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时间倒回了九十九次,只因未婚夫每次都会在婚礼前死亡。
在又一次听见丰嘉泽在前往婚礼路上出车祸后,我捂着腹中的孩子,近乎昏厥。
就在我打算第一百次重置时间时,却无意间听见了婆婆说。
嘉泽,你真的为了那个佛女要离开陶宁吗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每天都在为你哭。
对面传来已故丰嘉泽的声音:妈,雅洁身为佛女讲求情感的纯洁性,我不能让她知道陶宁的存在。
之后我自会换个身份接近陶宁的,让她和孩子平平安安。
原来我的丈夫竟是假死。
他骗了我,九十九次。
我流着泪唤醒系统:我想回家了,既然他喜欢假死,那就帮我也安排一场假死,永远离开他。
1
在我怀胎五月却成寡妇的时候,丰嘉泽的小叔挽着他身为佛女的新女友进了门。
相似的五官,同样的小动作,只一眼我便认出,那人正是丰嘉泽。
而非他小叔。
他假死,扮作别人,只为给新女友独宠。
系统还在脑中唤我:出什么事情了邓陶宁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是啊,谁不知道我喜欢丰嘉泽,少年镀上金光的眉眼,让我一爱便是七年。
为了他,我甘愿孤身留在这个世界,给他洗手做羹。
为了他,我一次又一次的求系统重置时间,哪怕代价是我的寿命,是我越来越虚弱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在得知丰嘉泽离世后,我都想带着腹中的孩子一死了之。
而现在这一切,却都成了笑话。
我又掉下来一滴泪。
系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声安抚。
那我给你安排一场假死,后天你就能彻底离开了。
这时丰嘉泽走了过来,装出一副小叔的口吻:陶宁,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天晚了,你肚子里还有着宝宝,可不能受凉。
你也不要太想我侄儿,他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也会难过的。
随着他靠近,我闻到一阵陌生的檀香味,那是佛女身上的气味。
那是多少次交缠才能留下来的味道,正如丰嘉泽领口上那一枚淡淡的唇印。
我苦笑,忍不住抬头问:丰嘉泽他真的死了吗
丰嘉泽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便调整好表情,温柔抚摸过我的小腹。
他虽然走了,但我身为他的小叔,也会继续照顾你,更何况你怀有他的宝宝,我明天带你去产检,一定要平安生下来。
可是丰嘉泽不知道,在九十九次的轮回中,为了救他,我曾被婚礼上十几公斤的吊灯砸中,当场粉身碎骨。
为了救他,我也曾被驾驶着车跌入悬崖,血水浸透过全身。
可这到头来,原来都只是他为了陪另一个女人的谎言,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丰嘉泽的接送。
好在这一切,很快都要结束了。
夜里。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走马观花,我好像见到丰嘉泽十八岁时的模样,拉着我的手,邀我看烟花。
又梦到了他二十八岁那年,向我求婚,他说:陶宁,你是我唯一的红尘。
可待我醒来,我的枕边空荡荡的,只有打湿的泪痕,原来只要佛女一垂眸,就能渡走我的丈夫。
这时我的门被人敲响,丰嘉泽站在门口:陶宁,我送你去产检。
见我站着不动,他主动上前熟练地替我收拾好东西,他理了理我的头发:听话。
可就在我们即将出门的时候,缪雅洁忽地走了过来:嘉泽,我今天不太舒服。
2
丰嘉泽手里的东西一下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脚背上。
我痛得一闷哼,可丰嘉泽没回头看我一眼。
他大步上前,搂住了缪雅洁。
缪雅洁单薄的身体轻轻依靠在他怀中:可我待会还要去给寺里的孩子布施,这该怎么办
我马上替你去。丰嘉泽满口答应下来。
