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我们学校的神话。成绩常年第一,长得帅,周身两米生人勿近。
我以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能在心里把他吐槽到体无完肤。
直到我的共感娃娃飞到他家阳台,我看到了他头顶的弹幕。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颠覆三观。
原来这个冰山学神,脑子里装的不是知识,全是关于我的十八禁弹幕,还有——想把我按在墙上,狠狠亲哭的变态计划！
1
我叫林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三女生。普通到走在路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丢在人堆里瞬间消失。成绩不上不下,勉强能摸到一本线的边儿。
长相嘛,用我同桌的话说,就是清秀得毫无记忆点。
性格大大咧咧,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在心里吐槽我的死对头。
我的死对头,是隔壁班的陆时川。
说他是死对头,其实有点夸张。我和他之间压根就没有过什么正面冲突或者竞争。
我们只是纯粹地看对方不顺眼。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单方面看他不顺眼。
陆时川不是普通的不顺眼。他是那种全校公敌的不顺眼——当然,这个敌指的是精神上的。
他太完美了。成绩好到让老师们提起他就眉飞色舞,每次考试都是甩开第二名好几条街。
长得更是没话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型,活脱脱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可他身上就是有股子劲儿,端着,冷淡,好像全世界的凡夫俗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走在路上,他目不斜视,自带两米结界,谁靠近他都觉得空气变冷。
我们这些为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为考试成绩愁眉苦脸的普通人,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群碍眼的背景板。
我最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总觉得他高人一等。
每次看到他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就忍不住开始疯狂吐槽：【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个会做题的机器人吗】【长得帅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别吃饭别睡觉啊！】【冰山脸,面瘫患者,鉴定完毕。】【这种人要是掉河里,水都会被冻住吧】
当然了,这些话,我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
陆时川那家伙,浑身发着光,我这种小透明,哪敢当面跟他嚷嚷。
我有个小秘密。
是个毛茸茸的小熊玩偶,我叫它‘共感娃娃’。
奶奶送的生日礼物,说能摸清人心思。
我当初不信,这年头谁还信这个。
后来有回,我捏着小熊,瞅见我妈头顶冒字：【死丫头又翻零食,罚她洗碗！】。
结果,那晚的碗真是我洗的。
从那以后,我就信了这小熊不是普通玩具。
它也有规矩,得我拿着,或很熟的人碰到,我才能瞅见那些小字条。
范围不大,就十来米。
我天天塞书包里。
偶尔瞄到同学老师的小心思,挺有乐子。
我同桌,脑门上不是【这破题太难了,想死！】,就是【中午吃啥呢红烧肉好像不错！】。
数学老师也逗,不是【这帮小兔崽子,讲了八百遍了还是没听懂！】,就是【下课抽根烟去。】
高三的日子闷得很,一天一天都是熬。
全靠瞅这些小字条,再在心里把陆时川从头到脚地骂个遍,日子才没那么难熬。
直到那天,天刮起一阵邪乎的妖风。
放学回家,我走到楼下,手里没拿稳,共感娃娃被一阵邪风卷走。我眼睁睁看着它在半空打着旋儿飞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是我的宝贝！
它飞过马路,越过小区绿化带,然后,然后它精准地落在了斜对面那栋楼的阳台晾衣杆上。
斜对面那栋楼……五楼……好像是陆时川他们家。
我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熊娃娃,整个人都傻了。
我的共感娃娃,掉进了死对头家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离谱了。
我必须要把它拿回来！
深吸一口气,我决定硬着头皮上门。
2
陆时川家在五楼。我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那扇熟悉的窗户。
陆时川家的阳台很大,落地窗擦得锃亮。我的小熊娃娃孤零零地挂在外面,风一吹就晃来晃去,看着怪可怜的。
我深呼吸,努力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
按响门铃前,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林鹿,不就是去拿个娃娃吗又不是去表白！】【见了面就说谢谢,拿了东西就走！】【别怂！你是吐槽过他几百遍的女人！】
按响门铃。
叮咚。
没有人应。
难道他不在家我又按了一次。
还是没有声音。
我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感觉。庆幸的是不用直接面对陆时川,失落的是,那我的娃娃怎么办。
我走到楼道窗户边,探头看向斜对面。家的落地窗开着一条缝,我的娃娃还在外面的晾衣杆上挂着。
我正想着怎么办,突然看到陆时川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居家T恤,头发有些微湿,像是刚洗完澡。
他走到阳台边,目光落在了挂在晾衣杆上的娃娃上。
他伸手取下娃娃,拿在手里。
就是现在！共感娃娃被他触碰的瞬间,我立刻集中精神,试图看过去。
然后,我看到了。
不是一行,不是两行,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弹幕,像瀑布一样从他头顶上方倾泻而下,瞬间填满了我的视野。
我以为会看到【这是什么鬼东西】【哪个蠢货把东西丢到我家阳台了】【浪费我学习时间】之类的弹幕。
毕竟,这符合他对我们这些凡人的态度。
结果——
【这是林鹿的娃娃】
【她竟然喜欢这种蠢萌的东西】
【不过……还挺可爱的,跟她人一样。】
【她的手指是不是碰过这里】
【想把这个娃娃抱在怀里。】
【就像抱着她一样。】
【摸起来应该很软。】
