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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瞬间心跳加速。
难道是....
苏故渊惊讶,随即脸色阴沉:好样的闫清竹,男人都找到家里了。
周茜梅忙不迭的安慰他:故渊哥,这是好事啊,正好抓她个现行。
苏故渊点点头,和周茜梅一起走下楼去。
客厅里,一个衣着不凡气质卓越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
虽然已时隔许久,但男人从小就出众的容貌让人过目不忘。
是哥哥!
我欣喜若狂我扑上去想抱住他,却只是扑了一场空。
落魄的垂下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我很高兴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你,可对不起哥哥,我没保护好自己,你来晚了。
男人声音充满磁性:我是来找闫清竹的,我是她的哥哥。
周茜梅一下楼就一直痴痴的盯着男人看,就差流口水。
婆婆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道:谁知道是哪门子的哥哥,说不准是情哥哥,这不守妇道的贱蹄子居然把野男人带家里来,等她回来我不打死她。
周茜梅在婆婆面前一向温婉乖巧,这次却突然打断她的话。
这位先生衣着不凡一看就身份高贵,怎么会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我去为这位先生准备点水果,故渊,你们先聊。
说完就返回卧室。
再出来时她的手上多了两个戒指,赫然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放下水果盘时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戒指,哥哥看到后瞳孔猛缩,腾的站起身来。
你是清竹
他激动上前握住周茜梅的手。
刚刚你怎么不说。
周茜梅伤心落泪:我想看哥哥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苏故渊错愕的看着她。
周茜梅低声道:他是思竹ceo,我会接近他偷取机密资料给你,一定能助你登顶top企业。
苏故渊默不作声,许久后默认了。
记住,你是5岁时在城隍庙和你哥走失的。
周茜梅眼睛骤然发光,欣喜若狂的点头,而后扭头对哥哥说。
哥哥,20多年不见,我变了很多,也改了名,你认不出我也正常,还记得你经常给我买的零食吗
周茜梅拿出刚被保姆收起来的零食。
刚才我还在边吃边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次和哥哥相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说着,眼泪如同断了的珠子往下掉,好不可怜。
哥哥被说的红了眼睛,迎上去紧紧抱住她。
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只有我能看到,周茜梅背后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的心像被揉碎了扔在地上被人狠狠踩了几脚一样痛,用尽全力呐喊,哥哥仍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不顾一切发疯般的学习做科研,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了知名度可以更好的寻找哥哥,我自己刚够温饱却省吃俭用资助大学生,也是为了积累功德恳求老天爷把哥哥还给我。
可现在我资助的人却永远夺走了我的哥哥。
我哀嚎一声,瘫坐在地上痛不欲生。
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苏故渊,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深夜,苏故渊躺在白天和周茜梅荒唐过的床上,抚摸着我们的结婚照发呆。
4.
他独自一人喃喃自语。
清竹,你念念不忘的哥哥今天来找你了,你还有我,有妈,可茜梅她孤身一人从大山里走出来,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学业有成,就差一门好的婚事了,既然当初你选择资助她,那就送佛送到西。
这些话好像彻底说服了他,他松了一口气拨通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滴了很久都没被接起来。
当然不会有人接通,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他皱眉,不耐烦的切换至短信页面。
闫清竹,你闹够了没有,我都已经给你台阶了,别给脸不要脸,最后还得自己来求我。
发送完见我还没恢复,突然把手机砰的摔出去。
他的胸脯因生气而剧烈起伏,许久后才冷静下来,扬声呼叫助理。
把那对戒指打一个一模一样的,还有,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拍卖会拍卖粉钻的,我要补给清竹一个我真正亲手做的戒指。
助理有些疑惑:苏总,像求婚那次一样随便在拼多多买一个不就好了,干嘛费力亲自做,她不值得。
苏故渊猛的抬起头:闭嘴,你懂什么,我的事轮得到你管
助理不甘心的穿过我的虚体退出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艰难的消化着听到的话。
原来我备受感动决定一辈子对他好的戒指,竟然是他在拼多多随手买的。
苏故渊心虚的拿起手机,删除了购买记录,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消除自己的恶行。
