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宋锦柔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眶发酸。产房外传来婆婆李氏的哭声,混着走廊里护士的脚步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在割她的神经。
锦柔啊,泽胜他……出车祸没了……公公张建国红着眼眶推门进来,声音里带着虚伪的哽咽。
掌心突然掐进指甲的刺痛让宋锦柔浑身一颤。她记得这个场景—,上一世她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哭得肝肠寸断,却没注意到公婆交换的那抹阴鸷眼神。此刻低头,襁褓里的两个男婴正皱着脸看她,左边那个眼尾的红痣刺得她心口发痛,这根本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张泽胜和林小婉的私生子！
爸,妈,她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寒光,声音却颤得恰到好处,泽胜走了,我会把孩子们养大的……
李氏立刻抹着泪扑过来,握住她的手直晃：好孩子,我们就知道你心善！只是这两个孩子没了爹,以后可别让外人欺负了去……
宋锦柔在心里冷笑。上一世她就是被这两句为你好骗得团团转,把房产和存款都交给公婆保管,最后才发现张泽胜根本没死,他带着林小婉用她的钱在外地置办产业,连车祸都是两人联手演的戏。
婆婆放心,她轻轻抚摸婴儿的脸,指尖划过那枚红痣时用力掐了一下,男婴顿时大哭起来,我会好好‘疼’他们的。
月子里,宋锦柔故意在公婆面前表现出对孩子的溺爱。她会在李氏要给孩子喂米汤时心疼地阻止：妈,医生说母乳最好,我辛苦点没关系的。实则每次哺乳都掐准时间,让两个孩子饿得直哭却吃不够；她会在张建国要教孩子识字时护短地笑：爸,他们才三个月呢,长大有的是时间学。转头却在没人时把玩具藏起来,让孩子抓不到东西急得尖叫。
这俩孩子怎么越来越爱哭了李氏终于皱起眉头。
宋锦柔揉着眼睛,一脸憔悴：可能是想爸爸了吧……妈,等他们大点,我想多给他们买点玩具,泽胜留下的钱……
咳,张建国突然咳嗽一声,孩子小时候吃点苦是好事,别惯坏了！
看着老两口匆匆离开的背影,宋锦柔勾了勾嘴角。她早在上周就偷偷把张泽胜名下的银行卡挂失,里面三百万存款已经转到了新办的账户里。现在公婆以为她还是那个傻白甜,却不知道她正用他们的诡计反过来拿捏他们。
十八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妈！我们考上了！银绳和银花举着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冲进家门,两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宋锦柔看着他们眼底的得意,想起上一世这两人拿着她的钱出国留学,却连她的葬礼都没参加。
妈早就说了,我儿子最聪明了。她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指尖掠过银花耳后那颗痣——和林小婉的位置一模一样。对了,我把老房子卖了,钱都存进你们的教育基金了。
什么！正在沙发上打盹的李氏猛地站起来,你疯了那是张家的祖产！
宋锦柔掏出房产证,复印件上已过户三个红章刺得老两口脸色铁青：现在房价涨得快,我想着卖了换点美金,等孩子们出国花着方便。再说了,她忽然握住李氏的手,等他们出国了,我正想接您和爸来住呢,咱们一家三口……不,一家五口,好好过日子。
银绳皱起眉：妈,林小婉阿姨不是说……
林小婉是谁宋锦柔突然提高声音,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儿子们,你们可别听外人胡说,你爸当年是为了救我才出的车祸……她眼眶泛红,演技比上一世的张泽胜还要逼真。
看着两个孩子面露愧疚地安抚李氏,宋锦柔转身走进厨房,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她上周在张建国书房找到的,当年张泽胜假死的医院证明。
该收网了。她低声呢喃,窗外的阳光照在纸页上,把张泽胜三个字映得格外狰狞。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银绳和银花站在台上接受宾客的祝福。宋锦柔穿着一袭红裙,在众人的掌声中举起话筒,却在这时听到宴会厅大门砰地被推开。
泽胜！李氏惊呼出声。
张泽胜搂着林小婉走进来,后者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宾客们交头接耳,宋锦柔却注意到银绳和银花瞬间惨白的脸,他们早就知道亲生父母还活着。
锦柔,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请孩子的亲生母亲呢张泽胜假惺惺地开口,当年我出车祸后,林小婉一直照顾我……
哦宋锦柔忽然笑了,所以你伪造死亡证明,转移财产,还让你爸妈帮你养私生子