【想揉一揉。】
【想……】
后面紧跟着的弹幕更加露骨,更加……炸裂。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陆时川吗那个高冷禁欲、不近人情的冰山学神
他脑子里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内容……对象……对象好像是我！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弹幕还在疯狂刷新：
【她是不是就在楼下】
【好想下去看看。】
【但是我得维持形象。】
【绝不能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好紧张,心跳得好快。】
【保持高冷,千万不能露馅！】
【靠,好想把她按在墙上亲！】
【高考完就去！】
【每天亲八百遍！】
【然后……】
脑子里轰的一下,整个世界好像都炸了。
耳朵嗡嗡地响,心脏咚咚咚地,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的死对头
那个高高在上,看我们都跟看傻子一样的陆时川
他脑子里,居然是这些东西！
什么好可爱,跟她人一个样儿,什么想抱着她,什么按在墙上亲！
这、这人是精神分裂吗！
我脚下有点发软,往后退了一小步,手扶住了楼道冰凉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前那些字还在一条条往外冒,每一条都跟小锤子似的,砸得我晕头转向,以前认识的那个陆时川,碎了一地。
【她怎么还不上来】
【是不是没看到】
【要不要下去给她发消息】
【不行,太刻意了。】
【保持住,人设不能塌。】
【但好想见她。】
【想摸摸她的头发。】
【想……】
够了！真的够了！我快受不了了！
可我的娃娃还在他手上,我必须拿回来。
我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努力让那颗快跳出来的心脏安分点。
我把那些吓人的弹幕从脑子里往外推,虽然它们还在他头顶上飘着。
我走回到门前,又抬起手。
这一次,我敲门的声音稍微重了点。
很快,门开了。
陆时川站在门里面。
他穿着那件深灰色的T恤,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上,露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跟平时差不多,带着点客气的疏远。
但是,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面,那些字又一次爆了出来。
因为离得近,看得更清楚,内容也更……更吓人了！
【她来了！】
【她真的来了！】
【就在我眼前！】
【好近！】
【她今天穿这件衣服,很好看！】
【想抱她啊。】
【现在！立刻！马上！】
【冷静！不能吓到她！】
【稳住！高冷,必须高冷！】
【娃娃快给她,然后……怎么才能让她多待一会儿】
【找什么理由好呢……】
【让她进来坐一下】
【不行不行,太怪了,她会多想。】
【那,问问学习上的事】
【她成绩……我问她问什么】
【脑子全乱了,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
我站在门口,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抽筋了。
表面上,我是一个来拿回不小心丢失的东西、略微有点尴尬的普通女生；实际上,我正在近距离围观一个冰山学神脑子里上演的十八禁内心小剧场。
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我几乎想笑出声,又想哭出来。
那个……陆时川,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干,我的娃娃……是不是掉你家阳台了
陆时川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他手里拿着我那蠢萌的小熊,把它递给了我。
是你的。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下次小心点。
他头顶的弹幕：
【快看她！】
【忍住！不能盯着看！人设,人设！】
我接过娃娃,柔软的触感让我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我低头看着娃娃,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头顶的弹幕正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
谢谢啊。我说,感觉自己的微笑非常僵硬,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头顶的弹幕：
【她要走了！】
【不准走！不准走！】
【快！快想个辙！把她留下！】
【留下她！留下她！】
【问她作业写完没】
【问她晚饭吃了没】
【问她……要不要跟我上月球玩玩！】
【草！找话也太他妈难了！】
【她怎么还不挪窝是不是等我先说话】
【对！她就是在等我！】
【陆时川你倒是说啊！是不是爷们儿！】
【可……说什么啊！】
【说……我那个……喜欢你】
【不行！太唐突了！】
【高考前,这事儿可不能让她知道！】
【万一耽误她学习,我不是人啊！】
【还是熬到高考后……】
【考完就办了她！按墙上亲！狠狠亲！】
我的脸颊一阵发热,感觉不仅仅是脸,连脖子根都红了。这些弹幕太、太、太劲爆了！
我赶紧把娃娃塞进书包,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
那就……拜拜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他头顶的弹幕内容吓得跌倒在地。
陆时川的眼睛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波动。但他头顶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拜拜！】
【就这样拜拜了！】
【我还没跟她说上两句话！怎么就再见了！】
【她是不是讨厌我】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讨厌我！】
【她只是害羞！】
【对！一定是害羞！】
【她脸好红！更可爱了！】
【想亲！现在就想亲啊！】
【啊啊啊啊！忍住啊陆时川！】
【再看她一眼！】
【再多看一眼！】
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冰山学神,他的内心世界怎么能如此……如此热情奔放啊！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想走。
