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蓝蝶之谜
伦敦的雨丝缠在睫毛上时,我正对着视频里的男人笑。
砚辞哥,今天教授夸我解剖课拿了A。我转动手机,让镜头扫过实验室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蝴蝶标本,你看,这只蓝闪蝶的翅膀,像不像你书房里那幅画
沈砚辞穿着白大褂,指尖还沾着手术残留的碘伏痕迹。
他身后的手术室灯刚灭,口罩挂在脖子上,露出下颌线锋利的弧度。
听见我的话,他眸色微暖,指节叩了叩办公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我十六岁时拍的照片,穿他的白衬衫抱着波斯猫,脚踝还沾着他给我涂的碘伏。
bb真棒。他的声音带着低哑的气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等你回国,带你去看真的蓝闪蝶。
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条消息,是国内的朋友发来的订婚请柬。
我漫不经心地点开,瞳孔却在看见新娘名字时骤然收缩——林知意在照片里笑得温婉,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
阿念沈砚辞的声音里有细碎的电流声,怎么不说话
我沉默一瞬,眼底暗色翻涌,转而又笑着看向沈砚辞:你怎么知道林家地下室在哪
沈砚辞静静看着我,过了很久:对不起,让我做你的棋子吧,温念
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去年跨年夜的合照,他把我裹在羊绒大衣里,下巴抵着我发顶说bb明年就成年了。
脑中浮现出:
几天前我在伦敦大学实验室解剖蓝闪蝶时,收到沈砚辞的加密邮件。
压缩包里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2018年暴雨夜,林知意的父亲林明远穿着白大褂进入母亲的急救室。
离开时袖口沾着可疑的一抹微弱的蓝色粉末——与我此刻在蝴蝶翅膀上提取的鳞粉成分相同。
这是非洲长翅毒凤蝶的荧光粉。沈砚辞的语音留言带着电流杂音,你母亲不是意外死亡,她手里攥着的碎钻,来自林氏珠宝三年前销毁的高定系列。
解剖针掉在培养皿里,发出清脆的响。
记忆突然撕裂——七岁那年,母亲总在深夜对着电脑叹气,屏幕蓝光映着她指尖的蝴蝶戒指,与林明远书房里的藏品一模一样。
我摸向颈间的蝴蝶项链,按下吊坠暗扣。
微型投影仪射出光束,墙上浮现出沈砚辞的脸:
林家的地下室,坐标在紫藤花架下。
窗外飘起初雪,我给标本盒贴上标签:
2
毒蝶迷局
非洲长翅毒凤蝶(Papilio
antimachus)·其幼虫的马兜铃酸代谢能力,在蝴蝶体内合成新型混合毒素。
我捏碎手中的咖啡杯,玻璃碴扎进掌心。记忆如潮水倒灌:
十二岁那年,我的牛奶里突然被加了安眠药,醒来时沈砚辞正抱着满身是血的林知意冲进医院,而我的白裙上不知何时沾了荧光粉;
十五岁生日,我收到匿名信去仓库取礼物,却被反锁在里面,眼睁睁看着林知意挽着沈砚辞去看蓝花楹;
甚至母亲的意外死亡,报告上的签名栏,赫然有林知意父亲的笔迹。
我回到家,翻出来几年前林知意的病例。
她的诊疗记录显示,林知意从十岁起就接受心理治疗,病症是病理性嫉妒障碍。
嫉妒对象一栏写着:所有与沈砚辞亲近的女性,尤其是继女温念。
手机铃声响起,沈砚辞给我发了条消息。是我几年前的病例单:
温念突发性耳聋,病因:长期摄入微量耳毒性药物。
落款日期,是我开始喝林知意好心泡的蜂蜜水的第三十天。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阴谋。
我对着洗手间镜子冷笑,用镊子夹出掌心的玻璃碴,既然我知道了,那这次,我要做控局的人。
回过神来,我对他笑了笑:我不愿意
蝴蝶标本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听见自己用甜糯的语调说:砚辞哥,我想喝你煮的菌菇汤了。