我看到页面上赫然写着2.98元,就是这2.98元的戒指,毁了我的一生,直到死,都还戴在我的手上。
难怪进备孕中心的时候全身上下的东西都被没收,只留下这个戒指,我以为是工作人员大发慈悲留给我一个念想,却不想只是因为这廉价的戒指只有我一人视作珍宝。
第1天,哥哥在全市最高档的酒店举办了认亲仪式。
他叫来业内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大佬来见证,也是为他的妹妹毕业后的事业铺路。
平时苏故渊早就端着红酒到处应酬了,可今天他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手机界面停留在昨晚给我发短信的页面。
有人来恭贺苏故渊:苏总,您还真是好心有好报,资助的女大学生居然是闫总的妹妹,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人啊。
是啊苏总,我看那周茜梅挺喜欢你的,不如你就娶了她,这样和闫总就是你小舅子了。
说着,全场都起哄起来。
只有当事人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连周茜梅都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礼貌的微笑,频繁的看向闫迦。
你们别打趣我了,我和苏哥哥只是单纯的资助人关系,别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
苏故渊终于回神,我以为他会伤心反驳,然后言明自己对周茜梅的爱意,可他却满脸怒火,恶狠狠的看向那些起哄的人。
闭嘴,我已经有老婆了,茜梅是我老婆资助的学生,我只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帮她照顾一下而已。
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不顾身后周茜梅发白的脸色。
很快她想起自己已经是闫家的大小姐了,不需要再依附苏故渊,又笑颜如花的招待起大家。
苏故渊走出酒店小跑着上了车。
去备孕中心,我要亲自去接清竹回家。
助理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苏故渊铁青的脸色后止住。
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很快就到了备孕中心。
他迫不及待的下车冲进备孕中心,站在大厅大喊。
闫清竹!我来接你回家了,快出来吧。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他,只有工作人员闻讯赶来。
先生,你找谁
苏故渊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
我来接我老婆闫清竹回家。
一听这个名字,工作人员瞬间慌了神,对着耳麦了说了什么。
你到底在墨迹什么,快叫我老婆出来!
苏故渊不耐烦的和工作人员扭打起来。
院长急急赶来。
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闫清竹的家人,若有证据,我们立刻带你去见她。
苏故渊一愣,在手机里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们的任何合照。
结婚照被他以繁忙没空的名义推脱掉,就连结婚证都被他在一次吵架中撕毁。
他颓废的垂下头,居然有朝一日都无法证明自己的妻子。
突然想起是助理亲自送闫清竹来,他连忙把助理拖到院长面前。
是我的助理把她送来的,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她了吗
院长一下就认出了助理,毕竟就算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人把老婆送入这里,可这么狠心扔下就走的还是唯一一个。
院长带着苏故渊走到我的墓碑旁边。
闫清竹女士已经去世很久了,因为留的紧急联系人电话打不通无人认领,我们就把她就地下葬了。
闻言,苏故渊瞬间僵硬,双腿踉跄险些站不住。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工作人员汗流浃背的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曝光了,您没看到吗,我们这里也要关门了。
院长在旁边冷笑一声:当初进来之前就签过一份免责协议,你现在装什么深情,要不是你老婆体弱不堪,怎么会把我经营多年的产业弄成这样。
苏故渊耳边嗡嗡的,从听到我身死的那一刻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死死盯着我的墓碑,像是要穿透层层土壤看看下面究竟是谁。
闫清竹为了出国读博就和你们连起伙来骗我是吧,现在说出她的位置,我就大发慈悲不曝光你们拐卖人口。
还假死想博我同情告诉她,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院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什么假死,她是我们亲眼看着下葬的,不信你就挖开看看。
本是一句随口之言,却好像给了绝望中的苏故渊一束光。
他眼睛猛的一亮:来人,给我挖开墓!
院长知道自己遇到了疯子,忙拉着工作人员管铺盖跑路。
墓碑被挖开后,里面竟真的没人!
苏故渊红着一双眼睛仰天大笑起来。
闫清竹,你好样的!
我疑惑的凑过去看看,怎么会
我明明真的死了,现在漂浮着的灵魂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我的尸体去哪里了....
