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被算计的洞房夜,识破迷香阴谋,与冷面世子萧承煜达成合作。从揭露庶妹巫蛊算计,到粉碎丞相府通敌阴谋,我步步为营逆袭复仇。他从利用我到护我如命,这一世,我要做他唯一的世子妃,甜宠一生!
1
重生洞房夜
红烛摇曳,喜帕下的指尖掐进掌心。
苏晚盯着眼前绣着并蒂莲的喜服下摆,耳边传来院外宾客的喧闹声。这具身体还带着少女的柔软,可她分明记得,上一世此刻,自己正被灌下一碗避子汤,然后被锁在这空荡荡的婚房里,听着新郎在隔壁厢房与表妹颠鸾倒凤。
小姐,姑爷来了!丫鬟春桃的声音带着忐忑。
雕花木门吱呀作响,靴底踩过青砖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晚攥紧袖口藏着的银簪——那是她重生前从乱葬岗捡来的,此刻簪头还沾着半片干枯的草叶。
世子爷万安。她垂眸福身,余光瞥见玄色衣摆上绣着的暗纹麒麟。萧承煜,定北王世子,前世她到死都没看清的枕边人。
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指节捏住她下巴时带着不耐:听说你主动求娶
苏晚睫毛微颤。前世她听信庶妹苏柔的话,以为萧承煜心悦自己,哭闹着求父亲向定北王府提亲。却不知这桩婚事本是萧承煜为牵制苏家的棋子,而她不过是个替身——替苏柔挡灾的替身。
世子可曾闻过龙涎香她忽然开口,指尖悄悄勾开腰间锦囊。
萧承煜挑眉,正要发作,忽觉鼻尖掠过一缕极淡的甜香。那香混在喜烛的气味里几乎不可察,但苏晚记得清楚——前世她就是闻着这味道,在新婚夜后再没能怀上子嗣。
这是……男人瞳孔骤缩,猛地推开她后退半步。
苏晚扯掉喜帕,露出腕间一道淡红伤痕:今日晨起,有人往我脂粉里掺了碎瓷片。她抬眼直视那双淬了冰的凤眼,世子以为,我求娶是为了什么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萧承煜反手抽出腰间软剑时,苏晚已抓起桌上茶盏砸向西侧窗棂。青瓷碎裂声中,一枚淬了毒的银针叮地钉在柱子上,尾端还缠着半片粉色绢帕。
是……是柔儿表妹的手帕。苏晚声音发颤,却死死攥住萧承煜的袖口,前世她教我描眉用的螺子黛,也是掺了慢性毒药的。
男人握剑的手顿住。烛火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暖光,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你说你……重生了
苏晚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在喉间蔓延:世子若不信,可派人去苏府后巷第三棵槐树下,那里埋着苏柔与丞相嫡子私通的书信。
更漏声突然清晰起来。萧承煜盯着她染了血的唇瓣,忽然伸手扣住她脉门。苏晚没躲,任他探到自己腕间那道前世被簪子划开的旧疤——那是她前世撞墙自尽时留下的。
明日随本世子进宫。男人忽然甩袖转身,腰间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若敢耍花招……
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苏晚望着他背影,指尖抚过喜服上绣错的莲花——前世她没注意到,这并蒂莲原是单瓣,根本活不过三春。
2
赏花宴惊变
金銮殿的琉璃瓦映着晨光,苏晚攥着袖口的手心里全是汗。
臣女恳请陛下,准臣女与定北王世子和离。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殿上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萧承煜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却在看到苏晚朝自己使眼色时,忽然想起昨夜在后巷槐树下挖到的檀木匣子。里面除了密信,还有半片沾着朱砂的云锦——那是苏柔去年献给太后的寿礼。
胡闹!皇帝拍案而起,定北王府的婚书岂是你说撕就撕的
苏晚跪下时膝盖撞在青砖上,却笑得极稳:陛下可曾记得,三日前臣女替太后抄经时,不慎打翻了香炉她解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淡红印记,那香灰里掺了西域蛊毒,遇血即发。
萧承煜猛地站起,腰间玉佩当啷坠地。他终于想起前世苏晚总说身子虚,却怎么也查不出病因——原来从一开始,这桩婚事就是个局。