浦东机场的落地窗前,我对着玻璃调整珍珠耳钉。
镜中少女穿着薄荷绿连衣裙,颈间戴着沈砚辞送的蝴蝶项链,乍一看像刚从花园里摘来的带露玫瑰,只有凑近才能看见眼尾细不可察的冷意。
温小姐,沈先生让我来接您。司机接过我的行李,后视镜里映出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那个......也在车里。
后座的林知意穿着香奈儿套装,无名指上的钻戒刺得我眼眶发烫。
她起身要帮我整理裙摆,我却在她触碰到我手腕时突然踉跄,整个人跌进刚打开车门的沈砚辞怀里。
bb他身上有雪松香水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手臂稳稳圈住我的腰,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埋在他颈窝,听见林知意尴尬的笑声。指尖悄悄勾住他西装内衬——那里绣着我十八岁时送他的蓝花楹,是我亲手设计的图案。
砚辞哥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我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水光,是嫂子的吗
沈砚辞眼神瞬间暗下来,指腹轻轻擦过我眼角:别闹,先跟我回家。
玄关处,沈砚辞弯腰替我换拖鞋,指尖触到我脚踝的红痕。
那是昨夜收拾行李时,我用修眉刀刻的小月亮,此刻在他掌心泛着诱人的粉色。
怎么回事他声音骤然冷下来,捏住我脚踝的力道却很轻,在国外没人照顾你是不是
我咬着唇不说话,余光看见林知意站在楼梯上,脸色发白。
沈砚辞忽然将我打横抱起,穿过客厅时,我故意让裙摆扫落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和林知意的结婚照,里面有林知意父亲放的监控。
3
浴室密谋
bb乖,先去洗澡。他将我放在浴室门口,指腹摩挲着我耳垂,给你煮菌菇汤,放你最喜欢的竹荪。
热水冲刷身体时,我摸到颈间的蝴蝶项链。这是沈砚辞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我的,他说蝴蝶破茧时会吃掉自己的蛹,就像我遇见阿念后,才知道什么叫活着。
此刻吊坠贴着心脏。
骨瓷餐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林知意切牛排的力道大的像是切割肉的屠夫。
我穿着露肩针织衫,故意让吊带滑下半边肩膀,看着沈砚辞的目光在我锁骨处停留三秒,才怯生生地开口:
砚辞哥,我胃痛。
他立刻放下刀叉,西装裤膝盖处因频繁蹲下而有细微褶皱。
我乖巧地张开双臂,任由他将我从餐椅上抱起,落在他大腿上。
羊绒西裤摩擦过我光裸的小腿,他左手托住我后腰,右手轻轻揉着我小腹,指腹隔着针织衫画圈。
怎么又疼了他的呼吸扫过我发顶,声音里带着埋怨的宠溺,早上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林知意的刀叉猛地磕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偷偷勾住沈砚辞西装内衬的蓝花楹刺绣,仰头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因为想喝砚辞哥煮的粥。
他耳尖瞬间泛红,却还是用勺子舀起粥,吹了吹递到我唇边。
瓷勺碰到我嘴角时,我故意偏头,粥汁顺着下巴流到锁骨。
沈砚辞低咒一声,抽出西装内袋的手帕替我擦拭,指腹不小心滑进衣领,触到我心口的蝴蝶纹身。
阿辞,林知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念念已经二十岁了,你这样......不合适吧
沈砚辞顿了顿,指尖在我锁骨处轻轻按了按——那是我们的暗号,意思是别闹。
我却趁机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嗅到他领带上残留的玫瑰香水味,是今早我喷在他西装上的。
知意为什么这么说我睁大眼睛,无辜地歪头,以前...