全场哗然。林小婉脸色一变,扯了扯张泽胜的袖子：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妈,你别乱说！银花冲过来,爸爸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才……
才让我替你们养了十八年宋锦柔掏出一叠文件甩在桌上,这是你们的DNA检测报告,还有张泽胜当年假死的证据。至于房子和钱,她看向林小婉的肚子,不好意思,我一分都没给你们留。
张泽胜脸色铁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既然你这么无情,那就净身出户吧！
等等,宋锦柔举起手机,我给大家请了位特别嘉宾
宴会厅大门再次打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扶着一个戴手铐的男人走进来。宋锦柔看着男人腿上的伤疤,勾起嘴角：这位是当年帮张泽胜制造车祸现场的司机,他全招了。
林小婉尖叫着瘫在地上,银绳和银花惊恐地后退,李氏指着宋锦柔的手直抖：你这个毒妇！你早就算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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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宋锦柔凑近她耳边,这十八年,我每天都在想怎么让你们生不如死。现在,她退后两步,对着全场宾客鞠了一躬,感谢大家见证我的重生,以及某些人的灭亡。
掌声雷动中,张泽胜被警察带走时还在怒吼,而宋锦柔看着窗外的夕阳,终于露出了十八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三个月后,市中级人民法院外。
宋锦柔穿着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台阶上看着张泽胜被警车押送而来。他的头发短短三个月已白了大半,隔着车窗玻璃与她对视时,眼底满是怨毒。
锦柔姐,这边请。年轻的律师小林迎上来,递过一份文件,检方今天会重点举证伪造死亡证明和转移财产的事实,林小婉那边已经松口,愿意指认张泽胜主谋。
法庭内,李氏突然扑到宋锦柔脚边,满头白发散乱不堪：你放过泽胜吧！他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一时宋锦柔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拉扯,他让我替他养私生子十八年,让你们骗光我的钱,这叫一时
那两个孽种！李氏突然转头瞪向银绳银花,要不是他们哭着喊着要找妈,泽胜怎么会
妈！银绳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当初是你们说只要我们配合,就能拿到全部财产！现在出了事就推到我们头上
审判长敲响法槌的瞬间,宋锦柔注意到旁听席角落有个戴墨镜的男人。他穿着黑色风衣,袖口露出半截莲花纹身,这个图案,和她重生那天在产房外看到的菩萨画像一模一样。
庭审结束时已近黄昏。
林小婉捂着肚子从法院出来,被等候多时的记者团团围住。她怀孕三个月的消息早已被媒体曝光,此刻面对镜头却突然崩溃：张泽胜说会和我结婚的！他说宋锦柔就是个蠢女人……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当第三者宋锦柔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当年我生产那天,是你故意让孩子哭着找奶奶吧你以为用‘血缘感应’就能骗我一辈子
林小婉脸色煞白：你……你早就知道
银花耳后的痣和你一模一样,宋锦柔冷笑,十八年前我第一次给她洗澡就发现了。不过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偷偷给他们买进口奶粉,我怎么能从奶粉罐的条形码查到你们在外地的住址
与此同时,郊区出租屋内。
银绳对着镜子刮胡子,刀片不小心划破脸颊。他看着镜子里那张和张泽胜越来越像的脸,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墙壁——里面是十八年前全家温馨的合照。
都是你害的！银花冲进屋,手里攥着手机,学校说要取消我们的留学资格,说我们有道德污点！
关我什么事银绳擦着脸上的血,要不是你非要认林小婉,我们现在早就在国外了！
那你说怎么办银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妈根本不管我们,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爸妈银绳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他们眼里只有林小婉肚子里的野种,你没听见那天在法庭,妈说我们是‘孽种’吗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银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撑着黑伞的身影。那人抬头望来,墨镜反光中露出半张脸,左眼角有颗泪痣,和宋锦柔常去的那家孤儿院院长一模一样。
