩子跌落山崖,被人救了,现在在一个偏远的山村。
他眸色一紧,几乎是瞬间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划破夜的寂静,朝着助理发来的定位疾驰而去。
山路崎岖,当傅君昊风尘仆仆地站在一间泥墙小院外时,天已蒙蒙亮。
院子里,我正拿着一块半旧的抹布,费力地擦拭着一张斑驳的木桌,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来,在他颀长的身影后拖曳出长长的影子。
我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让我有些看不懂。
你是……我放下抹布,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警惕。
这张脸,俊美得过分,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压迫。
傅君昊眼底满是意外,我居然不认识他了。
他踏进院子,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人立刻挡在我身前,你是谁找她做啥
我来接她走。傅君昊声音沙哑。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现金递过去,这些,算是感谢你们的照顾。
妇人却一把推开,俺们不要你的钱!这闺女心善,当初要不是她捐钱,俺家妮子早没命了!你说接走就接走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真认识!
证据
傅君昊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我强行拿他手机拍的合照。
照片上,我笑得没心没肺,脑袋歪缠着靠在他肩头,手指还比着一个傻气的剪刀手,背景是我们曾经居住的公寓。
他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又看看眼前这个神色复杂的男人,眉头微蹙,我不记得了。
然后,我从手机里打开了一张照片:
正是当初傅君昊为蓝晴雨庆生,在酒店宴会厅里,两人在众人瞩目下亲吻的照片。
我抬眸看他,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我不当小三的。
傅君昊看着那张照片,喉结滚动。
那只是一场误会。我以为,她是十年前救我的人,她说她最大的愿望是嫁给我,出于负责的心理,我才答应了蓝家的联姻。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我:蓝心悦,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只是过去,我不合适承认。
不然,当初你那么顽劣,变着法子勾引我,甚至设下赌局,我又怎么可能一次次纵容你,甚至参与进去
我听着他的话,那些片段式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模糊不清,却莫名地让心口一松。
赌局勾引听起来,倒真像是我会做的事。
我突然释然一笑,那笑容干净又带着一丝狡黠,仿佛拨开了所有迷雾。
傅君昊看着我这抹笑,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这次,我没有躲。
他带我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最好的医疗团队早已待命。
化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每一次呕吐,每一次虚弱,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傅君昊,此刻却会笨拙地替我擦拭嘴角,会在我疼得蜷缩时,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遍低声说:
心悦,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日,阳光正好,我看着镜中苍白但眼神清亮的自己,突然意识到:
出生就算糟糕又如何那些过往的伤害,那些不堪的经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自己活得精彩,活出自己的光芒。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