林知意的脸色由白转青,她猛地站起身,红酒杯被碰倒,在桌布上洇出暗红的痕迹。
你们感情真好。她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我突然想起还有文件要处理,你们慢慢吃。
她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声音格外刺耳,我转头看向沈砚辞,发现他垂眸盯着碗里的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砚辞哥不高兴了我用汤匙搅着粥,故意让银勺碰到他婚戒,是不是我不该提以前的事
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瞳孔里有暗潮翻涌,拇指摩挲着我下唇,声音低得像淬了毒的蜜:小疯子,是不是故意气她
我笑了,舌尖轻轻舔过他指尖:砚辞哥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的注意力。
他喉结滚动,突然舀起一勺粥强行喂进我嘴里,动作带着惩罚性的力道。
我含住瓷勺不松口,眼神直直盯着他,直到他耳尖红透,抽出勺子,指腹擦过我嘴角:吃完就去睡,别再惹事。
我乖乖点头,却在他抱我起身时,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砚辞哥的订婚戒指硌到我了,要不要摘下来
他脚步猛地踉跄,怀里的温度灼得我发烫。我将脸埋在他颈窝,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4
雨中博弈
梅雨季总是多雨,但此刻砸在陆家嘴落地窗上的雨势,比记忆中任何一场都要暴烈。
我蜷缩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指尖攥着那柄刻有Y.C的手术刀,金属刀柄上还残留着沈砚辞掌心的温度——今早他替我削苹果时,就是用这把刀划出薄如蝉翼的果皮。
她都二十岁了!你还要抱她吃饭还要叫她宝宝林知意的哭腔混着雨珠撞击玻璃的声响,像根生锈的细针,一下下戳进耳膜。
我望着走廊尽头的壁灯,暖黄色光晕里浮动着细小尘埃,其中一粒正缓缓飘向沈砚辞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那是我上周替他缝的,用的是他送我的蓝花楹丝线。
知意,阿念从小缺爱,我只是......沈砚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尾音却突然被雨声吞噬。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腕间的银表滑到手肘,露出内侧淡色的月牙形疤痕——那是我九岁时用剪刀划的,当时我哭着说哥哥不能戴别的女人送的表。
只是把她当女儿养林知意冷笑的同时,瓷杯重重磕在茶几上,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叫你——沈砚辞,你敢说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空气突然凝固,连雨声都变得遥远。
够了!他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咖啡杯。别无理取闹
凌晨三点零七分,我站在沈砚辞房门前,指腹反复摩挲着门把手上的雕花。
睡衣肩带第三次滑落时,我故意放任它坠到肘弯,露出锁骨下方那片淡褐色的胎记——他曾在给我涂防晒霜时,指尖在这片皮肤上停留了整整一分钟,说阿念的胎记像只小蝴蝶。
bb门打开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停留在我裸露的肩头。
他穿着我送的珊瑚绒睡衣,领口敞出的锁骨下方,还隐约可见十岁时我用口红画的小熊轮廓,被岁月冲淡成一道淡粉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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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飘来若有若无的烟味,这是他失眠的征兆。
我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如战鼓。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却在我指尖勾住他睡裤松紧带时,发出一声闷哼。
我趁机将脸颊蹭过他下巴,胡茬扎得皮肤发痒,这是他罕见的邋遢模样,像去年我发烧时,他三天没刮胡子守在床边的样子。
他像说要当我的棋子的那晚一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副表情,突然感觉他很可怜,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沉默在房间弥漫着。
他妥协般抱住我,声音像砂纸磨过粗布,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滞涩的颗粒感:你不要冒险好不好。
我不愿意妥协:几年前林知意就对我下过毒,因为她的病,只要我们亲近,她就会忍不住。你只能查到她父亲,但她我也不想放过。我跟李警官联系,他同意了。
我们都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偿所愿。
我突然有些难过,难过于他爱我,难过我爱他。
这难过是双生的桎梏,他的掌心纹是我的牢笼,我的眼尾痣是他的刑具,我们互为彼此的刑具,却偏要在齿轮咬合时,笑着数伤口里长出的玫瑰。
我知晓他骨血里从来带着对我的纵容,像春溪绕着顽石流转,明知会磨出茧却偏要淌成温柔的漩涡,蝴蝶翅膀沾了蜜便再振不起半分气力——
他的退让从来不是妥协,是明知深渊在前却仍要替我铺好玫瑰的溺宠,连眉峰蹙起的弧度都浸着糖霜,碎在我眼底就成了能溺死人的湖。
就像八岁那年母亲改嫁,我对这个看着清风朗月的邻居哥哥充满恶意,故意踩碎他的蝴蝶标本,他红着眼眶却仍温声哄我时那样。
我笑着,踮起脚尖,抱住他。
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分不清是他的泪还是我的,混着雨水的腥甜,在口腔里蔓延成一片苦海。
你想做的都好他话音落在我耳垂上,牙齿轻轻啃咬着敏感的肌肤,声音破碎得像是要哭出来。
我攥紧他背后的睡衣,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感受着他掌心在我腰间的颤抖。
