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顾厉声为保护我遭遇了车祸。
他活了下来,却只记得二十二岁时,那个深爱陈羽的日子。
陈羽是他的初恋,医生说,这种状况只能慢慢恢复。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重温旧梦,亲密无间。
无论我拿出什么照片,他都冷眼相待,粗暴地让我滚开。
我拖着折断的腿去照顾他,却听见他和朋友们的嘲笑。
厉声,你真厉害,轻轻一招就玩转了那些女人,你到底选谁啊我看温舒还挺合适。
温舒她不过是个死缠烂打的烂女人,跪着伺候我,真丢人。
这种女人顶多玩玩,我才不会娶她呢。
这些话像尖刀刺进我心,我只能转身离开,他却开始后悔。
1
滚出去。
顾厉声靠在病床上,眼神满是嫌弃。
他紧握着陈羽的手,仿佛抓住生命线。
我右腿打着石膏,移动一步痛彻心扉。
但我仍坚持端着刚熬的鸡汤,勉强挤出笑容：厉声,这是你最喜欢的汤,喝点吧,有助恢复……
我最喜欢的汤
他冷笑,猛地把汤碗掀翻。
炽热的汤泼在我手背,立刻红肿疼痛。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认识你,别在我面前装深情！
刺痛让我瞬间清醒。
陈羽坐在床边,怯生生地说：阿声,别生气……温小姐可能真的太爱你了。
她嘴上奉承,手却挑衅地摸上顾厉声臂膀——那道疤,是我酒醉时背他摔伤留下的。
如今,那道伤疤成了他们甜蜜的象征。
我看着地上流淌的汤,狼狈又心酸。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我弯腰捡起碎片,手掌被划破,鲜血染红了汤水。
我无意识提起戴着的手镯。
这个你还记得吗订婚时你送的,上面还有你的名字。你说过要让我带一辈子。
我转动手镯,想让他看清字迹。
够了！他突然暴跳如雷,抓起水杯狠狠砸向地板。
我说了多少遍,我不认识你,别拿这些破烂来破坏我和羽儿的感情。
陈羽吓了一跳,他却继续温柔摸着她的头。
别害怕,我不会相信她的,我马上赶她走。
看着顾厉声陌生冷酷的模样,我只能默默退开。
走到门口时,听他轻声哄着陈羽。
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给你做最爱吃的丸子。
陈羽笑着答应：好啊,那你得喂我吃。
两人的亲密对话让我心头一阵苦涩。
我不知如何唤回顾厉声的记忆。
他似乎永远忘了我。
我回到我们的婚房。
曾经满怀期待的生活,如今只剩痛苦。
墙上的婚纱照里,他温柔侧脸注视着我。
我坐在空荡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平复。
脑海中反复浮现车祸时,他紧张挡在我面前的样子。
我想给他打电话,却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我缩在沙发上,一遍遍翻看旧照片。
二十六岁时,他单膝跪地,手捧戒指颤抖地求婚。
二十八岁时,他彻夜守在我病床前,盼我退烧。
我被合伙人骗光钱,他没哭。
他胃出血住院,也没掉泪。
可我高烧不退时,他哭了。
而如今,三十岁的顾厉声怀抱陈羽,
朋友圈里晒着九宫格合照。
兜兜转转,还是你。
2
我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我们本该共度余生。
我决定再试一次。
去医院复查时,医生郑重告诫：再不安静躺着,这条腿会留下后遗症。
我点头答应,却走出医院直奔公司。
我不愿把顾厉声轻易让给陈羽。
刚进楼,就见陈羽穿着我的风衣。
看到我,她毫无意外。
来了我昨天和厉声打赌,说你会再来,他说不会。谁知我赢了。真有毅力,可惜方向错了。
她满是轻蔑,转身进了办公室。
我看着那件衣服,心里一阵难受。
那是顾厉声第一次用心为我选的情侣装。
我一直舍不得穿,没想到陈羽却穿得更合适。
陈羽刚进去没多久,顾厉声不耐烦地走出来。
温舒,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烦不烦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他看我的眼神满是冷漠。
