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寒为我挡枪,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我。
他说:夕夕,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的要重要得多!
可当我戴着面具被拍卖,他却转头哄着旁边的周若若:
她瞪了你一眼行,我把她买下,你要怎么报复回去都行!
我这才知道,薛奕寒口中的干妹妹,实际上是情妇。
周若若把针插入我的指甲盖,把我双脚生生夹断。
薛奕寒见周若若还不解气,抬腿用力踩在我的肚子上:
就你也敢惹怒我的小宝贝!你可真该死!
可他不知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心心念念的孩子。
1
我的手指和双腿不住地流血。
我痛得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连呼吸都抽痛。
周若若却还是嘟着小嘴:寒哥,我还是很生气!她一个被拍卖的贱货,怎么敢瞪我!
薛奕寒对她的小脾气很是受用:宝贝,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周若若眸中闪过一丝得意,撒娇道:我要寒哥亲手给我报仇!
薛奕寒笑着应下,转身一脚踩在我肚子上:就你也敢惹怒我的小宝贝!你可真该死!
我的腹部一阵剧痛。
但因为事先被喂了哑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咽地呻吟着。
薛奕寒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他转念一想,我现在应该在马尔代夫跟闺蜜开开心心度假,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但他不知道,我去医院检查出身孕,又碰巧撞见周若若和他的死对头勾结。
想要跑来告诉他这两个消息,却被周若若和死对头发现,绑架了我送到这蒙面拍卖会。
这个拍卖会上的每个面具,需要密码才能解下。
而密码,只有买家才能拿到。
而昨晚欢爱过后,红着眼求着我给他生个孩子的男人,就是我的买家。
此时他正一脚踩在我肚子上,毫不留情。
我抬起血淋淋的十指握住薛奕寒的脚,想要阻止他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周若若却在一边喊道:寒哥,她脏死了!踩死她!
薛奕寒宠溺地笑道:好,就依你。
说完狠戾地对着我的肚子一脚脚踩下,直到我下身晕开一大片红。
周若若故作惊讶道:诶寒哥,她好像还怀孕了。
但在周若若绑架我时,就已经看到我包里的产检单了。
她假惺惺道:虽然大人很可恨,但孩子总是无辜的。
薛奕寒将她搂在怀中:宝贝,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烂货,生下的也是杂种!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面具下的我青筋直冒,嘴唇被咬得没有一块好肉。
可身体上的痛,却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突然就好想笑。
不知道薛奕寒知道自己口中的杂种,就是他心心念念、苦苦哀求来的孩子,会有什么反应。
周若若看了下时间:寒哥,你不是要带我去宴会吗我们赶紧走吧!
薛奕寒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就走。
他把我扔到水牢,说要给我好好洗洗。
周若若娇嗔道:寒哥,别把人给弄死了噢,我气可还没消呢!
薛奕寒笑着应道:遵命,大小姐。
我被扔到昏暗的水牢里,水下有无数的黏腻东西在啃噬我带血的身体。
水牢的水没过我的鼻子,我的腿已经被周若若夹断了,所以只能用刺痛的手指死死地勾住头顶的铁杆,才能勉强保持呼吸。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我费力地抓住薛奕寒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嘶哑绝望的乞求声。
周若若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勾引男人啊
薛奕寒见状冷声吩咐手下:把水牢通电,留条命就行。
说完,他们扬长而去。
而我在水里,被电击得皮肤刺痛。
水里的生物因着电击刺激,啃咬得更加大力。
我感觉到我全身都在流血。
我痛得手抓不牢铁杆,几度呛水快要窒息,最后一刻被人捞了上来,撑了几秒体力不支又沉了下去,反复如此。
2
一夜过后,我已经气息奄奄,水牢的门也终于被打开。
只见周若若嗔怪地指着脖子上的红印:你看你昨晚干的好事!
薛奕寒哄道:都怪宝贝太诱人了,我把持不住,就多吃了几次。
你还说,痛死了啦!
