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风火火去北京看美女
王帅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直接背起行囊到北京闯荡谋生。
他没顾上去看天安门城楼,也不看长安街酒店高楼的闪烁霓虹,打出租一路杀到了同学郭大铁家。
下车时候,出租车上的扩音器还播放着刘欢的《好汉歌》,铿锵有力的音乐节奏再度让年轻人满血复活。
王帅腾空跳起来,挥臂做个打
杀的动作,接着来了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郭大铁家的防盗门没关。
王帅进了他家,就跟回到自家屋那样不客气,进去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咕咚几下灌进肚子,抹了下嘴皮,才将行囊卸下来。
他朝着空气大声吆喝一句：狗日的郭大铁,说好了你去西客站接爷,却让爷直接栽到了你家！第一次来北京,你就给爷坐冷板凳啊
王帅吼出一嗓子,才想到他这么心急火燎跑到郭大铁家,并不是想着急见郭大铁。至于想看到什么,是他脑中留存的郭大铁漂亮老婆的照片。
那女子跟郭大铁相比就是天上地下。郭大铁的脸皮黑得像焦炭,个子也没他高,只不过是人家考上北京985,又念硕士,留在北京混了个铁饭碗。
他比起王帅远超刘德华的帅气,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人家郭大铁在北京娶了漂亮媳妇,赛过国内的一线女星。要脸蛋有脸蛋,要条儿有条儿,朱红小嘴一点点。
王帅灌下肚子几口水,顿时湿润了焦热的嘴唇。喝热水还不过瘾,就又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
这时,王帅就听见唰唰的流水声。顺着水流声望过去,卫生间门口的衣架上,挂了一件乳白色的风衣。
他从风衣的款式和长短判断,该是一个时髦女子穿的。
莫非,是郭大铁的老婆穿的风衣王帅的心里凛了一下,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像一只蚂蚁在经络游走,燎得他心里痒痒的难受。
郭大铁结婚时,特意将婚纱照发给他看。让王帅将照片捂在被窝,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怎么说呢郭大铁真是丑人配花妻,猪八戒到了高老庄。那女子的模样赛天仙！
王帅正胡思乱想呢,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透过卫生间的磨砂玻璃传出来：
是王帅来了吧你先坐下歇会儿。没安顿下住宿吧,要不,今晚你就先住我家里吧
瞬间,丹田涌上来一股暖流,打通了他的全身经脉,感觉精神百倍。
磨砂玻璃隔开了空间,但身姿妙曼的影子忽隐忽现,该凸出的凸出来,该凹进去的凹进去。花洒肆意喷下水珠儿,在美轮美奂的身体上欢快蹦跳、嬉戏。
王帅的双眸闪出惊异的光泽：这郭大铁狗日的有福气啊,竟然娶了如此天仙美女！引得我王帅千里北漂竞折腰！
这么远从希望庄跑到了首都北京,王帅第一个念头就是,看看郭大铁的老婆。
他还没想来北京能找啥工作干。北京这么大,他也想不到有本事认得的人。郭大铁虽然在北京名声好,但只是一所中学的教书匠。
王帅见主人热情招待他一个乡巴佬,自己又没在酒店预订住宿,便生出非分之想,想在郭大铁的家住下来。
他看一眼美女多活十年。说不准,郭大铁的老婆还欣赏我的帅气。
但是,有个问题现在他必须说了,再不说会让人家小看咱：我千里来找大铁,他这会儿又去哪快活了
不料,卫生间唰唰的流水声不见了。里面亮着的浴霸灯,一下子也灭了。里面传出那女子的声音：
王帅,你来的不巧。昨天上午,郭大铁才出了车祸。一会儿我得去医院的太平间守灵呢。
王帅刚刚还激动了几分钟的心劲,像个鼓胀的皮球,一下子就让王帅泄了气。那个妙曼的身体也不见了。
他想着人家要出来更衣,他一个大小伙子盯着人家看不好。毕竟大城市里也讲究男女有别。
正想着呢,那道磨砂玻璃门吱呀响了一声,错开了一道缝。王帅本想想出去抽根烟,也好回避一下。
这会儿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眼睛紧紧地盯着磨砂门,好像要有什么奇迹会发生。
现在他究竟是走,是留
我王帅就是长得再帅,也不能生坏心眼没脸皮吧
王帅正在犹豫不决、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听见头顶上的一只鸭子叫了。
