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刺入鼻腔,林晓晴在剧痛中醒来。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催命符,每一声都撞在她破碎的心脏上。她费力睁眼,看见病房门半开着,傅瑾轩的身影映在走廊灯光里,如同一幅刺目的讽刺画。他正替沈清秋整理围巾,指尖划过那抹粉色羊绒的动作太过温柔,让她想起七年前在产房外,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替她拢起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说：别怕,我在。
傅瑾轩……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碎玻璃,喉咙里泛着血腥味。这三个字承载了七年的爱与恨,却在沈清秋的娇笑中碎成齑粉。手机在床头柜震动,银行短信显示她名下资产全部冻结,附带的照片里,男人的手掐着沈清秋的腰,指节泛白——那是他们曾在卧室里练习过的舞姿,他说要带她去参加维也纳舞会。
日期刺痛双眼——2025年3月15日,他们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七年前的今天,他在婚礼上为她戴上戒指,承诺永不背叛；七年后的今天,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了所有誓言。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抽搐,仿佛要挣破肋骨。黑暗吞噬她前,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十八岁的野蔷薇、二十五岁的验孕棒、三十岁的离婚协议书。而最清晰的,是傅瑾轩十八岁时的眼睛,亮得像星子,说：晓晴,我要娶你,就算我爸打断我的腿。
再睁眼时,晨光透过25岁卧室的纱窗,在床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晓晴猛地坐起,手袋里掉出枚蓝宝石胸针——这是昨夜傅瑾轩说我的女孩值得最好的时送的,此刻在阳光下冷得像冰。台历上红笔圈着傅氏周年庆,梳妆台上验孕棒未拆封,而她清楚记得,这一天之后,她将迎来人生第一次流产,也是第一次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
重生了……她抚摸着结婚照里傅瑾轩的脸,玻璃映出她苍白的神色。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是她亲手选的深蓝色,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曾经她以为这是幸福的模样,现在才明白,那是精心设计的假面。
第二章
傅氏周年庆的水晶吊灯冷如冰刃,每一道光都像要剖开她的心脏。林晓晴身着黑色鱼尾裙站在旋转楼梯上,颈间蓝宝石项链随呼吸轻晃——这是傅瑾轩婚前送的,他说我的星星该戴最亮的宝石,却在新婚之夜醉醺醺地说：蓝色太忧郁,还是粉色适合你。
台下,傅瑾轩正与沈清秋交谈,后者穿着粉色礼服,裙摆的褶皱与她七年前流产时穿的睡裙一模一样。男人的目光落在沈清秋的锁骨上,嘴角挂着压抑的笑,与七年前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晓晴,今晚真美。傅瑾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雪松香水味,却混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那是沈清秋的专属味道。他伸手替她整理项链,指尖擦过她锁骨时,她下意识避开,仿佛触到毒蛇。
谢谢,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过我更期待今晚的‘惊喜’。
灯光暗下的瞬间,大屏幕突然跳出监控画面。画面里,傅瑾轩的指尖划过沈清秋的耳垂,动作熟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宴会厅响起哗然,有人捂住嘴,有人交头接耳,而林晓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战鼓轰鸣。
这是……傅瑾轩的声音带着慌乱。
出轨证据。林晓晴从手袋掏出婚前协议,纸张在寂静中发出脆响,协议第八条,出轨方净身出户。傅瑾轩,要我念细节吗比如你在客房与沈清秋发生关系的三十二次记录
男人脸色骤变,伸手想抢文件,袖口露出沈清秋送的袖扣——那本该是他们的情侣款,刻着FX&LXQ,如今只剩FS。你疯了！他压低声音,眼里闪过狠厉,你以为离了婚就能好过林氏早就空了,你父亲的病也是——
也是你伪造病历,截胡肝源,眼睁睁看着他等死。林晓晴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傅瑾轩,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点开手机录音,沈清秋的尖声刺破空气：傅瑾轩,林晓晴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怎么办她会分走你的财产！
怕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我让人在她药里加了米非司酮,她以为是意外流产,其实不过是个错误。
