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烈,一个被背叛的丈夫。
五年前,我的父母惨遭分尸,公司破产,未婚妻改嫁他人。
是警察苏韵向我伸出了援手：嫁给我,我帮你查清真相,抓住凶手。
1
门后真相
我微微调整姿势,将耳朵紧贴着木门,手里的听筒传来妻子苏韵和她同事李警官的对话。
韵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警官压低声音问道,那个卷宗你怎么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韵的声音出奇冷静,陈枫是无辜的,我必须保护他。
我心里一紧。陈枫那个五年前沈家分尸案的唯一嫌疑人那个杀我父母的凶手
我把卷宗转移了,证据也处理干净了。苏韵继续说着,只要没有确凿证据,没人能把这案子跟阿枫联系起来。
你疯了吗李警官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这算什么包庇罪犯
我握着听筒的手开始发抖,脑海中闪回五年前的画面——血泊中父母支离破碎的尸体,被洗劫一空的家,公司账户被清空后的破产通知书。最讽刺的是,在葬礼上,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妻苏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与陈枫订婚。
那一刻,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直到苏韵出现。
身穿警服,在所有人的冷眼嘲讽中,向我走来。她说：嫁给我,我帮你查清真相,抓住凶手。那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像沙漠中的一口井,给了我唯一的生机。
挽月,你这样对得起身上的这件衣服吗李警官的声音指责道,让沈烈日日夜夜与凶手同处一室,你就不怕他发现
阿枫是无辜的,我相信他。苏韵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执着,哪怕他没有选择我,只要他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窒息。
即使牺牲沈烈一个爱你、信任你的人
沈烈只是我查案的工具。苏韵冷冷地说,只要能保护阿枫,什么代价都值得。
我不敢再听下去,踉跄着退开,逃回卧室,反手锁上门。
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着这个我住了五年的房间。那些苏韵为我添置的家具、摆设、照片,曾以为是爱的证明,现在看来全是一场荒谬的骗局。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拿起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密码……我试着输入陈枫的生日。
手机解锁了。
我打开相册,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用同样的密码打开。上万张陈枫的照片扑面而来,有他单独的笑脸,有他和苏妍的亲密合影,甚至还有我们全家的照片——我的脸单独被裁剪掉了。
最后,我找到了一组照片,是警局卷宗的截图。上面详细记录了陈枫的作案动机和证据,每页都清晰标注了他的名字,却在最后被定义为悬案。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却还是强迫自己将这些照片一一备份到自己的手机里。
五年的婚姻,五年的信任,五年的爱,都是谎言。
我抹掉眼泪,打开手机订了一张三天后出国的机票,然后开始申请注销所有国内身份证明。
既然已经被背叛,那我决不能让真相继续被掩埋。
正当我收拾行李时,门外传来了苏韵的脚步声,我迅速将手机藏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烈,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她推门进来,脸上挂着我曾以为温柔的笑容。
看着她,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妻子,也许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2
背叛之痛
我强迫整理好表情,坐在床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房间门被推开,苏韵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宿醉后的疲惫和温柔笑意。
你昨晚站在门口干什么我和李警官讨论案子时好像听到动静了。她走到我面前,弯腰亲吻我的额头。
这个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动作,现在只让我感觉到恶心。
没什么,就是听到你们回来,想问你要不要喝水。我挤出一个笑容,听你们聊得投入,就没打扰。
苏韵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坐到我身边,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喷在我脖子上。
最近工作太累了,案子一个接一个。她轻声说,手指划过我的手背,我们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曾经我会为她的辛苦心疼,现在我却在想,她究竟有多少次是在办案,多少次是在销毁证据。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是注销证件的确认短信。
苏韵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消息这么早。
迅速拿起手机塞进口袋：没什么,就是证件过期了,需要更换。银行提醒我去办理。
哦。她没有再追问,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准备什么惊喜