林鹿。陆时川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我的心猛地往上一提。他要说什么他要问我功课还是他头顶弹幕里那些奇怪的问题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着他。他沉默了一秒,弹幕像火山喷发一样,我甚至能听到弹幕里那些小人儿在尖叫、在催促、在给他出馊主意。
【说啊！】
【快说！】
【男人一点！拿出你的气势来！】
【说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很久了！】
【想和她在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想和她……】
陆时川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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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开口了,声音依然平静,但在我听来,仿佛能听到他头顶弹幕里无数个小人在疯狂撞墙,……楼道灯好像有点暗,你小心点下楼。
我：…………
弹幕：
【楼道灯暗！】
【这都什么鬼借口！你也太逊了吧！】
【蠢死了陆时川！你这个大笨蛋！】
【林鹿肯定觉得你是个傻子！】
【完了！我的光辉形象全毁了！】
【她会怎么想我】
【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是个怪人】
【她会不会以后都躲着我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看着陆时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看看他头顶几乎要糊成一团的弹幕,强忍住扶额的冲动。
哦,好的,我干巴巴地回答,谢谢你提醒。
我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下了楼。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都是陆时川头顶那些炸裂的弹幕。
冰山学神不,他根本就是一个住着一群高喊着十八禁口号的小人的移动弹幕发射机！
3
回到家,我瘫在床上,手里紧紧抓着共感娃娃。
我看着它,又看看四周,仿佛陆时川的弹幕还在房间里回响。
【好软。】
【想抱。】
【按在墙上亲！】
【高考完就去！】
我打了个寒颤。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的死对头,竟然是这样一个……闷骚到极致的人
而且,他暗恋的对象竟然是我这个秘密太吓人了,吓人到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接下来的日子,上学成了一种煎熬。
只要在学校遇到陆时川,我就不自觉地去看他的头顶。而他的弹幕,也从未让我失望过。
在食堂排队,他站在我前面。我看到他头顶弹幕：【她在我后面！好近！我好像闻到她头发的香味了！是草莓味的洗发水吗好想把脸埋进去吸一口！】
上体育课,他从我身边跑过。弹幕：
【林鹿！林鹿！她是不是在看我跑步我要跑得帅一点！要充分展示我的男性魅力！】
【她好像没看我……她是不是在看隔壁班的那个傻大个】
【靠！想去把那个傻大个的腿打断！】
自习课上,他坐在我斜前方。弹幕：
【她在写作业,好认真的样子。】
【她的侧脸真好看。】
【好想过去帮她把那道错题讲一遍。】
【然后趁机摸摸她的手。】
【或者偷偷亲一下她的头发。】
【或者……】
我每天都在这种冰山一样的外表和痴汉一样的弹幕形成的巨大反差中度过,感觉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我开始刻意躲避陆时川,放学绕远路回家,去人少的那个食堂吃饭,甚至连下课都不太敢随便出教室门。
我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始出现在我应该出现的地点。比如我去图书馆,他会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去小卖部买水,他会正好从旁边经过。
每一次偶遇,他的弹幕都更加奔放。
【她又躲我。】
【她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
【怎么办】
【不！她一定是因为害羞！】
【我要更主动一点！】
【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但是又不能说得太直白！那样会吓到她的！】
【要含蓄！要表现得像个绅士！】
【含蓄你个头啊！直接冲上去表白啊！】
【不行！绝对会吓到她的！她那么胆小！】
【陆时川你这个怂包！】
【等着！等高考结束！看我怎么把她按在墙上亲哭她！】
我：……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让我筋疲力尽。我既害怕直接面对他,又忍不住有点好奇他头顶今天又会刷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弹幕。
有时候看到他弹幕里的懊恼和纠结,竟然觉得有点好笑,甚至……甚至有一点点心软
这种感觉太危险了！他可是我的死对头！那个我吐槽了三年的冰山学神！
直到那次模拟考后。
天色已经很晚了,学校里人不多。我这次考得不太理想,心情有点低落,一个人慢吞吞地往校门口走。
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陆时川站在不远处。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在发呆。
他背对着我,我能看到他头顶的弹幕比平时少了一些,但依然有几条在缓慢地飘着。
【她模拟考是不是考砸了】
【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想过去安慰她一下。】
【要怎么安慰呢】
【递给她一张纸巾】
【还是拍拍她的肩膀】
【或者……抱抱她】
【不行！这个举动太大胆了！会被当成变态的！】
我脚下顿了顿。
我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那叫一个乱七八糟。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他头顶上那些弹幕,一会儿想安慰我,一会儿又想抱抱我,热乎乎的,跟他本人简直是两个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我吸了口气,想着还是从另一边溜过去算了。
我实在是不想跟他打照面,更不想看他脑袋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刚想抬脚呢,他猛地转过身来了,正好跟我对上了视线。
他好像也愣了那么一下,然后就直直地朝我这边走过来了。
他头顶的弹幕,哗啦一下,跟水库放水似的,全冒出来了：