我心中一阵刺痛。
掏出手机,翻出我们的合照。
是他求婚成功,激动抱着我转圈的照片。
这是你求婚那天……
P图挺厉害,但你真的很烦。
他抢过手机,猛地砸在墙角。
屏幕碎裂,我们的脸都模糊了。
下次P图记得把我眼角的痣也修掉。
走吧,别再来了,不然我让保安赶你。
他说完便离开。
我只晚了一步,楼下保安已将我扛出公司。
手臂擦破皮,火辣辣疼,打着绷带的腿也疼得难忍。
我抬眼望向顾厉声的办公室,却见陈羽笑得洋洋得意。
顾厉声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进了房间。
他看我的目光,满是轻蔑和厌烦。
不久前他还和我商量婚礼宾客名单。
如今,他却对我视若无睹。
我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医生脸色阴沉。
旧伤没愈合,现在又伤了,不治好腿可能要截肢。
他的话里充满了对我不爱惜身体的责备。
但我无暇理会,注意力全被楼下的动静吸引。
顾厉声焦急地在四处张望。
发现我时,他突然快步走来,神情带着惊喜。
我愣住了,推开医生,蹦跳着跑下楼。
他站在我面前,我还没开口。
他脸色一变,温舒,你是不是有病跟踪我们到这里
我愣了,他猛然推开我。
滚开,别碍眼！
我跌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奔向陈羽。
原来陈羽就在他身后,怪不得他那副样子。
刚包扎的腿疼痛一阵阵传来。
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有种下坠感。
心里莫名慌乱,旁边护士忽然惊呼。
流血了！她流血了！
低头一看,裤子被鲜血染红。
我这才意识,生理期已经迟了很久。
护士急忙将我送进急诊。
我望向顾厉声,只见他背影渐行渐远。
耳边隐约传来他的咒骂声。
不关我的事,死缠烂打就是她自找的。
听着这话,我心口如被重锤击中,几乎无法呼吸。
3
手握检查单,指尖微微颤抖。
医生说孩子勉强保住,但必须住院观察。
我本能地抚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本该孕育着我们的未来。
然而我一点喜悦也感受不到。
回忆涌上心头,不久前他还紧抱我,柔声说想要个跟我一样的女儿。
那些甜言蜜语如今变成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心房。
身体不允许,我只能暂时远离外界。
可讽刺的是,关于他的消息却无处不在。
朋友圈里,顾厉声放下工作陪陈羽看日出。
挥金买珠宝,尽显宠溺。
曾经的誓言原来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他带陈羽去见朋友,宣称只娶她一人。
我看着这些,心像被绞紧,难受得无法抗拒。
但我又忍不住一条条地点开。
我曾央求他陪我看日出,他却只敷衍道蜜月时再说。
也没正式介绍我给朋友认识。
我发的报告和照片都石沉大海。
一条条拒收的信息提醒我,他已经不再在意我。
于是,我在他们秀恩爱的动态下留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厉声终于回了我电话,我兴奋地接听。
却被他一顿怒斥泼了一盆冷水。
温舒,你到底在想什么发那些东西干嘛
我沉默,他却急得厉害。
说我是你未婚夫拿证据来,看看谁信你！
他没多说,只发了个地址。
我决定带着所有检查报告和照片去见他。
如果他还不认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了约定地点,门虚掩着。
刚想推门,就听见里面刺耳的笑声。
顾厉声的朋友讥讽：厉声真聪明,装失忆玩弄两个女人。
听到这话,我愣住,怒火瞬间燃烧。
我想冲进去质问顾厉声,我到底算什么。
更想知道他的回答。
温舒这几天小心翼翼讨好我,心情真爽。
厉声你不怕玩过头吗有人问。
顾厉声得意答：温舒离不开我,她就是我身边的狗,甩不掉。
瘸腿还给我熬汤呢。
他的吹嘘换来一片喝彩。
我站在门外,冷汗直流。
别担心,她腿伤,来不了这么快。
听他语气,我心如刀割。