我眼神空洞地看向薛奕寒,想起他往日对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话,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格外陌生。
他让手下将我从水牢里拖出来。
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泡肿、被电焦、被撕咬,目不惨睹。
周若若扑进薛奕寒怀中:寒哥,她好丑,吓到我了!
薛奕寒笑着掐了掐她的脸:宝贝别生气,今天我都安排好了,保准能让你消气!
我被薛奕寒拖到了马场,他把我亲手绑在马后,带着周若若骑上马匹。
薛奕寒鞭子一抽,马儿撒蹄狂奔。
而我在地上被拖着,马场上的草将我刮出一道道伤痕。
一圈下来,马场到处都是我的血。
我记得这个马场。
这是有一年我生日,我随口说想学骑马,薛奕寒就把整个马场买下来送我。
我嗔怪他破费。
他却格外认真说:夕夕,只要你想要,就算是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辞!
可昔日承诺,却换来我今天伤痕累累倒在马场。
烈日当空,面具下我的嘴唇皲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只听下人上前跟薛奕寒说:老爷,夫人下周的马术课也是您亲自教吗
薛奕寒听到我的名字,语气都温柔了几分:当然,别人教她我可不放心。
下人道:那夫人的白雪是否需要再送去美容
白雪是薛奕寒为我跑遍全球,挑出来的马匹。
薛奕寒说:夕夕一向爱干净,把马再送去美容吧。
周若若看到白雪,眼睛恨恨地扫过我,扭着腰跟薛奕寒撒娇:寒哥,我想要试试白雪!
薛奕寒脸上闪过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哄道:除了这匹,这马场的其他马你随便挑!
周若若不依不饶:不嘛不嘛,我就要白雪!
薛奕寒脸色骤然一变:周若若!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周若若没被他这样吼过,脸色都吓白了几分。
薛奕寒见美人花容失色,软下语气道:乖,听话,挑别的。
周若若也不敢再遭次,她妒恨地看着我,突然眼睛一亮,手指指向我:寒哥,那我要她给我当马骑!
薛奕寒笑着答应:当然可以。
我的双腿已经被周若若夹断,薛奕寒找来医生,要他给我快速复位。
医生为难道:老爷,这人伤得严重,如果强行复位,会落下终身残疾。
薛奕寒不耐烦道:这个贱人又不像夕夕一样是个顶级舞者,少一双腿也没什么影响。
医生只能强行掰直我的腿。
痛楚游走全身,我整个人不住地战栗。
可哑药功效还在,我的嗓音还是嘶哑着,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周若若强行坐在我身上,狠狠抽了我一鞭子:走啊!
我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
但我不想这么没尊严地被周若若骑,犟着不肯往前爬。
薛奕寒眼神一冷:把前面的路都铺上碎玻璃!
他看着我,威胁道:你再不走,就不止这样了。
我知道薛奕寒一向手段狠戾、说到做到,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手段会用在我身上。
我只能放下所有傲骨,带着疼到要命的双腿往前爬。
周若若故意把体重往下压,碎玻璃深深扎进了我的小腿。
薛奕寒给我这双腿投了高额保险。
以往我多走几步路,他都会一把将我抱起:我家夕夕这双完美无瑕的腿是用来跳舞的,可不是用来走路的!
而现在,昔日白皙的腿上满是可怖的伤痕。
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咬着牙强撑着。
不料周若若突然俯身贴在我耳边,低声道:梁怀夕,你是斗不过我的。
我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我手臂传来。
周若若竟然偷偷用针扎我!
我吃痛,身子下意识难耐地抖了抖。
周若若惊呼一声,直接摔倒在旁边的草地上,完美地避开那些碎玻璃。
薛奕寒赶忙上前。
周若若红着眼眶道:寒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她不想要就拒绝啊,干嘛要把我甩下来!我真的好痛!