传太医院!皇帝脸色铁青。苏晚趁机从袖中掏出一卷
parchment,正是昨夜萧承煜派暗卫从丞相府搜出的密档。
殿外忽然传来喧闹声。苏柔穿着鹅黄色襦裙冲进来,鬓间珍珠步摇晃得乱了章法:表姐,你怎么能污蔑妹妹……
污蔑苏晚截断她的话,指尖划过parchment上某个名字,周明远周公子,可是今早刚从城西暗巷的青楼出来她抬头望向脸色骤变的丞相,丞相大人不妨问问令郎,上个月送去西北的粮草,究竟掺了多少沙石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死寂。苏柔踉跄着后退半步,忽然注意到萧承煜看向苏晚的眼神——那是前世从未有过的专注。
陛下,臣女还有一物。苏晚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粉末,这是苏柔房里搜出的‘美人醉’,只需掺在脂粉里,便能让男子对使用者言听计从。她转向萧承煜,世子昨夜中的迷香,正是此药的引子。
男人喉结滚动,忽然想起昨夜苏晚凑近自己时,发间掠过的茉莉香——那香盖过了龙涎香的甜腻,竟让他鬼使神差地信了她的话。
来人,将苏柔打入宗人府!皇帝震怒的声音落下时,苏晚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踉跄着扶住案几,这才想起前世今日,她正是在这金銮殿上第一次晕倒,从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苏晚!萧承煜伸手扶住她时,触到她后颈一片湿冷。少女睫毛轻颤,掌心死死攥着他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先回府。男人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急切,本世子命人去太医院拿最好的药材。
苏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冷松般的气息,忽然想起前世临死前,自己曾在乱葬岗听见官兵谈论——定北王世子亲自带人剿了丞相府满门,却在府里搜出半幅未绣完的并蒂莲帕子。
3
血蛊劫
暮春的雨来得急,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
苏晚盯着铜镜里自己泛青的脸色,指尖抚过手腕上新扎的针孔。太医院的太医说她中了罕见的双生蛊,需用至亲之人的血做药引。可她清楚,这蛊是苏柔特意为她准备的——用苏府嫡女的血,养她身上的子蛊。
世子爷回来了!春桃的声音透着喜色。苏晚连忙将袖口放下,却在看到萧承煜浑身湿透的模样时,愣在了原地。
男人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她绣着玉兰花的鞋面:听说要至亲的血他扯开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本世子记得,你母亲是本世子姑母的义妹。
苏晚瞳孔骤缩。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与定北王府有这层渊源。而此刻萧承煜眼中跳动的火光,让她想起昨夜他在书房说的话:既然重生了,就该好好活下去。
会很疼。她握紧手中银簪,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萧承煜挑眉:本世子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这深十倍。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看自己,但你若敢耍花招——
我不会。苏晚截断他的话,针尖刺破他皮肤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雨气扑面而来。她闭上眼,将自己的血与他的混在玉瓶里,想起前世嬷嬷说过的话:血脉相连的人血相溶,方能解这双生蛊。
窗外忽然响起暗器破风之声。萧承煜本能地将苏晚护在身后,却见她忽然抓起桌上的药碗砸向东侧窗棂。青瓷碎裂声中,一枚带着倒钩的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墙壁,箭尾绑着半片染了朱砂的纸。
是周明远的记号。苏晚扯下那纸片,上面赫然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那是西北叛军的图腾。
