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刚重生我就差点噶了
我,重生了,民国三十一年,河南大饥荒,刘家村好多人都饿死了,我叫刘二狗,父母刚饿死不久。天崩开局啊!
我跪在薄棺前的青石板上,膝盖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小妹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脊梁骨,她三天没出声了,连抽泣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
克死爹娘的丧门星!
篱笆外突然炸响的咒骂让我浑身一颤,王婆子那双豁口的布鞋正踩在门槛上。这老寡妇三天两头来踹门,就等着爹娘咽气好抢走我们最后半间土坯房。
明儿再不还粮,就拿你妹子抵债!她啐了口黄痰,正黏在母亲露在草席外的发髻上。我死死攥住母亲冰凉的手腕,指甲掐进她腕间那道深褐色的勒痕——那是她咽气前勒紧裤腰留下的。
突然,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二狗啊...母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炸响,她哆嗦着从枕下摸出木簪塞给我,等开春...给小丫换半斤黍米...
此刻那支磨得发亮的枣木簪突然泛起青光,机械音在我颅内轰鸣:【检测到百年枣木工艺品,可兑换小麦种子x5】
什么东西我猛地甩手,木簪当啷掉在棺材板上。王婆子正扒着门框往里张望,黢黑的指甲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请确认兑换】
我鬼使神差地抓起簪子,簪头雕着的五颗福桃突然开始转动。最后一颗桃核咔嗒陷进簪身时,掌心突然多了五粒麦种。
死丫头装什么哑巴!王婆子突然踹开破门,草鞋带起的灰尘迷了小丫的眼睛。我下意识把麦种塞进舌底,腥苦的土腥味混着铁锈味在口腔炸开。
她枯树般的手掐住小丫的脖子,我抄起缺口的海碗砸在她脚边。陶片擦过她脚踝的瞬间,我瞥见院角那堆烂木料——那是爹给村长打家具剩下的边角料。
明早还你三升糙米。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后背却挺得笔直。王婆子三角眼眯成缝,突然伸手扯我衣领:拿什么还把你爹的棺材板劈了烧柴
我盯着她领口露出的半截红绳,那下面拴着我家祖传的银锁。上个月她带着侄子来借粮,就是用这根绳子勒着母亲的脖子抢走的。
要是还不上...她突然咧嘴笑了,满口黄牙泛着馊味,村东赵老爷要买个童养媳。
小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子溅在王婆子裤脚。老寡妇触电般缩回手,骂骂咧咧退到门槛外:明儿晌午见不着粮,就把你俩捆去祠堂!
月光漏进破窗时,我蜷在爹娘的薄棺中间。小丫烧得说胡话,湿漉漉的睫毛蹭着我颈窝:娘...麦芽糖...
舌尖的麦种硌得生疼,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指甲在泥地上划出的歪扭痕迹。当时我以为她在写水,现在才惊觉那是半截麦字。
意识突然下坠,黑暗中有团青光裹住全身。等视线恢复时,我正跪在松软的黑土上,五粒麦种在掌心发烫。
【请播种】
机械音震得耳膜生疼,我胡乱把种子按进土里。土层自动翻涌着覆盖麦种,空中突然浮现血红的倒计时:【09天23:59】
十天我掐着大腿嘶吼,小丫连三天都撑不过!
青光突然暴涨,我瞥见角落堆着半人高的木料——是爹做木工剩下的边角料。当我抄起块樟木残料时,光屏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樟木料,可兑换生长加速剂x1】
瓷瓶摔碎在麦田的刹那,麦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抽穗。我疯了一样掰下青麦穗往嘴里塞,却咬了满嘴泥。倒计时正在疯狂跳动,从九天骤减到六个时辰。
砰!
