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苍梧宗的第一天,终于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差事——担任外门执事,负责今年的新人入门选拔。
攥着手中烫金的玉简,指腹摩挲着玉简上凹凸的宗纹,望着山脚下如蝼蚁般攒动的人群,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热意。
这可是修仙界,是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踏入的仙途起点,而如今,我竟能亲手决定这些少年的命运。
都排好了!我站在观星台边缘,袖中飞出十二面引灵旗,在广场上勾勒出北斗星图,清越的声音混着灵气扩散到每个角落,念到名字的,踏足‘贪狼位’测灵根,切勿喧哗。
话落时,山风掀起衣摆,我看见台下近千人同时抬头,眼中映着霞光与期待,忽然想起前世在写字楼加班的深夜,那些永远亮不完的台灯,此刻倒显得如梦似幻。
玉简在掌心发烫,第一个名字自然而然浮出脑海:
东方玄羽。
少年身着青衫,衣摆绣着半只展翅玄鸟,踏星而来时腰间玉佩轻响,测灵盘上五颗灵珠竟有三颗泛着微光。
我心中暗惊,三灵根在苍梧宗已算上等资质,却见他垂眸退到一旁,唇角淡得像抹月光。
南宫清瑶。
粉衣少女鬓间簪着夜明珠,测灵时木灵根独亮,映得整个人像从月光里长出来的;
西门冷轩。
独孤凌仙。
宇文云枫。
长孙雨柔。
司徒明轩。
冷轩,墨染,清瑶,云枫,雪宸,云澈,寒歌,云溪,清荷,玄霄......
.......
暮色漫上观星台时,我的声音已有些沙哑。
玉简上的名字还剩最后两列,山风突然卷起黄沙,吹得测灵旗猎猎作响。
啪嗒,玉简突然从掌心滑落。
我弯腰去捡,却发现指尖已被灵气灼得发红——不知何时,夕阳已沉到半山腰,最后一缕金光斜斜切过广场,给排在末尾的郝云涯毛遂安镀上金边。
测灵盘上的灵光渐次熄灭,引灵旗的光芒也变得微弱。
今日时辰已到。我抚着玉简上未念完的名字,望着台下虽疲惫却仍挺直腰背的少年们,忽然想起苍梧宗门规里的一句话:仙途漫漫,差之毫厘便是千年。
1
观星台的暮色尚未褪尽,我已踩着青石板回到听松居。
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外门执事四个篆字隐现金纹——这是今日宗门赏赐的信物,同玉简一起用朱漆木盒盛着,盒底还压着一卷鹅黄色的绢帛,正是天阶功法《千人斩》。
推开木门,冷香扑面而来。
这是外门执事独有的院落,三间青砖瓦房环着半亩方塘,池中残荷映着月影,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清寂。
我盘膝坐在竹床上,指尖抚过绢帛边缘,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银发少年轩辕紫宸——他测灵时引动的龙吟,竟与绢帛上隐隐的剑鸣有几分相似。
天阶功法,可遇不可求。我喃喃自语,掌心按在绢帛中央。
金光骤然迸发,无数剑气纹路如活物般钻入眉心,剧痛中闪过一幅幅画面:荒古战场上万剑齐飞,血雨腥风中有人持剑斩落星辰,最后画面定格在三个朱砂大字千人斩,笔锋间裹挟着千万道剑意,竟比测灵盘上的灵光还要璀璨。
喉间一甜,我慌忙运转《苍梧引气诀》。
灵气在经脉中游走时,竟发现丹田深处有一丝金芒若隐若现——这是白日里被轩辕紫宸测灵时震出的暗伤来不及细想,绢帛已自动展开,第一页字迹如剑刻:千人斩者,斩千人魂,凝一剑心。首重修力,次修杀意,三修剑意。
我握剑的手有些发颤。
前世在写字楼,我连菜剑都很少碰,如今却要修炼这等霸道功法。
院角有块三尺高的玄铁石,是外门弟子练剑常用的靶子,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倒像是在挑衅。
我砍。我握着从库房领的金丝大环剑,剑尖对准玄铁石。
运功时才发现,《千人斩》的起手式竟要求将灵气全部灌注右臂,经脉瞬间如被火灼,刚挥出第一剑,手腕便传来撕裂般的痛——剑刃在玄铁石上只留下浅白痕迹,而我踉跄着后退半步,虎口发麻。
我砍砍。
怎么会这样我皱眉看着剑尖。
这套功法一旦施展,完全无法停止,必须砍够1000剑方能停止。
我砍砍砍。
我第四次砍下,。
第五次。。。
我砍过春秋冬夏。
第六次。。。。
我砍过五湖四海。
......
