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穿成采莲女,带妹杀疯敌国救兄长
1
腐臭的血腥味混着粘稠的雨丝,如毒蛇般顺着防毒面罩的缝隙往里钻,林知薇握着军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着病态的苍白。身后,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张着腐烂的嘴,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吼,仿佛无数尖锐的指甲在刮擦玻璃。她踩着变异藤蔓狂奔,靴底溅起的污泥里,半截人类指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白,像是在无声控诉这末世的残酷。
检测到
A
级变异植物信号!
战术腕表骤然红光闪烁,警报声尖锐刺耳。林知薇猛地刹住脚步,膝盖因惯性重重磕在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断崖下,一株足有十层楼高的巨树矗立着,树皮表面流淌着荧光黏液,如同恶魔的涎水。它贪婪地吞噬着靠近的丧尸,粗壮的藤蔓卷住丧尸,瞬间将其绞成肉酱,树冠上悬挂的人类残骸在雨中轻轻摇晃,残破的衣物随风飘动,像是一个个无声的幽灵。
林知薇刚掏出麻醉枪,异变陡生!树根如钢鞭般暴起,带着破空声狠狠抽来。她侧身急躲,军刀挥出,在树根上留下一道火星,却只砍出浅浅的伤痕。另一根树根趁机缠住她的脚踝,力量大得惊人,将她狠狠拽向深渊。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林知薇在空中拼命挣扎,本能地去摸腰间的空间戒指。
刺目的白光闪过,耳畔震耳欲聋的丧尸嘶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水声。林知薇重重摔进一片荷塘,冰冷的池水灌进衣领,惊起满池白鹭,洁白的身影扑棱棱飞向天空。她呛咳着从水中爬起,鼻尖萦绕着陌生的清新荷香,与末世的腐臭形成鲜明对比。
知薇!你怎么又睡着了
布满老茧的手突然伸过来,将她拽上岸。林知薇抬头,正对上一双浑浊却满含关切的眼睛。老妇人穿着粗布麻衣,鬓角白发被露水打湿,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沧桑。身后是三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现在是南莲国清水村的采莲女,父母年迈多病,家中唯一值钱的就是门口那口老井。林知薇捏了捏掌心,触感让她瞳孔骤缩
——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刻着末世基地徽记的空间戒指正泛着微光,仿佛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咚!咚!
村口传来急促的铜锣声,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格外刺耳。村民们面色惨白地聚在老槐树下,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里正拄着拐杖,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发颤:雪国的人半月后就到...
这次要献祭二十个黄花闺女...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妇人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少女们互相抱着,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恐;男人们则握紧拳头,满脸怒色却又无可奈何。林知薇敏锐地注意到树影里闪过一抹诡异的蓝光,那是雪国大祭司独有的巫术标记。她不着痕迹地摸向空间戒指,指尖触到冰凉金属的刹那,整个人僵在原地。
戒指里不仅存着末世物资,更出现了新的界面:【检测到异世界威胁,启动应急防御系统】。虚拟光屏上,清水村的地形被红色警报线层层包围,雪国军队的行军路线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毒蛇,正朝着村子蜿蜒而来。
知薇,你快劝劝阿秀!
苏母的哭喊声将她拉回现实。邻家少女正抓着门框,指甲缝里渗出鲜血,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我不去当祭品!我要逃!
林知薇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空间里发现的东西
——
那支末世研发的声波震荡器。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神坚定而锐利:大家别怕。
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有办法让雪国人有来无回。
村民们像看疯子一样盯着她。里正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担忧:女娃娃别胡闹,雪国大祭司会巫术...
就凭这个。
林知薇从腰间摸出个金属圆筒,在手中轻轻抛了抛。这是她用空间里的零件临时组装的简易信号干扰器,在末世能屏蔽丧尸群的脑波频率。雪国的巫术,不过是频率共振的把戏。
她将干扰器藏进袖中,目光扫过众人,今晚我需要二十个信得过的姑娘,我们先去摸清雪国营地的布防。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笼罩在清水村上方的阴霾。林知薇带着阿竹等少女,猫着腰摸到雪国营地外围。她们身着深色衣物,与夜色融为一体,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月光下,祭坛上的青铜鼎冒着幽蓝火焰,火焰跳动间,映出鼎身诡异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力量。十二根石柱上绑着符咒,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传来诡异的
chant
声,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阿竹攥着鱼叉的手在发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知薇,这......
这真的能行吗
看我的。
林知薇摸出干扰器启动开关,金属圆筒发出细微的嗡鸣。异变瞬间发生!祭坛火焰猛地转为猩红,仿佛被注入了鲜血,火焰中似乎有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挣扎;绑着符咒的石柱开始龟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发出咔咔的声响;雪国士兵突然抱头惨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像是被无形的利爪撕扯着脑袋。
撤!