一周后,宋锦柔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打开黑色礼盒,里面是枚精致的莲花吊坠,旁边放着张泛黄的纸。她认出那是二十年前的病历单,患者姓名栏写着陈遇安,诊断结果是急性白血病。
锦柔姐,有个先生找你。助理小周的声音打断思绪。
会议室里,戴墨镜的男人摘下眼镜,露出清俊的眉眼：我是陈遇安,当年在市医院,是你把唯一的骨髓配型让给了我。
宋锦柔猛地想起那个雪夜。她当时刚得知怀孕,在医院走廊捡到白血病患者的配型报告,听说患者和自己血型一致,便偷偷签了同意书。后来患者家属送来感谢金,却被张泽胜拿走挥霍一空。
我找了你十年,陈遇安推过一个文件夹,当年你捐骨髓的记录被人篡改过,现在终于恢复了。这是当年的监控录像,记录了张泽胜冒名领取补偿金的过程。
宋锦柔打开视频,画面里张泽胜穿着白大褂,正从医生手里接过信封,那是她辛苦攒下的营养费。
另外,陈遇安指尖轻点桌面,你说的‘菩萨画像’,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她临终前叮嘱我,若有机会,定要报答当年那位‘送子观音’。
深夜,宋锦柔坐在书房整理旧物。
抽屉最深处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她和张泽胜的结婚照。她盯着照片背景里的山水画,忽然想起这是公婆结婚时的陪嫁,曾被张泽胜拿去鉴定过一次。
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画框边缘,她发现了一串极小的数字：19980723。
输入电脑查询,跳出的新闻让她瞳孔骤缩。
1998年7月23日,某制药厂发生爆炸事故,一名技术员当场死亡,事故原因疑似人为纵火。
泽胜她轻声呢喃,突然想起上一世张泽胜总说自己在药厂上过班,却从未提过具体职位。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想知道张泽胜为什么假死吗去查他和林小婉的交集。1998年的火,烧的不只是药厂。
她立刻翻开林小婉的户籍资料,瞳孔猛地收缩,林小婉的前工作单位,正是那家制药厂。而她入职时间,是1998年7月24日,事故后第二天。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宋锦柔转头看向窗外,只见路灯下站着个穿黑风衣的人影。那人抬起手,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消失在雨幕中。
办公桌上的莲花吊坠突然发出微光,映得她眼底的疑惑愈发深邃。十八年的复仇不过是冰山一角,当年那场大火、神秘的陈遇安、总在暗处出现的黑衣人……
宋锦柔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制药厂爆炸案报道,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莲花吊坠。1998年的新闻资料少得可怜,唯一一张现场照片里,穿蓝色工服的技术员倒在废墟中,胸口别着的工牌上写着林小婉,但照片里的女人左眼角有颗泪痣,而她记忆中的林小婉并无此特征。
这是双胞胎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银花耳后的痣与林小婉如出一辙。难道林小婉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深夜,她驱车来到郊区废弃药厂。月光透过破窗洒在斑驳的墙上,危险勿近的警示牌被藤蔓缠绕。刚走进厂房,手电筒光束突然照到墙角的骷髅头,那是具女性尸骨,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指,内侧刻着WY。
锦柔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遇安举着伞站在门口,风衣下摆沾着泥点：我就知道你会来。1998年的纵火案,凶手目标是药厂研发的新型药剂,那是张泽胜负责的项目。
所以他假死是为了躲追责宋锦柔握紧手电筒,那林小婉……
林小婉有个双胞胎姐姐,陈遇安递来一份档案,姐姐是药厂技术员,妹妹从小游手好闲。1998年爆炸案当天,妹妹偷了姐姐的工牌进厂,结果姐姐被误认死亡,妹妹却冒名顶替活了下来。
尸骨突然发出咔嗒声响,宋锦柔注意到骷髅头下压着半张纸,上面是张泽胜的签名,他正是纵火案的主谋之一。
清晨,市公安局审讯室。
林小婉（实为妹妹）疯狂拍打着桌子：我不知道什么纵火案！我姐当年跟我说她要出国,把身份给了我——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抢了她的人生宋锦柔将银戒指拍在桌上,这是你姐姐的婚戒,她临死前还攥在手里。
林小婉脸色惨白,突然捂住耳朵：别再说了！是张泽胜逼我的！他说只要我配合假死,就能拿到宋锦柔的财产,他还说会娶我……
与此同时,陈遇安的助理送来新线索：当年药厂爆炸案的投资方,竟是本市最大的慈善机构慈心会。而该机构的现任会长,正是总在暗处出现的墨镜男——陆明修。
陆明修左手有莲花纹身,陈遇安调出监控截图,他最近频繁出现在你家附近,还有这个