第二日清晨。
我还能砍。
第213次。
我还能坚持。
第214次。
.......
午后。
我砍的手脚颤抖。
第536次。
我砍的手脚麻痹。
第537次。
我砍的浑身酸痛。
第538次。
我不想再砍了。
......
入夜。
第888次。
咬咬牙,我褪去外衫,露出苍白的胳膊。
再次运功时,刻意将《苍梧引气诀》的灵气分三成注入肌肉,顿时觉得右臂如坠铅块,沉甸甸的力量感涌上手肘。
哈!一剑劈下,玄铁石发出闷响,一道寸深的裂痕从中间蔓延,碎屑飞溅时,竟有火星溅在手臂上,烫出几个红点。
好!我眼中发亮。
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汗水顺着额角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尘埃。
不知挥了多少剑,玄铁石表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而我忽然发现,丹田中的金芒竟随着挥剑节奏明灭,每次剑尖触石,那丝金芒便强上一分。
子时已过,月光西斜。
我靠在廊柱上喘息,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玄铁石。
继续。我站起身,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次运功时,试着将杀意融入剑招——白日里点名时,曾见过山脚下有猎户被野兽撕咬,那濒死之人眼中的绝望,此刻竟成了最好的引子。
怒意冲上心头,剑尖突然一抖,竟在玄铁石上划出半尺长的深痕,石屑纷飞中,我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哀鸣。
是剑气我瞳孔骤缩。
绢帛上提到的杀意,原来不是愤怒,而是对生命的漠视与掌控。
再次挥剑时,我放空思绪,只将眼前玄铁石当作千万敌人,每一剑都aiming
for咽喉、心口——这些前世在警匪片里看过的杀人技巧,此刻竟无师自通。
寅时三刻,玄铁石轰地炸裂。
碎块飞溅的瞬间,我忽然看见无数残影从石中飞出,有披甲的将士、持剑的修士、甚至还有垂泪的妇人——这是千人斩功法的试炼每劈开一块石头,便要承受千人的怨念
剧痛从识海传来,我跪倒在地,鼻血滴在碎石上。
那些残影围着我打转,有人举剑砍来,有人哭嚎着抓挠,耳边响起千万个声音:还我命来!我死不瞑目!
眼前闪过前世车祸的场景,金属摩擦声与这些怨魂的嘶吼重叠,让我分不清今夕何夕。
都是幻觉!我咬碎舌尖,血腥味让神志清明几分。
想起绢帛上的凝一剑心,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剑尖。
丹田中的金芒突然大盛,如同一盏明灯,将所有残影照得烟消云散。
最后一道残影是个白发老者,他临终前的目光竟与我穿越时在苍梧宗山门前看见的相同——那是对仙途的渴望,也是对死亡的不甘。
斩。我轻声说道,剑尖指向虚空。
最后一丝残影化作光点融入剑刃,忽然觉得右臂轻了许多,低头看时,凡铁剑竟泛起了灵光——这是被剑气淬炼的征兆
晨雾漫入院落时,我才发现自己已在碎石堆中坐了整夜。
掌心的茧子磨破又结痂,手臂上布满被石屑划伤的痕迹,却不觉得痛。怀里的绢帛不知何时翻到第二页,上面多了行小字:斩百念,凝剑魄,可入第二层。