林知薇低声下令,带着众人迅速撤离。她们在夜色中穿梭,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林知薇知道这只是初步干扰,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但看着身后惊慌失措的雪国营地,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末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基地长,又怎会怕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回到村里,林知薇连夜召集村民开会。她摊开用炭笔绘制的防御图,上面详细标注了雪国军队的可能进攻路线、村子的薄弱点以及防御设施的布置方案。她眼中闪烁着令人心安的光芒,声音沉稳而有力:接下来我们要......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如闷雷般敲击着众人的心脏。林知薇瞳孔骤缩
——
雪国的先锋部队,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整整十天!她迅速起身,大声喊道:大家别慌,按计划行动!男人负责加固防御工事,女人和孩子准备石块和热水!
村民们虽然心中恐惧,但在林知薇的指挥下,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林知薇则握紧手中的军刀,眼神坚定地望向村外。一场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2
雪国先锋部队的马蹄声碾碎了夜的寂静,林知薇盯着战术腕表上不断跳动的红点,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月光如霜,将雪国骑兵的银色盔甲照得森冷如冰,为首将领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竟绣着与祭坛符文相同的诡异图腾。
回村!按第二套方案行动!
林知薇一把拽过阿竹,转身时军靴在碎石上擦出刺耳声响。两人跌跌撞撞跑回村子,眼前已是一片狼藉
——
村民们有的抱着陶罐往地窖躲,有的举着锄头不知所措,里正的铜锣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林知薇跃上晒谷场的石碾,扯下束发的布条,任由长发如黑瀑般散开。她扯开喉咙大喊:所有人听着!雪国骑兵有三十人,我们按地形分成三组
——
女娃娃别瞎指挥!
猎户张叔提着猎弓冲出来,弓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让男人们
——
男人们守村口会暴露目标!
林知薇打断他的话,眼底蓝光闪烁。空间系统投射出的虚拟光屏在她掌心浮现,上面赫然是雪国骑兵的作战弱点分析,他们的马靴镶着铁刺,冲锋时重心前倾,只要绊住马腿
——
她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愿意跟我打伏击的,现在站出来!
死寂如潮水般漫过人群。林知薇握紧腰间的军刀,刀柄上末世基地的徽章硌得掌心生疼。三秒后,阿竹突然拨开人群,鱼叉重重杵在地上:我跟知薇姐!
豆腐西施小满攥着擀面杖站出来,虽然双腿还在发抖,但声音坚定:算我一个!
越来越多的姑娘往前迈步,有的握着菜刀,有的抄起竹竿,最终,二十四人组成参差不齐的队列。
好!
林知薇手腕翻转,麻绳和竹刺如变魔术般从空间戒指里倾泻而出,第一组去后山砍藤条,要碗口粗的!第二组布置绊马索,间距五尺!第三组跟我挖陷阱!
她将自制的烟雾弹分给众人,指尖擦过阿竹掌心时压低声音,记住,听到三声哨响就点火,别恋战!
夜色浓稠如墨。林知薇趴在溪边的芦苇丛里,野草的汁液染绿了袖口。战术腕表的倒计时还剩最后十秒,她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雪国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为首将领高举刻满符文的旗帜,口中念念有词,空气中泛起阵阵涟漪。
轰!
当第一匹马踏入陷阱区的瞬间,林知薇猛地吹响口哨。自制的土雷在马群中炸开,火光冲天,惊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将背上的士兵狠狠甩下。雪国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道绊马索已经缠住马腿,数十匹马轰然倒地,压得碎石四溅。
林知薇甩出烟雾弹,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整个溪谷。杀!
阿竹挥舞鱼叉,带着姑娘们从芦苇丛中跃出。小满将滚烫的豆浆泼向敌人,雪白的浆液在盔甲上滋滋作响;绣娘阿巧用银针射向士兵的眼睛,每一针都精准无比。雪国士兵慌乱中举起弯刀,却在浓烟中连连劈空,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知薇握着改良过的匕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战场。她侧身避开劈来的刀锋,膝盖狠狠顶向敌人腹部,趁对方弯腰时,匕首精准刺向他的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当雪国将领念动咒语准备释放巫术时,她甩出干扰器,符文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不好!大祭司的符咒失效了!
一名士兵惊恐的喊声穿透烟雾。林知薇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匕首直取将领咽喉。将领仓促间挥刀格挡,却被她一脚踢中手腕,弯刀
当啷
落地。就在她要结果对方性命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小心!
阿竹扑过来,将她撞开。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林知薇的耳畔飞过,深深钉入树干。她转头望去,只见雪国援军的旗帜已经出现在远处山岗,如潮水般涌来。
撤退!
林知薇吹响撤退的口哨,声音划破夜空。姑娘们边战边退,她垫后掩护,手中的军刀舞得密不透风。当雪国残兵狼狈逃窜时,林知薇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透,阿竹的手臂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知薇姐,你受伤了!
阿竹撕开裙摆要给她包扎。林知薇摇摇头,从空间里取出急救包:先给伤员处理伤口。
她看着围拢过来的村民,目光扫过每张疲惫却坚毅的脸庞,提高声音:这次我们胜在出其不意,但雪国不会善罢甘休。从明天起,所有人都要训练!