录音戛然而止,宴会厅死寂如坟。沈清秋的尖叫混着香槟塔倒塌的声音,傅瑾轩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柱。林晓晴望着他慌乱的眼神,忽然想起七年前手术室的灯灭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却说着：晓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从今天起,你我再无瓜葛。她将协议摔在他脚下,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第三章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快到傅瑾轩来不及反应。他搬离别墅时踢翻鞋柜,露出一本尘封已久的黑色相册。林晓晴翻开,里面夹着沈清秋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日期是2018年5月20日——他们的婚礼当天。扉页上的字迹让她浑身发冷：拿下林氏,就甩了那个蠢女人,她的钱够我们花一辈子。
晓晴,你听我解释……傅瑾轩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的手悬在半空,想抓住她却又不敢,当年是我爸逼我娶你,我爱的一直是你——
爱林晓晴冷笑,爱是保护,不是利用。你娶我,不过是为了林氏的新能源项目,为了爬上傅氏总裁的位置。
门口传来汽车鸣笛声,顾沉舟穿着黑色风衣站在玄关,左眼角泪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替她披上外套,袖口银色腕表刻着GS,表带内侧刻着细小的LZQ——那是她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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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父亲的肝源,是傅瑾轩截胡的。顾沉舟递来文件,照片里傅瑾轩正与器官贩子握手,背景是阴暗的地下停车场。文件里还有一段录音,傅瑾轩说：林老头的命值几个钱给我爸换肾都不够。
纸张在手中发出撕裂声,林晓晴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七年前,她跪在傅氏老宅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磨出血痕,求他救救父亲,他却撑着伞站在台阶上冷笑：林晓晴,你以为跪就能解决问题傅家的媳妇,不该这么没骨气。
顾沉舟忽然指着相册里的合影：这个别墅,是沈清秋舅舅的产业,也是他们制毒的窝点。照片里的男人戴着墨镜,嘴角有狰狞刀疤,怀里抱着年幼的沈清秋。傅瑾轩用抗癌药项目做掩护,他的声音冷如冰,你父亲当年吃的‘特效药’,每片都掺了0.5克冰毒。
林晓晴猛地合上相册,胃里翻涌着恶心。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瘦得脱形,却仍笑着对傅瑾轩说：小傅啊,谢谢你送的药,晴晴有你真是福气。而男人握着老人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转身就将剩余的药片扔进垃圾桶。
第四章
城西仓库的铁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铁锈混着雨水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色的小溪。顾沉舟的手电扫过木箱,光束突然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年轻的傅瑾轩与沈清秋依偎在海边,身后是沈氏药业的招牌,日期是2015年,那时林晓晴刚答应傅瑾轩的求婚。
甲基苯丙胺。顾沉舟戴上手套取样,塑料袋里的白色粉末在光束下泛着诡异荧光,傅瑾轩负责研发,沈清秋的舅舅负责分销,通过傅氏的海外医疗渠道。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沈清秋举着
Browning
冲下来,发丝散乱,眼线晕染得像黑眼圈：林晓晴,你找死！
顾沉舟猛地将她护在身后,子弹擦过他的肩,在墙上留下焦痕。他反手甩出匕首,刀刃划破沈清秋的手腕,枪支落地时,林晓晴看见女人腕间戴着傅瑾轩送的翡翠镯子——那是她结婚三周年时,傅瑾轩亲自去缅甸挑的原石,说只此一枚,象征我们的爱情。
傅瑾轩说,你父亲临死前喊你的名字,真恶心。沈清秋捂着伤口笑,血珠混着雨水在地面蜿蜒,像条垂死的蛇,他还说,等你进了精神病院,就把傅氏传给我们的儿子——虽然那孩子的父亲是我舅舅。
林晓晴感觉眼前一黑,顾沉舟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傅瑾轩的咆哮：林晓晴！你以为有顾沉舟护着就能赢你父亲的死,我永远不会后悔——
闭嘴！她抓起对讲机砸向墙壁,碎片飞溅中,看见顾沉舟耳后的疤痕。那道疤痕从耳后延伸至脖颈,像道褪色的闪电,是2015年4月12日,他为保护她被钢管划伤的。那天,她放学路上被混混围住,傅瑾轩站在远处抽烟,而顾沉舟冲出来替她挡了十多下棍棒。
没事了,顾沉舟替她擦掉脸上的雨水,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这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第五章
傅氏老宅地下室,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腐烂的气味。傅瑾轩的父亲戴着氧气面罩躺在轮椅上,形如枯槁,看见林晓晴时,浑浊的眼突然泛起泪光,像两汪死水。
晴晴……老人颤抖着伸出手,手上插着输液管,血管青黑分明,是我对不起你……瑾轩说你父亲的病是误诊,只要我配合他,就给我找肾源……
误诊林晓晴接过顾沉舟递来的病历,诊断日期被篡改得模糊不清,原本的肝癌晚期,建议立即手术被改成良性肿瘤,无需特殊治疗,签名栏是傅瑾轩的笔迹。
抽屉里掉出的账本记录着巨额转账,备注栏写着毒品原料采购,而她的签名被伪造在文件上,笔迹生硬别扭。他说你已经同意,傅父老泪纵横,我当时尿毒症晚期,不想死……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