【是她！她一个人！】
【机会来了！这是个好机会！】
【快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要说什么呢】
【问她考得怎么样】
【不行！那样会让她更难过的！】
【那夸夸她】
【夸她什么好呢】
【夸她可爱！】
【夸她漂亮！】
【夸她……我想亲她！】
【妈的！都给我闭嘴！】
陆时川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他那张英俊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眼里的光芒却异常明亮。
林鹿。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
嗯我紧张地回应,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应对他头顶的任何奇葩弹幕。
他沉默了几秒钟,他头顶的弹幕在他脑袋上方疯狂地刷着屏,速度快到我几乎都看不清具体写了些什么,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些关键词：【告白！】【就是现在！】【吻她！】【高考！】【未来！】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他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告白吧还是要做什么更惊人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那个……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跟他平时那种清冷淡漠的形象完全不符。
他头顶的弹幕：
【说啊！】
【快说啊！你倒是说啊！】
【男人一点！拿出你的气势来！】
【拿出你平时的自信啊！】
【说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你想和她在一起！】
【你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
【你想和她……】
陆时川看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高考之后……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高考之后怎么按在墙上亲我还是带我去月球探险
他头顶的弹幕：
【高考之后！】
【快说你的计划！】
【说你要壁咚她！】
【说你要强吻她！】
【说你要……】
陆时川的目光定在我身上,好像周围都没别人了。他脑袋顶上的弹幕多得吓人,像堵墙一样挡着。
高考之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着有点抖,……我想和你一起去爬山。
我：…………哈
他脑袋顶上的弹幕瞬间爆炸：
【爬山！】
【这他妈的是什么骚操作！你在搞什么鬼！】
【不是说好的壁咚吗！】
【说好的强吻计划呢！】
【爬什么山啊！现在是说爬山的时候吗！】
【陆时川你他妈的！你这个大笨蛋！】
【完了！她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她会不会被我吓得直接掉头就走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看他那张脸,特别认真,再看看头顶上那些要疯了的弹幕。突然之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涌了上来。
我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陆时川,我抬头看着他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让声音平静点,但还是抖了,还有点想笑,你知道吗
我顿了下。
你头顶那些弹幕,我说,比你本人好看多了。
4
陆时川的表情僵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头顶的弹幕,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静止了一秒钟,然后……然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
【她说什么！弹幕难道是我得想法】
【她能看到！】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对！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她怎么可能看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会被她看到了！】
【那些东西……那些我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全都被她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蛋了！我彻底社死了！】
【我想死！我现在就想死！】
【现在！立刻！马上！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把林鹿灭口！】
【不行！她是我的！我怎么能伤害她！】
【可是……可是我脑子里想的那些话……】
【她会怎么想我】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是个神经病】
【她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我的暗恋……我的计划……我的所有努力……】
【全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末日了！我的世界末日来了！】
我看着陆时川的脸,从一开始的平静,到震惊,再到肉眼可见的慌乱和绝望。
他那张平时总是冷得像冰块一样的脸,此刻却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各种颜色轮番上阵,精彩纷呈。
你、你……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看着他,看着他头顶那些崩溃的弹幕,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纠结、尴尬、震惊,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释然。
我笑了起来。
对啊,我能看到,我笑着说,你的想法,我都能看到,就像直播弹幕一样。