薛奕寒脸色一沉,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他的力度大到我嘴里立刻吐出一口血。
面具也因此被打偏了,露出嘴和下巴。
薛奕寒愣住了,有些出神地看着我的嘴巴,熟悉感扑面而来。
他正要走向我,周若若却察觉到不对,赶忙说:寒哥,我们好不容易趁着夫人去了马尔代夫,才有时间聚在一起!这个贱人却来扫我们的兴,真是罪该万死!
薛奕寒如梦初醒,对啊,我在马尔代夫,眼前这个人再像肯定也不会是我。
他又恢复那矜贵的模样,冷嗤看向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3
薛奕寒把我带到了一个游乐场。
他叫人把我绑在跳楼机上,吩咐手下说:让她在上面待上三个小时,不到时间不许把她放下来!
我惊恐地摇头。
这个游乐场,也是薛奕寒买给我的。
那时我因为没吃到想要的蛋糕闷闷不乐,他为了讨我欢心,就买下了这儿。
他说:夕夕,游乐场是笑声最多的地方,我希望你往后的日子,都永远开心快乐!
我很感动。
只是玩过一次跳楼机后,我就吐得昏天暗地,也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恐高。
就在我自责辜负了薛奕寒一番心意时,他却宠溺又愧疚地说:傻瓜,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就怪我没有了解清楚,害你遭罪。
而现在,薛奕寒勾起唇角看向我:夕夕恐高没法玩,倒是便宜你了。
正常人就算不恐高,在跳楼机待上三个小时也得三魂没了七魄,更别说我极度恐高。
薛奕寒还曾答应我: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让我家夕夕遭受恐高的难受了!
可现在,他却亲手把我送到了跳楼机,还要三个小时才肯停止。
在工作人员即将按下开启键时,哑药刚好失效,我仓皇开口:薛奕寒,我就是梁怀夕,你不能这样对我!
周若若听到这话,神色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还在暗处冲着我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薛奕寒嗤笑道:你是夕夕,那刚才打我电话的人是谁
我瞪大眼睛。
薛奕寒看向周若若:宝贝你说。
周若若娇笑道:寒哥,刚夫人打电话问你在干嘛,我说你还在开会,晚点回给她。
我情绪激动地大吼:周若若你这个贱人!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周若若摆出一副被我吓到的模样,连连后退。
薛奕寒心疼地揽过她的腰,看向我的眼神十分凌厉:把速度调到最高,再加一个小时!
机器启动,我被极速甩到尽头,又骤然落下。
失重感让我晕眩不止,胃里不住地翻腾。
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好想死!却死不掉!
而我的一切痛苦,都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深爱着我的男人造成的!
多么讽刺!
心如死灰,我晕死了过去。
4
我被粗暴地浇醒。
薛奕寒嫌恶地看了我一眼:还好没死,虽然夕夕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也不允许你脏了夕夕的地盘!
他扭头柔声问周若若:宝贝现在满意了吗
周若若当然不想收手。
但如果这样还不满意的话,会显得她分外咄咄逼人。
周若若深谙男人的心思,眼珠子一转,心思骤起。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休克,寒哥,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薛奕寒满意地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宝贝最善良。
周若若眼角带泪,上前要扶起我。
我全身瘫软,只能任由她摆弄。
谁知她却突然尖叫一声,摔在一边。
我也重重落地,五脏六腑磕碰在地上,不住地发痛。
薛奕寒扶起周若若,温声细语:宝贝你怎么了
周若若委屈道:我只是想扶起她,没想到她会推开我!
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我忍着疼痛,无力道:我没有,我没有……
薛奕寒扯着我的头发,语气冰冷:我们都要放过你了!你竟还敢欺负若若!
周若若假模假样地阻止:寒哥我没事,只是怀夕姐姐的玉镯坏了。
只见地上,玉镯碎成了两半。
周若若哭得梨花带泪:寒哥这下可怎么办啊玉镯可是你趁着姐姐不在借给我的,将来还不回去姐姐伤心了怎么办
这个玉镯是薛奕寒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为我买下的,全球只此一件。
我平日对这个玉镯爱不释手,没想到他竟会背着我,偷偷拿给周若若戴。
薛奕寒这次是真的怒了,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他笑了,笑得在场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把事做绝了!