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我知道丰嘉泽又一次忘了我。
就在这时候,缪雅洁一抬眸,望见了我脖间的玉佩,她一把摘下。
施主,你可否将这枚玉佩赠予我,送给孩子们可佑他们平安。
我顿时心里一惊,不但是因为这玉佩价值千万,更重要的是它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不行!我伸手去抢,却被炸开的碎片划出了满手的血痕。
啊。缪雅洁惊呼一声。
丰嘉泽皱眉,反手按住我跪在地上:还不快给雅洁道歉。
鲜血顺着我的胳膊下滑,本就贫血的我瞬间面色苍白,近乎昏厥。
丰嘉泽看着我苍白的脸,眼里闪过不忍,他扶起我:陶宁你先回屋休息一下吧,待会我做你最喜欢的松子鱼给你。
缪雅洁主动说要扶我回房间,可在一瞬间,我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憎恶与狡诈。
下一刻,我连人被推下了楼梯,下体瞬间大幅出血,意识近乎全然模糊。
缪雅洁也假心假意躺在我身边:丰嘉泽会先救我,你相信吗
丰嘉泽闻声赶来时,缪雅洁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她哭诉:嘉泽,我好痛,可你先救邓陶宁吧。
丰嘉泽的目光在我们之间往返,但最后他一把抱起了缪雅洁,向着医院赶去。
我望着丰嘉泽决然的背影,和缪雅洁带着挑衅的笑,意识逐渐消散。
好在明天,我就能彻底离开他。
我醒来时,躺在医院里,孩子已经没了。
丰嘉泽坐在我床边照顾我,我听见护士说:这为先生对这位女士可真好,整天整夜都在照顾她,以后找男人,就要找这样的。
而丰嘉泽将装着胚胎的盒子放在一旁,神色复杂:对不起陶宁,是我的错,我看了监控,我已经给了缪雅洁惩罚。
什么惩罚我反问。
丰嘉泽抿唇,似乎没想到我会追问,许久才说:我罚她……今天不准看经书。
3
我闻言一下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涌了出来。
丰嘉泽不知所措,直到医生将他唤走。
就在丰嘉泽离开的间隙,缪雅洁却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
她一上来便不装佛女的慈悲为怀: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吧,你真的认为他是丰嘉泽的小叔吗
我只是随口胡诌的一句,佛女讲求情感的纯洁性,他就立马抛下了你这个未婚妻,换了个身份来寻我,直接让我少了个麻烦,让我名正言顺。
说着她突然反手甩了我一巴掌,我刚想反击,但我的手一下被人拉住,狠狠推到在地上。
我的身子又刚流过产,瞬间眼冒金星,痛得爬不起身来。
丰嘉泽却只搂住装哭的缪雅洁,转头恶狠狠地对我说:邓陶宁,你要对雅洁做什么!
缪雅洁趴在丰嘉泽的怀中:死去的孩子极其为不详,应当要烧毁,姐姐不愿意就要打我。
我哭:我们的孩子,就算他不能好好的出生,就算你不认他,但他也是我们的骨肉,为什么就连好好安葬都不能。
轮回了九十九次都不能见到人间,明明我最对不起的人,是我的宝宝才对。
丰嘉泽的神色闪过犹豫。
但下一刻,缪雅洁拉住他的衣袖:丰嘉泽,你可是我的丈夫,佛女可是不允许情感背叛的,你要为了护她而负了我吗
谁的丈夫我冷笑一声,但丰嘉泽却咬牙道:邓陶宁你只是我侄儿的妻子,而且雅洁也是为了你好。
烧了就烧了吧……
我浑身痛得厉害,只能眼睁睁望着缪雅洁点起火,丰嘉泽沉默地站在一旁。
待烧完后,已经初见形状的胎儿只留下了一团黑灰。
我正哭得厉害,忽地听见系统一响:离开程序已经准备好了,陶宁你想要以什么方式离开
我抹了抹泪水:那就让我死于火灾吧。
瞬间火越烧越大,不远处却传来丰嘉泽小心护着缪雅洁逃跑的声音。
他们为了防止火烧出来,还一把关上了我离开的门。
我沉默注视着这一切,我知道再度睁眼时,我就能永远离开他。
而此时丰嘉泽到了外面,却左右不见我的身影,他快急疯了。
陶宁呢他拉住每一个来往的消防员,红着眼,颤抖的问出声。
向来西装革履,冷静自持的他看起来,像是要疯了。
要是她有一点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丰总!