次日清晨,村头的晒谷场变成了训练场。林知薇将末世的格斗技巧拆解成简单动作,手把手教姑娘们如何用匕首防身。她还从空间里取出弩箭图纸,指导铁匠打造简易连发弩。阳光洒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知薇,这真的能行吗
里正拄着拐杖,看着姑娘们练习盾牌阵型,眉头紧皱,雪国大祭司的巫术...
巫术也是术法,术法就有破绽。
林知薇调试着新制的信号增幅器,屏幕上雪国营地的防御布局逐渐清晰。她忽然转头看向北方,那里的云层正翻涌着诡异的紫色,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他们很快就会再来,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
夜幕降临时,林知薇带着女子别动队摸黑来到雪国祭坛外围。潮湿的泥土沾在靴子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她将改良过的干扰器埋入地下,低声对阿竹说:等我信号,这次要彻底摧毁他们的巫术阵。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又回到了末世战场上,与丧尸群厮杀的时刻。远处祭坛上,青铜鼎的火焰突然暴涨,映得雪国士兵的影子在地面扭曲变形,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3
晨雾还未散尽,林知薇握着竹篙的手掌已经沁出薄汗。清水村的荷塘在她身后铺展成碧色的绸缎,新采的莲蓬堆在船板上,莲子的清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这本该是个寻常的采莲清晨,直到里正颤抖的喊声撕破了宁静:知薇!有你的信!
手中竹篙

地撞上船舷,惊起满塘锦鲤。林知薇盯着远处摇晃的火漆封印,末世养成的警觉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这个飞鸽传书都算奢侈的年代,一封带着南莲国军队徽记的信,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多谢里正叔。
她接过信封时,触到纸张边缘粗糙的磨损痕迹,仿佛被无数双手传递过。火漆印上的雄狮浮雕缺了半只獠牙,暗红的蜡面下隐约透出褐色斑点
——
是干涸的血迹。当她抽出信纸的瞬间,空间戒指突然发烫,虚拟光屏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警报:【检测到高危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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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兄林振国,于上月朔日,在雁门关一役中,力战殉国...
墨迹在眼前晕染成模糊的色块,林知薇踉跄着扶住树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八岁,大哥背着她翻越后山看日出,胸膛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传来;去年秋收时,大哥把新打的稻米全塞进她的背篓,自己只留半袋杂粮...
此刻那些画面却像被雪国的巫术碾碎,化作飘在信纸上的冰冷文字。
知薇姐!
阿竹的惊呼混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知薇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勉强稳住颤抖的身体。她将信纸塞回信封的动作快得惊人,却还是被阿竹瞥见了信纸边缘的
殉国
二字。
怎么会......
阿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第二封信已经到了村口。这次是三兄的笔迹,歪歪扭扭的字迹被雨水晕开,最后画着的笑脸缺了半道嘴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截断。小妹,我在黑风矿场...
这里的人都活不过三个月...
林知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黑风矿场
——
那是雪国用活人填的地狱,矿工们的骨头会被磨成粉,掺进建造祭坛的泥浆里。
第三封信到来时,天空突然下起太阳雨。送信人是个瘸腿的老兵,怀里的油纸包浸透了雨水:林姑娘,这是星坠城逃出来的兄弟托我带的......
泛黄的信笺上只有半行血字:二弟被......巫........
字迹在某个转折处彻底消失,仿佛执笔人突然遭受重创。
够了!
林知薇猛地站起身,震得木凳发出吱呀声响。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空间戒指里的物资清单在眼前飞速掠过:麻醉针
57
支,防弹衣
3
件,声波震荡器改良版...
这些在末世能保她周全的装备,此刻却无法填补胸腔里巨大的空洞。
我必须去。
她跪在父母面前时,膝盖硌在青砖上生疼。母亲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父亲沉默地往旱烟袋里塞着烟叶,烟丝簌簌掉落
——
这是他唯一表达情绪的方式。阿竹突然跪坐在她身边:叔叔婶婶,知薇姐在战场上杀过雪国骑兵,我们女子别动队也会守好村子!
深夜,林知薇在油灯下裁剪雪国布料。锋利的剪刀划过绸缎,发出细密的
沙沙
声,像极了丧尸指甲抓挠基地围墙的声响。她将长发束成利落的发髻,在铜镜前戴上束胸,当男装最后一粒盘扣系上时,镜中倒映出的已是位眉眼冷峻的少年。
出发那日,晨雾尚未散去。林知薇牵着借来的老马,马鞍上捆着用空间物资换来的地图和干粮。村口挤满了送行的村民,小满塞来一袋新烤的饼,铁匠大叔偷偷往她靴筒里塞了把淬毒匕首。万事小心。
阿竹红着眼眶,将一枚刻着
清水
的木牌塞进她掌心。
马蹄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林知薇回头望去,只见父母的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她握紧缰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着我,二哥、三哥。就算要踏碎雪国的祭坛,掘开星坠城的每一寸土地,我也要把你们带回来。
然而她不知道,此刻雪国大祭司的水晶球正映出她远去的背影,浑浊的眼珠泛起诡异的紫光;而在南莲国的王都,某位戴着鎏金面具的神秘人,正将她的画像钉在布满箭矢的沙盘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一场更大的阴谋,已经悄然张开了獠牙。
4
晨雾如浓稠的墨汁,将雁门关的箭楼染成青灰色。林知薇伏在马颈上,听着瘦马粗重的喘息声,掌心的汗浸湿了缰绳。腰间贴着皮肤的信笺微微发烫,三兄那封沾着血渍的求救信,此刻正像块烧红的烙铁,灼得她心口生疼。
站住!查验通关文牒!