额头撞上棺材板的剧痛让我惊醒,嘴里还残留着麦秸的清甜。晨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正照在母亲褪色的绣鞋上——靛青鞋面那对并蒂莲,不知何时变得鲜艳欲滴。
我哆嗦着摸向鞋面,指尖触到凸起的绣线瞬间,光屏再次闪现:【检测到苏绣工艺品,可兑换玉米种子x3】
小丫突然剧烈抽搐,我扯下绣鞋攥在手里。当最后一根丝线消失时,三粒金黄的玉米种滚落棺底。院外突然响起木屐声,王婆子尖利的嗓音扎进耳膜:刘二狗!滚出来还粮!
给我砸!
2、狠毒的邻居
王婆子的破锣嗓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三个泼皮抡着棍子冲进院子。我反手将玉米种塞进小丫嘴里,抄起门栓抵住摇摇欲坠的木门。
狗崽子还敢躲王婆子从门缝里伸进铁钩,勾住我补丁摞补丁的裤腿,赵老爷的轿子可等着呢!
小丫突然发出小猫似的呜咽,玉米粒从她嘴角滚落。我盯着那颗沾着口水的金黄种子,突然抓起门后生锈的镰刀:敢进来半步,我就把房契烧了!
这话果然戳中王婆子死穴。她肥硕的身躯卡在门缝里,三角眼瞪得像铜铃:你敢!
反正都是死。我故意把油灯凑近墙角的烂被褥,这火要是烧起来,看村长会不会坐视不管。
这话让她浑身一颤。虽然是灾年,大家都各扫门前雪,但是真是闹出灭门的惨事村长还是要出面管一管的。
晌午!就晌午!她退出门槛,到时候见不着粮,老娘把你们剁了喂野狗!
听着骂骂咧咧的脚步声远去,我瘫坐在棺材旁。小丫的呼吸像漏气的风箱,嘴角渗出的血丝里还粘着半颗玉米粒。
意识再次沉入那片黑土地时,我几乎把牙咬碎。三粒玉米种入土的瞬间,我抄起所有能摸到的木料——豁口的板凳、断腿的案几、连母亲陪嫁的妆匣都砸成了碎片。
【检测到梨花木料,可兑换生长加速剂x3】
【检测到柏木料,可兑换营养液x2】
当最后半截房梁消失在青光中,倒计时开始疯狂闪烁。麦田和玉米地同时暴涨,我看着金黄的麦穗与紫红的玉米缨子纠缠着冲上云霄,天空突然下起混着麦香的暴雨。
不够!还不够!我撕下衣襟兜住灌浆的麦粒,手掌里握满爆开的玉米粒。系统警告音尖锐刺耳,眼前开始闪现血红的乱码。
砰!
我撞翻水缸惊醒时,怀里真的滚出三个白面馒头。晨雾里混着真实的麦香,屋檐下竟挂着串晾晒的玉米棒。
哥...饿...
小丫虚弱的呼唤让我浑身血液沸腾。我抖着手掰开馒头,看着馒头冒出热气,突然听见王婆子扯着嗓子在村口喊: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刘家崽子偷粮啦!
3、打脸王婆子
柴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把半个馒头塞进灶膛。王婆子领着七八个村民冲进来时,铁锅里正咕嘟着观音土混树皮的糊糊。
搜!她三角眼扫过空荡荡的米缸,一脚踢翻墙角堆的烂棉絮。
我跟跄着扑向米缸,故意让补丁裤子裂开大口子:王婶子行行好,小丫快不行了...
装什么可怜!她突然抽动鼻子,目光钉死在冒烟的灶台。我适时掀开锅盖,焦糊味裹着青烟糊了她满脸。
围观的李老汉叹了口气:麻子,差不多得了。
放屁!王婆子突然从袖袋掏出个布包抖开,看看这是什么!
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我昨夜用来包馒头的破布,边缘还沾着麦麸!
这是我在他家墙根捡的!她举着布片转圈,白面!上好的白面!
人群嗡地炸开锅。我缩在灶台边发抖,余光瞥见村长正拄着拐杖挤进人群。时机到了。
冤枉啊!我哑着嗓子哀嚎,这布是王婶子上月来借粮时落的!