萧承煜脸色骤变,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西北粮草官离奇暴毙,死前曾与丞相府的小厮见过面。他转头看向苏晚,只见她指尖正捏着那玉瓶,瓶中混合的血液已凝成琥珀色。
蛊毒解了。她声音沙哑,却笑得极亮,现在该算算,周明远通敌的账了。
雨声渐急,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灭不定。萧承煜望着苏晚染了血的衣襟,忽然想起初见时她眼底的死寂——那时的她像株被折断的花,如今却在风雨中挺直了脊梁。
明日随本世子去校场。他替她拢好被风吹开的袖口,指腹擦过她腕间旧疤,本世子要让所有人看看,定北王府的世子妃,究竟有多厉害。
苏晚抬头,撞上他眼中从未有过的灼热。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想起前世萧承煜的墓碑——那上面刻着铁血将军四字,却没人知道,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世子,曾在某个雨夜,为一个重生的女子,第一次红了眼眶。
4
暗巷惊雷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颠簸中,苏晚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停!她猛地拽住车帘,话音未落,左侧巷口突然爆起一团火光。萧承煜反应极快,长臂一伸将她按在车厢角落,玄色大氅罩住两人时,碎石子噼里啪啦砸在车顶上。
是火药!春桃的尖叫被爆炸声吞没。苏晚透过缝隙看见,二十多个蒙面人从两侧屋顶跃下,手中弯刀在晨光中泛着幽蓝——那是淬了蛇毒的利刃。
捂住口鼻。萧承煜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战场上特有的冷冽,跟紧我。他踢碎车门的瞬间,袖中射出三枚透骨钉,为首的刺客咽喉中钉倒地,手中火把滚进旁边的柴堆,腾起更大的浓烟。
苏晚攥紧袖中从前世带来的钢丝软鞭——这是她重生后让春桃照着记忆里的样子赶制的。鞭子缠住二楼栏杆的瞬间,她听见萧承煜闷哼一声,肩头被划开道口子。
走!男人踢开迎面而来的弯刀,反手将她甩上屋顶。苏晚借力站稳,软鞭如灵蛇般卷住刺客手腕,猛地一扯将人拽下屋顶。硫磺味越来越浓,她忽然想起前世周明远曾在西北用过的阴招——将火药埋在民居下,制造连环爆炸。
去东侧巷口!她拽住萧承煜的衣袖,那里有口水井!两人跃下屋顶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整面砖墙塌了下来。萧承煜护着她躲进井台阴影里,忽觉颈间一凉,苏晚的软鞭已经抵住他咽喉。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喘息,指尖探向他腰间玉佩——那上面刻着定北王府的暗纹,此刻正有红光隐隐透出。萧承煜瞳孔骤缩,这才想起父亲曾说过,王府秘宝麒麟血能在危急时发出信号,却不想被苏晚一眼识破。
他们要的是麒麟血。苏晚扯下玉佩抛进井里,远处传来刺客们的惊呼声,周明远想借此嫁祸定北王府私藏军械。
爆炸声渐远,萧承煜盯着她被烟熏黑的脸,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额角的灰:你怎么知道……
前世你就是在这条巷口被围杀的。苏晚低头避开他目光,却触到他腰间温热的血,先回府处理伤口,校场的事……
不急。男人忽然打横将她抱起,跃上旁边的马背,本世子忽然觉得,比起校场,先查清是谁走漏了咱们的路线更重要。
马蹄声惊起群鸽。苏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混着硝烟的冷松味,忽然想起前世听说的——定北王世子单骑闯敌营时,怀里总揣着半块碎玉,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而此刻她手中攥着的麒麟血玉佩,或许就是解开他心结的钥匙。
5
校场玄机
演武场的烈日下,苏晚盯着前排将士的盔甲,指尖轻轻捏住袖口。
左三排第五人,靴底绣着鹰纹。她压低声音,萧承煜握着马鞭的手顿住。男人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那士兵的牛皮靴底果然有一道极细的刺绣,正是西北叛军的图腾。
全体都有!萧承煜突然挥鞭,卸甲验伤!