薛奕寒打电话叫来了蒙面拍卖会当天,也想要买下我的王总。
王总在床上折腾女人是出了名的,甚至还在房事上玩出过几条命案,只是都用钱摆平了。
我全身都在颤抖:薛奕寒,我是梁怀夕,不信你可以摘下我的面……
只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奕寒一拳打在脸上:别以为音色和嘴巴有几分相似就能冒充我的夕夕!你这种贱人,也配提夕夕的名字!
我满口都是血腥味,无力地仰躺在地。
王总很快赶了过来,色眯眯的双眼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他舔了舔嘴唇:啧啧啧,薛总真不懂怜香惜玉。不过这样看着,还更有感觉了。
他的声音有着浓烈欲望带来的沙哑。
我忍不住瑟缩了下。
薛奕寒却残忍地勾起唇角:那王总,这女人就送给你了。
王总忙不迭道谢,抱着我快要坐上车时,突然想起一件事:薛总,这面具你总得帮我摘下吧,对着这个面具做,多没情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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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内心重燃起了希望。
只要薛奕寒摘下我的面具,知道了我是梁怀夕,他就不会任由这个王总把我带走了。
却只听到薛奕寒冷声道:密码1021,你自己回去摘,不要让她脏了我的眼。
十月二十一日,是我的生日。
薛奕寒曾说这串数字是他的幸运数字。
可如今,这串数字却成了我的催命符。
他话音刚落,我心中的希望,也被尽数浇灭。
王总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应了声便猴急地抱着我上了车。
车门一关,他就输入密码,摘下了面具。
他的眼睛亮了亮:我果然没有看走眼!果真是极品!
他的手不老实地在我全身游走:薛总真没眼光,小美人,让我来好好疼惜你!
王总把我禁锢在酒店的大床上,整整三天三夜。
等他终于停手,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气息也格外微弱。
王总全程都录了像,他兴奋地拿起相机扬长而去。
我蜷缩着身子,感觉体温在慢慢剥离我的身体……
薛奕寒和周若若极致缠绵。
第三天晚上,薛奕寒倚在床头抽了根烟:你待会收拾收拾就离开,夕夕明天回来。
周若若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虽然她只是薛奕寒死对头派过来的卧底,但她早就被他俊美的容颜和殷实的家世所吸引。
可薛奕寒心里却只有梁怀夕这个女人!
周若若想到我,得意地笑了笑。
落到王总手里的女人非死即伤,她就不信梁怀夕伤得那么重,还能活着回来!
等梁怀夕死了,薛奕寒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想到这儿,周若若轻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恋恋不舍看了薛奕寒一眼后离开。
薛奕寒叫来佣人把整栋别墅都大扫除了一遍,怀着明天就能见到老婆的心情愉悦入睡。
可隔天,他没有见到梁怀夕,却是梁怀夕的闺蜜易曼主动上门。
易曼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薛奕寒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懵了:什么事情夕夕呢
易曼皱眉:出发那天,怀夕跟我说她怀孕了,还偷听到你干妹妹勾结死对头要来害你,放了我鸽子说要来找你。
薛奕寒惊愕地愣在原地。
易曼见他这神情,自觉不妙:你不会没见到怀夕吧该不会是你干妹妹发现了她,把她绑架了吧
犹如一道惊雷劈中了薛奕寒。
他想起那个音色和身形都有点像梁怀夕的人。
薛奕寒的嘴唇开始剧烈颤抖,他喊来下人:备车!去王氏集团!
一路风驰电掣,薛奕寒一脚踢开王总的办公室。
王总正在专注欣赏新鲜出炉的录像,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正要厉声呵斥,却看见来人是薛奕寒。
他赶忙挤出笑道:薛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薛奕寒满眼都是血丝,揪起王总的衣领吼道:那个人在哪!