明知我伤腿,他却叫我来,只为炫耀我的忠诚。
我强忍怒火,几分钟后推门而入。
顾厉声见我进来,眼神一闪慌乱,旋即恢复镇定。
几天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异常
你来了证据呢他不耐烦问。
4
看顾厉声那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我第一次感到心累。
我将袋子扔给他,里面是检查报告和我们的婚纱照。
他随意翻看,懒散地躺回沙发。
就这些照片和报告都能造假,我凭什么信你
看着他铁石心肠的样子,
我轻声叫他,顾厉声。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摇头道：换办法了
找不到人肯接这个私生子,你还一直纠缠我
望着他假装冷漠的脸。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傻。
为了他,我拄着病腿走了那么远,还怕他反悔不停赶路。
想到刚才他的话,感觉周围人的目光满是嘲笑。
我沉默,拿起报告离开。
你记不得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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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东西准备走。
你这段时间拼命纠缠我,破坏我和陈羽的关系,这算什么
你得给陈羽道歉,否则没完没了。
他理直气壮,像是替陈羽出头。
我听着恶心,拿着报告不理他,推门走了。
我的举动让他们愣住。
还能听见他们窃窃私语。
这次不会玩过火了吧
顾厉声强装镇定,目送温舒离去,沉默不语。
他想追问她什么意思。
但在众人劝说下,他没动。
心里却隐隐觉得失落。
我离开后没多想,径直去了医院。
既然他故意为之,这段感情就没必要再留。
医生苦口婆心劝我和男友沟通。
我给医生看了顾厉声朋友圈刚发的订婚视频。
她沉默片刻,给我安排了最近的手术时间。
麻醉下,我望着白皙天花板。
心里堵得慌。
能感觉体内小生命一点点消逝。
手术很顺利。
剩余物我让医生给我保留了。
看着那团糊状肉块。
心头涌上一阵悲凉。
多年的感情,终究是我错付。
但顾厉声,辜负真心,该自受其苦。
几天休息后,我把婚礼酒店和摄影一切取消。
酒店是他一起定的,取消要先问他。
拨通电话,他不耐烦地吼道：
温舒,你闲不闲,都说不认识你了,我有女朋友了,别演这无聊戏了,明白吗
酒店经理神情复杂看我。
我没回话,取消后静静离开。
接着,把婚房所有囍字全部撕下。
让保洁处理一切。
我联系中介,急售我们的婚房。
房子是我全款买的。
他说公司还在发展,暂时买不起房。
我不想他难堪,也想尽早结婚。
于是动用多年积蓄和父母遗产买了这套。
选房位置和装修挑了很久。
无数次幻想结婚后和顾厉声的生活。
但现在,这些细节越清楚越疼痛。
似乎上天想让我彻底远离这段关系。
房子很快卖出。
买家是一对新人。
他们挽手与中介看房。
女孩一眼就爱上这里。
男孩宠溺地看着她,唯她是命。
我恍惚间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像那个女孩一样喜悦地看房。
可顾厉声当时表情呢
我问过他,他不耐烦摆手：
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跑去打电话。
那会我沉浸在准备婚礼的喜悦里。
没察觉身边人早已变了模样。
拿到卖房款,我第一时间买了回家的票。
那个偏远小城。
父母去世后,我不愿回去。
但回到那小屋,竟然感到久违的安心。
和他们生活的点滴历历在目。
我也不用再讨好顾厉声了。
从温舒离开起,顾厉声莫名焦虑。
感觉局势将失控。
他决定停止纠缠。
发布订婚消息,准备下一步猛招。
他相信温舒一定会来联系他。
到时候,他好好认错即可。
没想到,消息发出后。
温舒却再无音讯,既无电话也无信息。
顾厉声猜她在养伤。
订婚当天,她肯定会出现。
他耐心等待。
直到订婚仪式快开始,也没见她影子。
朋友和陈羽催促下。
他只好去现场。
仪式进行一半。
突然有人送来一个盒子。