这时旁边一个人出声哆哆嗦嗦地出声。
夫人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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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可能,这是丰嘉泽听见消息的第一反应。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丰嘉泽已经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死死盯着消防员灭火的动作,耳边尽是消防员说话的声音。
丰先生,邓陶宁小姐确实已经……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尽是遗憾,还请你节哀。
护士领着丰嘉泽走向太平间,医院的灯光很苍白,而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在拖着步子走。
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错了,丰嘉泽这样想着,邓陶宁只是赌气躲起来了,她怎么可能会……
这时,门开了,一块白布,一个人形轮廓,安静地躺在那里。
护士轻轻掀开白布一角,露出她的脸,丰嘉泽的呼吸一下停滞了,是邓陶宁。
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她的身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摔落楼梯后的痕迹,只是已经不再流血了。
丰嘉泽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的脸颊,冰冷而又僵硬。
这不是邓陶宁,邓陶宁的脸是暖的,笑起来会有小梨涡,生气时会微微发红,这不是她。
丰嘉泽猛地掀开整块白布,护士欲言又止:丰先生……
邓陶宁还穿着那件淡蓝色连衣裙,那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就像是他向她求婚的那天,她也是穿着这条裙子的。
可是她已经走了,就像她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走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不可能!丰嘉泽突然暴怒起来,他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她怎么可能,她怎么会……
护士皱眉挣脱他的手:丰先生,请您冷静。大火是在邓陶宁小姐病房里发生的,你应该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
丰嘉泽踉跄后退,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他害死了邓陶宁。
忽地,丰嘉泽想到,邓陶宁怀孕五周时,她曾小心翼翼地把验孕棒递给自己,眼睛亮得像星星丰嘉泽,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自己当时在干什么
哦,对了,他在接缪雅洁的电话,缪雅洁说她读经书读晚了,让他去接她,自己甚至没多看邓陶宁一眼,抓起外套就走了。
后来呢后来丰嘉泽答应陪邓陶宁去做产检,却因为陪缪雅洁要逛街爽约了,邓陶宁孕吐得厉害,自己却嫌她吵,搬到客房去睡。
直到最后,丰嘉泽死死攥着那张邓陶宁的死亡证明,直到纸张在掌心皱成一团。
他为了缪雅洁,选择了假死,而现在轮到她真的不要他了。
丰嘉泽浑浑噩噩,他坐在酒吧里,面前的威士忌已经空了三杯。
丰嘉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缪雅洁一下走上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邓陶宁走了,那是她的命数,是她自己命定如此。
丰嘉泽抬眼看着她,曾经,丰嘉泽觉得缪雅洁怎么看都看不够,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滚。丰嘉泽冷冷道。
缪雅洁的笑容僵住:丰嘉泽,你怎么了
我让你滚!丰嘉泽猛地砸了酒杯,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缪雅洁吓得后退两步,眼圈瞬间红了:你凶我干什么是不是邓陶宁那个贱人又……
闭嘴!丰嘉泽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她痛呼出声,你再敢骂她一句试试
要不是你将她推下楼梯,要不是你硬要烧什么胎儿,那到现在会有这么多事情吗!
要不是你,邓陶宁怎么会死……丰嘉泽说着,眼眶里已经红了。
缪雅洁惊恐地看着丰嘉泽:丰嘉泽,你疯了!
