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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好衣裙,执笔写下书信。
交由暗卫送往江南,暗卫室那个人留给我的,本不愿离开。
唯有你的速度最快,待他从江南来,我给王妃的衣裳也该绣好了。
暗卫隐去身形,我便穿针引线,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我自幼没了母亲,两年前出事,萧砚之给我活下去的希望,萧王妃让我真正知晓错不在我,我当无愧立于世间。
两年时间我想为萧王妃做一件礼服,在我大婚时,她穿在身上接受我与萧砚之拜高堂之礼。
如今只能做临别时的礼物,失去萧砚之,我也再一次失去这位母亲。
信誓旦旦要为我补一场生辰宴的萧砚之当夜并未回府。
他想起我时,生辰已过去多日。
阿瑶,我带你去南山佛寺烧香吧,你不是在那里为你母亲点了长明灯吗
我生辰前其实去过了,只是今年没有他的陪伴。
好。
不是去祭奠母亲,而是我想去告诉神佛,之前的愿望作罢,不必保佑我与萧砚之百年好合了。
萧砚之其实不信这些,只是为了我每年也会供些香油钱。
他同我在偏殿祭拜完母亲和神佛,说是要安排中午的斋饭,便不见了人影。
我独自拜完一尊尊神佛,虔诚发愿,即便不必百年好合,也祝他岁岁安然。
最后起身之时,才发现,母亲留给我的耳坠子丢了一只。
焦急找回小偏殿时,里面传来奇怪的响动,让我石化当场。
世子说带我散心,便是这个散法万法诸佛看着世子沉迷女色,不会怪罪吗
女子带着压抑的呼吸,言语断断续续。
闭嘴。
将我藏在随行的小厮中私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世子这般可算寻刺激
我的浑身温度慢慢散去,殿中供奉着我母亲的牌位,他怎么敢的
萧砚之似乎忘了,年少之时他下江南,贪玩被毒蛇所咬,是我母亲不顾一切为他用嘴吸毒,才保住他一命。
我为母亲披麻戴孝,哭得肝肠寸断之时,是他面色苍白对着母亲起誓。
萧王世子萧砚之愿聘陆瑶为妻,疼之怜之,若有辜负人神共弃。
誓言在耳,如今却当着我母亲的牌位和伤害我的女人做苟且之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打算推门时,伴随着闷哼的低语再次响起。
世子你说,是待在教坊司日日学习取悦男人的我干净,还是你养在府上的娇妻干净。
江怜月声音妩媚。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捏断你的脖子
萧砚之忽然发出一声闷哼,不知江怜月使了什么样的手段。
你舍得吗你不早已把我調教成了你最喜欢的样子,你当真舍得捏断我的脖子
妖精。
萧砚之的声音混合着慾望,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既然嫌她脏,不如让我孕育出你的子嗣,可好
我的手握在叩门的铁环之上,却始终没有击出声响。
好。
萧砚之的回答,让我落荒而逃。
哪怕已决定离开,可他的话终究如同细密的刀子将我周身皮肤割得鲜血淋漓。
我没有等他们,吩咐马车带我回府,这佛寺再没往昔的圣洁,我一刻也不想待着。
我落魄地回到府上,看到我的鸽子笼中多了一只白鸽。
本以为是暗卫已安全到江南,却不想他给我传来了惊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