将士们面面相觑。苏晚注意到那个绣鹰纹的士兵眼神骤变,手悄悄摸向腰间。她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挡住萧承煜的视线,却在士兵拔刀的瞬间,甩出软鞭缠住他手腕。
周明远给了你多少银子她踩住那人后心,从他衣领里扯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个周字。演武场顿时哗然,其他士兵纷纷后退,露出几个同样面露惊慌的人。
带走。萧承煜脸色阴沉,却在接过令牌时,指尖轻轻擦过苏晚手背——那里有道新划的伤口,是刚才夺刀时留下的。
午后的蝉鸣刺耳。苏晚坐在树荫下,任由春桃给自己包扎伤口,忽闻远处传来马车声。一辆装饰华丽的青篷车停在演武场外,下来的正是苏府的庶母王氏,身后跟着几个捧着礼盒的丫鬟。
哟,这不是世子妃吗王氏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桌上的点心匣子,柔儿整日哭着喊着要见你,你倒好,连着几日不回府。
苏晚垂眸盯着她袖口绣着的牡丹——那是正室夫人才能用的纹样。前世王氏就是用这招,在贵妇人圈子里营造自己贤良淑德的假象,实则暗中给她下蛊。
庶母若是想谈家事,改日请去王府。她淡淡开口,却在王氏掀开礼盒时,瞳孔骤缩——里面躺着一只布偶,心口插着三根银针,赫然是照着她的模样缝制的。
这是在柔儿房里搜出来的!王氏突然拔高声音,周围围过来的贵妇人纷纷惊呼,你身为长姐,竟用巫蛊之术害妹妹,你、你简直丧尽天良!
苏晚攥紧软鞭,却在看见布偶眼底那抹朱砂时,忽然笑了:庶母可知,这巫蛊术需用施术者的头发她拔下头上银簪,扯下一缕青丝放在桌上,不如让太医院的太医验验,这布偶上的头发,究竟是不是我的
王氏脸色瞬间惨白。萧承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手中握着从苏府暗卫传来的密报:王夫人昨夜去过城西巫女巷,花五十两银子买了这布偶。他指尖敲了敲密报,顺带一提,那巫女今早暴毙,死状与丞相府的小厮如出一辙。
演武场上鸦雀无声。苏晚看着王氏被侍卫拖走时慌乱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她被关在柴房时,王氏曾往她饭里掺巴豆,还说是治心病的偏方。
疼吗萧承煜的声音忽然放软,指腹轻轻擦过她手背的纱布。苏晚抬头,撞见他眼中未褪的戾气,却在对上她目光时,化作一汪春水。
不疼。她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比起疼,我更想知道……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周明远准备在明日的狩猎宴上动手,世子可有所察觉
6
狩猎迷局
皇家猎场的枫叶红得似火,苏晚握着弓箭的手却一片冰凉。
陛下今日会走东侧山道。萧承煜替她调整弓弦,指尖划过她耳垂时压低声音,周明远买通了驯兽师,准备让黑熊失控。
苏晚点头,目光扫过远处假装采蘑菇的宫女——她们腰间都系着青色丝带,正是周明远豢养的死士标记。她摸了摸袖中的火折子,想起昨夜萧承煜在书房说的话:若事不可为,本世子护着你先走。
驾!皇帝的马队扬起尘土。苏晚跟着萧承煜策马进山,故意落后几步,直到看见那抹青色丝带闪进树林。她翻身下马,装作被石头绊倒,火折子不小心掉进旁边的枯草堆。
浓烟骤起时,黑熊的怒吼声从前方传来。苏晚听见萧承煜喊她的名字,却故意往相反方向跑,引着几个死士追进山洞。洞壁上挂着的兽皮忽然掉落,露出后面堆砌的火药桶——果然和前世一样,周明远打算用火药制造山崩。
苏晚!萧承煜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苏晚刚要开口,却见洞口闪过一道黑影,周明远握着匕首冲了进来,刀刃上的幽蓝正是蛇毒的标志。
你以为能坏我大事男人狞笑着逼近,定北王府和苏家,都得给我陪葬!