站起身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
2
我摸着玄铁剑上的新剑痕回到听松居时,天边已泛着蟹壳青。
昨夜修炼千人斩时震碎的玄铁石碎块还躺在院角,像被啃剩的糖醋排骨——哦不对,糖醋排骨是前世公司楼下小吃摊的招牌菜,此刻我的胃正像被饿鬼啃食,咕噜噜抗议着主人连续两日没碰正经灵食。
先睡半个时辰,卯时初刻再去观星台。我甩着发酸的右臂推门,忽闻衣袂破风之声从头顶传来。
瞳孔骤缩的瞬间,本能地施展苍梧宗基础步法云雀三翻,身体诡异地向右拧转半圈——这招本是用来闪避灵蝶兽喷吐的酸液,此刻却让贴着眉骨划过的匕首尖,只削掉我三缕额发。
你个癫B罗汉果!我踉跄着撞翻竹椅,看清屋顶倒挂着的黑衣人时,后颈骤然泛起冷汗。
刺客蒙着青面,指尖匕首泛着幽蓝光芒,显然淬了毒——问题是,我一个刚上任两天的外门执事,既没克扣新人灵粮,也没抢了哪位长老的姘头,谁会舍得用二阶毒物无常涎来暗杀
你该庆幸,刺客开口竟是女声,尾音带着冰棱般的冷冽,若不是接了‘留全尸’的活,刚才该是断喉剑。
话音未落,她足尖点梁,匕首化作寒芒直取心口。
我下意识抱臂格挡,却听见噗嗤闷响——不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而是匕首扎进肋骨间的棉麻内衬里,像块冻硬的糍粑被戳了个洞。
……刺客收手后退半步,面罩下的眼睛瞪得滚圆。
我低头看自己胸前,匕首正插在左胸位置,却连血珠都没渗出来,反而因为太过震惊,丹田中乱窜的灵气突然汇聚成球,把匕首弹得叮当落地。
大姐,我摸着完好无损的胸口,忽然想起穿越时在医院做的CT——前世我是罕见的镜面人,心脏长在右侧胸腔,此刻被修仙体质改良后,估计位置更随心所欲,你这是第几次接暗杀任务刺杀前不先打听目标的灵根属性、血脉特质,甚至……内脏分布吗
刺客不答话,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目标从心口变成了咽喉。
我慌忙施展引气入体,本想调动灵气硬化喉骨,却因昨夜修炼过度导致经脉紊乱,竟把丹田中的金芒错引到胸腔——只见透骨钉在距离喉咙三寸处诡异地拐了弯,叮铃哐啷掉在青砖上,活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弹飞的花生米。
邪门了!刺客终于慌了,从腰间掏出五张符纸,我认出那是低阶的血煞符,专门用来追踪血脉波动。
可她刚咬破指尖准备祭符,我突然感觉胸腔里有东西在蠕动——像是修炼千人斩时被淬炼的心脏,正顺着食道往上爬,卡得我喉咙发紧,忍不住呕地一声,把昨夜喝的灵粥全喷在符纸上。
你、你把心脏藏哪儿了刺客声音都在抖,面罩下透出的气息变得急促,明明探测到灵脉在左胸位置,为何两次刺杀都……
她话没说完,我已借着呕吐的力道扑向墙角的玄铁剑——虽然这剑昨夜被我砍成了锯齿状,但此刻握在手里,竟比前世握键盘还要顺手。
因为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我撑着剑站起身,发现胸口的破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看来千人斩功法不仅淬炼肌肉,连内脏都被改得像橡皮泥似的,谁派你来的针对我,还是针对今年的新人选拔
刺客不答,突然掐了个剑诀。
我瞳孔骤缩——那是苍梧宗内门弟子才会的分光剑诀!