窗外的暴雨忽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在他左眼角的泪痣上镀了层银边,像极了蝴蝶翅膀上的磷粉,轻轻一碰就会簌簌掉落。
这是第一次,带着血腥气和隐忍多年的爱意,像蝴蝶撞上捕虫网,明知会死,却还是要拼尽全力扑上去。
他突然将我抵在墙上,指尖扯断我颈间的蝴蝶项链。
银链划过皮肤的刺痛让我呜咽出声,他却误以为我在害怕,瞬间放缓了动作。
我趁机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砚辞哥,我不怕疼。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他掌心扣住我的膝弯将我抱起。
他抱着我走向床边,脚步不稳,却又坚定,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却又像是在走向一场注定的毁灭。
我解开他睡衣纽扣,指尖划过他心口的蝴蝶纹身——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用口红画的,他第二天就去纹成了永久图案。他仰头闭着眼,喉结在我掌心跳动,像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
阿念......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是胆小鬼,会怕。
怕你受伤害,怕你不爱我,更怕你不快乐。
月光落在他背上,映出我指甲抓出的红痕,像朵正在盛开的玫瑰。
我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着他在我耳边破碎的呢喃,忽然想起他书房里的蝴蝶标本——那些被钉在木板上的蝴蝶,翅膀展开的弧度,多像我们此刻交缠的身体。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和风细雨,而是一场暴雨中的泥石流,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只能裹挟着彼此,坠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5
茶室暗战
林知意约我去茶室那天,下着蒙蒙细雨。
她穿着我送的香奈儿套装,其中有我配合警方放入的隐形摄像头。
尝尝这个,她推来一碟马卡龙,是阿辞最喜欢的玫瑰味。
我盯着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想起昨晚在沈砚辞领口发现的唇印。
指尖捏起马卡龙,粉色糖霜沾在指尖。
知意和砚辞哥订婚了吗我歪头看她,故意用天真的语气,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她拿茶杯的手一抖,红茶溅在桌布上。
我看见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有磨损痕迹,而沈砚辞的戒指却始终崭新——因为他只有在林知意面前才会戴上。
阿辞太忙了,她勉强笑了笑,而且.....。
我哦了一声,低头用银匙搅着红茶。
茶匙碰到杯底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凑近她,压低声音,哥哥睡觉的时候会喊梦话,昨晚他.....
够了!她突然拍桌而起,茶杯翻倒,滚烫的茶水泼在我手上。
我惊呼一声,迅速缩回手,却在她慌乱道歉时,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快意。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我手背,我不是故意的......
疼。我扁嘴看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知意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故意用热水烫我......
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砚辞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手里还拿着我常用的烫伤药膏。
他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对着红肿的皮肤轻轻吹气,眼神里满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偷偷看林知意,她脸色惨白,手指绞着丝巾,像作案后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沈砚辞替我涂完药膏,忽然转头看向她,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冷意:知意,以后别再约阿念出来了,她怕疼。
林知意张了张嘴,却在看见沈砚辞替我吹头发的动作时,猛地转身离去。
我听见她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急促得像是在逃跑。
小骗子。沈砚辞忽然捏了捏我鼻子,明明只是温水,怎么就疼了
我仰头看他,雨丝沾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指尖勾住他风衣腰带,将他拉近我:因为想让哥哥心疼呀。
而且这也是李警官的意思我故作无辜
他叹了口气,却还是低头吻了吻我额头,任由我将他的婚戒摘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茶室里的熏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让我想起小时候他替我挡雨的场景。
在茶室听见林知意打电话时,我正在用勺子搅着加冰的红茶。
爸,温念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她的声音带着焦虑,当年温念母亲的死,会不会......
我指尖一顿,冰块撞上杯壁发出脆响。
林知意猛地转头,脸色发白地挂了电话。
我笑着举起茶杯:嫂子在和叔叔聊天吗代我问好呀。
她的茶匙掉进茶杯,溅出的茶水在桌布上洇开小团阴影。
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我说出当年她往我牛奶里下安眠药;
害怕我揭穿她父亲伪造母亲车祸现场的证据。
温念,你别太过分。她终于撕下伪装,眼神阴狠,你以为沈砚辞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可怜你这个没妈的野种......
