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顺着密道出去了。
在将军府等了很久,最后是崔夫人出来迎的。
崔夫人年轻貌美,问道:“姑娘可有要事?”
她刚刚已经听前去禀告的下人说过,来人看着像是宫里人打扮。
“崔将军可在?”
崔夫人震惊:“夫君?夫君今日有事,去城外军营了,刚走不久,姑娘可是有要事?若是要事,同我说也是一样。”
紫云顾不得许多,直接亮出宫牌。
“宫里有难,速速派人去将崔将军寻回来!”
见状,崔夫人立即上前,她只一看,上面‘紫宸宫’几个大字,她嫁进崔家的时候,父亲同她说过,夫君有位妹妹在宫中十分受宠!
想必就是此人。
她没有丝毫犹豫,叫来小厮:“赶紧去将夫君叫回来!”
紫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她都没有解释什么,这位崔夫人就直接下了令,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
她松一口气。
沈明珠眉头微微紧蹙。
她知晓其中厉害,宫中怕是出事了,否则绝不会让一个宫婢出来寻人,她焦急的望向皇宫那边。
只盼着陛下无事,宸妃无事。
只有宸妃无事,陛下无事,她们将军府的荣耀才能够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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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死在长孙敏儿的怀里。
最后一刻的时候,四皇子很安详,甚至冲着她笑了笑,似乎是在同她告别,长孙敏儿没哭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了。
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怀里。
但是其他人却哭了。
尤其是彩云,她哽咽道:“早知如此,奴婢就不该给您用那些法子”
怀胎十月,才见到孩子不过一个时辰。
但这又能怪谁?
若不是她自己非要生这个孩子,要去受这个折腾
长孙敏儿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只看着怀中婴儿。
突然,门被踹开。
一柄刀剑飞了进来,稳稳的扎在房间的柱子上。
众人一惊,赵贞掏出剑。
“谁?”
“我——”
崔俊谦早上本来照常去军营整队,当他走到城门口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城门外的面孔全部换了,于是他折返回去,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送信的小厮。
才知道宫里出了事。
幸好晚柔早早便同他说过长孙氏有身孕,长孙一家怕是有所异心,他早早就派人潜入了长孙家。
这才找到了这里。
赵贞几个人怎么可能是崔俊谦一行人的对手?
当他将所有人拿下的时候,崔俊谦冷着脸跨步走到长孙敏儿面前,他刚刚一直在跟其余人交手,都没发现她的状态不对劲。
等他凑近仔细一看。
襁褓里的孩子似乎早就没气了。
他一把将孩子夺过来,探他鼻息,确实没气了,但是襁褓里面还有温度,想来是刚刚过世不久。
长孙敏儿没了斗下去的力气。
心态崩溃,整个人都没了斗志,只觉心力交瘁。
可身体上的痛远不如心里的。
时间紧促,崔俊谦抓起长孙敏儿扔在了马上,随后直接冲进皇宫。
现如今皇宫里面已经乱了,宫门失守,压根没人注意他,他将手底下的人全部将守门的人抓住了并且换成自己人,一路往金銮殿去。
此时此刻金銮殿内已经打成一团。
萧衡这边明显落入下风。
“陛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长孙无傲提着一把刀走向萧衡,此时此刻杨素然再跟霍振东扭打在一起,而宗十那边也走不开,萧衡落了单。
他身侧试图抵挡的奴才也葬送了性命。
长孙无傲也没有武功,但他觉得他一个人足够对付萧衡。
萧衡手拿剑柄。
二人开始交手。
正当他被长孙无傲击的步步后退,他一刀刺过来,刺入了他侧面腰间的皮肉,幸好只是些皮肉,衣服撕开了一点,萧衡立即转身又拿起地上侍卫掉的刀。
正当两个人准备在进行最后一场决一死战的时候。
大殿外传来一声马蹄声。
然后就是崔俊谦的声音。
“长孙无傲,你的家人全部在我手里!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闻言,长孙无傲一怔。
侧身往后面看去,就这么一下,萧衡的刀刺了过来。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擒贼先擒王。
看见长孙无傲中了刀,他跪着倒下,萧衡的心才平定下来。
而长孙无傲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那一淌热血。
再抬头去看,马背上双目无神的长孙敏儿。
他忙吼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她才刚刚生产完!”长孙无傲崩溃大喊。
长孙敏儿才生完孩子就吃止痛药,一群人拼尽全力护送出宫,怎么如今又被崔俊谦绑到这里来了?
而且她还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长孙无傲:“你将孩子怎么了?”
关键时刻,他想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跟女儿的孩子。
崔俊谦蹙眉:“我到的时候,四皇子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什么——”
四皇子死了?孩子死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女儿,她女儿终于有了些血色:“爹,都怪女儿,你们不该来救女儿的”
现如今她的亲人父母、赵贞全部都逃不掉了。
都是因为她的贪念。
那个孩子不该强求来的。
长孙无傲终于倒下。
萧衡当即下令:“你们主将已死,现如今投降,朕网开一面!”
闻言,众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放下刀剑。
他们拥护的长孙无傲已死,将来要拥护的四皇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在这么打下去也没意思。
这场谋逆解决的很迅速。
萧衡提前预判了做了充足准备,再然后就是崔俊谦也来的及时。
长孙一家连同霍家主谋家眷全部下了狱,而其它牵连其中的官眷要么被贬要么流放,朝堂再次被清肃一番。
杨素然崔俊谦等人护驾有功,一一论功行赏。
紫宸宫这边。
虞晚柔提心吊胆了一日,回到紫宸宫她的心才安心了不少。
她看着陛下腰间的伤,眼睛外蒙了一层水雾。
“陛下也不懂得要侍卫护在你身前,这条疤虽然浅,可到底是疼的。”
“婉婉这是在关心朕吗?”
萧衡逗她。
虞晚柔哼了一声,这人总不正经!
害的她今日是真的很担心!
他怎么还有心情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