她抬头看我,眼里满是信任和期待,这让我更加恶心。
对了,下周就是你父母的忌日了。她突然说道,我们一起去扫墓吧还有,我在想……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羞涩,我们也许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
她陪我去祭拜被她包庇的凶手杀死的父母,还想用我的孩子来洗白这一切
好啊。我微笑的说,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苏韵开心地亲了亲我的脸颊,起身去准备早餐。我坐在原地。
早餐简单对付一下,等她出门上班后,我立刻离开家,直奔律所。我需要准备离婚协议书,但这远远不够。陈枫必须付出代价,苏韵也一样。法律的制裁对他们来说太轻了,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尝尝被背叛的痛苦。
走出律所,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苏韵的单位外。我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栋我曾经以为是正义象征的建筑。
韵姐真是痴情啊。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两名警察正在抽烟,完全没注意到我。
是啊,陈枫那案子明明证据确凿,她硬是说不够。另一个警察摇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可怜沈烈啊,还蒙在鼓里。第一个警察弹了弹烟灰,你没看见韵姐看他的眼神吗复杂得很,又爱又恨的。
你觉得沈烈有可能是凶手吗
不可能。如果是他,以韵姐对他的感情,早就把他抓了。
我默默离开,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决定。苏韵不仅仅是包庇凶手,她甚至可能怀疑过我。这种信任的扭曲,比单纯的背叛更让人心寒。
回到家,我开始收集这五年来苏韵送给我的所有礼物——生日礼物、结婚纪念日礼物、节日礼物……我把它们堆在院子里,点燃了火。
火光映照在我冰冷的脸上,那些曾经让我感动的礼物,现在只是谎言的证据。我看着火苗吞噬一切,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随之灰飞烟灭。
正当火焰即将熄灭,门铃响了。一个快递员拿着包裹站在门口：您好,苏韵女士的包裹。
我签收后,发现收件人是陈枫,购买人是苏韵。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全是高端母婴用品。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韵发来的消息：亲爱的,如果有快递送到,别拆开,是办公用品,寄错了地址。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重新封好包裹,放在玄关处。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成型——复仇的计划已经有了具体方向。
3
家宴风波
我站在苏家老宅门前,手中捏着装有离婚协议的文件袋。文件袋用礼品包装纸包着,看起来像是一份送给岳父岳母的贵重礼物。深呼一口气,我按响了门铃。
来了！岳母拉开门,看到是我,脸上热络的笑容立刻消失,哦,是你啊。
伯母好。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岳母上下打量我,目光停留在我空空的手上：就这么来的
我握紧了那个装有离婚协议的文件袋：有带一点小礼物。
就这么点东西岳父从里面走出来,冷眼看我,你们沈家的规矩就是这样上门就带这么一点寒酸玩意儿
我咬紧牙关不说话,跟着他们进了客厅。苏家亲戚几乎全到齐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乞丐。
这不是我们的好女婿吗一个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五年了,公司还是那么小,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手。
可不是我们韵儿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个老太太附和道,你父母当年要是好好做生意,不坑害别人,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
我心中愤怒,仍然强迫自己保持微笑。正当我难堪至极时,门铃响起。
一定是阿枫来了！岳母欣喜若狂地跑去开门。
陈枫,我父母的凶手,带着昂贵的礼品和灿烂的微笑走进来,岳父岳母喜笑颜开地迎上去：阿枫,你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伯父伯母,这是应该的。陈枫谦虚地说,目光扫过我,嘲讽的说,沈总也来了啊,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我冷冷回应。
要不是当年韵儿非要嫁给你,现在哪轮得到你在这站着。岳母低声嘟囔,却确保我能听见。
陈枫贴心地为岳父倒茶,笑容满面：沈总公司最近怎么样听说不太景气啊。不像你父亲当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故意顿了顿,当然,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我盯着他的脸,恨不得撕碎那张虚伪的面具。
阿枫现在可了不起,公司上市了。岳父骄傲地搭着陈枫肩膀,比某些人强多了。他讥讽地瞟了我一眼。
什么情况怎么都到齐了苏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急匆匆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尴尬站在角落的我。
烈,你来了。她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冷淡地回答。
