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沈小念已经替顾言挡了四五杯,脸颊微微泛红,但眼神依旧清明。
那位王部长明显有点喝高了。
见沈小念长得娇俏温婉,鬼迷心窍下,起了色心。
在沈小念起身去取餐巾纸时,王部长借着酒劲,手往她腰后一滑,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沈小念浑身一僵,猛地转身,正对上王部长那张泛着油光的脸。
对方眯着醉眼,涎着脸凑近:“小沈酒量不错啊,来,陪领导再喝一杯?”
说着,他亲自递上来了一杯洋酒。
王部长比顾言级别高。
沈小念不想给顾言辞退她的机会。
指尖掐进掌心,沈小念装作不知对方在占她便宜。
她依旧扬着小脸。
抬手刚要接过王部长手中的酒。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实木椅子轰然倒地。
顾言面色阴沉如墨,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扣住王部长手腕。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声。
“王部长,”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淬着冰碴,“您这双手要是管不住,我不介意帮您管管。”
包厢里霎时鸦雀无声。
王部长疼得冷汗涔涔,酒醒了大半:“小顾啊,误会!我就是......”
虽然级别比顾言高,可最近上任的那位大人和顾言可是亲戚关系。
即便是市长,也不敢轻易和顾言交恶。
更别说王部长只是个部长。
“误会?”顾言冷笑,甩开他的手,“这话您留着跟纪委解释。”
说完拽过沈小念就往外走。她踉跄着跟上,目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唇角悄悄扬起——他还是这样,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刚转过走廊拐角,顾言猛地将她按在墙上,“你哑巴?”
他呼吸粗重,眼底烧着骇人的怒火,“被占便宜不知道吱声?”
沈小念仰着脸,忽然轻笑:“你刚才......一直在看我?”
正在气头的顾言宛如当头一棒。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松开她:“少自作多情!”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去,像极了被人窥视到心事,恼羞成怒而落荒而逃的逃兵。
沈小念忍不住咧嘴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这七年来,意识被封在躯体里,她看着另一个自己一个又一个地推开爱她的人,她心痛而无能为力。
好几次,她想和那个自己同归于尽,只求她不再伤害任何人。
刚夺回主导权时,沈小念其实没有什么求生欲。
父母过世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如果不是看到顾言的照片,她很可能就悔恨地在父母墓前自尽请罪了。
如果顾言真的不再爱她,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
太痛了。
从小被爱包围的她,最后无一人爱她的话,她真的会受不住。
被爱是她目前赖以生存的氧气。
就像深海鱼需要压强,极地苔藓需要严寒,此刻的她需要顾言的爱才能支撑支离破碎的她存活在这个冰冷孤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