陆时川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被我的话重击。他那双眼睛里的震惊更浓了,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你……什么时候……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从我的娃娃掉到你家阳台开始。我耸耸肩,感觉心情无比愉快,恭喜你啊,陆学神,你的所有内心活动,都被我看光了,一览无余。
他头顶的弹幕已经从崩溃变成了哀嚎：
【看光了！】
【所有！所有都被看光了！】
【包括那些……那些十八岁以下不宜观看的！】
【包括那些我想对她做的这样那样的事情！】
【包括那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鹿！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我的人生彻底完了！】
【我的暗恋也彻底完了！】
【我的清白……我的清白也没了！】
【我的……我的爬山计划也跟着一起完了！】
我看着他头顶我的爬山计划也完了这条弹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爬山计划没完,我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不过,那个壁咚和强吻的计划,你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陆时川的脸瞬间爆红,红得像是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螃蟹,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他那副坚不可摧的冰山外壳,在这一刻彻底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那个有点青涩、有点慌乱,甚至还有点可怜的真实的他。
他头顶的弹幕：
【她都知道！她竟然全都知道！】
【她还笑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觉得我像个小丑】
【她是不是在嘲笑我】
【妈的！我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但是……她好像没有生气】
【她好像……看起来还有点开心】
【她是不是……不讨厌我】
【她是不是……】
【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开什么玩笑！】
【她以前明明很讨厌我的样子！】
【她总是在心里偷偷吐槽我！】
【等等！吐槽！】
【那她也能看到我心里对她的吐槽吗！】
【妈呀！更社死了！这下死得更彻底了！】
我看着他头顶弹幕里的自我怀疑和新的崩溃,觉得这个冰山学神崩塌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
我没有讨厌你。我看着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只是觉得你有点……欠揍。
陆时川的弹幕又是一阵骚动：
【欠揍！】
【她觉得我欠揍！】
【这是什么奇怪的评价！】
【这算是夸奖吗！还是贬低！】
【她是不是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来表达她对我的好感！】
【林鹿的脑回路好复杂,我有点搞不懂啊！】
还有,我继续说,你头顶的弹幕,挺有趣的。
他头顶的弹幕：
【有趣！】
【我的羞耻弹幕在她眼里是有趣！】
【她是不是脑子哪里有点问题！审美观异于常人！】
【或者……她就好我这一口喜欢我这种变态！】
【不！她不可能喜欢我！这不科学！】
陆时川看着我,眼神非常复杂,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慌乱。
你……你真的不讨厌我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一样,几乎听不见。
嗯,不讨厌。我点头,而且……看到那些弹幕后,我觉得你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头顶的弹幕瞬间沸腾：
【她不讨厌我！】
【她不讨厌我！】
【她还觉得我没那么讨厌了！】
【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陆时川的眼睛亮了起来,里面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那……那些弹幕……他欲言又止,脸颊的红晕更深了。
嗯,那些弹幕,我看着他,努力忍住笑意,挺……直白的。
他头顶的弹幕：
【直白！】
【那能叫直白吗！那明明就是变态好吗！】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陆时川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那副平时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学神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因为秘密被发现而手足无措的普通少年。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
原来,这个被所有人都仰望着、如同冰山一样难以接近的学神,内心深处也藏着这么热烈、这么笨拙的情感。
行了,我打断他,不让他继续尴尬下去,秘密暴露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头顶的弹幕：
【怎么办！】
【林鹿！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问我怎么办！她竟然主动问我怎么办！】
【她这是不是在等我跟她表白！】
【现在！就在这里！】
【可是高考还没结束啊！现在表白会不会太早了！】
【但是机会难得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豁出去了！不管那么多了！】
【陆时川！拼了！是男人就上啊！】
【表白啊！快跟她表白啊！】
陆时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认真的神色。
林鹿,他再次叫我的名字,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决心,那些弹幕……都是真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他看着我,脸颊依然泛红,但眼神却异常清澈,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头顶的弹幕：
【我说出来了！】
【我终于说出来了！我做到了！】
【我跟她表白了！我真的跟她表白了！】
【林鹿会怎么说！】