王帅,你小子就是个浑球。你早点打电话给我,我也去西客站接你！省得你初来北京摸不着北,东西南北瞎猫撞往死老鼠上撞。
郭大铁黑不溜秋的脸,探出了十六楼的阳台窗口,像个大喇叭地喊叫,害怕全北京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好哥们郭帅来了。
王帅这才回过神来,乐呵呵笑了,取出车后备箱里的行囊,又潇洒地向上甩了下头发,朝头顶上的鸭子丢出一句话：
你这个郭大铁,也太小心眼了。莫非是怕我住在你家,欣赏你的漂亮老婆
郭大铁坐电梯跑下楼来,大大方方道：我那口子在军队总医院当护士,整天忙的不沾家,你怎能碰见她呢
也不等待主人安排,王帅将行囊放进一间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接过郭大铁递上的一杯茶水,慢慢地品出了清香味,才要跟郭大铁说话。
王帅觉得他跟郭大铁有隔阂,却不是经济收入和地位的问题。
郭大铁进了北京还不脱土,顶多是换了个马甲。他在夏天嫌热,就光个脊梁杆儿,还不时抠着脚丫子。
王帅将茶杯放茶几上,笑着说：混得不错吗,北漂两年就买了大房子,还娶了美如天仙的小护士。
郭大铁见王帅这么恭维,反而变得不自然了,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给王帅递上一根中华,介绍他的情况。
不怕你老弟笑话。我现在结了婚,房子却是租的,一年两万块房租。这套单元房是跟三人合租,我住了一个套间。客厅、卫生间和厨房是公用。
王帅环顾房屋四周,见房子很旧,四壁黑乎乎的,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心想,人家说住一个卧室,是不是下了逐客令呢
又品味郭大铁的话,他的漂亮老婆真是一年四季不沾家吗
王帅正想心事,郭大铁却招呼他：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到北京就得好好干,才能混成人上人。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喝酒、喝酒。莫谈国事！
2
咱俩比比谁才是老大
王帅从复兴路七棵松地铁站乘车,一路穿越地铁车窗明暗的灯光,半小时就到了四环外的郭大铁家。
经过郭大铁的介绍,王帅在北京的一家建筑公司工作。
他耐不住寂寞,一个人呆在工棚里,听那些工友说荤段子没意思,下班后常想到郭大铁家转转,吹吹牛,喝会儿酒。
王帅跟郭大铁相差六岁,在村上两人就认得,是喝酒聊天,看家乡的上党梆子戏。可王帅老感觉他跟郭大铁有隔阂,具体是什么,一时又说不清楚。
郭大铁考上北京师大,又念硕士留北京当了教师。但王帅看他进了北京城不脱土,顶多是换了个马甲。他在夏天嫌家里热,就光着脊梁坐沙发上胡侃,用手不时抠着脚丫子。郭大铁跟王帅介绍他现在结了婚,房子是租的,一年要两万块的房租。
这套单元跟三人合租,郭大铁住了一个套间,卫生间和厨房共用。
房子很旧了,墙壁黑乎乎的。郭大铁住在皇城根,王帅从住房上就觉得比郭大铁强。王帅住建筑工地的民工宿舍很干净,三四层的楼高,里面亮堂堂的,工地搬到哪里就住到哪里。
王帅住的房子夏天不用安空调,打开两边的窗户,人给风吹得凉丝丝的。冬天用电暖器取暖,晚上不用搭毛毯。可不足处是,上面楼层走路下面能听见响声,有民工过夫妻生活,整个楼都听见响声,第二天都拿那个人开玩笑。
郭大铁抽过了一根烟,不怀好意地问王帅,你跟你对象在工棚里做过没有一天做几次郭大铁问他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地眨巴着,眼角眉梢都是笑。
王帅知道大铁拿他耍笑。他跟大铁说过,这次他带着对象二丫来北京,二丫在离工地不远的酒店当服务员。
二丫经常说想跟王帅来郭大铁家,说了几次王帅都没同意。王帅嫌二丫说一口的老家土话,说话带屁字成了她的口头禅。她还好跟人争辩问题,她要是不同意别人的问题,就一连串说好多个屁字。
屁、屁、屁呀,我还不知道人是站着走,火车和公交车是爬着跑呢。
屁呀,你以为我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在北京没见过世面
郭大铁跟二丫也认得,在村上住两家也没多远。对于二丫来他家也无所谓,关键是怕二丫把屁字当成口头禅,让郭大铁的老婆面子上不好看。郭大铁说他老婆在部队医院当军医,要考硕士每晚去参加补习班。
王帅刚来北京,照片上见过郭大铁的老婆一次,论模样那是没说的,配丑样儿的郭大铁是绰绰有余了。
