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年头碰瓷也要拼演技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煎饼,油星子顺着塑料袋往下淌,烫得手直哆嗦。八月的太阳毒得跟烧红的铁锅似的,后背汗湿的T恤已经结出盐渍了。
小满,这个月医药费还差三千八。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差点把最后一口煎饼噎在嗓子眼里。医院缴费单的照片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在脑子里转圈。
我抹了把嘴,把煎饼袋子团成球砸进垃圾桶。塑料桶哐当一声响,惊得树杈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这条老巷子我踩点三天了,青石板路坑洼不平,监控探头早八百年就瞎了。最重要的是,每天上午十点准时会有辆黑色奥迪A6经过——开车的是个穿真丝衬衫的胖老板,副驾坐着个穿吊带裙的年轻姑娘。
今天那辆奥迪果然准点出现。我瞅准时机往前一扑,膝盖重重磕在石板缝上,疼得我眼泪唰地下来了。这可不是装的,青石板上还沾着我刚蹭破皮的血珠子。
要死啊！急刹车声里混着女人尖利的叫骂。我从指缝里偷瞄,胖老板的秃脑门在太阳底下油光发亮,副驾的姑娘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压根没往这边瞧。
小伙子没事吧胖老板擦着汗下车,真丝衬衫腋下洇出两团汗渍。我抱着右腿直抽气：腿...腿怕是折了...
碰瓷的吧那姑娘突然探出头,鲜红的嘴唇扯出个冷笑,这招我见多了。她晃了晃手机,行车记录仪可都拍着呢。
我后背瞬间绷紧,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上周隔壁二狗子在这儿讹了五千块,不是说这车主特怕事吗
别...别胡说！我梗着脖子嚷,声音却发虚,我...我要报警！
报啊。姑娘踩着细高跟下车,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苔藓,正好让警察看看,你这裤子上的红药水印子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弯腰,两根涂着蔻丹的手指捏住我裤脚,昨天下雨摔的吧伤口都结痂了还来讹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这女人是妖怪吗昨天下午我在菜市场门口滑倒的事她怎么知道
要...要不私了...胖老板搓着手打圆场,却被那姑娘一个眼刀钉在原地。她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突然把屏幕怼到我面前：林小满,二十三岁,护理专业毕业,母亲尿毒症晚期,上个月刚被仁和医院辞退——因为偷拿过期药品
我浑身血液都凉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在人才市场的登记信息,连证件照都他妈是原图！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她收回手机,红唇弯成镰刀似的弧度,要么我送你去派出所,让你妈明天就出院等死。要么...她突然压低声音,帮我办件事。
2
这活儿不接也得接
我坐在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可这会儿连揉都不敢揉。那女人的高跟鞋尖就抵在我腿边,鞋跟锃亮得能照出我那张发白的脸。
你……你到底是谁我嗓子发干,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她没搭理我,转身冲那胖老板摆摆手：老刘,你先走,这儿我来处理。
胖老板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钻进车里,一溜烟跑了,连个屁都没敢放。我眼睁睁看着奥迪A6消失在巷子口,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什么来头能让车主连碰瓷的事儿都不计较
起来。她踢了踢我的鞋尖,地上不嫌脏
我磨磨蹭蹭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右腿膝盖还疼得直抽抽。她抱着胳膊打量我,眼神跟菜市场挑猪肉似的,半晌才开口：林小满,是吧会开车吗
我一愣：会……会一点。其实我驾照考了三年,科目二挂了四次,最后一次是教练实在受不了,偷偷给我放水才过的。
她点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低头一看,烫金的字儿差点闪瞎我的眼——
**盛华集团总裁助理
苏黎**
盛华集团我手一抖,差点把名片掉地上。那可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听说老板黑白两道通吃,连市长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苏……苏小姐,我咽了口唾沫,您找我……能有什么事
她微微一笑,红唇弯得跟刀子似的：简单,帮我送个东西。
送东西我脑子转得飞快,快递外卖还是……
别问。她打断我,眼神突然冷下来,今晚八点,城东老钢厂后门,有人接应你。
我头皮一麻。老钢厂那地方早荒废了,平时连流浪狗都不去,黑灯瞎火的,能有什么好事
我……我能不去吗我干笑两声,我妈还在医院……
不去也行。她轻飘飘地说,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仁和医院,让他们把你妈‘请’出去。
我瞬间闭嘴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塞进我手里：定金,五千。事成之后,再给两万。
我捏了捏信封,厚厚一沓,手感真实得让我心跳加速。两万五！我妈下个月的透析费就有着落了……
记住,八点,别迟到。她转身要走,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咔咔响,走出两步又回头,冲我晃了晃手机,对了,你刚才碰瓷的录像还在我这儿,敢耍花样……
她没说完,但我懂。
我攥着信封,看着她扭着腰走远,心里直打鼓——这活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3