苏晚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石壁。她忽然想起前世周明远刺向自己的那刀,也是这样的角度,这样的狠戾。指尖触到腰间的麒麟血玉佩,她忽然将玉佩抛向洞顶的钟乳石,红光闪过的瞬间,周明远的匕首擦着她脸颊划过。
轰——
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萧承煜撞开洞口碎石的刹那,看见苏晚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抓住了洞顶垂下的藤蔓。他来不及多想,纵身跃上去抱住她,两人顺着藤蔓滑到地面时,身后的山洞已经坍塌。
没事吧男人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苏晚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这才发现他肩头插着支箭,正是周明远射出的毒箭。
别动。她扯下腰间锦囊,里面装着昨夜连夜配制的解药,前世我看过太医院的典籍,这毒需要用金疮药混着艾草灰敷。
萧承煜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方才爆炸时,她明明有机会先逃,却硬是等他进来才引开刺客。枫叶落在她发间,衬得她眼底的担忧格外清晰——那是前世从未有过的神情。
苏晚。他忽然唤她名字,在她抬头时,轻轻替她拂去脸上的灰,以后别再冒险了。
远处传来侍卫的搜寻声。苏晚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前世乱葬岗上,那半幅未绣完的并蒂莲帕子——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些缘分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世子可还记得,洞房夜我说的话她握住他未受伤的手,掌心相贴时,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我说我这条命是捡来的,但现在……她抬头看他,嘴角扬起笑意,我想好好活着,和世子一起。
萧承煜瞳孔骤缩。枫叶落在他发梢,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好,一起。
猎场外,火光映着天边的晚霞。苏晚靠在他怀里,听见远处传来周明远被擒的消息,忽然觉得这一世的秋风,竟比前世温暖许多。而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7
金銮清算
金銮殿的金砖映着晨光,苏晚握着染血的令牌,听着阶下丞相的哭号。
陛下明鉴!这都是逆子擅自所为!丞相叩首时,玉簪子磕在地上断成两截。苏晚盯着他发间露出的白发,想起前世他曾在她病重时,送来所谓的补药——那药里掺了慢性毒药,让她直到咽气都以为是自己命薄。
擅自所为萧承煜抛出一叠密信,西北叛军每次劫粮的路线,都与丞相府送去的‘贺寿礼’路线重合。他指尖敲了敲最上面那封,去年冬至,丞相府送去的蜜饯匣子,恰好装着二十张兵力部署图。
殿上众人倒吸凉气。苏晚注意到皇帝握着御笔的手在发抖——那些被劫的粮草,本是用来赈济西北灾民的。她解开袖口,露出腕间尚未愈合的刀伤:此令牌是周明远刺杀时所携,上面的‘周’字与丞相府暗卫标记一致。
拖下去。皇帝声音发颤,满门抄斩。
丞相夫人的哭喊声中,苏晚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被锁在婚房里时,曾听见苏柔与丞相府的小厮私语——那时她还以为是说给自己的体己话,如今想来,竟是在商量如何给她下蛊。
苏晚。萧承煜的声音打断她思绪,男人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袖中露出半块玉佩,这是从周明远身上搜出的,与你那枚麒麟血……
是一对。苏晚接过玉佩,只见背面刻着承晚二字,正是她前世绣在帕子上的字。萧承煜瞳孔骤缩,想起昨夜暗卫来报,说苏府地窖里藏着半幅未绣完的并蒂莲锦缎,上面的针脚竟与母亲生前绣品一模一样。
退朝时,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苏晚望着手中合二为一的玉佩,忽然想起前世嬷嬷说过的话:定北王府的麒麟血,需得命定之人才能合璧。
明日随我回苏府。萧承煜替她拂去肩上落尘,有些账,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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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凤冠重娶