冰冷的枪尖突然抵住她咽喉。林知薇抬眼望去,守将的盔甲缝隙里渗出暗红血痂,显然刚经历过恶战。她强压下心跳,指尖灵巧地探入怀中,伪造的文书在指间翻飞,油墨未干的南莲国虎符印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军户子弟
守将眯起眼睛,刀刃突然下压,划破她颈间皮肤,军户子弟不该有这双细手。
林知薇瞳孔骤缩,末世训练出的本能瞬间启动。她左手扣住枪杆借力前扑,膝盖如铁锤般撞向对方软肋,右手匕首精准抵住其喉结:我爹在黑风矿场做苦役,我要去换他!
沙哑的嗓音带着刻意的狠戾,这谎话编得极妙
——
在南莲国,军户子弟为救亲人自愿入矿场的事屡见不鲜。
守将僵在原地,喉间滚动着吞咽的声响。林知薇余光瞥见远处城楼上的瞭望兵,立刻将一锭银子塞进对方掌心:行个方便。
当马蹄声终于穿透城门,她才发现后背的束胸已被冷汗浸透,勒得肋骨生疼。
踏入雪国境内的瞬间,空间戒指突然发烫,视网膜上炸开猩红警报:【检测到巫术波动】。官道上,运送奴隶的囚车络绎不绝,铁栏后伸出的枯手抓着空气,锁链摩擦声混着压抑的呜咽。林知薇混在商队里,听见车夫们压低声音议论:黑风矿场最近死了不少人,大祭司说献祭的奴隶不够...
她攥紧缰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兄信中
活不过三个月
的字迹仿佛在眼前燃烧。
星坠城的方向飘着暗红瘴气,如同恶魔吐出的毒雾。林知薇在酒馆掷下两枚铜钱:黑风矿场怎么走
醉汉们突然安静下来,目光在她束腰的劲装上游移。角落里传来冷笑:小郎君,那地方进去的人,出来时都是装在陶罐里的骨灰。
矿工聚集的破庙里,腐臭的血腥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林知薇将一枚银币按在桌上,酒保瞥了眼她腰间的匕首,压低声音:过了石桥,看到冒绿烟的地方就是。不过劝你别去送死,矿场守卫都是雪国退役的死士,还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一队银甲骑兵疾驰而过,马鞍上悬挂的奴隶首级在阳光下泛着青紫。
夜色深沉时,林知薇趴在矿场外围的荆棘丛中。战术腕表的热成像功能将场景转化为跳动的红点:十二座监牢,四十七个守卫,矿洞深处三个灵力异常的波动点像毒蛇般盘踞。她摸出微型无人机,这台末世用来侦察丧尸巢穴的设备此刻正无声起飞,镜头扫过监牢铁栏时,画面突然剧烈晃动
——
三兄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画面中的三哥瘦得脱相,脚踝的铁链深深嵌进溃烂的皮肉,却仍用身体护住身旁的老矿工。林知薇咬住手背,指甲刺破皮肤也浑然不觉。空间戒指里的
C4
炸药触手可及,但她清楚,在布满巫术符文的矿场,任何爆炸都会引发毁灭性的反击。
目光扫过矿场旁的溪流时,她突然想起空间里那瓶特制的强酸溶液。趁着月食,她将浸满溶液的布条绑在鱼线上,借着夜风甩向监牢铁栏。滋滋
的腐蚀声混着虫鸣,铁栅栏表面泛起诡异的泡沫。就在第一道缝隙即将裂开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
雪国巡逻队提前回来了!
林知薇立即扯断鱼线,将布条塞进怀里。月光下,巡逻队的旗帜上绣着雪国大祭司的图腾,骑兵们腰间的弯刀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她屏住呼吸,摸出干扰器调整频率,符文光芒顿时开始明灭不定。为首的骑兵突然勒马:有异动!散开搜查!