送的货竟然是个大活人
晚上七点半,我蹲在老钢厂锈迹斑斑的铁门边上,手指头都快把裤兜里的信封抠破了。这破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风一吹,半塌的厂房里嘎吱嘎吱响,跟闹鬼似的。
妈的,不会真要运D吧...我哆嗦着摸出手机,屏幕上我妈的主治医生刚发来消息：林小姐,明天再不交费就要停药了。
我正盯着手机发愣,突然两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晃得我睁不开眼。一辆破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我面前,车门一开,下来个戴鸭舌帽的瘦高个。
林小满他声音跟砂纸磨过似的。
我点点头,还没开口,这货突然一把拽住我胳膊就往车上拖。我差点喊出声,结果一抬头看见车里还坐着俩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还有个被麻绳捆成粽子、嘴上贴着胶布的男人！
卧槽！我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这...这特么是绑架啊！
鸭舌帽啧了一声：苏姐没跟你说清楚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苏黎那张冷艳的脸就出现在视频里：林小满,把人送到城南废车场,钱翻倍。
视频啪地断了。我盯着黑掉的屏幕,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犊子,这回真摊上大事了！
刀疤脸突然咧嘴一笑,金牙在黑暗里闪着光：小兄弟别怕,就是个欠债不还的孙子。他说着踹了那粽子一脚,我们老板就找他聊聊天。
被捆着的男人突然呜呜直叫,脑门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淌。我仔细一瞅,差点吓尿——这特么不是本地电视台天天报道的那个失踪的建材老板吗！
愣着干嘛上车！鸭舌帽推了我一把。我机械地往驾驶座挪,突然摸到裤兜里硬邦邦的东西——是苏黎的名片。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送到地方立即离开,别多问。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直发抖,破面包车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在路上画龙。后视镜里,那个被绑的老板正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4
这票干得血亏
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得我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后座那老板突然呜呜猛叫,身子跟蛆似的扭来扭去。
老实点！刀疤脸一巴掌糊他脑门上,转头冲我吼,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老子痔疮都要颠出来了！
我正想回嘴,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车屁股猛地一沉——爆胎了！
操！鸭舌帽骂了句脏话,抻着脖子往后看,这破路连个鬼都没有,换你妈胎啊！
我战战兢兢提议：要不...报警
三把明晃晃的弹簧刀瞬间抵住我脖子。刀疤脸的金牙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小老弟,你脑子被驴踢了
被绑的老板突然疯狂用头撞车窗,咚咚的动静跟敲丧钟似的。鸭舌帽扯开他嘴上的胶布：有屁快放！
我给你们双倍！老板喘得跟破风箱似的,盛华集团要弄死我,就因为我看见了他们往混凝土里掺...
砰！
刀疤脸一枪托把他砸晕了。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特么是真枪啊！
继续开。鸭舌帽把枪口转向我,用三个轮子也能跑。
我哆嗦着踩油门,破车歪歪扭扭往前蹭。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两道远光灯,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加速冲过来！
是盛华的人！刀疤脸突然慌了,苏黎那娘们要黑吃黑！
越野车咣地撞上我们车屁股,我被惯性甩得脑门磕方向盘上,温热的血糊了一脸。迷迷糊糊听见鸭舌帽在喊：带着货跳车！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刀疤脸拽着滚进路边臭水沟。泥水灌进鼻孔的瞬间,我听见轰的爆炸声,热浪把臭水都烤成了温泉...
5
全城通缉的倒霉蛋
我趴在臭水沟里,脸上糊着泥巴和血,眼睁睁看着那辆越野车上跳下来四个穿黑西装的人。他们打着手电筒在燃烧的面包车残骸里翻找,有个领头的突然骂了句：妈的,人跑了！
刀疤脸死死捂着我的嘴,我都能闻到他胳肢窝里的狐臭味。等那帮人开车走远,他一把拽起我：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关我屁事！我甩开他的手,我就是个开车的！
鸭舌帽从裤兜里掏出个手机,划拉两下递到我面前。本地新闻推送赫然写着：建材公司老板遭绑架,警方锁定嫌疑人林某...后面跟着我身份证上的照片,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我腿一软直接跪泥里了：这特么栽赃啊！
现在信了刀疤脸咧嘴一笑,苏黎那娘们早算计好了,真出了事全推你头上。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我们仨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窜进旁边玉米地。鸭舌帽边跑边掏出一沓钱塞我手里：兄弟对不住,这活儿黄了。这些钱你拿着跑路,咱们江湖再见！
说完他俩就跟地鼠似的钻没影了,留我一人攥着沾了泥巴的钞票在风中凌乱。我数了数,才特么两千块！够干屁啊！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护士长发来的语音：小林啊,警察刚来病房找你妈问话,老太太吓得血压都180了...