屏幕上是份篡改过的医院档案,患者姓名栏原本写着宋锦柔,却被改成了林小婉。骨髓配型记录被调换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当年陆明修患白血病的母亲急需骨髓,而他通过关系得知宋锦柔是配型者,于是买通医院篡改记录,让林小婉冒名顶替接受手术。
雨夜里,宋锦柔站在慈心会大楼前。
陆明修坐在顶楼办公室,指尖抚过墙上的菩萨画像：宋小姐果然聪明,能查到这里。当年我母亲换上你的骨髓后,总说梦见送子观音,所以我派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所以你派手下跟踪我宋锦柔握紧莲花吊坠,还有药厂纵火案,慈心会到底在掩盖什么
嘘——陆明修突然指向窗外,只见李氏被两个黑衣人拖进巷子里,张泽胜在牢里说漏了嘴,他当年纵火是为了销毁药剂配方,那配方里藏着慈心会的秘密……
话音未落,整栋大楼突然断电。黑暗中,宋锦柔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腕,熟悉的檀香气息传来,是那个总在暗处的神秘人。他将一个U盘塞进她掌心,低声道：去查‘菩萨计划’。
等陈遇安带人赶到时,陆明修已不见踪影,办公桌上只剩半杯冷掉的茶,杯底沉着片莲花花瓣。
U盘里的内容震惊所有人：
慈心会打着慈善旗号,实则利用偏远地区孕妇进行药剂实验,试图通过基因改造制造完美婴儿。张泽胜当年研发的药剂正是关键,而林小婉的姐姐因发现实验真相被灭口,纵火案只是为了掩盖杀人痕迹。
所以我重生那天看到的‘菩萨’,是你们在产房外做实验宋锦柔盯着监控里穿白大褂的陆明修,你们甚至想把我儿子……
当年你流产了,陈遇安声音低沉,张泽胜为了让林小婉的孩子顺利成为继承人,给你下了药。你以为重生后救了自己,其实是我们提前终止了实验。
此刻,警方已包围慈心会旧址,而陆明修的秘书送来最后通牒：
要么带着U盘来慈心会旧址交换李氏母子,要么看着真相永远沉入海底。
宋锦柔看着桌上的莲花吊坠,突然想起陈遇安母亲的遗言：送子观音会渡有缘人,但因果轮回,终有报偿。
她拨通了陆明修的电话：我答应你,但我要先确认李氏他们活着。
没问题,陆明修的笑声里带着癫狂,不过宋小姐最好快点,我的‘菩萨’已经等不及了……
法庭外的媒体镜头闪成一片,宋锦柔看着林小婉被精神病院的车带走。她蜷缩在后座,对着窗外的阳光疯狂挥手,嘴里喊着姐姐别杀我自那天在慈心会旧址看到姐姐的尸骨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锦柔姐,张泽胜的判决下来了。小林律师递来快讯,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报纸上,张泽胜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听说他在看守所里总说有人半夜割他的舌头,直到某天清晨狱警发现他枕边真的有片带血的舌尖,当然,监控里什么都没拍到。
李氏和张建国坐在轮椅上,被社区工作人员推去养老院。他们的双腿在慈心会旧址的爆炸中重度烧伤,医生说这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路过宋锦柔身边时,李氏突然抓住她的手,浑浊的眼里涌出泪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宋锦柔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不过放心,我给你们选的养老院条件很好,护工都是银绳银花的同事。
远处,银绳穿着护工服匆匆走过,怀里抱着脏衣篮。自慈心会的丑闻曝光后,他们兄妹俩被人肉搜索,只能改名换姓在底层挣扎。宋锦柔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想起上一世他们在升学宴上的得意嘴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三个月后,洛杉矶国际机场。
玻璃幕墙外下着小雨,宋锦柔攥着机票的手微微发汗。陈遇安站在旁边,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莲花吊坠,那是她送他的谢礼。
到了那边记得定期体检,他低声道,虽然慈心会解散了,但‘菩萨计划’的残留数据……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话,目光投向海关处。
终于,穿蓝色卫衣的少年走出闸口。他怀里抱着只橘猫,左眼角有颗淡淡的泪痣,和当年药厂照片里的林小婉姐姐一模一样。
妈少年有些拘谨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猫爪。
宋锦柔突然红了眼眶。她记得十八年前那个雪夜,她抱着流产的胎儿在医院痛哭,是神秘人（慈心会前研究员）冒死救下孩子,连夜送往国外。此刻看着少年腕间的银镯子,那是她怀孕时买的婴儿用品,终究没被张泽胜毁掉。
小安,她轻声唤他的英文名,这是给你的礼物。
打开礼盒,里面是本贴满旧照片的相册。少年翻到第一页,愣住了,那是宋锦柔怀孕五个月时的B超单,照片下方用铅笔写着：宝宝,妈妈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