王总被戾气十足的薛奕寒吓得哆哆嗦嗦:在、在城环酒楼……
薛奕寒得到答案,将王总一把甩倒在地,正要离开,却看见桌上正在播放的录像。
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极速褪去。
他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痛苦地躺在王总肥硕的身下,满身都是狰狞的伤痕。
这画面冲击太强,他几乎都快要拿不稳相机。
那人居然真的是夕夕!
他都干了些什么!
薛奕寒猩红着一双眼,让人把王总绑起来带回地下室。
交代完,他便驱车赶往城环酒楼。
6
薛奕寒的手颤巍巍地打开门。
腥臭味和那种不可忽视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双腿有些扭曲地摆放着。
薛奕寒浑身都在颤抖,他强撑着一步步走向我,使劲挤出笑容:夕夕,我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
他把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放在我鼻息处,下一秒直接瘫软在地,痛哭不止。
我已经没了气息。
而我的灵魂,居然脱离我的肉体飘了出来。
我看到薛奕寒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哭得格外失态。
以往我看到薛奕寒哭,我会很心疼,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他。
但现在我却毫无波澜,只是飘在一旁冷眼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奕寒才从地上爬起来,将床上的我小心翼翼地抱起。
边抱还边自欺欺人道:夕夕别怕,老公来了,老公这就接你回家!
他把我抱进车里。
司机试探地问道:薛总,要不要送夫人去医院
薛奕寒眸色一沉,凌厉的目光看向司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夕夕只是睡着了!
司机不敢再多话,开车回了别墅。
薛奕寒把我放在别墅的大床上,动作轻柔地帮我盖上了被子:夕夕我们回家了。
他自己也躺了上来,紧紧地抱着我,似乎一点也没闻到我身上腐烂的臭味。
我以前很喜欢薛奕寒的怀抱,总觉得很有安全感。
但现在我只觉得厌恶。
我一想到他和周若若两个人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我一想到他残杀了我的孩子,我就恨不得把他一刀捅死。
但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只能眼睁睁看着。
薛奕寒抱着我,一晚没睡。
等天亮时,他乌黑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尽数变白。
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俯身吻上我的额角:夕夕,你好好睡觉,老公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回来。
随即离开了房间。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地下室。
只见王总被绑在水牢,经过一夜的折磨,他脸色惨白,遍体鳞伤。
王总不住地求饶:薛总,我这最近也没得罪你啊!况且你不也是看在我们最近交情不错,才送了个女人给我吗怎么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薛奕寒背部一僵,想起我是他亲手送给王总的,眼眶骤然就红了。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割了他的舌头!
王总骇然。
手下领命,出手极为迅速,几秒时间一条舌头就带着血掉在地上。
王总痛苦地嚎叫着不成词句的只言片语。
薛奕寒上前,掐住他的脖颈:我捧在手心的女人,你也敢碰!
王总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薛奕寒会亲手送人,又秋后算账。
薛奕寒拿着匕首,流连在王总眼窝:这双眼睛,看了我的女人。
话毕,他狠辣地手起刀落,直接把王总两只眼睛都挖了出来。
地下室响彻王总的哀嚎。
薛奕寒却跟疯了一般,一刀一刀在王总身上凌迟。
没多久,王总浑身血淋淋,气息微弱,连惨叫声都微弱了很多。
薛奕寒叫来家庭医生,给王总打了兴奋剂:我怎么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
他将一瓶浓硫酸浇在王总裸露的白肉上。
王总沙哑着声音惨叫着。
薛奕寒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喃喃道:夕夕,老公给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我却只觉得他很可笑。
王总确实可恨,死不足惜。
但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的人,分明是他!
7
地下室响起敲门声。
薛奕寒随手割开王总的喉咙,平静道:进来。
寒哥,这么快就又叫我过来,你就不怕姐姐知道了吃醋吗周若若扭着腰走了进来,只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脸色大变,寒、寒、寒哥,这是
薛奕寒目光冷然地看着她:这是王总,他欺负了夕夕,所以我要了他的命。
周若若眼神躲闪:那、那他确实该死……
薛奕寒很平静地问:周若若,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夕夕了吧
周若若听到这话,身子一软,几乎是竭尽全力才撑住了自己,强笑道:寒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薛奕寒把一叠照片扔在她脸上。
周若若看过去,只见她和死对头交谈的种种场景,都被拍成照片。
周若若赶忙道:寒哥你听我解释啊……
薛奕寒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他扬手甩了周若若一个巴掌:你这个贱人!