难道刺杀我的,竟是宗内之人
来不及细想,她的身影已化作三道残影,匕首分别刺向我眉心、膻中、丹田。
这次我学聪明了,运转《苍梧引气诀》时故意将灵气集中在右腿,身体猛地向左倾斜,整个人像被风吹歪的稻草人,匕首擦着鼻尖划过,在墙上留下三道焦黑痕迹。
够了!我怒吼一声,挥剑劈向地面。千人斩第一层的斩力突然爆发,本就残破的玄铁剑竟迸发出金芒,地面青砖应声开裂,裂缝如蛛网般向刺客蔓延。
她惊呼一声闪退,却被裂缝勾住靴带,狼狈地摔在碎砖堆里,面罩也被刮落——露出一张略显稚气的少女脸,左眼角下有颗泪痣,像滴凝固的血。
你是……我认出她是昨日观星台上的新人,测灵时显示是罕见的双灵根,当时她报的名字是独孤问情,外门弟子刺杀执事,按宗规当受‘千针噬灵’之刑,你可知罪
少女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却狠戾如狼:别装了,你根本不是苍梧宗的人!昨日测灵时,你看见轩辕紫宸的龙吟测灵盘,眼底闪过的不是惊喜,而是恐惧——只有魔修才会害怕纯正的龙族血脉!
我心里咯噔一声。
穿越时的秘密竟被这小丫头察觉
但面上却笑得更肆意:小丫头片子,看小说看多了吧魔修会辛辛苦苦练天阶功法
独孤问情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神间,我已掏出执事玉牌,激发上面的传讯符。
淡金色光芒笼罩院落的瞬间,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玉简,往地上一砸:算你命大!但苍梧宗很快就会知道,你修炼的是上古魔功‘千人斩’,那功法每斩一人,便会在识海种下一道魔种,你以为昨夜看见的残影是幻觉那是被斩者的冤魂在啃食你的灵识!
话音未落,黑色玉简炸开,腾起遮天蔽日的黑雾。
我捏着剑诀正要追击,忽觉心口一阵刺痛——低头看时,刚才被匕首刺中的位置,竟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像极了千人斩绢帛上的剑气图腾。
耳边响起昨夜修炼时的残魂低语,混着独孤问情的最后一句威胁:下一次,你的心脏可没这么好的走位!
黑雾散尽时,听松居已一片狼藉。
我捡起地上的玄铁剑,发现剑刃上的金芒更盛了,却也沾着几滴刺客的血——那血珠落地不凝,反而化作细小的黑蛇,嘶嘶叫着钻进砖缝。
果然是魔修手段。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弟子的呼喊:执事大人!观星台那边……
等会儿。我对着铜镜整理衣襟,发现左胸的破洞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红痕,像朵倔强的小花开错了位置。
想起独孤问情说的魔种,丹田中的金芒突然剧烈震颤,竟在识海深处映出千人斩绢帛的真容——那根本不是什么天阶功法,而是上古剑魔留下的斩道传承,每一道剑气纹路,都是用万千修士的魂魄刻就。
有意思。我勾了勾唇角,把染血的玉瓶塞进袖口,别人怕魔种,我偏要看看,这颗能在喉咙里打秋千的心脏,能不能把魔种炼成蹦迪的灯球。
当外门弟子冲进院子时,看见的是我靠在廊柱上啃灵粥,仿佛刚才的刺杀只是场逼真的噩梦。
食盒里的雪莲子还冒着热气,是慕容砚冰今早送来的,甜丝丝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倒像是给这场荒诞刺杀的饯别礼。
执事大人!您受伤了最先冲进来的弟子看见我襟前的血渍,慌忙掏出极品黑玉断续膏。
我摆摆手,指了指院角的玄铁碎块:没事,昨晚练剑走火入魔,把自己砍成了筛子——对了,今日入门选拔推迟半个时辰,去告诉下面的新人,想拜入内门的,先学我这招‘心脏漂移术’。
弟子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
我却在心里偷笑:反正修仙界讲究大能者自有异象,等会儿去宗门禁地查一查独孤问情的来历,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给她发暗杀任务的好心人——比如,某个在新人选拔中被我漏掉的特殊灵根者,又或者,是昨夜修炼时感受到的那道躲在雾中的窥视目光。