林晓晴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药柜。瓶瓶罐罐滚落,露出底层的U盘——里面是傅瑾轩与沈清秋的亲密视频,拍摄时间是她怀孕三个月时。视频里,男人压在沈清秋身上,窗外是她晾晒的孕妇装。
手机在这时震动,傅瑾轩发来段视频：她父亲的墓碑被泼了红漆,杀人犯三个大字触目惊心,男人踩在碑上大笑,手里提着酒瓶：林晓晴,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你父亲到死都不知道,他女儿被我玩得团团转——
她关掉视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在地面,与傅父的眼泪混在一起。顾沉舟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想哭就哭,我在。
这是七年来,她第一次允许自己流泪。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听见顾沉舟说：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用最痛的方式。而她知道,有些痛,是死都无法弥补的。
第六章
傅氏集团被查封当日,乌云压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碾碎。傅瑾轩被警察押上警车时突然挣脱,仰头望向28层落地窗前的林晓晴,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混着鼻涕和眼泪。
晓晴！我错了！求你原谅我！他的声音被雷声掩盖,却固执地喊着,我把沈清秋送进了监狱,我把傅氏股份都转给你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林晓晴俯视着他,想起七年前他在婚礼上的誓言,想起他说我会爱你到永远时的眼神。顾沉舟替她披上外套,指尖划过她腕间旧疤：当年他雇人打断我的腿,就为了让你‘只能依靠他’。他让人在巷口埋伏,看着我被打得半死,却假装英雄救美。
傅瑾轩,你知道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吗她的声音透过对讲机清晰传来,是你明明早就不爱了,却还要用‘七年之痒’来美化你的背叛。你以为爱情是可以计算的利益,却不知道,真心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看见顾沉舟替她戴上一枚戒指,野蔷薇戒托中央嵌着淡粉色宝石,那是用她高中时的樱花胸针改的。他曾嘲笑这种土气设计配不上你,如今戴在别人手上,却如此般配。
当年你让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她轻声说,现在我让你在这儿跪三个小时,不过分吧
雨水混着泥浆渗进他的西装,膝盖磨破了皮,钻心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他想起七年前她流产时,他在沈清秋床上缠绵,接到医院电话时还嫌她麻烦,让助理去处理。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报应。
三小时后,他站起来时双腿麻木,几乎无法行走,却看见顾沉舟撑着伞,替林晓晴挡住飘落的樱花：小心花粉过敏,宝宝会不舒服。
而他,连宝宝这个称呼都没资格说出口。
第七章
沈清秋被捕前,将一段录音和亲子鉴定报告发给傅瑾轩。录音里,她的笑声刺耳：傅瑾轩,你以为林晓晴真的爱你她早就知道你出轨,只是在收集证据而已。还有你视如珍宝的儿子,哈哈哈哈……他是我舅舅的种！你连当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傅瑾轩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亲子鉴定报告上非亲生的字样刺得他睁不开眼。照片里的婴儿皱巴巴的,护士说恭喜沈小姐,是个男孩,而他却在朋友圈发吾家有子初长成。
他猛地摔碎手机,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地板上,像极了七年前林晓晴流产时的血迹。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个笑话——被沈清秋利用,被林晓晴唾弃,连父亲的身份都是假的。
深夜,他跪在曾经的婚房里,望着满地撕碎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林晓晴笑得灿烂,而他的脸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她的笑容周围,像极了他们破碎的婚姻。床头柜里掉出本日记,字迹停留在七年前：瑾轩说,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去看樱花。今天我买了孕妇装,粉色的,他说很好看。
他抱着日记蜷缩在墙角,闻着残留的雪松香水味——那是他送她的第一瓶香水,她说喜欢木质调,像森林的味道。如今,这味道属于顾沉舟,而他只能在回忆里追寻。
第八章
出狱那日,傅瑾轩直奔顾氏集团,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他跪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手里捧着沾满泥浆的野蔷薇——那是他在郊区野地摘的,跑了十里地,摔了无数跤,才找到几枝还算完整的。
晓晴,求你下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沈清秋已经被枪毙了,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求你看看我！