千钧一发之际,林知薇瞥见溪边的沼气坑。她迅速掏出一枚烟雾弹扔进坑中,腐臭的沼气与刺激性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骑兵们咳嗽着后退,咒骂声此起彼伏。林知薇趁机混入巡逻队的马群,在马匹受惊狂奔时,悄悄贴近监牢方向。
当她摸到三兄所在的监牢时,腐蚀的铁栏只剩下最后半根。三兄听到响动猛然抬头,眼中先是震惊,继而泛起泪光。别出声。
林知薇将一块掺了安眠药的饼塞进他手中,等我救你出去。
就在这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号角声,巫术符文爆发出刺目蓝光
——
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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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矿场像头蛰伏的巨兽,浓稠的黑暗中,零星火把在瞭望塔上明明灭灭,宛如巨兽微睁的猩红眼睛。林知薇紧贴着潮湿黏腻的岩壁缓缓挪动,粗粝的石块硌得后背生疼,战术腕表上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倒计时显示还有七分钟换岗。
她深吸一口气,从空间戒指中摸出消音手枪,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瞄准最近的守卫,食指轻轻扣动扳机,特制的麻醉弹划破寂静,精准穿透对方喉结。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闷哼,便如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扬起一阵带着铁锈味的尘土。
三号目标清除。
她对着微型对讲机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三天前,她利用空间里的精密电子元件,亲手改装了这套通讯设备。此刻,阿竹正带着女子别动队的精锐在矿场外围待命,她们就像蛰伏的猎豹,等待着她的命令。
转过巷道,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林知薇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昏黄的火把下,数十个奴隶蜷缩在铁笼里,宛如待宰的羔羊。他们身上的伤口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生机,唯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们还活着。
三哥!
林知薇在第三排铁笼前猛地顿住。笼中的林振远头发纠结成硬块,原本健壮的身躯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囚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露出布满鞭痕的皮肤。听到声音,那双浑浊的眼睛却突然亮起,仿佛死灰中燃起的火苗:小妹
他踉跄着扑到铁栏前,铁链哗啦作响,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林知薇迅速掏出强酸溶液,瓶口还在冒着诡异的紫色雾气。她将溶液涂抹在锁头上,瞬间,刺鼻的白烟升腾而起,金属与强酸剧烈反应,发出
滋滋
的声响。趁着锁芯腐蚀的间隙,她扫视四周,声音冰冷而坚定:还有愿意走的,跟我来!
二十多个奴隶挣扎着起身,其中几个伤员连站立都十分困难,身体不停地颤抖。她咬咬牙,再次伸手进空间戒指,取出简易担架:能跑的扶着伤员,我们从通风管道出去!
通风管道低矮狭窄,腐叶和碎石硌得膝盖生疼。林知薇举着战术手电筒在前开路,光束划破黑暗,照亮前方崎岖的通道。突然,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她回头一看,三兄正死死盯着她腰间的空间戒指
——
那上面末世基地的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出去再解释。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辩驳的意味。同时,她将一枚麻醉针塞进三兄手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遇到追兵就扎他们的颈动脉。
话音未落,矿场方向突然炸开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声响如同一把利刃,刺破寂静的夜空。紧接着,探照灯的光束如利剑般划破黑暗,扫过他们藏身的通风管道出口。林知薇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好:有人提前发现尸体了!快跑!
众人跌跌撞撞冲出管道时,雪国骑兵已经如潮水般包围了出口。为首的将领身披黑色战甲,手持符文战刀,刀刃上流转着诡异的幽蓝光芒。他冷笑一声,声音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南莲国的老鼠,以为能逃得掉
林知薇迅速按下干扰器开关,然而,她惊恐地发现对方马匹的眼睛依然通红如血
——
这些战马竟被施了抗干扰巫术!
阿竹!放烟雾!
她对着对讲机大喊,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刹那间,紫色烟雾从四面八方涌起,如同一道厚重的帷幕,遮蔽了骑兵的视线。林知薇趁机甩出
C4
炸药,轰
的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最前排的战马,碎石与尘土漫天飞舞。
混乱中,她一把将三兄推给身旁的老矿工,声音急促而坚定:带着他往东边跑!
而她自己则掏出改装过的弩箭,箭头上绑着从空间取出的磷粉。她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箭矢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瞬间在骑兵阵中燃起蓝色火焰。雪国士兵的惨叫声混着马嘶,响彻整个矿场。然而,林知薇却没有丝毫放松
——
她看到烟雾中升起诡异的黑雾,那黑雾如同活物般翻滚涌动,是雪国大祭司的巫术!
所有人分散!
她大喊着掷出干扰器增幅器。设备爆发出刺目蓝光,黑雾顿时消散大半。趁着敌人愣神的间隙,林知薇翻身跃上一匹惊马,弯刀出鞘,寒光闪烁。刀刃与巫术碰撞,溅起串串火星,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她手腕几乎要断裂,但她咬紧牙关,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
接着!
阿竹的声音从斜刺里传来。林知薇本能地伸手,接住抛来的震荡手雷。她瞅准巫术阵的核心位置,用尽全身力气掷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个矿场的符咒都开始龟裂,碎石纷纷掉落。趁着敌人慌乱,她带着剩余的奴隶冲进密林,身后传来追兵的怒吼: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林知薇脸上,斑驳的光影在她坚毅的面容上跳动。她擦掉嘴角的血迹,转头看向三兄。对方还在盯着她的戒指,眼神里既有震惊又有释然:小妹,你果然...