她就跟一块美玉雕琢似的,皮肤白净,脸盘儿漂亮,身材修长,走起路来就像风吹杨柳,说话也温柔显得有修养。
王帅觉得郭大铁的老婆应该是当电影明星,漂亮的美人儿当军医有点屈才了。
郭大铁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你以为当女军医是人人都能当的,一个月带加班费奖金挣两万多块,当医师最起码也得是硕士文凭。我老婆是北京医科大学毕业,进部队医院还是有关系分进去的。
王帅不知郭大铁老婆当军医的事情是真是假,他只是喜欢看他老婆的模样漂亮。
郭大铁不看有高学历进北京工作了,可他在村上就有吹吹打打的坏毛病,村上人给他起外号是膨大海。
这家伙模样是不怎地,可脑子灵活,能说会道。要不,他怎能在北京城找上一个漂亮老婆
不管郭大铁是不是在吹牛皮,王帅愿意相信他老婆是军医,就是电影明星也行,反正人家长的模样确实耐看。
3
喝小酒吹牛逼看大戏
王帅觉得自己的对象二丫跟郭大铁的老婆比,就明显比人家矮了一截。二丫长得不好看,水桶腰,上下一般粗,腿像木桩子,脸上还有麻子。
要不是她这尊荣,她能不在酒店站吧台,叫她在客房部打扫卫生这次要带二丫到北京打工,也是王帅爹的主意。
王帅从进北京建筑公司当了一名合同工,就有找个城市漂亮女子对象的想法。因为王帅的爹怕王帅远走高飞了,将来没人给她养老,硬是撮合村上的二丫跟王帅处朋友。
尽管王帅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他又害怕爹的威严,也就将就着这事。
王帅在找对象上明显矮了郭大铁一截,但是他不服,就问郭大铁：你一个月工资能拿多少钱
郭大铁老实说：我硕士毕业生按副科级干部对待,也就拿五千多吧。
王帅一下就乐喷了,说：你从幼儿园开始念了二十年书,满打满算才挣五千多块。我高中出来打工也挣五六千块。我在工地上是做大工,工资是按天算,一天挣二百五。
王帅以绝对优势压倒了郭大铁,王帅又问,你转了北京户口了,怎就没想在北京买套房子我们建筑队每年在北京修多少房子呢。
郭大铁说,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两口子一个月拿两万多,除了花费也省不下几个钱,买房子还得靠住房公积金贷款呢。北京四环内买套房子得二百多万,那可不是靠吹牛就能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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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帅抽了一口鹰牌,说,你真正成了北京人,反倒不如我活得痛快。你要没有漂亮老婆,比哪样都比不过我的。
但是,郭大铁每次提起二丫,都让王帅觉得低人一等。因为二丫跟郭大铁的老婆相比就是天上地下。王帅老拿自己的优势炫耀,就为在郭大铁跟前挣回面子。郭大铁是文化人有修养嘴上不说,说不准心里也恼他呢。
王帅的人才长得帅,脑袋瓜子也机灵,别人说什么话他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在北京城,他就郭大铁一个村上的老乡,说不准以后有啥事还要靠他呢。他来郭大铁家聊聊天,吹会儿牛皮也是享受。
在工地上,那些民工除了拿男女的身体说事儿,就没话题了。他们说丑话聊天的时候,王帅基本上不搭言。话也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们两个人相互较劲,却总能不伤和气,还有共同点是都爱看家乡的上党梆子戏。
王帅来郭大铁家时候,带上一个小菜,郭大铁拿出别人送他的酒来。两人喝着小酒,一人一段唱梆子戏。喝完了一斤老白干,就吼《包龙图怒斩陈世美》。
王帅学唱包龙图的唱腔,郭大铁扮秦香莲,一个声音高亢洪亮,一个低吟浅唱,引得单元租房的人都过来看。
他们见两人喝酒,就又拎过一斤酒来喝。听着他俩唱上党梆子戏,尽兴而归。
4
王帅想吃北京的自助餐了
王帅每次跟他吹牛较劲,郭大铁都会想自己不如人家。郭大铁是正式北京落户了,他还没王帅挣的钱多,在北京城没房子没车,可谁担保郭大铁一辈儿不发财呢。
要是天下的人都认为北京挣钱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北漂
可王帅总觉得这不是他跟郭大铁较劲的理由,中间一定还有不如郭大铁的地方。王帅想过好多次,有时走在马路上也想。
某天他突然想到,是郭大铁的漂亮老婆在气势上绝对压倒了他,叫他在郭大铁面前抬不起头来。