5.
苏故渊行水走肉般行走在备孕中心里,边走边喃喃自语。
闫清竹,你究竟藏在哪里。
走着走着,竟真让他找到了我居住的地方。
他抖着手推开房门,想象着我就在门后等着他来接我。
可推开房门,只有一片死寂。
腥臭的血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床被鲜血染红的被褥。
老鼠因人的到来的四散开来。
墙上是我因痛苦而抓挠的血痕。
苏故渊脸色发白,以为自己进了无间地狱。
看着这折磨的我痛不欲生的地方,我感觉浑身被烧焦的皮肤又疼起来,被老鼠啃食的四肢又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被送入备孕中心后,我因不服从管教而被扒光扔进狗屋,他们说这样有利于受孕,我在黑暗里被无数只狗玷污了不知多久后,又被他们打断了腿掉在备孕中心门口威慑刚被送进来的女人们。
看到没,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我因苏故渊的不管不顾而沦为院长示威的工具,他们承受一倍的痛苦,我就要承受双倍乃至更多。
最终我因大火灼烧而浑身流脓发炎而死。
我痛苦的闭住双眼,脑海中的记忆却不停翻涌着难以消散。
苏故渊犹豫着刚要迈出脚步,就被剧烈的手机铃声打断。
来电的人是婆婆:故渊,茜梅晕倒了,你快来医院吧!
苏故渊再也顾不上找我,疯了一般冲向医院。
气喘吁吁的跑到病房门口,刚要开门,听到门内周茜梅打电话的声音。
你都已经榜上闫迦了还吊着苏故渊干嘛。
周茜梅冷哼一声:毕竟苏故渊知道的太多了,保不准哪天就拆穿我了,而且我和闫迦能不能成还要靠苏故渊推动呢,他可是最好的让闫迦吃醋的工具。
苏故渊浑身血液倒流,脸色惨白,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的清纯如白纸的女孩竟是这样的人。
他僵硬的收回门把手上的手默默离开。
一路无言的回到家里,看着我精心装修的婚房愣愣发呆。
清竹,你到底在哪里,我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吧。
婆婆突然气势汹汹的打开房门,用力把一叠照片甩在地上。
闫清竹这个贱蹄子居然背着你出去给人当三,真是气死我了!
地上的照片无一例外是我躺在不同男人身在搔首弄姿的照片。
我倒吸一口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些人害死我还不够,还要搞坏我的名声,让我死了也不得安生。
苏故渊看着这些照片气的满脸通红,气血上涌。
好好好,我还以为她是为了气我,原来是把她放备孕中心她无处发骚这才假死脱身。
苏故渊发完脾气后又想起把自己当备胎利用自己的周茜梅,刚下去的怒火燃的更旺。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你们都该死!
说着猩红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转眼来到了一个星期后,今天是周茜梅25岁的生日。
原计划由苏故渊举办的宴会换而由刚认回来的哥哥闫迦举行。
宴会极尽奢华,开始前三天就由于豪华而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就连宴会当天也来了不少媒体势必要拍下这历史般的一刻。
主角周茜梅身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礼裙款款走来。
苏故渊皮笑肉不笑的拉住她的手:茜梅,祝你生日快乐,今晚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周茜梅害羞的垂下头,眼里的不屑的神情一览无遗。
她已经榜上闫迦这个顶级富豪,哪里还看得上苏故渊这样的小门小户送的礼物。
宴会进行到白热化时,苏故渊突然趁所有人不注意登上讲话台。
茜梅,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当着众多人的面,周茜梅只能装出开心期待的样子。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大屏幕上出现了她所有不堪的过往,和冒充我出国赌博的证据。
苏故渊冷笑一声。
你们都被骗了,她根本不是闫总的妹妹,闫清竹才是。
而她,只是清竹心软资助的一个农村大学生罢了,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冒牌货。
说罢,全场哗然。
来参加宴会的记者媒体如同狼看到羊,不要命的挤上来对着周茜梅的脸拍起来。
请问为什么闫小姐好心资助你,你却抢人的学位和家庭,如此没良心的人,你怎么好意思活在世上的。
周小姐,之前听说你在国外和教授关系暧昧的事难道也是真的吗
周小姐请问你抢走闫小姐的哥哥意欲何为,难道也是为了爬上闫总的床吗
面对一个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她僵在原地,嘴唇哆嗦。
周茜梅惊慌失措的看向闫迦:不是的哥哥!你相信我。
闫迦却没有看她,而是缓步走向苏故渊。
本来想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没想到你们却先开始内讧了。
周茜梅瞳孔缩到极致,难以理解这句话。
我也不解的看着哥哥,什么意思
难道.....哥哥早就知道一切
6.