啪!
我的耳光比脑子先一步扇了上去。
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而我笑着晃了晃手机——刚才的对话已经录音。
林知意,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你往我药里加致幻剂,害我在课堂上失禁的事,要不要让哥哥听听......
她脸色瞬间惨白,伸手想抢手机,却被我灵巧地躲过。我站起身,整理着袖口的褶皱:从今天起,离沈砚辞远点。否则——
我晃了晃手机,转身离去。
春雨落在脸上,混着唇角的笑意,凉丝丝的。
6
温泉诱局
露天温泉的雾气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时,我故意踩滑了池边的鹅卵石。
啊!
惊呼声被沈砚辞捞进怀里的瞬间闷在他浴衣里,棉质布料吸饱了水汽,贴在他胸膛上。
怎么这么笨他的右手稳稳托住我后腰,指尖按在我蝴蝶骨上,隔着湿滑的浴巾轻轻揉捏,是不是穿了新买的玻璃珠拖鞋
我仰头看他,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我锁骨上,顺着蝴蝶纹身滑进浴巾深处。
他喉结滚动,目光在我胸前停留半秒,突然将我往池边推了推,掌心却没松开半分。
阿辞!
林知意的声音穿过雾气传来,她穿着的浴衣,脸色却比浴衣上的蕾丝花边还要苍白。
我看见她盯着沈砚辞搭在我腰上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念念说头晕。沈砚辞的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指尖却在没人看见的角度,用指腹摩挲我脊椎凸起的骨节,我扶她去休息区躺会儿。
他抱起我时,我的浴衣从肩颈滑落,露出锁骨上的蝴蝶纹身——那是昨夜他用唇齿丈量过的地方。
林知意的惊呼声被温泉水泡得模糊,我将脸埋在沈砚辞颈窝,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低的笑声。
小坏蛋。他在我耳边低语,浴衣带子扫过我光裸的大腿,是不是故意让她看见一边说着话一边拉起我的浴衣。
我咬住他耳垂轻轻厮磨,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绷紧。
休息区的竹帘被风吹起,月光漏进来,在他侧脸镀了层银边。
这里离温泉池不过十米,却像是另一个世界,充满了暧昧的水汽和危险的吸引力。
砚辞哥的手在发抖呢。我勾住他后颈,指尖划过他后颈的旧疤,是怕自己忍不住......
嘘。他突然用指尖按住我嘴唇,眼睛看向竹帘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林知意正隔着雾气往这边张望,手里攥着条干浴巾,指节泛白。
沈砚辞替我裹好浴巾,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包扎一件易碎的瓷器。
指尖掠过我锁骨时,他忽然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陈警官说监控已经到位,等下记得避开第三颗纽扣的摄像头。
我笑了,故意将衣领又松开些,露出颈间暗藏的微型录音器。
他眼神骤暗,猛地将我按进怀里,后背抵着竹制屏风发出轻响。
外面传来林知意走近的脚步声,而他的唇,正悬停在我耳麦接收器上方。
林知意组的睡衣派对上,我穿着沈砚辞的旧白衬衫当睡裙。
他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目光却每隔三分钟就会扫过我,喉结滚动的频率和电视里的进球欢呼同步。
阿念和阿辞感情真好呀!林知意的闺蜜笑着举起手机,听说你们以前是邻居现在还会互相照应吗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踉跄着跌进沈砚辞怀里。
他顺手将我捞进单人沙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呼吸。
她夜盲。他替我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红的伤痕——实则是与缉毒队对接时留下的信号发射器,需要定期复诊。
我听见有人倒吸冷气。林知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冲过来想拉开,却被沈砚辞镜片后冰冷的眼神制止。
我趁机调整领口的针孔摄像头,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那是专为掩盖电子设备金属味特调的香氛。
砚辞哥手腕怎么红了我歪头看他,指尖轻轻触碰那道伤痕,是不是被知意抓的我那里有紫草膏,要不要帮你涂
沈砚辞的眼神瞬间变得滚烫,我知道他想起了昨夜——这道伤痕其实是我用口红画的,凌晨三点时,他含着我的指尖,任我在他腕间描画出歪歪扭扭的爱心。
不用。他声音哑得像浸了酒的砂纸,手臂却将我搂得更紧。
周围响起哄声,林知意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却在转身时被我伸出的脚绊倒。