凭郭大铁的样儿找了美女老婆,这让王帅产生嫉妒和自卑。王帅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能不能找个北京老婆呢
王帅不单是嫌二丫的人才一般,他经常会被二丫管着不能乱花钱,在北京街上不能乱看美女,不能随便跟人搭话。
晚上乖乖在民工宿舍待着,不准跟民工去外面喝酒唱歌,更不准乱找小姐染上病。
王帅刚分辩说,要是人什么也不能做,那还不把人给憋死了人在世上没追求,还有啥念想难不成扯蛋二字放光芒了
二丫一听他这么说就来气,张嘴打开机关枪反击他,屁屁屁呀,你在北京才挣了几个钱,就烧的你不知道姓甚了。工地的白面馒头配菜,你就不能吃
王帅分辩说,我一天挣两百多块的工钱,去外头吃顿饭算个球
二丫就反击他,屁屁屁、屁呀！北京的名吃多的是,你要不要每样都尝尝北京还有好多的KTV足疗店,你要不要每晚去唱唱歌,让小姐给你洗脚你模样儿长的帅,说不准会被哪个女人拐走你卖了。
一口气反击说了许多个屁,喝了一口水,接下来又补充她的重点：
你没听说过,有个男人被骗割了肾给了他五百块钱
王帅知道二丫很在乎他,女人在乎谁才会事事管他。王帅什么都懂得,只是不想叫二丫管他太严,何况两人还不是夫妻关系。还没上过一次床。
郭大铁呢还经常跟王帅吹嘘他吃自助早餐的快乐,花十八块钱就能饱饱的撮一顿。有几十个小菜,还有牛奶面包鸡蛋随便吃。但有一条,只能吃,不能带走。只能一个人吃,两人得买两份票。
王帅去二丫打工的酒店送换洗衣裳,两人悄悄在客房做了一次。王帅穿衣裳时候说,我想吃顿北京的自助餐,只花十八块,就为气气狗日的郭大铁。
二丫在洗澡间听见了,光着身子跑出来跟王帅理论。
屁屁屁！你一个山旮旯里的人,也想吃北京的山珍海味我在餐厅上面的酒店住,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没敢进去尝呢那不是咱小老百姓消费的。
二丫的腿有柱子那么粗,还长着很多汗毛。王帅反感二丫的丑和泼妇脾气,常会想起郭大铁老婆的模样。
那漂亮的人儿简直就是仙女。身高一米六,不算很高,却长得凹凸有致,浑身散发着女人味,说话也是软软的好听。
那次王帅见她端上茶水放在茶几上,弯腰的时候,C杯的胸脯落进王帅的眼帘,能看见白嫩的乳沟。
王帅那刻冲动起来想亲吻她。她用欣赏的眼光,看王帅健壮的体魄,王帅能感觉得到。
郭大铁的长相实在跟他老婆不般配。王帅有几次跟二丫做爱时候,都想象身体下的人是郭大铁的老婆。二丫人长的不好看,人还蛮横不讲理,就像电影上的野蛮女友。
王帅想吃顿自助餐被二丫横加阻拦,不由得心里有火要喷发出来。我一天挣二百五十块,花十八块吃顿饭咋了你也是先吃萝卜后操心,你有时间多收拾收拾自己。
我要你去外面做健身操,买化妆品,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我郭帅出门也是个脸面。
二妮却拿机关枪扫出一串屁字,骂他是败家子：屁屁屁！你才挣了几个钱,就烧的你放不下了。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你要敢瞎花了钱,看我怎么收拾你！北京还有好多KTV足疗店,你要不要每晚去唱唱歌,让小姐给你洗洗脚
二丫的嗓门越叫越高,说话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对仗都是王帅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5
他乡遇故知
来北京打工的老乡还有臭皮。臭皮在一家公司当保安,负责管理停放车辆。
王帅想起臭皮的样子就觉得搞笑。臭皮不像王帅长得阳光帅气,他的个头矮,一脸的贼眉鼠相,要力气没力气,只配当个保安。
他负责管理酒店停车场,整天撵在车屁股后跑得屁颠屁颠,不住地用手抹头上的汗,不停地喊,打满方向,回轮,倒,再倒。好,停。
臭皮刚当上北京保安的时候,就穿着一身保安服来工地找王帅显摆,大概他以为穿上那身蓝皮就是警察了。
他站在老远处就喊,王帅！
王帅循声望去,见一个人穿着保安服,帽檐压得很低,故意背转过身子,眼睛朝这边瞅他,捂嘴痴痴地笑。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臭皮,王帅就扯开嗓子骂,你别他妈的猪鼻子插葱——装孙子。你要成了警察,我就当公安局长了。
王帅碰见过司机像骂孙子那样训他。
那次臭皮指挥倒车,他倒着往后跑,手做着动作指挥,嘴里不住地喊：倒,倒,右打方向盘。回轮。好！再往右偏,倒、倒！