周若若被打得鲜血直流:寒哥,我从来都没想过背叛你!我给那边的消息都是假的!寒哥,只要你留下我,我一定会帮你一起对付那边!
薛奕寒看着周若若,突然笑了:那可太谢谢你了。
他把一个黑布盖住的盒子放在周若若面前: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周若若见薛奕寒笑了,以为他真的被她说动了,赶紧掐着嗓音道:寒哥你也真是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这些礼……啊!
周若若厉声尖叫,蹬着腿退后了好几步。
只见黑布下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张脸,是死对头的。
薛奕寒一步步走近周若若,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上:我还需要你帮忙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是夕夕!
恐惧油然而生,周若若紧咬牙关。
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是死路一条。
她哭着说:寒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后会替姐姐好好照顾你的!
凭你也配!薛奕寒看出了她的心思,青筋直冒,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放过你吗周若若,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你的命,我要定了!
周若若瞳孔里的惊恐无限扩散,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也终于意识到,薛奕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薛奕寒皱眉,手里的力度松了松:你笑什么
周若若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甩在薛奕寒身上:我死了又如何,有梁怀夕和你们的孩子给我陪葬,我死了也不孤单!
薛奕寒手指颤抖地捡起那张产检单,定定地看着,不多时就湿了眼眶。
他是那么期盼,有一个他和夕夕的孩子。
可他却亲手把这个孩子杀死了。
薛奕寒又想起那日,他一脚一脚踩在我肚子上的场景。
我也飘到产检单面前,看到单子上还未成形的胎儿,心中愤恨不已。
薛奕寒突然一脚踹在周若若肚子上。
周若若立刻吐出一大团血。
薛奕寒蹲下勾起她的下巴: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易,夕夕受过的苦,我要你双倍奉还!
8
薛奕寒把周若若带到了黑市最下等的窑子里。
他跟老鸨说:这个女人免费送你们一个月,不要让她死掉就可以。
这里的客人比起王总,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若若害怕了,拽着薛奕寒的裤腿苦苦哀求:寒哥我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伺候了你这么久的份上,不要把我留在这儿!
老鸨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把她带走。
薛奕寒坐在大厅,不多时就听到周若若凄厉的惨叫声。
他低声道:夕夕你看到了吗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只是冷笑。
欺负我最深的人,不是安然无恙地坐在我面前吗
薛奕寒抽着烟,听着周若若痛苦到极致的惨叫声,似乎能从中得到些许纾解。
老鸨笑道:寒哥,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人!
薛奕寒的脸隐在烟雾之中:如果一个月后,她活得太好,你这个店就别想要了。
老鸨畏惧地点头:寒哥慢走!
薛奕寒刚出门,他的特助就迎了上来:薛总,公司很多合同需要你签字。
薛奕寒却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车门:天黑了,我要回去陪夕夕睡觉,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特助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工作狂的老板,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回到了别墅,走到房间,看着我的脸:小懒猪,你怎么还不醒
他和衣上了床,轻柔地抱住我,哄道:夕夕答应我,我们今天再睡一天,明天就醒过来好不好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飘在窗台,看见薛奕寒流下眼泪。
他压抑着哭腔道:夕夕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薛奕寒倒是很会倒打一耙。
是他残忍才对。
残忍地把我送死。
看到薛奕寒痛苦的模样,我竟然没有往日一丝一毫的心疼。
我只觉得心里十分舒畅。
他只是我和我孩子的杀人凶手,就算他死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拍手叫好。
长夜漫漫,薛奕寒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只是半夜突然有火光跃动。
薛奕寒睁开眼,只见周若若癫狂地笑着,手里拿着打火机:寒哥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
她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刀疤和烟头烫伤的痕迹,头皮有一处被撕扯掉了,正淌着鲜血。
我飘在窗台,看得很清楚。
她趁着夜色逃出黑市,潜入别墅,在我的尸体浇上了汽油,点了火。
周若若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你不是最爱梁怀夕吗就算她死了也要抱着她的尸体入睡,那我就把她的尸体烧成灰,我看你还能怎么欺骗自己说她还活着!