酒瓶砸在地上,暗红的液体在纯白的地毯上蜿蜒。
对不起......她慌乱地道歉,眼神却死死盯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从沈砚辞怀里探出头,笑得无辜又甜美,知意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和砚辞哥也要睡了哦——对吧
沈砚辞低笑出声,下巴抵着我发顶嗯。
而我的手指,正悄悄勾着他的小指,像小时候怕走丢时那样。周围起哄声中,我听见林知意卧室传来抽屉翻动的声音,她在找那支能打开制药厂密码锁的钢笔。
这一晚,林知意的卧室始终亮着灯。
7
收网时刻
林知意端着莲子羹进来时,我正盯着她手腕上的创可贴——上周我在她床头柜发现过安定药瓶,当时里面的药片已经少了大半。
快趁热喝,补补身子。她把碗递给我,笑得还是那么温柔,可我闻见汤里飘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
几年前我突然频繁呕吐,偶尔失聪,去医院查不出原因,后来偶然看见她往我药里掺白色粉末的场景,这味道我记得很清楚。
我接过碗,故意让汤匙在碗沿磕出声响:知意手怎么伤了
不小心划破的。她眼神躲闪,指尖摩挲着袖口,那里隐约露出小块淤青。我知道她有长期注射安定的习惯。
我看着她殷切的眼神,缓缓笑了:这么多年,你的手段还是毫无长进啊
我停顿了一下,语气嘲讽也是,虽然你的父亲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他看你跟眼珠子一样。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惊恐。
我看着这碗掺着毒药的羹,与此同时,手机亮了一下,我知道,是沈砚辞找到了林知意父亲贩毒的证据。
走出法院时,阳光穿过云层。沈砚辞将我拉进怀里,指尖划过我后腰的蝴蝶骨:以后不用再当棋子了,我的小蝴蝶。
我看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接吻的蓝花楹树下,他说:温念,蝴蝶的心脏在翅膀里,所以每一次振翅,都是在流血。
原来他说的蝴蝶,是我们——两只用彼此鲜血喂养的蝴蝶,翅膀上沾满仇人的罪孽,却在阳光下飞得比谁都耀眼。
日式甜品店。
他像往常一样替我吹凉勺子,却在我张嘴时突然将勺子撤回,笑着说:bb先叫哥哥。
我眯起眼,伸手勾住他领带,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叫哥哥,晚上是不是要叫老公
他瞳孔骤缩,喉结滚动。
我趁机咬住他指尖,舌尖舔过他指腹的茧。
他却突然笑了,反手扣住我的后颈,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我。
小疯子。他抵着我的额头笑,声音里带着宠溺的无奈,以后别想离开我半步。
夜里,我潜入沈砚辞的书房。
保险柜里除了病历和支票,还有个铁皮盒。
打开的瞬间,我捂住嘴——里面全是我的东西:十六岁时的一缕头发、用过的创可贴、偷穿他衬衫时落下的纽扣,还有几百封没寄出去的情书,每封开头都是致我的小姑娘。
最新的那封写着:阿念今天说想学解剖,我想告诉她,我的心脏早就被她剖得干干净净,放在福尔马林里供着了。
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小片墨渍。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沈砚辞倚在门框上,手里夹着支点燃的烟——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好看吗他掐灭烟,一步步走近我,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我的小姑娘。
我仰头吻住他。
他身上有烟草混着雪松的味道,比记忆中更浓烈。
指尖摸到他后颈的旧疤,那是我十岁时玩剪刀不小心划的,他却说是小姑娘送的勋章。
哥哥,我在他耳边喘息求饶。
他猛地将我抱到书桌上,台灯被碰倒,照亮了墙上挂着的蝴蝶标本。
我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头发散乱,颈间的蝴蝶项链晃来晃去,像极了被困在琥珀里的精灵。
晚了。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窗外忽然响起惊雷,我在闪电的光芒中看见他眼底的情欲。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坦诚相对,没有束缚,没有枷锁,只有彼此跳动的心脏,像两只终于相遇的蝴蝶,在暴雨中拥抱成灰。
8
番外1
在我到国外的第一年,当时林知意还在追求沈砚辞。
纽约的樱花落在实验室窗台时,我正对着显微镜给凤蝶幼虫编号。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跳出沈砚辞的消息:推开窗。
他站在樱花树下,白大褂外随意搭着件灰色风衣,手里捧着个方方正正的礼盒,盒角沾着片新鲜的樱花瓣。