你放——
都闭嘴!村长一跺拐杖,浑浊的老眼扫过灶台,二狗,锅里煮的什么
我颤巍巍舀起半勺黑糊糊,村长的脸色突然变了。这老头儿年轻时当过货郎,最清楚观音土掺多少会吃死人。
造孽啊...他烟袋锅子指着王婆子直抖,把人逼到吃黄土,要遭雷劈的!
王婆子突然疯了一样扑向灶台,黢黑的指甲直掏灶膛。火星飞溅中,她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白面!有白面!
烧焦的馒头滚落在地时,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我噗通跪在村长脚边,露出腰间被掐得青紫的皮肉:昨夜王婶子带人来...说要拿小丫抵债...这馒头定是他们落下的...
王婆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烧焦的馒头滚到她绣着金线的鞋面上,麦香混着糊味在院子里炸开。
这...这是我...她嘴唇哆嗦着往后挪,绣鞋突然陷进松软的泥地——昨夜我特意泼了三桶水的墙角。
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肋骨嶙峋的胸膛:各位叔伯看看!王婶子昨夜的棍子印还没消呢!
青紫的淤痕在晨光下泛着油光,围观的老婶子们倒吸凉气。王婆子突然暴起,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朝我眼睛戳来:小畜生栽赃!
够了!村长一烟袋锅子敲在她手背,火星子溅进她鬓角,刘家的银锁怎么挂你脖子上
这句话像冷水泼进热油锅。王婆子慌忙捂住领口,那截红绳却早被我攥在手里。银锁当啷掉在磨盘上,长命百岁四个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这是我娘临终前攥着的!我捡起银锁时故意露出腕上结痂的咬痕,那晚王婶子带着三个汉子来抢粮,银锁就是被她抢去的...
胡说八道!王婆子肥硕的身躯突然灵活起来,转身就要往人堆里钻。我早算准她的退路,左脚轻轻一勾——昨夜埋在土里的麻绳瞬间绷直。
咚!
她五体投地摔在晒得梆硬的泥地上时,怀里滚出三个油纸包。李老汉眼疾手快捡起来抖开,白花花的大米掺着红枣洒了一地。
这是我攒着给闺女坐月子的!王婆子鼻血糊了满脸还在嚎,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
我跪爬到村长脚边:村长,家里就剩我和小丫了,村长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造孽啊!村长摸着我的头:孩子啊,快起来!转头跟王婆子说: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事留点余地,二狗的爹娘没了,今天这事我做主了,不管谁欠谁的,就此算了,以后不许再提,给两个娃儿留条活路!
混乱中我感觉到意识空间里新收的麦子正在堆积。
王婆子把地上的大米和红枣连同石子泥土都捧到油纸里重新包起来,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人群散去以后,村长拉着我和小丫:走,爷爷给你们拿点吃的……
4、受欺负的姐姐
从村长家出来,我手里多了半袋麦麸,怀里还有两张麦麸白面混一块烙的大饼,村长千叮咛万嘱咐,省着点吃,熬过灾年就会好起来的。
这些天王婆子没来找我们麻烦,我就在意识空间里安心的种粮食,今天听着系统提示音天籁般响起:【完成首轮交易,解锁养殖区】
鸡笼里突然传出的咯咯声,我开心的看着长大的鸡仔,终于下蛋了!
三十颗红壳鸡蛋在稻草堆里泛着温润的光,我摸出最后半块红糖,看着晨光刺破王婆子家屋顶的瓦片。想着拿出两只鸡养在院子里,就说自己在后山抓到的,这样被别人发现吃鸡蛋也有个说法。
我蹲在灶台前拨弄柴火,铁锅里滚着的鸡蛋羹泛着诱人的金黄。小丫踮脚扒着灶沿,鼻尖沾着草木灰:哥,香得能把山神爷馋醒。
院门突然被撞开的巨响惊飞了鸡笼里的芦花鸡,我抄起锅盖扣住蒸碗。张屠户那把剁骨刀劈在磨盘上时,我看到他身后跟着他娘和他两个弟弟。
偷粮食的贱蹄子!张婆子扯着麻绳拽进来个人,姐姐像破麻袋般摔在柴堆上。眼睛都哭肿了,脸上还有被打的淤青。
我往灶膛里塞了把湿柴,浓烟瞬间吞没半个灶房。张屠户的砍刀指向我鼻尖:你这好姐姐以前几次偷我家粮食救济娘家我就暂时不追究了,昨天又想偷家里的粮食!