薛奕寒沉了脸色,他不顾自身危险,趴在我身上给我灭火:夕夕别怕,老公在这,老公会救你出去的!
周若若愕然看着仿佛失了神志的薛奕寒:你现在在装什么大情种!如果不是你出轨,如果不是你招惹我,梁怀夕也不会死!敢情你的深情就是心里爱一个,怀里抱着很多个啊!
我心中的不适终于被挑明。
是啊,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却出轨得心安理得。
这算是哪门子的爱!
薛奕寒身子一僵,捂上了我的耳朵:夕夕你不要听,不是这样的!我对她们只是一时新鲜而已,我只爱你一个人!
9
周若若看到薛奕寒破防点模样,笑得更加欢快:
她不是跟你求救了吗她还不止一次开口跟你说她就是梁怀夕,你救她了吗
薛奕寒,就是你亲手害死她的!
我该死,你也该死!
薛奕寒睫毛轻颤,徒手扒掉我身上的火焰。
他身上也开始被火点燃,他却跟没有痛觉一样,只想把火焰从我身上赶走。
下人赶到,连忙用高压枪扑灭薛奕寒和我身上的火苗。
周若若是抱着必死的心来到这儿的,她事先就已经在全身浇上了汽油。
见形势不对,她点了打火机自燃,然后从窗台直接跳了下去。
薛奕寒的皮肤有大块大块的烧伤,他却置之不理,抱着烧焦的我就要往外冲:医生呢!快叫医生过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即使知道没有人听到,也大吼道:薛奕寒,你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谁知薛奕寒居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我这个方向:夕夕,是你吗
我惊诧他居然能听到我说话。
薛奕寒放下我的尸体,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伸手想要摸摸我,却扑空:夕夕你在这里对吗你再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冷声道:你还想我跟你说什么说些你亲手杀了我的细节吗
我的话有如一把尖刀刺入薛奕寒的心脏。
他抚上心口,好久才缓了过来:夕夕,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闺蜜易曼突然冲了出来,扬手就给了薛奕寒一巴掌:你这个贱男人!我全都知道了!你竟然出轨,还对怀夕做出那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薛奕寒没有还手,只是静静地承受易曼对他的拳打脚踢。
易曼打到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她看向我的尸体,眼眶一下子红了:我要把怀夕带走。
薛奕寒终于有了反应,他死死地抱住我的尸体:不可以!
易曼怒极反笑:她活着你欺负她,现在抱着个尸体就以为自己能赎罪了吗
叱咤商场的薛奕寒,眼中浮现了难得的迷茫: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赎罪
他仿佛是在问易曼,但眼神却直直看向我这个方向。
易曼冷哼一声:你怎么折磨怀夕的,就该怎么折磨你自己。
薛奕寒低声道:我明白了。
他跑去了水牢、马场和游乐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才一瘸一拐回到别墅。
薛奕寒对着我的方向,虚弱地笑着:夕夕,这样足够了吗
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薛奕寒,我和孩子都死了。
我的意思不言而喻。
薛奕寒的身子却剧烈地颤抖。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爱着他的我,怎么会忍心叫他去死。
不过薛奕寒很快又挤出一抹笑容:夕夕,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办到。
说完,他跳出窗台,摔在地上面目全非。
自杀的人没有魂魄,不入轮回。
我和他永世都不会再相见。
我快意地吐出一口浊气。
有一个跟我一样身体透明的小孩牵起我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我一眼就认出了是我的孩子!
我泪流满面地牵起他:好,我们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