丰嘉泽松开手,突然笑了:是啊,我真是瞎了眼。
缪雅洁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她捂住脸跑了。
丰嘉泽眯着眼,心里钝痛的厉害,忽然想起邓陶宁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丰嘉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现在,他终于懂了。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打来电话,说有一些邓陶宁的随身物品。
丰嘉泽浑浑噩噩到了医院,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用。
她的壁纸没有换,还是他们的合照,去年在海边拍的,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靠在自己的怀里。
社交软件上的最后一条消息停在自己假死的前一天,是23点50分发来的:丰嘉泽,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简直幸福地睡不着。
丰嘉泽盯着那条消息,突然想起那天,他正陪着缪雅洁,她凑在我耳边说笑。
而自己根本没有回复她。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地看见了一个小东西。
你好,9288系统,很高兴为你服务。
5
阳光从窗户透入屋子,而我正在厨房煮咖啡。
距离离开了丰嘉泽的身边,回到自己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五年。
当年留下来的伤疤慢慢愈合,相对应的,也有新的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沈辰逸从身后抱住我的时候,他将下巴抵在我肩上,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别动,让我抱会儿。
我忍不住笑,故意用手肘轻轻顶他:沈总,你这样我怎么煮咖啡
他低笑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手臂,将我整个人圈进怀里:那就别煮了,我比较想喝你。
我的耳根瞬间发烫,思绪不禁回到从前。
我第一次见到沈辰逸,是在一场商业晚宴上。
那时我才刚刚回到这个世界里,对哪哪都不适应,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却被父亲硬拉着参加酒会,那时我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实在感。
陶宁。父亲突然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沈总,他就是小时候和你定娃娃亲的。
父亲这样一说,我瞬间有些尴尬,娃娃亲其实只是长辈在我们小时候随口说的,现在沈家早已一手遮天,那还有多少效力可言。
更何况的是,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怎么还会有恋爱的心思。
我原本只想打个哈哈过去,却猛地撞进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
沈辰逸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腿长。他的五官凌厉,眉骨很高,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和我定了娃娃亲的沈总,居然是沈辰逸。
谁人不知沈辰逸啊,最杰出的青年俊才,有多少的小姑娘芳心暗许,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反倒是他先伸出手,道:久仰。
我礼貌的小心握了握,却意外发现他的掌心很暖,和看似冷峻的外表截然不同。
邓陶宁。我自我介绍道,不过沈总应该不认识我这种小人物。
他唇角微扬:邓氏集团的千金,怎么会是小人物,我们小时候可还定了娃娃亲。
我有些震惊,不但是因为他竟然知道我,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沈家居然也和他说了娃娃亲的事情吗。
我原本以为很快我们便没了交集,但不曾想还没过几天,我和沈辰逸就在高尔夫球场有了第二次见面。
那时父亲又非要我多动动,叫我和别人打球,说一夜不见,怎么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正当我兴致缺缺地挥杆,结果球直接飞进了隔壁场的沙坑。
技术不错。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沈辰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手里拿着我那颗高尔夫球。
沈总也来打球我故作镇定。
嗯,谈生意。他走近,把球递给我,不过现在看来,看邓小姐打球更有意思。
我耳根一热,嘴硬道:那要不要比一局
他挑眉:赌什么
我道: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真心实意的笑,眼角微微弯起,好看得晃眼:成交。
结果我输了,沈辰逸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的条件是——
我心里一紧,结果他顿了顿,却道:下周陪我参加一场拍卖会。
我愣住:就这样
不然呢他轻笑,邓小姐以为我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拍卖会那晚,我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衬着我身形修长。
沈辰逸见到我时,眼神明显晃了一瞬,他伸手替我整理耳边的碎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脸颊。
很漂亮。他低声道,望着他好看的眼眸,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在他的指腹里,突然有了对这个世界的实在感。
整晚,他都以男伴的身份站在我身边,手臂虚虚地环着我的腰,挡掉那些不怀好意的搭讪。
拍卖压轴的是一条古董项链,我只是多看了两眼,沈辰逸就直接举牌拍了下来。
太贵重了。我小声阻止。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刚才不是说,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可你已经提过了……我说。
这是第二个,他勾唇,收下它。
项链最终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凉的宝石贴着皮肤,我却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后面一来二去的,我们结了婚,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6
沈辰逸听着门铃响了的声音,皱了皱眉:这么早,谁
他松开我,大步走向门口,我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是丰嘉泽。
我一下就愣住了,丰嘉泽,他为什么会在我这个世界里。
丰嘉泽站在门口,西装革履,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他看到沈辰逸时,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表情:陶宁在吗
沈辰逸挡在门前,语气冷淡:有事
丰嘉泽的视线越过他,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声音沙哑:陶宁,我们能谈谈吗
我没动,只是平静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丰嘉泽上前一步:就五分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后悔了……
你不知道为了见你,我轮回了九十九次,才换来了见你的机会,才能来到你的世界。
这时沈辰逸回头看向我,我的身体有些抖,他不知道世界轮回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他面前的就算曾经负了我的前男友。
只是什么沈辰逸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只是现在发现失去她了,才想起来珍惜
丰嘉泽猛地看向沈辰逸,眼中闪过怒意:这是我和邓陶宁的事!