晨光终于爬上听松居的飞檐,我摸着玉牌上的宗纹,忽然觉得这穿越后的日子,比前世的996有趣多了——至少现在,当刺客的匕首再次袭来时,我可以摸着良心(虽然它可能在肚脐眼附近)说:抱歉,您预约的心脏位置已下线,如需刺杀服务,请拨打修仙界110,按3号键转接‘魔修追鲨专线’。
收拾好狼藉,我踩着碎砖走向观星台,玄铁剑在腰间发出清鸣,像是在催促主人:该去斩下一场麻烦了。而我知道,当独孤问情的血珠在砖缝里开出黑色小花时,属于我的修仙路,才真正开始——带着一颗会走位的心脏,和一本盗版天阶功法,在这满是刺客与阴谋的苍梧宗,砍出一条比玄铁剑还歪的仙途。
哦对了,路过厨房时,我顺走了三笼灵蒸包。毕竟,就算心脏能躲匕首,胃袋可经不起第二轮刺杀——吃饱了,才能跟魔修谈人生嘛。
第三章观星台的早间新闻(又名《当新人发现执事是个狠人》)
当我拎着灵蒸包晃到观星台时,千余新人已在引灵旗下晒成了梅干菜。
阳光斜斜切过广场,照见楚墨染正用木簪给顾长卿别被风吹乱的鬓发,百里屠苏靠在石柱上打盹,掌心的血色纹路在晨光中像条休眠的赤练蛇。
咳。我清了清嗓子,故意让玄铁剑磕在测灵盘上,发出杠铃般的巨响,各位久等了,昨夜本座在修炼‘移心飘逸大法’时出了点小差错,导致今早……
话没说完,萧冷轩突然指着我襟前的血痕惊呼:执事大人胸口插着剑!
众人齐刷刷望过来,我低头一看,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顺灵蒸包时,把染血的外衫忘换了,此刻玄铁剑的剑尖还挂着半片刺客的衣角,在晨风中晃得像面投降旗。
这是……我灵机一动,扯下衣角甩在测灵盘上,本座昨夜与三阶血狼精打斗时留下的战绩!看见这血迹了吗凡铁剑能斩妖狼,你们的灵根若够强,未来便能斩——
斩仙人群中突然冒出个清亮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是东方玄羽,此刻他眼中噙着笑,衣摆上的玄鸟纹被风吹得展翅欲飞,还是说,执事大人斩的是自己的懒筋毕竟昨天点到‘郝云涯’时,您可是打了三个哈欠。
全场寂静。
我盯着这少年,突然想起昨夜修炼时,他站在阴影里的模样——原来这小子早就在观察我,说不定连我偷灵蒸包的路线都摸清楚了。
好眼力。我竖起大拇指,随手抛了个灵蒸包过去,竟用剑气控制着包子在空中转了三圈,不过本座的懒筋,早在修炼千人斩时被砍成了臊子。看见院角的玄铁石了吗昨夜被本座劈成了饺子馅。
新人们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外门弟子正抱着玄铁碎块路过,每块碎石上都布满蛛网般的剑痕。
西门冷轩突然上前半步,指尖凝出冰刃:执事大人,能否让我试试您的剑
我递出玄铁剑,看着他握住剑柄的瞬间,剑刃上的金芒突然暴涨。少年眼中闪过惊讶,冰刃当啷落地:这剑……有剑灵
不,我拍了拍他肩膀,笑得像个诱拐小孩的怪蜀黍,这剑只是吃了太多玄铁,消化不良。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惊——千人斩功法果然在温养兵器,连凡铁剑都开始产生灵智,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养成会说相声的灵器。
接下来的测灵异常顺利。
或许是看见我负伤上岗,新人们个个卯足了劲:南宫清瑶的木灵根竟泛起荧光,像捧着棵会发光的小白菜;轩辕紫宸再次引动龙吟,测灵盘上的北斗星图差点被震碎,吓得我赶紧往他手里塞了个灵蒸包堵嘴。
当念到独孤问情的名字时,广场突然刮起怪风。
我高声喊道:谁能将孤独问清拿下送天阶功法。
人多力量大,独孤问情瞬间被拿下。
我将独孤问情来了一个极限捆绑,带进密室拷问。
独孤问情眼含泪光,可怜兮兮的说:父母外恋,妹妹离异,她自己一个人供爷爷上私塾,伺候奶奶坐月子,家中无粮又无钱,才接下刺杀你的任务。
我笑了,离谱,真TM离谱,你个癫B罗汉果!
然后我就醒了,原来所谓的穿越,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