司机听岔他的方言,把倒车听成靠车,让车撞在墙上擦掉块漆皮。司机心疼刚买的新车怕回去挨老婆骂,就戳着臭皮的鼻子骂他个狗血喷头。
你要不会指挥车,就回你娘肚子里重新造一回。什么个破玩意,土不拉几的货！
臭皮直起了腰杆,努力为自己分辩说,睡姿不好你怨枕头！明明是你的开车技术不过关,不知你怎么在驾校混个本出来。就你这臭水平敢开车,不撞死人才怪呢。
臭皮的话没说完,鼻子就给打爆淌血了。
司机恨恨地骂,这记老拳就当是给你吃的记心干粮,顶了我的修理费。反正我的车上了全保,修理费有保险公司出！下次你再横,我照样揍你。
6
王帅遇见了梦中情人
王帅干活的工地紧邻部队大医院,王帅想郭大铁的老婆就在里面当军医。
北京的部队医院有好几家,王帅只是不能确定郭大铁的老婆在哪一家医院。
工地附近的那家部队医院的名声大,在全国都有名气。比如说做肿瘤手术不用开刀破肚,拿根绣花针穿到病灶部位就做好了。手术还是拿绣花针的女军医做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全国。
王帅站在建筑工地的楼顶,能看见对面的医院住院大楼。病房干净整洁,病人输液还能躺在床上看电视。穿白大褂、内罩军装的女医生正在查房,后面跟着一大群实习的医生。
女军医微笑着跟病人说话,询问病人的情况。她粉面桃花,看样子很像郭大铁的老婆,身材和迷人的微笑很像,只是王帅不敢确认。
因为郭大铁的老婆在家里穿旗袍,在医院穿白大褂,脸上还捂着口罩。王帅看得美滋滋的,嘴里只顾啧啧地赞叹,真美呢,简直就像仙女。
王帅的话音刚落,身边围过来几个工友,跟着他看美女军医：
嘿,真是美人坯子。瞧那脸儿白得像奶酪,一掐一圪洞儿的水。
让俺也瞅瞅。她是拿绣花针做手术的,起码是少将医生吧
不会,她这么年轻能当少将就是打死我都不信。
不过也有可能,可能是北京人长的面嫩吧
不管怎说,咱跟王帅看了一回西洋景,一辈子没白活。
7
辛苦但努力拼搏的打工人
王帅在工地上做搅拌混凝土的活儿,一天下来累得胳膊腿酸痛,手抖着端不起饭碗来。
他负责搅拌水泥混凝土,得体力好的才能支撑下来。
王帅就想了,在北京修大楼不比咱村修猪圈,搬上石头往猪圈墙上垒。北京修几十层的高楼,速度快得像竹子拔节,十几天就起一层楼。
工地上分工明确,有固定脚手架的,有固定钢筋的,有搅拌混凝土的,有开塔吊的。
混凝土要经过充分搅拌,螺纹钢和水泥才粘合得牢固,大楼才牢固。
王帅使用搅拌棒的力度恰到好处,搅拌的节奏刚好跟他唱上党梆子戏的节奏合拍。他能供着螳螂臂送上楼顶混凝土的速度。下面能送上多少混凝土,他就能消化掉。
王帅干活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帅,做着活儿,大声吼上党梆子戏。对面住院楼的小护士们就爬到窗口围观,仿佛王帅是开明星演唱会。
唱完一曲,护士们鼓动他再唱情歌,脸蛋笑开了花。她们还要了王帅的手机号和微信。王帅想,会有很多北京的美女给他打电话过来,在微信上约他出去散步。
他就想找一个比二丫漂亮的北京女人,凭他比郭大铁挣得多的工资,还有他爬上高高的脚手架固定水泥桩,打水泥混凝土的危险和辛苦。
下班后,他跟民工们下河里逮过鱼,几个人站在淤泥里往一个方向赶鱼,两人拿网守株待兔,逮着大鱼回去拿油炸了吃。岸上的北京人说河里的鱼有寄生虫不能吃,他们还是把鱼吃了。
他受的这些罪郭大铁和二丫他们不知道。凭什么郭大铁能找漂亮的北京老婆,而我只能找二丫
王帅就想去吃顿自助早餐,说不定能碰见郭大铁的老婆。他只是喜欢看郭大铁的老婆,却知道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有句话就叫兔子不吃窝边草。朋友妻不能欺,就是一辈子打光棍,都不能跟朋友老婆有关系。
早起的太阳还在和晨曦躲猫猫,王帅特意换了件干净的工装。早早站在部队医院的餐厅门口排队。等他排到吧台跟前取了号,就坐在餐厅的沙发上等叫号。
餐厅里面吃饭的人很多,出来一个叫一个号。漫长等待的时间他第一次没有抽烟。他仿佛是在做神圣的事情,窗外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脸上。
8
干活也得懂得享受生活
王帅坐在餐厅里听见叫号,旗袍小姐导引他取盘子和筷子。
王帅看见如长蛇的餐桌上,摆了几十种小菜和点心面食。红颜色的是红萝卜丝,绿颜色的是烧油菜,泛油光的是鸡块,两头光的不用说是茶蛋,保温桶里盛着牛奶。
以前每次路过餐厅,王帅只能凭嗅觉想象各种美味,今天他终于在眼中对上了号。
桌牌上写着：根据需要取食,请勿浪费。他听见肚子咕噜了几声,心慌得难受,就索性吃吧。