我跑下楼时,他正仰头看实验室的方向,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他看见我闯祸时才会有的纵容表情。
不是说今天有三台手术我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消毒水与雪松香,又骗我。
骗你是小狗。他屈指弹了弹我额头,却在我龇牙时,轻轻揉了揉我发顶,最后一台手术提前结束,赶上了最早的航班。
礼盒打开的瞬间,我捂住嘴——里面是只闪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蝴蝶,翅膀展开时会投影出星空,正是我上周在博物馆橱窗里盯了十分钟的展品。
他指尖按下开关,蓝色的星芒落在我睫毛上,映得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
去中央公园看樱花吧。他替我戴上围巾,指尖不经意划过我耳垂,你上次说想看蝴蝶在樱花里飞。
我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他替我剥着糖炒栗子,壳儿堆成小小的山丘。
我故意把栗子壳扔向他,看他无奈又纵容地摇头,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他也是这样坐在教室窗外的梧桐树下,替我剥好了整袋栗子,却谎称是路过买的。
下周有场学术会议在波士顿。他将热可可推到我面前,雾气模糊了他镜片,结束后带你去看鳕鱼角的蝴蝶迁徙。
我咬着吸管笑了,知道他又在找借口多陪我几天。
樱花落在他发间,我伸手替他摘下,指尖触到他耳后新生的碎发——那是我上次视频时说喜欢短一点的头发,他便立刻去剪了。
其实......我忽然低头,用脚尖碾碎脚边的樱花,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他动作顿住,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眼底的认真:温念,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不会缺席。
风忽然吹过,满树樱花纷纷扬扬落下,像场粉色的雪。
他忽然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小盒,单膝跪在我面前——周围传来惊呼,我看见路过的情侣停下拍照,樱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打开看看。他声音里有我熟悉的轻颤,这次不是蝴蝶标本,是真的蝴蝶。
盒子里卧着只玻璃罐,里面装着五只正在蛹中的柑橘凤蝶,蛹壳上用金粉写着我的名字。他指腹敲了敲玻璃罐:等它们破茧,就送给你当实验室的新标本。
我扑进他怀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樱花落在他白大褂上,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替我捉蝴蝶时不小心掉进池塘,浑身湿透却仍举着完好无损的蝴蝶标本,说阿念想要的,哥哥一定送到。
夜里回到公寓,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我穿着他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他今早吻出的红痕。
听他用冷淡的语气拒绝林小姐的邀约。
在想什么他挂掉电话,转身将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蛋糕要切了吗
我仰头看他,指尖勾住他领口:想切蛋糕,更想切穿哥哥的白大褂。
他耳尖瞬间泛红,却在我要伸手时,突然握住我的手腕,眼里闪过狡黠:先拆礼物。
他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个礼盒,里面是条项链——吊坠是只振翅的蝴蝶,翅膀用我们的DNA双螺旋结构制成,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摸着冰冷的金属,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我们的基因里,早就刻着彼此的名字。
喜欢吗他替我戴上项链,指尖划过我后颈,还有个隐藏款。
他打开手机APP,蝴蝶吊坠忽然发出蓝光,投影在天花板上的,是我们小时候的合照——他穿着白衬衫,我挂在他脖子上,手里攥着半只蝴蝶标本。
背景音里传来他十二岁时的声音:阿念,生日快乐,以后每年哥哥都在。
我转身吻住他,樱花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舌尖绽开。
窗外的樱花还在落,像场不会停的雪,而我知道,这个跨越重洋而来的男人,早已把他的春天,全都种在了我眼底。
强调:男主和林知意是订婚,没结婚审核给我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