顾厉声松口气。
心想温舒终于来了,他准备恢复所有记忆。
但等了许久,温舒依然不见。
盒子表面空白。
懂内情的人都明白,是温舒送来的。
在众人催促下,顾厉声含笑打开盒子。
他猜里面是温舒以前留着的旧物。
她常用这些唤醒记忆。
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盒子里散出淡淡异味。
他愣了愣,拿起一张纸。
那是温舒的打胎手术同意书。
看完内容,他脸色骤变惨白。
望向玻璃罐,眼中闪过复杂和震惊。
5
当客人们认出那东西时,纷纷捂嘴惊叫起来。
唯独陈羽皱眉,满是厌恶地喊着。
温舒怎么能这样,老拿这种东西吓人
她就是眼红我们幸福！
厉声,快让人把这玩意扔掉,太恶心了。
陈羽紧紧拉着顾厉声的手,语气急切。
顾厉声脸色阴沉,双手微微颤抖。
他盯着那个玻璃罐,里面红色的组织令人作呕。
虽然冷藏过,但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什么。
他没有回应陈羽,掏出手机试图打温舒电话。
几次拨号均无果,提示号码已注销。
他急切地反复拨打,甚至借用他人手机验证。
结果始终是号码不存在,请稍后再拨。
他蹲坐地上,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陈羽仍在旁边唠叨不休。
顾厉声猛然爆发,别吵！怒吼一声后,慌乱地冲出门外。
陈羽眼见他失魂落魄,气急败坏地吼道：顾厉声,你疯了吗要是你跑了,婚事就废了！
顾厉声头也不回,径直将她抛在订婚现场。
一路上,他不停地联系温舒和她的朋友们。
但每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他的心开始莫名慌乱。
他决定直奔他们的婚房。
温舒不可能去了别处。
驾车时,他连闯三个红灯,终于抵达楼下。
车门还没关,他便看到楼内灯火通明。
心中一松,温舒还在。
未多想,他迅速关车门,调整呼吸,朝楼上走去。
路上他思忖良久,坚信温舒不会狠心打掉孩子。
这必是她的恶作剧。
他必须装作恢复记忆,探个究竟。
敲门无应,他又连敲数次。
终于,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传来：来了。
他愣住,心想那是温舒的朋友,安慰她吧。
6
但开门的女孩对他警惕满满。
请问找谁
温舒,告诉她我恢复记忆了。他急切回应。
女孩一愣,温舒
他看着她故作困惑的表情,心头烦躁难抑。
算了,你让开,我自己进去说。他推开女孩,试图闯入。
你是谁闯别人家想干什么
屋内一男孩穿着围裙走出。
怎么回事
这个人非说找温舒,我说不知道,他还硬要进来。女孩解释。
顾厉声震惊,他们的家这房子不是婚房吗
男孩愣住,温舒把房子卖给我们了,你不是夸她漂亮吗怎么连名字都忘了
女孩顿悟,噢,我记起来了。
他们的谈话给顾厉声带来重击。
温舒卖了房什么时候
几天前,怎么了男孩淡然答。
顾厉声后退两步,满脸不可置信。
我不信,你们是在骗我,是温舒演戏吧
他喊着,温舒,我知道你在,出来！
他试图冲进去。
无奈男孩叫来了物业保安。
你瞎说什么,房产证都办好了,自己看清楚。
顾厉声接过房产证,仔细核对多次。
最终在保安催促下还给他们。
果真,房子已经卖出。
认清现实后,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
垂头丧气地离开。
身后是新人们的窃窃私语。
他真奇怪,神神叨叨的。
别搭理,疯子一个。
门被重重关上。
顾厉声回忆这段时间所做的事,苦笑自己真是个疯子。
他坐回车上,发现手机里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堆积如山。
翻遍手机,依然找不到温舒的消息。
无奈之下,他给几个关系不错的人打电话,托他们帮忙查找温舒下落。
当他看到温舒拖着包去机场的视频时,长舒一口气,稍稍平复焦虑。
朋友又发来医院的视频。
他顿时想起订婚宴上的那个血肉玻璃罐。
不敢再看下去,冲动地想逃避真相。
确认温舒去向后,他决定连夜赶过去。
想好好道歉,挽回她。
正当他准备出发时,陈羽拦住了他。
她依旧穿着订婚礼服,头纱虽乱,却未散落。
眼红红地挡在车前。