他拿着托盘挨着长条桌添加食物,拣价钱贵的东西夹。鸡块、鱼块、火腿肠和牛肉夹进他的盘子,堆成一座小山,再把点心和面包片放上面。
选好了一个座位,把装了吃食的托盘放桌子上。回去取两杯牛奶,两个茶蛋,一瓶啤酒。他粗略算了一下,外面的烧鱼块要三十八,茶蛋要一块五,牛奶得三块,啤酒得三块。
他取美食的价钱远远超过了十八块,这顿饭很值。
他把工装搭在椅背上,露出雪白衬衣。他夹起一块油炸鱼块咀嚼。香,真香啊。他天天被二丫管着吃工地上的大锅饭,第一次进餐厅享受美食,眼睛鼻子和嘴都体验到了食物的香味。
王帅脸上的笑容像涟漪荡漾开来。他磕开一个茶蛋,三下五除二剥掉蛋壳塞进嘴里,憋得腮帮子鼓鼓的。他用牙和舌头配合着粉碎食物,食物通过食管憋了一下,感觉要憋出泪来。
他端起牛奶帮助把食物往胃里送。食道里透上气来,感觉才好受了点儿。只顾享受美味,倒把见郭大铁老婆的事忘了,他多么希望遇着她,也就是能看她一会儿。
那天,她穿着青花瓷颜色的旗袍,说着柔软动听的北京话。哪怕就是见一次面,盯着她看也是享受。他只考虑精神层次的需求,倒没有身体的需求,没有像二丫数落的那样,吃顿自助餐就是想去外面找小姐。
旁桌吃饭的人看着他笑,眼神怪怪的。有个中年女子远远地望过来,捂着嘴嗤笑。王帅的脸唰地红了。
他仓皇看自己的打扮。他洗得干净的工装搭在椅背上,白衬衣是新的。他大早起来还拿香皂洗了脸,洗了头,在水龙头上冲洗好几遍。个人卫生方面该不会有问题。
王帅想这些人嘲笑他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没见过大世面,便在心里暗骂：老子花了十八块钱吃自助餐,关你屁事
他又想,人家仅仅看了他一眼,又没说他什么,你能挡着不叫人家看你,干嘛认真呢咱既然是花钱来享受的,又管别人怎么看你呢突然他想起个问题,今天为什么要来吃自助早餐
是鼻子和嘴经不起外界美味的诱惑,逼他上了贼船可人活一辈子,就为了活一张嘴。当然吃饭也是为了活着。要不,他吃苦受累打工又为甚
医院的挂号大厅人山人海,也是为这张嘴,他们为看好病让嘴继续吃东西。医院对面是个国家棒球馆,每年举办招录公务员的报名场面蔚为壮观。一千个人争一个公务员职位,就为挣可怜的四五千块。
王帅觉得他比考公务员的人强,起码他一天挣两百多块,不受考试跑路送钱的折磨。臭皮当保安在停车场风吹日晒、忍辱挨打挣那点钱也为这张嘴。二丫当服务员扫地洗衣,还管着他不让乱花钱。
王帅吞下了一块肉丁,香。
用筷子夹个油炸鱼块撕下一小块咀嚼,更香。由于他用牙齿咀嚼的速度过快,鱼刺扎进了牙龈。他忙吐出吃进的东西,把手伸进嘴里拨鱼刺。
他听到有人嗤笑不以为然。他拨出来鱼刺,喝一小口的醋分解鱼刺。醋的颜色很浓,但没有家乡醋的香味。他囫囵吞枣吃个鸡块,喝杯牛奶,拿起啤酒瓶嘴对嘴喝。他把空酒瓶放在桌上,头有点晕,心里却很是好受。
9
王帅的梦中情人
这时,坐王帅对面一个女军医。瘦瘦的身材,皮肤白皙,吃饭的动作很慢。她很像是郭大铁的老婆,可王帅不敢确认。
他知道郭大铁的话很多水分,多是吹牛皮的,他老婆是不是在部队医院工作还很难说。
对方瞅了他一眼,笑了笑算是跟他打过招呼。
她取了一碟小菜,一个茶蛋,一杯豆浆,顶多五块钱的东西。王帅想餐馆的生意好就是沾了美女们的光,她们花18块钱才吃那么一点,长年累月给酒店省下很多钱。
王帅这会儿就想,美食不能往外面带,可我不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饥。我应该替我爹吃点儿,替我娘吃点儿,替我二丫吃点儿。
对面穿军装的女人面如满月,皮肤白皙,吃饭的动作轻轻的,稳稳的。她拿起茶蛋在桌上磕开,,一点一点地剥蛋壳。撕掉鸡蛋表层的薄膜,光洁圆润的蛋体就呈现出来。她仿佛捧着晶莹的美玉转动。
她看了半天,轻启朱唇咬一点。咀嚼好长时间,喉结才动一下。她端起牛奶轻呷,喉结又动一下,就像是放电影的慢镜头。她夹起黄瓜咬下一角。
她凤目低垂,仿佛整门心思都在品尝美食上,仿佛餐厅里的食客都不存在。她似乎很久没有享受美食了,每样东西都舍不得吃似的。
王帅简直看傻眼了。一个茶蛋,一盘小菜,一杯牛奶,她竟然要耗多长的时间这要换给他,三下五除二就报销了,秒杀。
怪不得人们说北京的女子苗条漂亮,原来她们一顿饭只吃一丁点儿,还费时耗力。
她的面庞清瘦,指如葱尖,她是拿绣花针做手术的少将女军医吧或许她已年近五十,只是城里人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面若桃花,眼睛水灵,走路悄无声息,小蛮腰摆得如轻风杨柳。
王帅想着心事,使劲吞下口水。