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狼嚎,声音凄厉而阴森,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
这只是开始,他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星坠城的安全据点。而更危险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6
腐臭的瘴气如毒蛇般缠绕着星坠城的每一条街巷,林知薇裹紧粗糙的斗篷,在狭窄的暗巷中穿行。腰间三兄给的染血玄甲军腰牌硌得她生疼,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提醒她此行的目的。头顶上方,破碎的铜铃在腥风里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险哀鸣。
打听消息十枚银币开口。
油腻的酒馆老板斜睨着她,一边抠着牙垢,浑浊的目光在她腰间的匕首上反复打量。林知薇二话不说,直接甩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金属撞击桌面的脆响在嘈杂的酒馆中格外突兀,瞬间惊得邻座赌徒纷纷转头。
老板眼睛发亮,慌忙伸手抓住金币,舔着上面精致的龙纹,压低声音道:城西地下斗场,每晚戌时开锣。进去的人,十成九是死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已经看到林知薇踏入那死亡之地。
林知薇转身离开酒馆,朝着城西走去。越靠近斗场,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烈,熏得人喘不过气来。斗场入口处,几个满脸横肉的守卫斜倚在门框上,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林知薇混在醉醺醺、吵吵闹闹的看客中,用脏兮兮的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踏入斗场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鲜血、汗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环形看台上挤满了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中央的铁笼里,两个奴隶正持着锈迹斑斑的刀厮杀,每一次刀刃相交,都迸溅出火星。
观众们疯狂地呐喊着,有人往场中扔燃烧的火把,火光照亮笼中少年染血的侧脸。林知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手掌刺破。那个眼神,那个挥刀的弧度,分明是二兄林振羽!可眼前的二兄与记忆中判若两人,他的左腿明显骨折,每移动一步都在渗血,走路一瘸一拐,但仍用刀背护住身后蜷缩的孩童,眼中满是坚定与温柔。
对手的刀锋划过二兄的锁骨,鲜血如喷泉般溅在观众席上,激起一片欢呼。林知薇的心揪成一团,怒火在胸腔中燃烧。就在这时,该你上场了,小子!
一声粗暴的喝令响起,守卫用力踹开铁笼,一把将林知薇推进去。
她踉跄着站稳,目光与笼中兄长相撞。林振羽的瞳孔猛地收缩,尽管林知薇扮作男子,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充满童真与依赖的眼睛,和记忆里背着他摘桑葚的小妹一模一样。
开始!
监工敲响铜锣,声音尖锐刺耳。对手是个肌肉虬结的蛮汉,手中的斧头带起呼啸的风声,直奔林知薇面门。她反应极快,侧身翻滚,同时从空间戒指里摸出枚闪光弹。强烈的白光骤然爆开,整个斗场顿时陷入混乱,观众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咒骂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林知薇趁机冲向二兄,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划断他手脚的铁链:哥,跟我走!
等等!
林振羽反手抓住那个孩童,声音急促而坚定,他是南莲国叛臣的幼子,必须...
话未说完,一支弩箭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入身后的铁笼,发出

的一声巨响。
看台上,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站起身,身后簇拥着持符文弯刀的护卫。那面具上雕刻着诡异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神秘人的声音经过巫术变调,低沉而冰冷,回荡在斗场的每一个角落。
林知薇甩出干扰器,同时将三枚烟雾弹投向不同方向。浓稠的紫烟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她摸到二兄颤抖的手,塞给他一枚麻醉枪,声音冷静而果断:打眉心。
混战中,林知薇瞥见神秘人袖口露出的南莲国皇家刺绣。记忆突然闪回
——
出征前大兄曾说,朝中有人私通雪国。她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反手掷出的震荡手雷炸塌了半边看台,碎石纷纷掉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趁乱抓住二兄和孩童,三人翻出斗场围墙,跌进污水横流的暗渠。暗渠里的污水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但此时他们已无暇顾及。
小妹,你怎么...
二兄靠在发霉的砖墙上,剧烈喘息着,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林知薇扯下伪装用的束发巾,长发如瀑散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乌黑的光泽: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那个神秘人是谁
二兄抹去嘴角的血沫,眼神变得冰冷而仇恨:他自称‘夜枭’,掌控着星坠城半数地下生意。我在斗场听到,他们正密谋将南莲国的布防图卖给雪国...
而且,大兄的死,恐怕也和他有关。
林知薇感觉周身血液都在结冰,寒意瞬间蔓延全身。远处传来追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她迅速从空间里取出止血绷带,动作麻利地为二兄包扎伤口:先离开这里。等找到安全地方,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扶起兄长的瞬间,她摸到他后背的鞭痕
——
那些交错的伤痕里,竟嵌着细小的符文碎片,分明是雪国巫术留下的印记。林知薇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走!
她握紧腰间的匕首,带着二人拐进更狭窄的巷道。星坠城的夜空飘着暗红瘴气,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而暗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三个逃亡者的背影。那个神秘的
夜枭,究竟是南莲国哪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大兄的死又藏着怎样的阴谋林知薇将拳头攥得发白,指甲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这场战斗,远没有结束,而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要为兄长们讨回公道,揭开这黑暗背后的真相。
7
浓稠如墨的暮色顺着南莲国皇宫的琉璃瓦蜿蜒而下,林知薇指尖拂过案几上染血的布防图,羊皮卷上的朱砂标记在摇曳烛光中宛如未干的血迹。三天前在星坠城污水渠里拼死护住的这份证据,此刻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二兄倚着门框擦拭佩剑,剑锋映出他锁骨处未愈的刀伤;三兄则守在秘室外,时不时警惕地望向巷口
——
那些从黑市死囚口中逼问出的情报,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知薇,你确定要这么做阿竹突然推门而入,女子别动队连夜收集的密信在她掌心微微发颤,这些证据......