我赶紧拨回去,结果提示音说号码已停机——欠费了！这特么屋漏偏逢连夜雨！
正抓狂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肩膀。我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见个戴金链子的光头大哥：兄弟,要办假证不五百块包邮...
6
反手一个举报
我盯着金链子大哥手里那摞假证样本,突然福至心灵：能办记者证不
十分钟后,我顶着《江城日报》实习记者刘建国的新身份,大摇大摆走进了盛华集团大楼。前台小姐瞄了眼我皱巴巴的假证,居然真给了我张访客牌！
电梯里我对着镜子整理假发——金链子大哥友情赞助的劣质货,戴着跟顶了块抹布似的。18楼一到,我直奔挂着总裁办的磨砂玻璃门。
请问有预约吗秘书小姐抬头看我。
我掏出手机晃了晃：跟苏助理约好的,爆料建材公司绑架案内幕。
趁她打电话确认的功夫,我偷瞄到电脑屏幕上的日程表——苏黎下午三点要去金沙湾项目工地。好家伙,这不就是失踪老板说的掺假混凝土的地方
苏助理马上出来。秘书刚说完,消防警报突然响了！整个楼层顿时乱成一团。我趁机溜进苏黎办公室,手忙脚乱翻她抽屉。
最底下压着份检测报告,上面红彤彤几个大字：氯离子超标8倍。我正要用手机拍,门外传来高跟鞋声！
情急之下我钻进了办公桌底下。苏黎的黑丝美腿迈进来,后面还跟着个男人的皮鞋。
处理干净了吗男人声音阴沉。
放心,那个记者永远开不了口了。苏黎的笑声让我浑身发冷,至于背锅的小子,警方已经在火车站布控...
我死死捂住嘴。突然,苏黎的手机响了：什么金沙湾工地有记者采访
趁她暴怒冲出去的功夫,我连滚带爬逃到安全通道。刚喘口气,手机突然震动——是刀疤脸发来的彩信：一张苏黎和城建局领导的亲密合影,背景是金沙湾工地奠基仪式。
附言：兄弟,这娘们水太深,哥帮你到这儿了。
我盯着照片里领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突然笑出声——这特么哪是绑架案,分明是官商勾结要灭口啊！
7
绝地反杀
我蹲在公共厕所的隔间里,用偷来的外卖小哥手机注册了个新微博,ID就叫混凝土里的冤魂。把苏黎办公室拍到的检测报告和刀疤脸发的合影一股脑传了上去,顺手@了纪委和十几家官媒。
发完我就把手机卡冲进了马桶——感谢法治节目,这招我熟。
刚走出厕所,路边电视正在播放紧急新闻：盛华集团金沙湾项目涉嫌重大质量问题,有关部门已介入调查...画面里苏黎被记者围堵的狼狈样,看得我差点笑出声。
笑屁啊！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我扭头看见刀疤脸和鸭舌帽戴着口罩站在报亭后面。刀疤脸塞给我个塑料袋：赶紧换上,全城监控都在找你！
袋子里是套美团骑手制服,还配了顶黄头盔。我刚套上衣服,鸭舌帽就拽着我往巷子里钻：兄弟,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原来那建材老板根本没死,被他们藏在了郊区养猪场。刀疤脸啐了口唾沫：这孙子手里有本账,记录着盛华这些年所有行贿记录。
所以你们不是绑匪我懵了。
我们是私家侦探！鸭舌帽翻了个白眼,那老板花五十万雇我们取证,结果被苏黎发现了...
正说着,一辆面包车突然横在巷子口。车上跳下来四个拎钢管的社会人,领头的黄毛咧嘴一笑：可算找着你们了！
刀疤脸反应极快,抄起路边泔水桶就泼了过去。趁那帮人哇哇乱叫时,我们仨翻墙窜进了一家幼儿园。一群小朋友正在做早操,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混进去跟着比划,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现在咋办我边做伸展运动边问。
鸭舌帽掏出个U盘塞我裤兜：去市电视台找记者王芳,就说送外卖的。他看了眼逼近的社会人,我们引开他们,你...