苏韵转向父母：爸妈,沈烈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们别为难他。
我们有为难他吗岳母不满地说,阿枫都能带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倒好,两手空空就来了。
妈！苏韵皱眉。
算了,我们去吃饭吧。岳父打圆场,阿枫,过来坐我旁边。
我被安排在了最远的角落,像个局外人。餐桌上,所有人都围着陈枫转,询问他的生意,称赞他的成就。苏韵时不时看向我,我却避开她的目光。
饭吃到一半,我起身去了洗手间。刚出来,就看到陈枫靠在走廊墙上等我。
沈烈,一个人待着不寂寞吗他嘴角挂着冷笑。
有话直说。我冷冷道。
陈枫向前一步,恶毒的说：知道为什么我杀了你父母吗因为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他做假账,坑害我父亲投资,害得我父亲跳楼自杀。
我气的浑身发抖：你胡说！
胡说陈枫冷笑,我清清楚楚记得你父亲跪在地上求我的样子。我甚至录了视频。你知道他最后求我什么吗不是求饶,而是求我放过你这个废物儿子。
我咬紧牙关,拳头握得发白。
最讽刺的是,陈枫靠近我耳边,你的未婚妻和老婆,一个选择了我,一个选择包庇我。没有她们,我怎么能这么舒坦地活到今天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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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挥出一拳,正中他的脸。陈枫像是早有准备,顺势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阿枫！苏韵的尖叫从身后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记猛烈的踢击已经落在我的胸口。我重重摔在地上,肋骨传来剧烈的疼痛。
抬头看去,苏韵正紧张地检查陈枫的伤势,完全无视倒在一旁的我。
沈烈你疯了吗她怒视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厌恶。
岳父岳母和亲戚们闻声赶来,看到的是倒地的陈枫和喘着粗气的我。
你这个畜生！岳母冲过来,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就跟你那对杀人父母一样卑鄙！
我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送阿枫去医院。苏韵搀扶起陈枫,连头都没回,你们把他赶出去。
岳父一脚踹在我伤处：滚出我家！永远别再出现！
我挣扎着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苏家老宅。一位路过的好心人看我几乎昏迷,帮我叫了救护车。
医院的白炽灯晃得我眼睛生疼。医生皱着眉头看X光片：肋骨断裂,距离心脏只有一公分,情况很危险。
我躺在病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韵发来的消息：今天的事很抱歉,但你不该动手打人。阿枫现在没事了,明天我来看你,我们好好谈谈。
没有一句关心我的伤势,没有一句对陈枫言论的质疑。
我回了一个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
4
离别前的反击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这座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即将成为过去。身体的疼痛反倒让我的头脑异常清醒,一夜无眠,我在脑海中反复确认明天的计划。
天刚亮,我不顾护士的阻拦,强行拔掉了点滴。
先生,您的伤势很严重,不能出院！护士慌张地说。
我签字,我负责。
办好出院手续,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这痛反而让我更加坚定。拖着伤痛的身体,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车上,我完成了最后几项身份注销操作。银行账户、社交媒体、甚至连家门钥匙都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我要彻底消失,让那对狼狈为奸的男女永远找不到我。
到达机场时,距离起飞还有两小时。我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身体的疼痛让我冒冷汗,但我不在乎。打开手机,陈枫更新的朋友圈映入眼帘。
定位显示在市中心最高级的医院。照片中,苏韵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她正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脸上的神情比看着我重伤时要担忧百倍。我注意到她手上没有戴婚戒,露出明显的戒痕。
最讽刺的是这条动态的权限设置——仅我可见,分组名单只有我一个人。陈枫是故意的,他要向我炫耀,苏韵始终是他的。
我冷笑一声,平静地点了个赞。然后打开手机相册,将从苏韵手机里备份的所有证据一一整理好——警局卷宗照片、陈枫作案的间接证据、苏韵收藏的陈枫相册、被裁剪掉我的全家福。
我写了一份详尽的举报信,连同这些证据,一并发送到了省公安厅长的邮箱。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知道苏韵的警察生涯和陈枫的自由都将终结。这是我送给他们的分手礼物。
尊敬的旅客,CA986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您的登机牌……广播响起。
我站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通过机场邮局,寄往苏韵的单位地址。信封上,我只写了三个字：给苏韵。
