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婆婆求来神仙符水,保佑儿子金榜题名。
我一向都抵触封建迷信,好言相劝。
妈,这不干净,不卫生,宏运喝会坏肚子
婆婆倒好,一巴掌呼我脸上。
你懂什么,大师开了光,你是要阻止我们家宏运清华北大随便选吗真是丧门星
妈都说了,不识好歹的东西!滚开!老公陈军呵斥道。
就没见过这样的妈,从小没给我什么,还怀疑奶奶一片苦心,再阻止我开车撞死你陈宏运跋扈惯了。
儿呀,妈是为了你好!别喝,会坏肚子!我卑微哀求着,他是我在这家最后的念想。
撞死她,这扫把星,我的乖孙,把霉运撞走,给高考开个好头她手里狞笑握着空碗。
下一刻,车子轰鸣,我被撞飞数米。
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婆婆尖刻的声音晦气东西,总算死了,好样的,有事奶奶顶着
这一撞,撞掉最后的念想,命还不如一碗废水。
我不甘呀,所有都奉献了,换来的只有苟且。
要是能重来,他妈的爱谁谁。
......
叮铃铃,叮铃铃...
我猛地睁开眼,挫肉断骨的痛还在。
除了痛还是痛。
抬眼看向墙上的挂历,六月三日。
我笑了。
1
高考前四天。
我的记忆快速回闪着。
婆婆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懂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能保佑我孙子金榜题名!
儿子陈宏运,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此刻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奶奶也是为我好!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像个奴隶,逆来顺受,任劳任怨。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
我重生了。
不是梦。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
窗外,婆婆张桂芬正在院子里大声嚷嚷,宏运啊,快来,奶奶给你求的符水,喝了保准你考个状元回来!
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腔调,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窗边。
院子里,婆婆正端着一个土碗,里面是黄浊的液体,正是那碗要了我性命的符水。
儿子陈宏运一脸不耐烦,但还是接了过去。
丈夫陈军站在一旁,笑着说:宏运,快喝了,这可是你奶奶的一片心意。
恨意直冲天灵盖。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嵌进肉里。
没有疼痛,只有癫笑。
重生
老天爷赏饭吃,我命不该绝。
他妈的爱谁谁,先爱自己。
嘴角,一抹冷笑。
我的家人们,我会好好报答你们。
2
宏运,这符水可是好东西,快喝啊!婆婆张桂芬还在院子里催促。
陈宏运皱着眉,显然对那碗散发着怪味的符水有些抗拒。
奶奶,这东西……真的有用吗他迟疑地问。
当然有用!这可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求来的,灵验得很!张桂芬拍着胸脯保证。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
哎呀,妈,您这是给宏运求的符水啊太好了!我故作欣喜地叫道。
婆婆和陈军,甚至陈宏运,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一向反对这些迷信东西的我,今天会是这个反应。
张桂芬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就好,这可是为了宏运,你别又在这里妖言惑众。
我立刻堆起笑脸,妈,您说的哪里话,我以前那是糊涂,不懂事。现在我想明白了,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肯定有用的!
我走到陈宏运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碗,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强忍着恶心,夸张地说:真香!宏运,这可是你奶奶的一片苦心,快喝了,喝了保准你超常发挥,考个清华北大!再上哈佛剑桥
陈宏运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蒙了,呆呆地看着我。
陈军也皱起了眉头,齐佳,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我没吃错药啊,我笑得更灿烂了,我是真心觉得这符水好。妈,要不,您也给我来一碗我也沾沾喜气。
张桂芬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沾什么喜气这是给我孙子喝的,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喝了也是浪费!算你识相,懂得陈家的规矩
3
我继续羡慕奉承。
张桂芬很受用。
我继续用那种夸张的语气说:妈,您这话就不对了,虽然我没给宏运生个弟弟妹妹,但我也是宏运的妈啊,我也希望他好。这符水这么灵,说不定我喝了,也能给家里带来好运呢
我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抢陈宏运手里的碗。
陈宏运被我这番表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就把碗举高了。
妈,你干什么!他有些不满地叫道。
我这不是也想沾沾光嘛,我委屈巴巴地说,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张桂芬见状,生怕我真的抢了去,连忙对陈宏运说:宏运,快喝!别让你妈给糟蹋了!
陈宏运大概也是被我这反常的行为刺激到了,加上奶奶的催促,他一咬牙,一仰脖,把那碗符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我看着他喉结滚动,看着那黄浊的液体一滴不剩地进入他的肚子。
心中,是报复的快意。
前世,这碗符水,是你们逼死我的导火索。
今生,这碗符水,将是你们噩梦的开端!
喝吧,尽情地喝吧。
我比谁都清楚,那符水里有什么。
前世我阻止时,曾偷偷看过,那烧符用的水,是从院子角落里那个积了雨水、长满绿苔、甚至漂浮着死虫子的破缸里舀出来的!