哥哥站在宴会厅的最前方,居高临下的审视台下的人。
他抬手招了招,突然涌进来一伙警察死死压住苏故渊和周茜梅。
苏故渊疯狂的挣扎起来:闫总,您这是干嘛,我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
闫迦一脚踹在他胸口,他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别演了,我都知道了,这冒牌货难道还不是你授意的
苏故渊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你把闫清竹藏起来了,就是为了报复我那贱人和你告状说我欺负她你还不知道吧,出轨给人当小三的人是你的好妹妹!
闫迦听到这句话立刻火冒三丈扑向苏故渊拳头狠狠地挥在他脸上。
你还有脸提我妹妹!因为你们俩,我妹妹已经死了!
苏故渊一下子丧失的全部力气,不再挣扎起来,可很快他又冷笑一声。
我才不信,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摆脱我,我告诉你们,没门!她闫清竹一天进了我家门,就永远是我苏家的!
哥哥抬眼看了警察一眼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警察接到授意拿出调查报告甩在苏故渊脸上。
苏先生,你把你的妻子闫清竹强制关进备孕中心致人受虐而死,还非法改装车辆、冒名顶替他人入学资格,我们现在将依法逮捕你。
苏故渊看着眼前的报告,和我惨死的照片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嘴唇因干裂而流血,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不相信。
哥哥见他还是执迷不悟,叹了一口气。
我带你去见她。
苏故渊一听能见我,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目的地却的医院的停尸房,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苏故渊的心也逐渐沉到最底。
他颤抖着声音倔强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别想再骗我。
哥哥没理他,只是拉开放着我尸体的停尸柜。
我愣住,原来是哥哥把我尸体带走了。
停尸柜里的人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看着自己的惨象,我没忍住哭出声来。
苏故渊脸色的血色瞬间消失,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用尽全力想站起身,却又一次次跌倒。
他无声的长大嘴,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悲痛的哀嚎。
突然他发疯般的抽起自己巴掌。
都怪我,都怪我被小人蒙蔽,才没保护好你。清竹,你睁眼看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给你报仇,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他对着我的尸体苦苦恳求,可却再也没有人回应他。
我想他是爱过我的,仅凭算命先生的一句好生养还不至于让他不顾一切的娶了我。
可造化弄人,我引狼入室,他轻信小人,我们终究走到了天各一方的地步。
我听说有人做出了震惊研究界的成果,就四处打听,没想到那人竟然叫闫清竹,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那时我是多欣喜若狂啊。
哥哥用温柔的眼神向往的回忆起刚找到我时的心情,我也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可当我用尽人脉终于找到她时,却只有这么一具被伤害的残缺破败的尸体。
哥哥话音极落,用冷漠如冰的眼神看向苏故渊。
这一切都出自你手,我要你血债血偿。
我假意认下周茜梅就是为了让她出名,让她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一朝跌入泥潭。
而你,我已经招呼好监狱里的人了,你会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半生的,如果你有命的话。
说完,哥哥就扭头走了,苏泽夜也被涌入的警察带走。
我跟着哥哥走出医院,哥哥哀鸣一声痛苦的蹲在地上。
对不起,小竹,是哥哥来晚了,哥哥有罪,哥哥和里面那些人没区别。
我摇摇头,安抚的把手放在哥哥的头上摸了摸。
哥哥我不怪你,谢谢你为我报仇,我下辈子再来还你的恩情。
说完我的身体突然变轻朝虚空飘去,哥哥好像有所察觉一般看向我离开的方向。
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小竹!
我释然的微微一笑,
再见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