当家的,我爹娘过世了,家里剩下两个弟弟妹妹,没人管,他们还小,我只是想让他们能够活下去!姐姐哭着哀求张屠户。
呸!年景好也就算了,现在这光景,自己家都快要吃不饱了,凭什么养活这两个小杂种,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姐夫这话说的有趣。我用火钳拨开刀刃,火星子溅在他簇新的千层底布鞋上,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你家能有什么粮食!有粮食你姐还偷!我看你是饿昏了头吧!张婆子指着我嘲笑道。
没有粮食,你看我锅里煮的是啥!我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嘲笑。
有粮食那就赔我家粮食!
搜!张屠户一挥手,张家老二突然踹翻院子了的空水缸,空荡荡的陶瓮骨碌碌滚到墙角。我冷眼看着他们撕开稻草床垫,忽然听见后院传来此起彼伏的猪哼。
张婆子三角眼突然发亮:好哇!还养着猪!她提着裙摆往后院冲的模样,活像闻见肉味的鬣狗。
我慢悠悠跟过去,数着系统里养殖区的倒计时。当张家众人围着空荡荡的猪圈发愣时,我吹了声三长两短的唿哨。
三头黑猪突然从后山树林里冲出来的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张屠户被猪群拱得骑在树杈上,他娘的鞋嵌进了泥地,几只芦花鸡正围着她头顶的银簪子打转。
山神爷送的年礼!我扶起满脸泪痕的姐姐,姐,没事,弟弟给你撑腰。
我随即把存放粮食的米缸、面缸上面盖的红布掀开,露出白花花的大米和白面。惊的张屠户他们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姐姐颤抖着捧起把大米,粮食……真的是粮食!
5、打脸狗眼看人低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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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婆子指着姐姐恶狠狠的说道,这几年你也没少拿家里的粮食补贴娘家!
我慢条斯理地往灶膛里添了把松枝,铁锅里的鸡蛋羹还在翻滚着。香气顺着风往张家人鼻孔里钻。
刘二狗!你聋了张屠户的唾沫星子喷在我后颈,二十斤白面,少一两就把这贱人卖到窑子!
我掀开锅盖,乳白的蒸汽呼地糊了张屠户满脸。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喉咙明显滚动了两下,看来也是多少天没吃过好的了。
张家屯饿死人的时候,听说张老爷家的看门狗都吃上精米了我舀起一勺黄橙橙的鸡蛋羹,故意让蛋羹撒一点在磨刀石上,姐,尝尝咸淡。
姐姐颤抖的嘴唇刚碰到陶碗边,张婆子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贱人还吃!拿我们当空气啊!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朝碗底掀去,我手腕轻转,整勺滚烫的鸡汤全泼在她刚浆洗过的绸裤上。
杀猪般的嚎叫惊飞了树梢的乌鸦,我顺势将陶碗塞进姐姐掌心。
站起来对着张屠户一家说:二十斤白面我给你们四十斤,但是你必须和我姐离婚,从此各不相欠!
张屠户听到我的话后,立刻换了副嘴脸,笑道:小舅子你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有些打闹很正常……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今天要么离婚,我给你们四十斤白面,要么……我姐也不会再跟你回去,你们一斤白面也别想得到!你们自己考虑好!
这……张屠户还在犹豫。
张婆子见我说的坚决,胳膊肘戳了戳张屠户对着张屠户点了点头,张屠户随即重重说了一句:好!离就离,四十斤白面一两都不能少!
写好和离书,看着张屠户咬破拇指按手印,从今往后,我姐和你们张家恩断义绝!