登机口前,我回望这个伤害了我的城市最后一眼。过去的五年,以及我曾经所爱的人,都将留在身后。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正义终将到来。
检票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枫发来的私信：沈烈,点赞是什么意思认输了
我没有回复,关机,走进了登机通道。
5
失事后的真相
我坐在餐厅的包间里,精心摆放好红酒和蜡烛,看着手表上的时针移动。今天是我和沈烈相识六周年的日子,我选择了他最喜欢的餐厅,打算向他正式道歉。
拿出手机,看着我发给沈烈的短信：亲爱的,我在浦江酒店订了包间,想和你好好谈谈昨天的事情。别生气了,
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我又发了几条,依然石沉大海。
怎么还不回我摆弄着桌上的玫瑰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自从昨天家宴发生冲突后,沈烈就像变了个人。他伤得不轻,我本该第一时间陪在他身边,但我选择了送陈枫去医院。
想到陈枫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心里泛起一丝厌恶。这种感觉让我自己都诧异。五年前为了给苏妍出气,我和沈烈结婚,目的只是监视他,但这五年他的温柔和付出早已撕开我那层伪装。
你在发什么呆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抬头一看,李警官满头大汗地冲进包间,脸色煞白,仿佛看见了鬼。
阿川出什么事了我站起身,手里的酒杯差点掉落。
韵姐,大事不好了！李警官连气都喘不匀,沈烈实名举报了沈家案,证据材料直接送到省厅长邮箱,整个局里都炸开锅了！所有人都在找你,副局叫你马上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我愣住了,但奇怪的是,我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
还有更严重的…李警官声音发颤,沈烈今早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去了机场…他乘坐的那班飞机刚刚在海上失事了！
阿川怎么了他出事了我死死抓住李警官的肩膀,声音嘶哑。
韵姐,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沈烈的飞机失事了！李警官摇晃着我,现在正在组织搜救,但生还可能性很小。
不…不可能…我摇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他不会走的…他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搞错了…
韵姐,你清醒一点！李警官声音提高,沈烈在苏家被打伤后,独自去了医院。医生说他肋骨断裂,距离心脏只有一公分,曾三次病危！而你作为他的妻子,竟然在照顾陈枫
不…他只是轻伤…我喃喃自语。
轻伤李警官眼中满是失望,你知道陈枫做过什么吗我调查过沈家案,证据链已经很完整了,只差最后的确认。你为了陈枫包庇了凶手,害死了爱你的丈夫,毁了自己的前程和婚姻！值得吗
这番话像是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捂着头,跪倒在地：不…阿枫不是凶手…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是我…
真相如洪水般冲破堤坝。我一直知道陈枫有嫌疑,但我选择性地忽视,因为那是苏妍深爱的人。为了苏妍,我不顾一切地保护陈枫,牺牲了沈烈。
我要去机场！我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韵姐,现在回局里更重要…
滚开！我推开李警官,冲出餐厅。
八小时后,我站在海边救援现场,天已经黑了,冰冷的海风吹得我发抖。
沈太太,目前仍未找到您丈夫的下落。救援队长满脸疲惫,恐怕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再找找…我声音嘶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走进医院,我调取了沈烈独自就医的监控。屏幕上,他苍白的脸上写满痛苦,腰部弯曲着,明显是断裂的肋骨在折磨他。他咬着牙坐在椅子上等待,没有一声抱怨。
我终于崩溃了,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又一耳光…直到嘴角流血。
推开家门,一片黑暗。墙上的婚纱照不见了,书架上沈烈的书也消失了。衣柜打开,他的衣服全部不在,像是从未出现过。
我瘫坐在地上,颤抖着点燃一支烟,又一支。五年的婚姻,五年的谎言,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
韵儿,你疯了吗举报陈枫阿枫现在还在医院,你老公打伤了他,现在还反过来诬陷他
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够了！我对着电话怒吼,阿枫就是杀害沈家的凶手！我包庇了他五年！为了替苏妍出气,我嫁给沈烈监视他,但他对我那么好…而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吗
挂断电话,我拿出一瓶伏特加,一饮而尽。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我打开手机,翻看沈烈过去发给我的短信。
加班注意身体。
雨太大了,我去接你。
饭做好了,等你回来一起吃。
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信息,我流着泪,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
发送失败,红色感叹号刺痛我的眼睛。
他真的走了。
6
最后的抉择