话没说完,幼儿园阿姨的哨子响了：那位送外卖的家长！请不要干扰教学活动！
8
送外卖送出个大新闻
我骑着共享单车冲进电视台大院时,保安差点用防暴叉把我怼墙上。直到我掏出那个油乎乎的U盘,喊着王芳记者订的麻辣烫,他才半信半疑放我进去。
演播厅里,王芳正在播午间新闻。这姐们儿比电视上看着还凶,听说我是送外卖的,直接把我拽进了女厕所隔间。
苏黎派来的她反手锁门,眼神跟X光似的扫我。
我赶紧摇头,掏出U盘插她手机上。视频跳出来的瞬间,她脸色唰地变了——画面里那个建材老板鼻青脸肿地举着账本：三年前金沙湾打桩时挖出古墓,盛华为了赶工期,直接把文物全浇进混凝土里了！
最劲爆的是后面那段：苏黎和城建局领导在KTV里称兄道弟,茶几上摆着成捆的现金和...一包白色粉末！
卧槽！王芳爆了句粗口,这特么能上年度新闻奖啊！她突然揪住我衣领,你小子到底是谁
我正纠结要不要说实话,厕所外突然响起高跟鞋声。王芳一把捂住我的嘴,我们俩大活人挤在隔间里,跟演谍战片似的。
王姐苏黎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台长找您商量金沙湾的报道...
等脚步声远去,王芳直接扒了我外卖制服自己套上：你在这等着,我去把素材备份。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你妈在二院是吧我刚让同事派了辆采访车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娘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二十分钟后,王芳没回来,我的手机倒响了。刀疤脸发来条语音,背景音乱哄哄的：兄弟快跑！王芳是苏黎小姨子！
我吓得手机都摔了,抬头正好从门缝看见王芳带着保安往厕所冲。急中生智,我抓起保洁间的拖把卡住门锁,翻窗跳进了楼下花坛。
刚落地,就看见电视台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特别新闻——王芳举着U盘义正言辞：本台独家揭露盛华集团重大黑幕...
这特么什么魔幻剧情
9
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猫在电视台后巷的垃圾箱旁边,眼睁睁看着三辆警车呼啸着冲进大院。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满,妈被转到VIP病房了,有专人照顾。
我盯着这条消息浑身发冷——我妈住的可是公立医院,哪来的VIP病房正要回拨,第二条短信来了：
金沙湾工地3号仓库,一个人来。
得,这是被将军了。我咬牙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瞄了我好几眼：小伙子,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美团外套上还沾着厕所的洗手液,头发里插着半片树叶。但此刻已经顾不上了,因为电台正在播报：盛华集团副总苏黎涉嫌职务犯罪已被控制...
工地仓库铁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钻进去,差点被满地的建筑废料绊个狗吃屎。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缓缓转过来——
张院长！
仁和医院的院长,我妈的主治医生,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他腿上摊开的,赫然是那本失踪的账本！
小林啊,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你妈这次住院,可多亏了苏黎帮忙找肾源呢。
我脑子嗡的一声。所以从一开始,我妈就是他们手里的人质
您到底想要什么我声音发颤。
张院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轮椅上摸出个药瓶。就在他仰头吃药的瞬间,我瞥见他白大褂下露出警用衬衫的领子！
仓库外突然警笛大作,张院长脸色骤变,轮椅咣当翻倒在地。他挣扎着去够地上的枪,却被我抢先一脚踢开。
不许动！警察！
破门而入的刑警队长看见我们俩都愣住了。张院长突然大喊：小心！他有枪！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个警察按在了地上。脸贴着水泥地的时候,我终于看清张院长袖口的血迹——和建材老板视频里那件凶案现场的血迹,一模一样！
10
碰瓷碰出个新人生（大结局）
我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公放——是刀疤脸之前偷偷录的音：...那批文物最少值两个亿,张院长说要弄死所有知情人...
张院长的脸瞬间惨白。刑警队长一把掀开他的白大褂,露出别在腰间的警官证——居然是伪造的！
查他轮椅！我扯着嗓子喊。
警察从轮椅夹层里搜出本护照和钻石鉴定书。队长翻了两页,突然冷笑：张医生,哦不...应该叫你三年前博物馆盗窃案的主犯吧
原来这老狐狸装病潜伏在医院,就是为了监控那些用了问题建材的病人——怕他们出现重金属中毒症状引起调查。我妈根本不是尿毒症,是被他下了药！
三天后,我在医院陪我妈喝粥时,电视里正播报新闻：盛华集团坍塌,牵扯出十几名官员；王芳因为卧底报道拿了新闻奖；刀疤脸和鸭舌帽领了悬赏金,跑去海南开了家侦探社。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苏黎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女警。
对不起。她冲我妈鞠了一躬,您的手术费我已经...
得了吧！我抓起个苹果砸过去,你特么差点害死我们！
女警赶紧把她拽走。护士长笑眯眯递给我个信封：小林啊,这是电视台给你的爆料奖金,五万块！
我捏着厚厚的信封,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个蹲在路边碰瓷的上午。要是知道会惹出这么多事,我当时一定...
哎！我妈突然拍我,楼下那奥迪是不是上次你碰瓷的那辆
我探头一看,胖老板正扶着个孕妇下车——敢情那位小三是他闺女
妈,我下去道个歉。
我撒腿往外跑,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这回可不是去碰瓷,是去堂堂正正地...
碰个缘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