我扶起姐姐安慰她:姐,别哭,二狗长大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转头指着面缸对着张屠户说:那缸里的白面,四十斤只多不少,您们拿了赶紧走!以后都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腊月十八的晨雾里,王婆子的破锣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二狗啊,开开门吧!
我透过门缝看见她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得渗血。往日油光水滑的髻子散成枯草,露出头皮上铜钱大的癞疮。
6、王婆子的忏悔
当初是婶子猪油蒙了心。她哆嗦着掏出个油纸包,里头躺着我家祖传的银锁,你娘临终前攥着这个,说...说能保平安...
我故意把门栓弄得哗啦响。隔壁李婶探出头,惊得手里纳鞋底的锥子都掉了——王婆子横行刘家村三十年,何曾给谁低过头
二狗哥!铁蛋从草垛后钻出来,脏手里攥着把稻草,她家灶房好几天没冒烟了,昨儿夜里我看见她在外边扒树皮吃!
我接过银锁,冰凉的锁身突然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检测到清代银饰,可兑换红薯种x50】
想要多少我倚着门框剥烤红薯。焦糖色的糖汁顺着指缝滴落,甜香勾得王婆子喉头直滚。
她伸出三根手指,又慌忙蜷起两根:一升...半升糙米就成!我家小孙子饿的快不行了!帮帮婶子……
我转身从米缸舀出两升白面,雪白的面粉瀑布般泻进粗布袋。王婆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黢黑的指甲掐进青石板缝里。
当着乡亲们的面。我把面袋悬在她头顶,说清楚当年怎么勒着我娘抢银锁。
正午日头最毒时,十七户人家都挤到晒谷场。王婆子跪在当年绑我爹的槐树下,把如何逼死我娘的腌臜事倒了个干净。当说到用鞋底抽小丫耳光时,李婶的笤帚疙瘩已经招呼上去。
该!铁蛋他爹朝地上啐了口浓痰。
我看着王婆子抱头鼠窜的背影,总算是替死去的爹娘出了一口气。
晚上我去院里收鸡蛋,看见村长烟袋锅子的红光在院门口忽明忽灭。老人颤巍巍的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爷,我就说明天晌午跟我姐一块再给您送点玉米面去呢!我看到村长后笑着说。
上次你送的还没吃完呐。村长笑呵呵的进了院子。
村长看着我相识有话想说的样子,爷,你有啥事我问他。
娃儿,跟爷说实话。他攥住我腕子的手像铁钳,你说是跟省城的老板换的粮,别人不知道,可爷知道,省城粮商的骡车根本进不了咱们这旱蚂蟥沟!
7、村长的请求
我望着粮囤上跳动的月光,最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这个善良的老村长,不过把系统说成白胡子老神仙。村长烟杆吧嗒掉在地上,突然对着西边连磕三个响头。
这是造化!老人激动得山羊胡直抖,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我就说你这孩子带着祥瑞!
随即村长表情严肃对我说:娃儿,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再对任何人说,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灾祸!我随即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了。
村长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娃儿,爷想让你帮个忙……这灾年村里饿死的、跑出去讨饭的已经不少了……你看能不能也帮村一下村里的乡亲们
怎么帮啊我为难的挠挠头,心想刚才你还说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的。
娃儿,你看这样可行我出面去跟乡亲们说,就说省城有个老板收了你家的银锁,觉得你实诚愿意和你做生意,可以拿山货、手工货换东西,就让村里的乡亲自食其力,做东西来换粮食,也不给他们多换,够吃、够活下去、能熬过了灾年就行。说完村长热切的看着我,满眼期待,生怕我拒绝。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帮村里一把,点了点头:行,我听您的!
第二日鸡刚打鸣,村头老槐树下挂起红布告。村长敲着铜锣满村喊:纳千层底换糙米,雕花窗棂兑白面!省城大老板要收山货啦!
铁蛋爹第一个扛着祖传樟木箱来敲门。当看到我真的用三斤白面换走他媳妇陪嫁的木箱时,这个憨厚汉子突然蹲在门槛上嚎啕大哭:娃他娘有救了啊!