直指丞相府。她身后,小满抱着一摞账本踉跄跟进,账本边角还沾着星坠城特有的紫色瘴气。
林知薇的瞳孔骤然收缩,空间戒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加密信息。三天前冒险潜入黑市换来的隐形墨水在火上烘烤,逐渐浮现出雪国大祭司的亲笔字迹:事成之后,雁门关归我,南莲半数城池......记忆如利刃般划过
——
大兄临终前染血的家书、矿场里被当作活祭的孩童、二兄后背嵌入的符文碎片,这些画面在她眼前交替闪现。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仅要做,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叛国者该付出什么代价。
次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早朝钟声惊起檐下寒鸦。林知薇身着玄甲,腰间别着缴获的雪国符文刀,在禁军的呵斥声中踏入金銮殿。百官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而她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龙椅下方
——
丞相王崇山正抚着白须冷笑,玉带扣上的和田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与他眼底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擅闯......王崇山的呵斥声被林知薇清脆的甩袖声打断。
陛下!
林知薇单膝跪地,金属护膝撞击青砖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她先是呈上布防图,指尖精准点在被篡改的雁门关防线标记处:这是雪国与南莲内奸往来的密信,图中所示兵力部署与实际驻军相差三倍有余。
紧接着甩出一叠血书,正是从星坠城救出的将士所写,这些是亲眼目睹丞相府私通敌国的证词!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御史大夫拍案而起,朝服上的补子剧烈抖动:血口喷人!丞相乃三朝元老......话音未落,林知薇已悄然启动干扰器。暗藏在殿柱后的巫术符文顿时失去光泽,王崇山袖中滑落的雪国密信飘飘悠悠坠地,信纸边缘还沾着星坠城特有的紫色瘴气。
你......
你怎么会......王崇山脸色煞白,后退时撞倒了青铜香炉。林知薇冷笑一声,从空间里取出微型投影仪
——
这是末世科技的产物,此刻正将王崇山与雪国使者密会的画面投射在穹顶之上。画面里,老丞相将布防图恭敬地递给头戴骨冠的雪国大祭司,而背景墙上的沙漏,赫然刻着雁门关失守的日期。
陛下明鉴!
林知薇猛地起身,玄甲上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王崇山为谋私利,不仅出卖雁门关布防图,致使十万将士白白送死,更纵容雪国掠夺我国子民献祭!大兄林振国发现阴谋后,被他设计害死在战场!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字字泣血。想起大兄最后那封被篡改的家书,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仍强撑着继续道:他还在星坠城豢养死士,企图颠覆朝纲!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叛国通敌!
王崇山突然暴起,抽出暗藏的匕首直扑龙椅。林知薇早有防备,甩出震荡手雷。爆炸声中,她如猎豹般冲上前,靴底碾过散落的奏章,制住对方的同时,从其怀中搜出一枚刻着雪国图腾的玉佩。玉佩触手冰凉,上面的符文竟与她在矿场发现的如出一辙。
拿下!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龙袍上的金线盘龙随着他的动作扭曲变形,将王崇山及其党羽,一律打入天牢!
禁军蜂拥而入时,林知薇注意到王崇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笑
——
这笑容让她心头警铃大作,意识到这场阴谋或许还有更深的幕后黑手。
然而,随着王崇山的倒台,边境危机暂时解除。百姓们自发在城门张贴告示,歌颂林知薇的功绩。街头巷尾,说书人敲着醒木讲述
林家女将的传奇。皇帝欲封她为镇国将军,却被她婉拒:草民只想与家人团聚,守护一方安宁。
深夜,林知薇站在清水村的荷塘边,月光洒在她泛着银光的匕首上。二兄和三兄正在屋内擦拭佩剑,阿竹带着女子别动队在村口巡逻。她摸着空间戒指里尚未解密的最后一份文件,那是从王崇山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上面只写着一行字:计划即将完成,月满之时......
一阵寒风吹过,荷叶沙沙作响。林知薇握紧腰间的符文刀,目光望向雪国方向。远处山峦间,隐约有幽蓝的巫术光芒闪烁。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
身后有家人,有伙伴,更有千千万万不愿再被欺凌的南莲国子民。而她,将继续握紧手中的利刃,斩断所有阴谋的触角。
8
金銮殿内,沉香袅袅,龙纹烛台将皇帝的身影映得威严无比。林知薇单膝跪在青砖上,听着赏赐诏书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赐镇国将军衔,封万户侯,另赏黄金千两、良田百顷......