要说男人都喜欢美女,可他能找上二丫就算烧高香了。农村娶个媳妇要花五十万,除了盖楼房买小车,还得准备十万块彩礼钱。村里出来的女人没几个有北京女子的姿色,或许是她们不会打扮。
二丫的身材肥胖,只能在客房部打扫卫生,叠叠被子。身材好模样俊的女孩都坐吧。当然深山出俊鸟,全国戏剧梅花奖村上就出了五朵,五个女子都是水灵灵的好人材。
军装女见王帅盯着她看,脸腾地红起来,莞尔一笑,脸扭向别处。王帅也不好意思,假装看别的地方。
王帅看男人们餐具里的美食也不少,有茶蛋,肉丁,各种小菜和面点。但他们同样吃得慢条斯理,并不着急。好像他们大早来餐厅排队,就为品尝这几样东西。
10
回头再想想咱的二丫
常说男人温饱思淫欲,这会儿王帅吃饱了却想起了二丫。要是刚才吃饭的军装女换成二丫多好
他想过叫二丫吃自助餐,可两人吃就得花三十六块,顶二丫一天的工资。他怕二丫骂他是屁屁屁,天生的败家子,挣几个钱就烧得放不下了。几十块钱吃顿饭也给二丫管着。
王帅想想就觉得没劲。这一辈子叫女人管得死死的,活得还有啥意思
风卷残云,王帅餐具里的美食下肚。肚子憋得鼓鼓的,他站起来左右扭动身子,想活动一下。七点是上班的高峰期,餐厅涌进更多的人。进来的人不急于去取餐具,而是站在远处看王帅。
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像看见怪物。他们捂着嘴嗤笑,窃窃私语。王贝看见了,也听见了,也知道他们笑什么。
王帅出餐厅门扭头看,却见餐厅里静静的,空无一人。他揉了揉眼,怀疑刚才那些情景那些人物是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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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帅想到二丫,忍不住要笑出来。他才二十岁尚未婚配,他跟二丫做那些是想象的,他甚至没跟她亲嘴过。
二丫只是王帅爹硬塞给他的包袱,要说二丫人也不错,只是王帅觉得他跟二丫合不来,他只想找一个温柔点的、漂亮点的对象,这两项二丫都不占。
王帅在北京城里就郭大铁这一个老乡。平时下工后除了去他家里,感觉没地方去,很是孤独。他能跟郭大铁谈得来,又觉得两人有隔阂,不仅是郭大铁有漂亮老婆的缘故。
王帅后来去郭大铁家,郭大铁家里拿不出酒来,去外面小店里拿酒。
郭大铁跟王帅说,现在都是喝酒自己买,收别人的礼品是要犯错误的。再后来王帅拿酒和小菜去郭大铁家,郭大铁不好意思,又在门口的小饭店里回请王帅。
三年后,老家的戏剧五朵梅花奖进京参加汇演,戏台就搭在王帅工地对面的棒球场里。
王帅早早赶到郭大铁家,把好消息告诉他。两人今天没喝酒,说无论怎么也要去给家乡的五朵梅花捧场,说不准当票友还能过过瘾。
跑到演出地点。戏台周围的马路边摆满夜市的小摊,好多货物就在小车上装着。
小车的后备箱里取出货物多是一些儿童玩具,石膏像涂鸦等。摊贩用充电台灯照明。
郭大铁跟王帅介绍说,他们是北京当地人。北京的物价高挣钱少,他们下班后摆摊挣钱补贴家用。
王帅一心想看戏,没有答话。五朵梅花轮流上台唱京剧和上党梆子戏。大鼓、小鼓、拍板、大锣、小锣、钹、镲、梆子
丝弦响起来。
王帅拉着郭大铁跳上戏台,放开嗓子美美的唱了一段。
演出完,王帅跟五朵梅花合影,那些明星见王帅样子很帅,抢着跟他合影。王帅侧眼看她们风姿不减,只是没他遇见的女军医好看。现在女军医成了他的对象。
11
王帅北漂的好梦成真
郭大铁说正好想去王帅的工地看看,出来他请客喝酒,只为今天高兴。王帅跟郭大铁击掌。
耶！江南style！
两人走到马路边的法国小叶梧桐树下,郭大铁突然拉着王帅往相反的方向走。
王帅是鬼灵的人,他偏要转身看看是不是郭大铁有情况。王帅朝原路走过去,看见郭大铁的漂亮老婆正收拾摊点,货物多是些儿童玩具,往打开的汽车后备箱里装。
她看见王帅跟郭大铁走过来,落落大方地跟王帅打招呼,嘿,来看你们家乡的梆子戏了
王帅嗯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落差也太他妈的大了,郭大铁给他照片勾引他来北京看当军医的美女老婆,没想到却是晚上摆摊的小贩。
郭大铁的漂亮老婆主动走过来,笑着说,王帅,还不过来帮忙收拾东西,我拉你们回家喝酒,酒我已经买好了,是你们家乡的老白汾酒。
郭大铁拉王帅帮忙收拾东西,郭大铁的老婆坐汽车里发动车。
此时,王帅眨巴着眼睛盯着郭大铁看,那神情就是跟他质问,你不是说你老婆是女军医,每天晚上为考硕士证参加夜班补课
郭大铁明白王帅的意思,朝他笑了笑,你小子初入道,生活中不懂的事情多着呢。你往往只看到生活好的一面,而生活的另一面你却看不见。