顾厉声望着她,心软了一瞬。
但重要的事还等着。
羽儿,让开行吗
你想起来了要去找温舒
他点了点头。
7
温舒已经走了,她不会回来了,邀请函都发出去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顾厉声皱眉,声音有些烦躁,别纠结了,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说。
陈羽沉默不语,态度坚决,没有退缩的意思。
温舒有什么了不起她故意演戏,卖苦肉计,你看不出来吗
陈羽的话刺耳,让顾厉声更加烦躁。
这次,他没再争辩,猛踩油门,车速骤然加快。
陈羽措手不及,狼狈地躲避,最后跌坐路边。
顾厉声头也不回,车子飞驰而去。
回到家后,我的状态明显好转。
偶尔半夜惊醒,脑海还会闪过顾厉声和那个曾经的小生命。
但似乎距离拉开了,痛苦也淡了许多。
现在回想,像经历了一场梦,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我开始在家里忙碌,屋内屋外翻新。
种了许多花草,花园生机盎然,让我心情舒畅。
还在公园认识了几个写生的学生。
生活渐渐变得丰富起来。
这感觉很微妙。
以前在顾厉声身边,不知是不是孤独太深。
我总是先照顾他,料理饮食,处理琐事。
现在想想,自己曾经错得多离谱。
8
腿上和手上的伤慢慢痊愈。
没想到不久后,顾厉声竟然主动来找我。
见到他车停在院外,我有些意外。
目光对上,他的眼神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没理会,紧紧关上门。
温舒,阿舒,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出来,我有话说。
他大声喊着,像是非我出来不可似的。
无奈,我只好走出去。
我们隔着一道铁门。
他站门外,神情慌乱。
我没告诉他详细地址,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
温舒,先让我进来,我全都想起来了,跟我回去吧。
他焦急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做过那么多事,他竟还有脸说这话。
回去干嘛继续被你耍继续当舔狗
顾厉声脸色僵硬,却还想辩解。
温舒,对不起,我之前没想起来,现在全都记起来了。
我没耐心继续听。
那天你们包厢里的话,我全都听见了。走吧,别恶心我。
他的表情顿时凝固。
他上前一步,用力抓着铁门。
温舒,听我解释,都是他们乱说,男人都爱开这种玩笑,我...
我冷冷看着他,没回应。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毫无底气。
你不是要和陈羽订婚吗怎么跑来前女友家
别再打扰我生活。
他没再开口,只淡淡看了我一眼,温舒,对不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这次来访让我心乱如麻。
不是感情未了,而是愤怒。
凭什么他能随意玩弄我们的感情
那些真心和爱意,怎是一句对不起能抹去
它们像心中无数刺,深深扎着。
像他这样卑劣无耻的人,根本不配被原谅。
之后,他消失了,我以为一切结束。
没想到半个月后,他又出现在我家附近。
看到我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他愣住了。
那是我在公园认识的学生,学弟,来写生的。
聊得投机,兴趣相投。
那天他借口晚了,要送我回家。
我犹豫后没拒绝。
没想到顾厉声也在那里。
他的目光满是不悦。
温舒,这就是你所谓的新生活
怪不得你抽身那么快,原来早有退路。亏我还回去努力了一番。
他的话让我无语至极。
顾厉声,别发神经了,别在这胡说八道。你从哪来回哪去,别碍眼。
我拉着学弟准备离开。
他却不肯放手。
温舒,别闹了,男人懂男人。你快三十了,除了我没别的选择。他们年纪小,只是玩玩新鲜感。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
我正想反驳,学弟突然推了他一把。
她都叫你走了,听不懂人话吗快滚！