苏府的朱漆大门紧闭,却挡不住里面传来的哭喊声。
长姐饶命!苏柔蜷缩在祠堂角落,发髻散乱,脸上敷着厚厚的白粉——那是她用来掩盖蛊毒发作后的青斑。苏晚盯着她腕间戴着的翡翠镯子,正是前世自己用嫁妆换的生辰礼。
庶妹可知,这镯子内侧刻着什么她伸手摘下镯子,露出内壁细小的晚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却被你换了去。
王氏被绑在廊柱上,眼中闪过狠戾:你不过是个没人疼的孤女,凭什么跟柔儿争……
凭什么苏晚截断她的话,从袖中掏出本账册,这是你私吞苏府产业的证据,还有你给苏柔下蛊的药单。她转向苏柔,你身上的子蛊,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少女脸色骤变,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尖咳出的血竟带着细小的虫形。苏晚后退半步,萧承煜立刻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她从怀中掏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粉末——正是能逼出蛊虫的醒神散。
这是你欠我的。苏晚看着蛊虫在日光下化作血水,忽然觉得压在胸口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萧承煜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个金丝楠木匣子:本世子欠你的凤冠霞帔,今日便补上。
鎏金翟凤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苏晚望着镜中自己穿着的大红色婚服,忽然想起前世那个独自坐在婚房里的夜晚。此刻萧承煜替她戴上凤冠,指尖擦过她耳垂时轻声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合卺酒下肚时,窗外忽然下起细雨。苏晚望着檐角滴落的水珠,想起前世的雨总是带着腥气,而今日的雨却混着萧承煜身上的冷松香,格外安心。
以后叫我承煜。男人替她卸下凤冠,指腹轻轻抚过她发间的珍珠步摇,从今日起,你是我唯一的世子妃。
9
并蒂长生
定北王府的后花园里,苏晚盯着池中的并蒂莲,忽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萧承煜从身后环住她腰,下巴抵在她肩头。男人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却在触到她时,瞬间化作绕指柔。
想起前世,我总以为并蒂莲活不过三春。她伸手拨弄水面,莲花倒影碎成光斑,原来不是花短命,是养花的人错了心。
萧承煜转身将她抵在假山旁,鼻尖蹭过她耳垂:现在有本世子给你当花肥,什么花都能开得长久。他忽然掏出个小匣子,里面躺着枚雕刻着并蒂莲的玉戒,上次在江南看到的,觉得适合你。
苏晚任由他将戒指戴上,忽然想起上个月有人往她茶里掺了泻药,却被萧承煜当场识破——那下药的丫鬟竟是政敌安插的眼线。男人当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敢动我的人,就得做好碎尸万段的准备。
下个月是母亲忌日。她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戒指上的花瓣,我想把她的牌位移进定北王府的宗祠。
萧承煜瞳孔骤缩,随即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明日就办。他忽然想起昨夜翻看母亲的遗物,发现半幅锦缎上的针脚竟与苏晚补的帷帐一模一样——原来早在十几年前,两个注定相爱的灵魂就已经有了交集。
暮色渐浓时,两人并肩坐在凉亭里。苏晚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忽然想起重生那日的红盖头——那时她以为自己逃不过宿命,如今却在这人的怀里,握住了真正的幸福。
承煜,你说要是有来世……
没有来世。男人打断她的话,指腹轻轻擦过她唇瓣,这辈子我都没爱够,哪有功夫想下辈子。他忽然抱起她走向卧房,腰间的麒麟血玉佩与她的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要是真有……
嗯
我还要第一个找到你,把你骗回家当世子妃。
苏晚笑出声,伸手环住他脖颈。窗外的并蒂莲在风中轻轻摇曳,她忽然觉得,这一世的月光格外温柔,而身边这人的心跳,比任何誓言都更让她心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