【她会接受我的表白吗！】
【她会拒绝我吗！万一她拒绝我怎么办！】
【好紧张！我现在好紧张啊！】
【比等高考成绩出来还要紧张一万倍！】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再看看他头顶那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几条【好紧张】【会怎么样】的弹幕,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我的死对头,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学神,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向我告白了。
而我知道他喜欢我这件事,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甚至有点变态的弹幕。
这剧情,真是比小说还离谱。
你……你真的喜欢我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头顶的弹幕：
【她问我真的喜欢她吗！】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我的心掏出来都是你的形状啊！】
陆时川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生怕我错过了他眼里的认真。
真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非常喜欢。
我看着他,看着他头顶那几条孤零零的、充满期待的弹幕,再也绷不住了。我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的笑。
陆时川,我笑着说,你的心里说,高考完要按在墙上亲我。
陆时川的脸轰的一下子爆红,红得像煮熟了的大虾,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头顶的弹幕：
【啊啊啊啊啊！她提到了！】
【她竟然提到了那个想法！】【羞耻死了！】【我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谁也别拦我！】
那个……那个是……他结结巴巴地想解释,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知道,我打断他,那是你脑子里的想法。
我走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陆时川,我看着他,轻声说,高考完,我等你。
陆时川彻底僵住了,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他头顶的弹幕瞬间炸开,这一次不是崩溃,而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她说什么！】
【她等我！她竟然说她等我！】
【她答应了！她是不是答应我了！】
【林鹿！林鹿！林鹿！】
【我不是在做梦吧！快掐我一下！】
【好痛！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她答应我了！她真的答应我了！】
【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啊啊啊啊啊啊！】
【林鹿是我的了！林鹿以后就是我的了！】
【高考结束！爬山！壁咚！强吻！生猴子！】
我看着他头顶那些欢脱到离谱的弹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陆时川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狂喜。
他似乎想伸手抱我,但又不敢,只是在那里傻傻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像个得到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我……我送你回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有点飘忽,不太真实。
好啊。我点头。
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走在我身边,头顶的弹幕依然热闹非凡,但内容已经从之前的痴汉变态,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她在我身边！她就在我身边走着！】【她的手离我的手好近！好想牵她的手！】【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啊】之类的,充满了欢快的小泡泡。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甜蜜和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学神,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而我,竟然因为一个能看到心底弹幕的共感娃娃,发现了他的秘密,并且,阴差阳错地和他走到了一起。
5
高考很快就来了。
这段时间,我和陆时川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我们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正式约会,也没有在学校里公开我们的关系。
在学校里,我们还是那个成绩普通的女生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学神。
只是偶尔在走廊上或者教室里不经意间对视的时候,我能看到他头顶那些努力压抑着兴奋和期待的弹幕,他也能看到我眼神里努力压抑着的笑意。
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我们会在自习课间隙,用手机发一些只有我们才懂的表情包。
他发一个冰山脸,我回一个哈哈大笑的小人。
他头顶的弹幕就会立刻变成：【她笑了！她一定是在想我才笑的吧】【好想现在就冲过去抱抱她！】
我偶尔会给他发一道数学难题。他解完给我,我回：谢谢。
就俩字。
但他头顶的弹幕倒是热闹：【她的字好好看！】【想把这张纸珍藏起来！】【她好聪明！理解得好快！更喜欢她了！】
这种只有我才能看懂的秘密互动,给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高三生活增添了一些不一样的滋味。
以前觉得他那张冷脸挺讨厌,现在发现他这种反差,反倒……有点意思。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个共感娃娃。