顾厉声措手不及,踉跄后怒冲学弟。
我急忙拉开两人,顾厉声,够了！我照你说的离开了,你到底不满意什么能不能走,别再打扰我生活你这模样真恶心。
9
他听我说话,愣了下,随即不满地喊。
温舒,我处理好了陈羽的事,房子也快买回来。你能不能跟我回去
看他假装深情,我只感恶心。
回不去了,就像你看到的,我有了新生活。满意了吗
我拉着学弟靠近我,他顺势搭上我的肩膀。
顾厉声看见这一幕,脸色立刻阴沉了。
温舒,男人懂男人,你跟了我那么久,没人能无动于衷。再说了,你都打过胎了,他玩腻了就会扔掉你。回到我身边,我会珍惜你。
他的话瞬间激起我心中的怒火。
我还没反应过来,学弟已经按捺不住,挥拳迎了上去。
顾厉声迅速反击,拳拳相向,仿佛要撕破对方。
我试图拉开他们,但徒劳无功,只能报警。
警察火速赶到,将两人拉开,双方都有伤痕。
顾厉声依旧嘴硬,温舒,你看,他真面目被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动手。
我怒斥道,你这无耻的混蛋,玩弄感情还自以为是
在警察的调解下,争吵才停止,两人被带走。
最终我们选择了调解。
听完顾厉声的话,我只觉得更想远离他。
此刻,他的真面目彻底暴露。
曾经的眷恋,如今全成了厌恶。
离开前,我狠狠地诅咒了他。
我们彻底决裂了。
顾厉声也明白,我们的关系走到了尽头。
他选择了离开。
我送学弟去了医院,心里满是愧疚。
因为我,他挨了一顿无辜的打。
他却一脸轻松地玩弄着伤手。
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而且……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
别理那个渣男,他说话难听,眼光差,别往心里去。
他笨拙地安慰我,令我忍俊不禁。
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明天我请你吃饭。
他爽快答应了。
伤口未愈,我们频繁接触。
我隐约感受到他的心意,但我们都默契地不揭穿。
学弟恢复后,我准备出去走走。
他本想跟去,但不知为何没坚持。
这些都不重要了。
逛完第一个地方,去第二个路上,我遇见了他。
他笑眯眯地说：姐姐,真巧啊。
我没揭穿他,只让他跟着。
毕竟,我也要向前走。
顾厉声番外
温舒说她听到我们那天包厢的对话时,我愣住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慌乱中解释,她却冷冷看着我。
她那失望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错了。
但她要我回陈羽身边。
这让我心里微微一喜。
她还在乎我吗
我决定先处理陈羽的事,再向温舒道歉。
买婚房的事,让我觉得她会开心。
我忙碌着,虽然复杂,却充满期待。
事情差不多完成时,我迫不及待想挽回。
没想到,温舒似乎有了别人。
她站在某男孩身边,笑语嫣然。
我恍惚间想起往昔的自己和她。
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明明知道他们可能没关系,
我还是忍不住讽刺咒骂。
甚至对温舒出口恶言。
看着她失望和厌恶的目光,
我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无法收回。
我狼狈离开,却心绪难宁。
我开车赶到温舒家,等了好几天,她门都没开。
问邻居得知,她远行了。
具体何时回来没人知道。
我只能失望离开。
时间流逝,陈羽被我开车吓到后。
我没及时安慰,她却查得我一清二楚,
还把我的秘密曝光在朋友圈。
我的生活一团糟。
陈羽搞砸我的日子后,飞往国外。
找不到温舒,朋友圈的人也疏远我。
午夜做梦,总梦见那个玻璃瓶里的肉块。
心里惶恐,公司事务也无心理会。
两年后再次见她,是在婚礼上。
不记得她多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
她真的不要我了。
有没有我,已无所谓。
但我的心空了一块。
我后悔了,不该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