顾沉舟的迈巴赫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林晓晴的目光冷漠如冰,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顾沉舟的手轻轻护着婴儿的耳朵。傅瑾轩,你知道吗她轻声说,你父亲临终前托人给我带话,他说傅家欠我的,他用命都还不清。而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他看见婴儿的小手上戴着个银镯子,刻着小星星,那是他曾想给未出世的孩子买的款式,却因为沈清秋说银饰土气而放弃。
当年你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很快被冷静取代,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你,永远失去了站在他面前的资格。
雨水混着泪水滑过他的脸,他想起七年前她流产后,抱着枕头哭了一整夜,而他却在沈清秋那里过夜。此刻的痛苦,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走吧,顾沉舟的声音冷如冰,别让他脏了我们孩子的眼睛。
车子缓缓启动,傅瑾轩看见林晓晴低头亲吻婴儿的额头,顾沉舟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画面温馨得让他心碎。而他,只能跪在原地,任由野蔷薇的刺扎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流向无尽的黑暗。
第九章
樱花祭当日,傅瑾轩混在人群里,戴着帽子和口罩,生怕被认出来。他看见林晓晴与顾沉舟在樱花树下接吻,她穿着白色婚纱,裙摆绣着野蔷薇,孕肚已经很明显。顾沉舟的手放在她腰后,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顾先生,这是您要的樱花香槟。侍应生递来酒杯,顾沉舟接过,先替林晓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傅瑾轩望着他们交杯的模样,想起自己曾在她孕期陪沈清秋喝酒,还笑她孕妇真麻烦,喝杯果汁就行了。
傅瑾轩,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林晓晴的声音传来,她手里拿着份文件,身边跟着律师,傅氏老宅明天拆迁,你埋在花园里的东西,我挖出来了。
那是个铁盒,生了锈,打开时发出吱呀声。里面装着他高中时写给她的情书,还有她送的橡皮擦,上面写着加油。纸张泛黄,字迹却清晰如昨：晓晴,今天看见你在操场跑步,头发被风吹起,像天使一样美。我不敢靠近你,只能远远看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些吗她将铁盒递给他,樱花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钻,因为我想记住,曾经有个少年,真的爱过我。但他死了,死在你第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死在你为了利益放弃真心的时候。
他颤抖着翻开情书,里面掉出张照片——十八岁的林晓晴站在巷口,手里攥着巧克力,对他笑。而他的身后,是浑身是伤却仍替她挡刀的顾沉舟,左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原来,他早就输了。输在自私,输在懦弱,输在不懂得珍惜。而他错过的,是这世上最纯粹的真心。
第十章
三个月后,傅瑾轩在狱中收到包裹,里面是林晓晴的孕检报告复印件,日期是他们离婚前一周。照片里,她站在樱花树下,小腹微微隆起,顾沉舟的手轻轻护着她,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而报告的父亲一栏,写着顾沉舟。
傅先生,该去化疗了。狱警打开牢门,看着他日益消瘦的身体,眼神里有一丝怜悯。他这才想起,沈清秋在他咖啡里下了慢性毒药,如今癌细胞已扩散至肺部,每天咳血不止。
电视里播放着顾氏夫妇的慈善晚会,林晓晴穿着淡紫色礼服,孕肚明显,正在给贫困儿童分发书包。顾沉舟站在她身边,时不时替她整理裙摆,眼神从未离开过她。
下面有请顾太太发言。主持人递来话筒。
林晓晴微笑着开口：我想告诉大家,无论经历多少黑暗,只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迎来黎明。感谢我的先生,让我相信,真心永远不会被辜负。
傅瑾轩对着电视微笑,忽然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囚服。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野蔷薇干花,花瓣早已碎成粉末,像极了他支离破碎的人生。
晓晴,他对着天花板轻声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个好人,远远看着你幸福就好。原谅我,原谅我……
樱花飘落的季节,他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手里攥着半朵野蔷薇,脸上带着释然的笑。狱警在他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爱你,愿你永远被星光笼罩。
而林晓晴,正在与顾沉舟给孩子换尿布,窗外的樱花纷纷扬扬。她忽然打了个喷嚏,顾沉舟紧张地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她望着窗外的樱花,嘴角微微上扬,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
风掠过樱花树,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野蔷薇香,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