陆时川……他现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紧张得睡不着
我抱着娃娃,集中精神去听。
我们两家隔着好几栋楼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连上线。
没想到,弹幕还真的模模糊糊地冒出来了那么几条。
看清楚写的什么,我噗嗤笑了。
【明天就要高考了。】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发挥好。】
【等考完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林鹿在一起了。】
【林鹿……】
【好想她。】
【不知道她现在睡着了没有】
【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紧张得睡不着】
【好想给她发条消息,告诉她别紧张,放轻松。】
【但是现在这么晚了,发消息会打扰她休息吧。】
【忍住！一定要忍住！】
【等考完！等考完试就立刻去见她！】
【然后……壁咚！把她亲哭！】
【还有爬山！】
【还有……】
看着他传来的那些既紧张高考,又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和那些邪恶小计划的弹幕,我心里感觉暖暖的。
原来,他也不是只会学习的机器,他也会紧张,也会想念,也会对未来充满憧憬。
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早点睡,明天加油！】
几乎是秒回：【好。你也一样。】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他头顶的弹幕在看到我消息的瞬间,肯定又是一片【她给我发消息了！】【她是不是在想我】之类的。
关了手机,抱着共感娃娃,带着一丝笑意,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高考那两天,过得非常快。
在考场里,我努力想把心思全放在题上,但脑子里总会跳出陆时川头顶那些弹幕的画面,就觉得有点想笑。
我知道,他肯定也在另一个考场里拼命地答题,就是为了等考试结束以后能够……好吧,能够顺利实现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壁咚强吻爬山计划。
考完最后一门,我走出考场大楼。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但心里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学校门口挤满了等待的家长和前来庆祝的同学,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我一眼就看见陆时川了。
他就站在人群外面一点,穿着件白T恤,头发让风吹得有点乱。
但他那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神里好像写满了快过来,我在这里等你这几个字。
他没像别人那样手里捧着束花什么的,就一个人静静地站着,感觉有点像海边的礁石,就等着潮水涌过来。
我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每往他那里挪一步,我心里就更紧张一点,又更期待一点。
走得近了,我就看到他头顶那些熟悉的文字又开始欢快地蹦出来了。
【她来了！】
【终于考完了！这该死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我的林鹿啊！我的小鹿！】
【现在是不是就应该……那个了！】
【是壁咚】
【还是强吻】
【或者先去爬山】
【妈的！我怎么感觉我手心有点出汗！腿也有点抖！】
【不过真的好高兴啊！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
【她看起来心情好像还不错哎！太好了！】
【林鹿！我来了！】
他一下子迈开了步子,大步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我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那个笑容,不是他平时那种公式化的礼貌微笑,也不是那种冰山稍微融化了一点的浅笑,就是纯粹的,高兴得有点傻气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停在我的面前,认真地看着我。
那眼神,感觉能把人融化了。
林鹿。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脸又有点红了。
他头顶的弹幕刷得跟瀑布似的,速度快得我都懒得去仔细看具体都写了些什么了。
反正我知道,他想说的,他憋着的那些话,全在那上面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却又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有些湿润,带着一丝紧张的温度,却让人感觉很安心。
高考结束了。他看着我,声音温柔。
我反握住他的手,感觉手心里传来他掌心的温度。
嗯。我看着他,笑着说,终于结束了。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亮了起来。
他没有像弹幕里说的那样按在墙上亲我,也没有立刻拉我去爬山。
他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那副冰山外壳彻底融化,露出了里面柔软、真诚、甚至还有点傻气的,真实的他。
他头顶的弹幕,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刷着：
【她的手！好软！我终于牵到林鹿的手了！】
【这不是在做梦！这绝对不是在做梦！】
【她是我的了！林鹿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牵她的手了！】
【每天都可以抱抱她！】
【每天都可以亲亲她！】
【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感谢共感娃娃！你真是我的福星！】
【感谢那天那阵邪乎的妖风！】
【感谢老天爷！感谢命运的安排！】
我看着他头顶那些欢腾到冒傻气的弹幕,又看看他脸上那副幸福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谁能想到,我的死对头,那个曾经让我觉得高不可攀的冰山学神,竟然会以这种奇妙的方式,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这一切,都始于一个,能让我看到别人心底弹幕的,蠢萌的共感娃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