王帅假装出愤愤然的样子说,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具体点儿,这几天我想这事憋闷呢。
郭大铁忍不住嗤嗤笑着说：其实你小子的心事我早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喜欢咱村的那个二丫。我就告诉你吧,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在北京捡了个漂亮老婆,是为跟她结婚户口能留在北京。
他感觉对不住王帅,又说：其实我老婆哪里是甚女军医,她在建国门那里开了家生活用品小店,每天晚上到十点才打烊。遇到哪里有演出就出来赶夜市,为多挣几个钱买房子。
郭大铁盯紧王帅的眼睛看,认真地说,你小子得答应我个条件。
王帅说,你说吧。
郭大铁捂着嘴嗤嗤笑一阵,说,我是为回去村上有面子,才骗你说我老婆是部队医院的军医,月工资挣二万多。你得给我保证这个秘密不跟村上任何人说。
王帅也笑了,说,我保证不给任何人说,包括二丫。
郭大铁说,你还得处理好跟二丫的关系,她是个好闺女。我念了硕士在北京工作,还找了个北京户口的没工作的老婆。就你小子的条件,找上二丫算烧高香了。哪有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二丫就是脾气不好,说话粗野罢了。跟你过家蛮般配的。
王帅仰头看天,笑了笑,不置可否。
郭大铁跟王帅说,你答应了,我就再告诉你个秘密,我每月挣五六千块工资,都全部交给老婆管着,更别说你这小子不让老婆管。
两人正嘀咕。汽车的引擎发动着,车大灯的光束照亮法国小叶梧桐的树荫。听见郭大铁的老婆在前面喊。
我赶快回去给你俩烧几个菜下酒。你俩见面嘀咕的还有没完你俩要不回去,我自己开车打道回府了。
郭大铁又想起什么,跟王帅说,你现在给二丫打个电话,咱过去酒店接上她,去我家识识门。以后你俩结婚了也在北京租套房子住。
不料,王帅却大大咧咧拍着郭大铁的肩膀,给他递上一根中华,哈哈笑着说：大铁哥,我来北京几年承蒙你照顾,下月我就要结婚了。请你去我的新房子喝喜酒！
郭大铁一下子愣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小子要结婚,买了新房子,跟二丫
王帅却将他的话打了回去：你的眼光就能看那么远,成不了大气候。我也告诉你吧,我的未婚妻是医院的美貌小护士,就是吃自助餐艳遇的军装女。她的父亲是北京建筑公司的大老板。我现在是梦想建筑公司副总,年薪八百万！
顿时,郭大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还以为王帅是在吹牛。大声问王帅：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那二丫被你给甩了你不成了当代陈世美了
王帅却朝郭大铁眨巴下眼睛,将长发向后一甩,得意道：大铁,你哄我在北京找了漂亮媳妇,让我风风火火来北京,跟我兜了一个老大的圈子。难道我不能也作弄你一回,你啥时候见我将二丫带到你家让你看了
郭大铁这才注意到,王帅平时穿的那身蓝色打工装,已经换成了笔挺的名牌西装,还打了条红领带。知道王帅是真的鸟枪换炮了,不是过去哪个打工仔了。
他还是不知道二丫的结局怎样了,就问王帅：你到底把二丫怎样了
王帅将点着的烟猛抽一口,接连吐出好多个圆圈,又从口袋掏出汽车钥匙按了下自动锁。让郭大铁看他新买的宝马豪华轿车,车灯闪烁,映照车头的宝马标识。
王二丫就是子虚乌有的人物。大铁哥,你想吧,就凭我王帅的相貌和能力,我会找一个丑女子做人生的伴侣吗
王帅潇洒地说哥们,别想了。咱先去喝酒,就算给我的新婚大典预热。到时将我爹接到北京来住！
说这话的时候,王帅也感觉自己是做梦。来北京才三年时间,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从一个打工仔,变成资产数亿大公司的老板。
王帅还怕他是做梦,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
王帅的首次北漂不是做梦。一个人只要有梦想再加上努力,一切都能变成现实！
（全文终。作者此小说发表于省级文学刊物《都市》杂志,精心改编成网文故事。）
（缚龙墨客,山西省作协会员。在《北京文学》、《山西文学》、《花城》、《西南军事文学》、《都市》文学等期刊发表有中短篇小说6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