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多少寄生虫!
4
陈宏运喝完,抹了抹嘴,似乎也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张桂芬松了口气,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看见没,我孙子就是听话。
我立刻换上一副崇拜的表情,妈,您真是太有远见了!宏运喝了这符水,清华北大随便挑,大学毕业后直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好儿子陈宏运,很是受用,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伙也被我,这一颠覆性的说辞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嘴角一扬,故作关切地说:儿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陈宏运砸吧砸吧嘴,没什么感觉。
怎么会没感觉呢我故作惊讶,这可是神仙水!你再仔细感受感受,是不是觉得头脑特别清醒,思路特别敏捷
我一边说,一边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发疯文学式的表演,则是刚开始。
我要让他们觉得我疯了,一个被刺激到精神失常的女人,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而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陈宏运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去做题了。
他落荒而逃。
张桂芬也觉得我今天不太对劲,警惕地盯着我,齐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眼神空洞,语气飘忽,妈,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就是高兴,为宏运高兴,为我们家高兴!
我开始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陈军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婆娘,你发什么癫!赶紧去做饭!
我甩开他的手,傻笑着说:嗯呐,我们家宏运马上就要金榜题名了!
我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
张桂芬和陈军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安。
5
厨房里,我看着那些熟悉的锅碗瓢盆,心中冷笑。
从今天起,这个厨房,就是你们噩梦的开始。
必须做顿好的。
我会让你们食髓知味的。
我先是正常地淘米,洗菜。
然后,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那个白色的马桶。
前世,我无数次跪在它面前,擦洗着他们留下的污秽。
如今,它将成为我款待他们的工具。
我舀了一瓢马桶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显的污物,取了相对干净的上层。
回到厨房,我将这瓢特殊的水,倒进了正在淘米的盆里。
米粒在浑浊的水中翻滚。
我又舀了一瓢,倒进了准备煮汤的锅里。
做完这一切,我像往常一样开始做饭。
只是,我的心情,和以往截然不同。
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很快,饭菜的香气(或者说,我自以为的香气)飘了出去。
齐佳,饭做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陈军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喊道。
来啦来啦!我欢快地应着,端着精心烹制的饭菜走了出去。
一盘青椒肉丝,一盘番茄炒蛋,一锅冬瓜汤,还有一锅白米饭。
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张桂芬和陈军已经坐在了桌边。
陈宏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大概是闻到了饭菜味。
宏运,快来吃饭,妈今天特地给你做的,多吃点,补补脑子。我热情地招呼着。
我给他们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饭。
那米饭,在马桶水的浸泡下,似乎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我给张桂芬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妈,您尝尝,今天的菜味道特别好。
张桂芬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咂咂嘴,嗯,好像是比平时香一点。
我心中暗笑,能不香吗加了料的。
我又给陈军夹菜,给他盛汤。
老公,你也多吃点,你上班辛苦了。我柔声说道。
陈军大概是被我今天的温柔弄得有些不自在,但也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只有陈宏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6
他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皱一下眉头。
怎么了,宏运不合胃口吗我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他摇摇头,就是觉得……今天的饭,好像有点怪味。
我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被他尝出来了
不可能,马桶水虽然脏,但煮沸了,味道应该不明显才对。
张桂芬立刻瞪了他一眼,怪味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你妈今天做的饭菜不知道比平时好吃多少!
她又转向我,语气不善,齐佳,你是不是在饭菜里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妈,我哪敢啊!我就是想让宏运吃好点,考个好成绩,您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我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陈军也帮腔,行了妈,齐佳今天就是有点不正常,但下毒她还没那个胆子。宏运,赶紧吃饭,吃完去看书。
陈宏运大概也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暗暗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三个,把我用马桶水做的饭菜,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快感,一种病态的满足。
你们不是喜欢掌控我吗
你们不是喜欢把我当成工具人吗
现在,屎饭美味吧。
7
饭后,我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
陈军和张桂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宏运回房间学习。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他们不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汹涌。
晚上,陈宏运开始拉肚子。
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从厕所出来。
妈,我肚子好痛。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急切地问: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张桂芬也紧张起来,宏运,你怎么样是不是中午那碗符水起作用了这是在帮你排出体内的浊气呢!
我差点笑出声。
排出浊气
我看是排出屎尿吧!
陈军也过来看了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去给他找点药。
我假装焦急地在一旁打转,都怪我,都怪我没把饭菜做好,害得宏运拉肚子了。
张桂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肯定是你做的饭不干净!我就说你今天不对劲!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宏运吃了药,似乎好了一些。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那些细菌和寄生虫,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安家落户了。
好好养着吧。
8
第二天一早,陈宏运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他没什么胃口,早饭也没吃多少。
张桂芬看着他,忧心忡忡,宏运啊,你今天还能去考试吗
没事奶奶,我能行。陈宏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看着他强撑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怜悯。
这是你自找的。
前世你开车撞我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上午,陈宏运去参加高考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张桂芬,还有不用上班的陈军。
气氛有些压抑。
张桂芬时不时地就用恶狠狠的眼神剜我几眼,嘴里嘟囔着:丧门星,肯定是你昨天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害我孙子拉肚子!