诏书的声音在回廊间层层叠叠,如同一张华丽却沉重的网。
她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甲胄,指节捏得发白。在星坠城暗巷中躲避追杀的夜晚,在矿场与雪国守卫搏命的时刻,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未等皇帝话音落下,她已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草民愿交还所有赏赐,只求陛下准许归乡!
放肆!
左侧传来尚书的呵斥,玉笏板重重敲击地面,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华,你竟敢......
林知薇挺直脊背,解开发间的玄铁束发带。青丝如黑色瀑布倾泻而下,在殿内摇曳的烛光中泛着光泽。满朝文武倒吸冷气,窃窃私语声瞬间吞没了整个大殿。二兄和三兄站在阶下,看着小妹散落的长发,眼眶不禁发热
——
那个总在战场上冷静如刃的
少年将军,此刻终于变回了记忆中清水村的姑娘。
陛下,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却不失坚毅,大兄战死雁门关,二兄三兄在敌营受尽折磨,父母在老家日夜悬心。比起功名利禄,我更想守着家人,守着清水村的一亩荷塘。话音落下,殿内陷入死寂,唯有她身后披风上沾染的硝烟味,无声诉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
皇帝放下诏书,目光扫过她脸颊未愈的刀疤,突然轻笑出声:好一个林知薇!朕准了。但你若改变心意,镇国将军的位子,永远为你留着。
三日后,南莲国城门被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举着写有
巾帼英雄
的横幅,将道路围得严严实实。林知薇褪去铠甲,换上粗布衣裳,骑着一匹白马走在最前。她腰间别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身后跟着两辆载满农具的马车
——
那里面藏着从空间戒指取出的末世物件,是她为清水村准备的
秘密武器。
阿竹带着女子别动队的队员们混在人群中,悄悄塞给她一包自制的淬毒弩箭:知薇姐,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我们立刻杀过来!
队员小满则抹着眼泪,往她怀里塞了一袋刚烤好的饼:路上饿了吃!
当清水村的老槐树出现在视线中时,林知薇的手紧紧攥住缰绳。村口的荷塘飘来熟悉的荷香,仿佛在诉说着思念。苏母正在院门口喂鸡,抬头看见女儿的刹那,手中的米袋

地掉在地上,踉跄着向前扑来:知薇!我的儿!
母女俩相拥而泣,苏母颤抖的手抚摸着林知薇的脸,摸到那些新增的伤疤时,哭声哽咽。苏父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浑浊的泪水滴在女儿发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二兄和三兄默默将缴获的雪国兵器堆在院角,这些曾经沾满鲜血的利刃,即将熔成犁铧,在土地里续写新的故事。
平静的日子如荷塘的水,缓缓流淌。清晨,林知薇带着兄长们下田插秧。她腰间的精巧竹篓里,装着从空间戒指取出的高产稻种。当第一株嫩绿的秧苗插入水田,惊起一群白鹭。小妹,这稻种真能亩产千斤
三兄看着泛着奇异光泽的稻种,眼中满是疑惑。林知薇神秘一笑,摸出个小巧的测量仪:科技的力量,比巫术还神奇。
正午时分,阿竹总会带着队员们送来新鲜的鱼虾。她们缠着林知薇讨教防身术,小院里不时响起刀剑相击的清脆声响。夕阳西下,一家人围坐在荷塘边。二兄讲述星坠城的惊险故事,说到与神秘人对峙时,三兄就会掏出从矿场带出的残破玉佩,上面的符文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父母戴着末世带来的老花镜,仔细辨认儿子们讲述时比划的手势。
然而,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一日,里正匆匆跑来,脸色涨红:知薇,邻村的人抢了咱们的水源!他们说上游的水脉是他们的!
林知薇眼神一凛,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简易水泵。那金属光泽的器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吓得里正倒退两步:这......
这是何物
跟我走。
她翻身上马,带着几个村民直奔水源地。邻村数十人举着锄头、棍棒拦在水坝前,为首的壮汉叫嚣:清水村的人也敢来抢水活得不耐烦了!
林知薇冷眼扫视众人,将水泵接入干涸的水渠。随着机械嗡鸣,清澈的水流顺着管道奔涌而出,惊得邻村百姓目瞪口呆。这是......
神仙的法术有人喃喃道。
她跳上石坝,声音清亮:这是科学,不是法术。水脉本就该共享,若你们执意争抢......她摸出腰间的弩箭,寒光一闪,我不介意让你们见识下,我这

女将军

的手段!
最终,两村签订了用水协议。当林知薇带着村民凯旋时,邻村的孩童追在马车后,好奇地张望那些神奇的器械。
暮色渐浓,林知薇躺在自家屋顶上,听着兄长们在院里打盹的呼噜声,看着阿竹带着队员们在村口巡逻的身影。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是三兄用末世金属片改良的竹笛。她闭上眼睛,任由晚风带着荷香拂过脸颊。曾经的冒险如同一场梦,但梦里的每一滴血、每一声呐喊,都让她更加珍惜此刻的平凡。
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家人在身边,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终将化作清水村的传说,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而在空间戒指深处,未解密的文件仍在闪烁红光,仿佛在提醒她,平静之下,或许还暗藏着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