我盯着手机,陈枫的电话又一次亮起。这是今晚的第十七通。我按下拒接,随手将陈枫住院的地址发给了李警官,然后关掉了手机声音。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站在窗前,看着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就像我这几天不断流下的眼泪。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短信。
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沈烈还在生你的气我肚子好疼,医生说是应激反应,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我冷笑一声,回复道：找医生或者找苏妍吧,别再联系我了。沈家案和你脱不了干系,这点我已经很清楚了。
手机立刻响起,陈枫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韵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是不是沈烈跟你说了什么他一直恨我,你知道的！
够了！我打断他,阿川已经死了,而你还在这里装无辜。
挂断电话后,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没有沈烈的家,只剩下墙壁和家具。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我和沈烈的结婚照。照片中的我笑得那么灿烂,而沈烈眼中却藏着我从未注意到的悲伤。
凌晨三点,手机铃声惊醒了我。是局里的电话。
苏警官,陈枫试图在机场逃跑,被我们拦下了。他反抗时受了点伤,现在人在局里。
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我走进警局,同事们的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失望,还有愤怒。我径直走向审讯室,透过单向玻璃,看到陈枫坐在里面,嘴角带血,眼神慌乱。
他招了吗我问站在一旁的李警官。
还没有,但证据确凿,跑不掉了。李警官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沈烈发来的证据,非常详尽。
我翻看着文件,心如刀割。沈烈收集的每一份证据都清晰地指向陈枫就是沈家案的凶手。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却一直在包庇这个杀人犯。
抓到了也好,我语气平静,阿川已经等得够久了。
李警官犹豫了一下,拿出陈枫的手机：韵姐,你应该看看这个。
他打开了陈枫的朋友圈,找到那条仅我可见的动态——里面是我在医院照顾他的照片,配文写着：沈烈,看清楚了吗你妻子永远是我的。
泪水再次滑落,我终于彻底看清了陈枫的真面目,也看清了自己的愚蠢。五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无辜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保护的正是杀害沈烈父母的凶手。
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我转身离开审讯室。
在办公室里,我打开了保险柜,取出藏了五年的沈家案卷宗。这些年,我一直将它们藏在这里,不让任何人看到。我把卷宗交给了局长,同时递交了辞职申请。
苏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局长严肃地问。
我知道。我会承担所有后果。
在离开警局前,前台的同事叫住了我：苏警官,这是今天寄给你的。
是一个信封,上面只写着给苏韵三个字。我认出了沈烈的字迹,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沈烈已经签好了名字。
我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一刻,我感到一种解脱,也感到一种彻底失去的空虚。
韵姐。李警官追了出来,递给我一份资料,这是我查到的。沈烈并没有死。
我猛地抬头：什么
他伪造了死亡的假象。这是他注销证件后的新身份信息,还有一张真实的火车票。他没有坐那趟失事的飞机,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接过资料,心跳加速。沈烈还活着！他只是不想让我找到他,所以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谢谢你,阿川。我紧紧握住资料。
一周后,我站在国外的一条街道上。根据资料显示,沈烈应该在这里。我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最终在一个小公园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烈坐在长椅上,阳光洒在他脸上。他正在给一只流浪猫作画,神情专注而平静。他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但眼神中的痛苦似乎已经消散了许多。
我站在不远处,贪婪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多么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我有多后悔,多想挽回一切。但我没有。
沈烈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和自由,远离了我,远离了过去的一切。我的出现只会打破这份宁静,再次将他拖入痛苦的回忆中。
我选择了沉默地离开,带着对他最后的爱和尊重。
回国后,我看到了新闻：陈枫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而我,失去了工作、名声,带着深深的悔恨,独自面对未来。
这是我应得的结局。而沈烈,希望他在新的生活中,永远不会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和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