张家媳妇的苏绣帕子换玉米,李家汉子的藤编筐子兑红薯。我坐在祠堂偏房里验货,脚边炭盆昼夜不熄地烧着账本——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工艺品凭空消失的秘密。
祠堂偏房的木门吱呀合拢时,铁蛋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箱面浮雕的并蒂莲,喉结上下滚动:这是翠娥陪嫁时压箱底的...
我拎起三袋白面塞进他怀里:叔,拿稳了。
汉子被面粉坠得踉跄两步,突然咚地跪在青砖地上。这个能扛三百斤粮包的庄稼汉,此刻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前天翠娥把最后半把麸皮喂了娃,自己喝了两瓢井水充饥...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寡妇就抱着绣绷冲进来。
二狗快看!她抖开绣着百子千孙的帐檐,当年我给县太爷家绣过寿屏的!
烛火下,两百多个嬉戏的孩童在绫罗上栩栩如生。我指尖刚触到绣娘特有的双面针脚,系统突然弹出金色提示:【检测到湘绣精品,可兑换大豆油x10斤】
油罐落在供桌上的闷响惊飞檐下麻雀。李寡妇的眼泪啪嗒砸在绣面上,晕开了个抱鲤娃娃的笑脸:够换三斤豆油不瘫在床的婆婆...该见点油星了...
我说:能是能,但是要等两天,这次省城大老板送来的货都换完了,你看……我指着地上为数不多的粮食,就剩这点白面、大豆了,婶,你是等着油还是换些白面大豆
家里还有点吃的,我等着油吧!这素来泼辣的妇人说完,突然对着祠堂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嘟囔着祖宗保佑。
8、灾年我让全村有饭吃
几天后,我又一次把祠堂里堆满吃的。
晨雾还未散尽,祠堂外已排起长龙。拄拐的老汉抱着褪色的门神年画,新媳妇攥着陪嫁的银梳篦,连村东哑巴都捧着祖传的乌木棋盘。每个人眼里都燃着两簇火苗——生的希望。
排队!都排队!村长把铜锣敲得震天响。老人今天特意穿上压箱底的绸面马褂,山羊胡梳得油光水滑。当我的目光扫过队伍末尾的王婆子时,村长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二狗只管验货,闹事的自有老夫处置。
日头攀上老槐树梢时,我脚边的炭盆已经添了三次柴。张家媳妇的苏绣帕子换了五斤玉米,李老汉的雕花窗棂兑了八斤红薯。每当工艺品在青光中消失,意识空间里就多了些粮食。当然每隔几天村长就亲自值夜,趁着没人再把粮食放满祠堂的仓库,也严禁任何人多换粮食,所以每一次都严格控制放在仓库里粮食的量。
神迹啊...村长背对人群喃喃自语,握着烟杆的手却在发抖。
祠堂梁柱间已萦绕着粮食独有的香气。铁蛋举着炸糖糕满村疯跑,小丫兜里塞满炒黄豆,连卧病三年的赵老爷子都能倚着门框喝小米粥了。
这夜我清点存货,突然发现供桌下多了个蓝布包袱。展开是件簇新的羊皮袄,内衬用红线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针脚凌乱得像是边哭边缝的。
王婆子熬了几天纳的。村长不知何时立在门槛外,烟袋锅里火星明灭,她说对不住你们家,你还不计前嫌救了她家几口的命。
我抚过皮袄上深浅不一的齿痕——这是老太婆拿祖传皮货改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民国皮草,可兑换消炎药x3】
暮春时节,村口立起丈高的功德碑,刻着灾年我为全村四处奔走找活路,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山货的销路,给村民换来了粮食,救了整个村子的事迹。姐姐抱着小丫踮脚往碑顶放野花时,我正望着后山新垦的百亩良田出神。
一个个冒尖的嫩绿色遍布山野,载满绣品的牛车正沿着新修的土路蜿蜒向前。我知道,这场饥荒终于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