那现在她是我的,沈辰逸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带进怀里,语气不容置疑,请你离开。
丰嘉泽盯着沈辰逸搂在我腰上的手:你别太过分!
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发现过什么事情,她可是我的未婚妻。
过分沈辰逸冷笑,那也是曾经是的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丰嘉泽都已经同我说了。
当初她孕吐到住院,你在陪缪雅洁逛街;她半夜发烧,你嫌她吵你睡觉;现在你哪来的脸站在这里
而且请你分清楚,现在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还请你离开。
丰嘉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看向我,声音近乎哀求:陶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摇头:丰嘉泽,有些错,一次就够了。
而且我已经给了他九十九次的机会。
沈辰逸不再给他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丰嘉泽愤怒的捶门声,但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我抬头看向沈辰逸,发现他正紧紧盯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我便问:怎么了
他突然将我抵在墙上,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一吻结束,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陶宁,你永远是我的。
我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嗯,永远是你的。
窗外阳光正好,而门外的阴影,早已与我们无关。
7
但还没过几天,丰嘉泽居然选择跪在沈氏集团的大堂,让全公司的人都看见。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眼睛通红地盯着电梯方向,当我出来时,他立马过来抓住我的裙摆。
邓陶宁,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来到了你的世界,就已经和缪雅洁没有了任何关系,求你看看我……
我低头看他,突然觉得可笑。
曾经我发着高烧给他打电话,他在陪缪雅洁过生日,我受伤躺在医院时,他在国外谈生意连电话都不接,现在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演给谁看
丰嘉泽,我慢慢抽回裙角,你挡我路了。
他脸色瞬间惨白,转而化为愤怒,他猛地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痛得闷哼了一声。
保安。这时沈辰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下一秒,丰嘉泽被两个保镖架起来往外拖,他疯狂挣扎着,嘶吼声回荡在整个大厅:邓陶宁!你会后悔的!沈辰逸根本不懂怎么爱你——
话没说完,沈辰逸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配提爱沈辰逸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暴戾,需要我提醒你,你对她做的所有的事情吗
丰嘉泽嘴角渗血,突然癫狂大笑:那你呢你趁虚而入!
沈辰逸直接掐住他脖子按在墙上,声音轻得可怕:是她离开了你,我们才有了发展,不像你,在还没分手时,就睡了缪雅洁。
丰嘉泽瞬间瞳孔骤缩的样子,四肢一下软了下来,但在被保安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望向我的眼里,猛地带上了恨意。
丰嘉泽开始不择手段。
他先是买通了媒体,在各大社交平台发布小说,虽说没有直接道出我的名字,但它里面的每一句都在暗示着是我。
字字泣血地描述他如何被我抛弃,我是如何婚内出轨。
见状我去找了以前存的视频,在沈辰逸的帮助下,当天下午,一段高清监控视频就在全网疯传。
画面里,丰嘉泽搂着一个女人的背影走进酒店,但那人正是缪雅洁,视频里甚至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
邓陶宁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缪雅洁问。
反正她最喜欢我了,丰嘉泽满不在乎地笑,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她一个女人能到哪里去。
舆论瞬间反转。
丰嘉泽气急败坏,又开始接近我身边的人,说自己如何后悔,如何想挽回我。
竟然真的有人相信了他的话,还将我拉进了他还组建了一个劝和群里,听着他们每天对我的劝告。
我直接甩了一张他和缪雅洁的聊天记录到群里。
丰嘉泽,我在群里问他,是你先对不起我的,还配谈感情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曾经帮他说话的人纷纷退群,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最绝的是上周的校友会,丰嘉泽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会出席,竟然带着氧气瓶来了。
他脸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在台上声泪俱下地忏悔,说自己如何对不起我,如何夜不能寐。
邓陶宁,他哽咽着看向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冷笑一声,正要起身离席,沈辰逸却突然按住了我的手。
丰总既然这么喜欢演,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如看看大屏幕
下一秒,会场的大屏幕亮起,播放的是一段录音。
宝贝,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我最喜欢的人只有你。丰嘉泽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不怕她发现这是缪雅洁笑着问。
发现又怎样丰嘉泽嗤笑,她那种性格,哭几天就没事了。
瞬间全场哗然,丰嘉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冲下台,却被保安拦住。
那是合成的!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邓陶宁,你相信我!
我头都没回,挽着沈辰逸的手臂走出了会场。
见已经走远,我忍不住拉住他问:你怎么会有这个音频
沈辰逸一笑:那当然是因为这是合成的,不过目的达到了,这不就行了吗。
我会心一笑,而身后,丰嘉泽的咆哮渐渐远去,最终淹没在众人的指责声中。
8
后来,丰嘉泽每一次找我,但都无疾而终,直到五年后,我收到了关于丰嘉泽的一条消息。
沈辰逸将平板递给我,屏幕上是一则社会新闻:《路边发现一无家可归流浪汉,精神失常当众自残》,配图里,丰嘉泽衣衫褴褛地跪在垃圾堆旁,手里攥着半张我们的结婚照。
我这才知道,丰嘉泽疯了。
我去见过他一次,在精神病院的探视室里。
玻璃对面的他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头发花白,手腕上还缠满绷带,听护士说,那是因为他总用指甲抓挠自己的皮肤,然后嘴里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邓陶宁,他隔着玻璃,眼神涣散,我们的孩子……
我平静地看着他,向他亮了亮我和沈辰逸的女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粉色小裙子,手里攥着棒棒糖,天真又可爱的模样。
我们没有孩子。我淡淡地说,那个孩子,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穿了心脏。
不,不是的。他颤抖着摇头,我想要那个孩子的,我想要……
是吗我冷笑,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流产吗
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在陪缪雅洁,你在救她,放弃了我,哪怕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我替他说出了答案。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流,狼狈不堪。
现在后悔了我轻声问,晚了。
站起身,我抱着女儿准备离开,他突然发狂似的拍打玻璃,声嘶力竭地吼叫:邓陶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啊!
但我没有回头。
后来听说,他逃出精神病院三次。第一次跑到我和他婚房旧址,在废墟里挖出一件我的旧衣服,抱着哭到昏厥。
第二次闯入幼儿园,非要认一个陌生小女孩当女儿。
第三次,他赤脚站在寒冬的街头,举着我们的结婚照,逢人就问:你见过我老婆吗她叫邓陶宁。
最终,他被强制关进了重症监护区,每天靠镇静剂维持清醒。
而就在我看望完丰嘉泽后,依旧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邓陶宁,你想知道缪雅洁的结局吗我可以短暂送你回去一趟。
我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发问:这一切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系统没有回答我,他只是说:你是给充满爱的人,你的结局不应该是这个,而他们只是得到了他们应该有的结局而已。
我轻声道了声谢谢,下一刻,我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
我看见缪雅洁比丰嘉泽更惨,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美貌,在监狱里成了最大的累赘。
丰嘉泽不再理会她后,缪雅洁没了收入来源,她不愿意脚踏实地的生活,最后假佛女的身份还被曝光了,直到最后把自己弄入狱了。
我去探监了她,只见缪雅洁戴着手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据说是因为她被同监舍的女犯人们集体排挤,被她们用叉子划的。
满意了她瞪着我,来看我笑话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过去,那是她当年发给我的,她和丰嘉泽在床上的合照。
记得这个吗我问,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知道后来丰嘉泽是怎么说你的吗我慢条斯理地说,他说你廉价,说你主动勾引他,说跟你上床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她猛地攥紧照片,指节发白。
对了,我补充道,你入狱后,他是不是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你,他为了见我,所以永远也不会来见你了。
她的表情终于崩溃,猛地站起来扑向玻璃:你撒谎!丰嘉泽哥哥他会救我出去的!
狱警立刻按住她。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毁了我婚姻的女人:缪雅洁,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你费尽心机抢走的,是我早就不要的垃圾。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狱警的呵斥声。
而做完一切,我回到家时,沈辰逸正在教女儿弹钢琴。
小姑娘坐在爸爸腿上,胖乎乎的小手乱按琴键,笑得见牙不见眼,沈辰逸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妈妈!女儿看见我,张开手臂要抱抱。
我走过去,沈辰逸顺势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处理完了
嗯。我靠在他怀里,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