陈军也板着脸,齐佳,我警告你,宏运高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饶不了你!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角色。
时而傻笑,时而哭泣,时而自言自语。
宏运会考好的,他喝了神仙水……神仙保佑……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中午,我要给他们做午饭。
张桂芬不放心地跟在我身后,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水要用干净的!菜要洗三遍!她在一旁颐指气使。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唯唯诺诺。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马桶水。
9
我烧了一大锅开水,准备下面条。
等陈宏运下午考完试回来,他肯定饿坏了。
我会给他准备一碗滚烫的母爱。
下午,陈宏运回来了。
他看起来筋疲力尽,脸色比早上更差了。
宏运,考得怎么样张桂芬和陈军立刻围了上去。
还……还行吧。陈宏运有气无力地说,就是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考试的时候去了好几次厕所。
张桂芬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
宏运,饿了吧快来吃面,妈特地给你做的。我热情地说。
那碗面,刚从滚开的水里捞出来,还冒着白烟。
我特地多放了油,让它看起来更加滚烫。
陈宏运确实饿了,接过碗就要吃。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我端着碗的手,不小心一抖。
整碗滚烫的面条,连汤带水,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陈宏运的大腿和手上!
啊——!
陈宏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双手和大腿瞬间红了一大片,很快就起了水泡。
宏运!宏运!张桂芬和陈军吓坏了,扑了过去。
我站在一旁,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大笑。
烫吧!
疼吧!
这点痛,比起我前世被你撞死时的痛苦,算得了什么
齐佳!你这个毒妇!你是故意的!张桂芬反应过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陈军也怒目而视,扬手就要打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说,一边害怕地缩到墙角,眼神却挑衅地看着他们。
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一个疯子做的事,需要负责任吗
他们手忙脚乱地给陈宏运处理烫伤。
冷水冲,涂药膏。
陈宏运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鼻涕一大把。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哭喊着,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我低下头,肩膀抖动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因为烫伤,陈宏运下午的考试受到了严重影响。
他疼得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提前交了卷。
回到家,他整个人都蔫了。
张桂芬和陈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不准我出来。
我乐得清静。
躺在床上,我仔细回想着前世的种种细节。
陈军的出轨,他的赌债,他可能为了骗保而策划的车祸……
这些,我都要逐一查清楚,加倍奉还!
11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个家里,彻底成了一个疯子。
他们不让我出门,我就在家里折腾。
半夜起来唱歌,把锅碗瓢盆敲得震天响。
在墙上乱涂乱画,把衣服剪得稀巴烂。
张桂芬和陈军被我折磨得精疲力尽,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大概也怕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陈宏运的高考,毫无疑问,考砸了。
成绩出来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张桂芬在外面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我的孙子啊!我的状元梦啊!都被那个丧门星给毁了!
陈军则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色铁青。
我躲在门后,听着他们的哭嚎,心中一片畅快。
毁了
这才哪到哪
我要毁掉的,是你们的一切!
一天,张桂芬又在客厅里咒骂我。
骂我是扫把星,是祸害,是克夫克子的贱人。
我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疯狂。
你再骂!你再骂我就砍死你!我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张桂芬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她大概是真的被我吓到了,脚下一滑,从几节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
她发出一声惨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军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我丢下菜刀,扑到张桂芬身边,妈!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我哭得惊天动地,仿佛真的担心她出事。
陈军手忙脚乱地把张桂芬送到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张桂芬中风,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12
以前就瘫痪。
只是,这一次,是我导演了这场意外。
张桂芬躺在病床上,口眼歪斜,话也说不清楚。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我知道,她怀疑是我推了她。
但我表现得那么无辜,那么悲痛,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陈军忙着照顾张桂芬,焦头烂额。
陈宏运则因为高考失利,整日精神萎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这个家,彻底乱套。
我知道下一步开始了。
我趁陈军不在家的时候,开始翻找他的东西。
果然,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他的赌博借据,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上,他和另一个女人亲密相拥,背景是一家宾馆。
那个女人,我认识,是他的一个同事,叫李梅。
前世,我死后不久,陈军就和这个李梅结了婚。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还找到了几份保险单。
受益人,都是陈军。
其中一份,是意外伤害险,保额高达两百万。
前世我被车撞死,他就拿到了这笔钱。
所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精心策划!
为了钱,为了和白月光双宿双飞,对自己十几年的枕边人下毒手!
我把这些证据都拍了下来,小心地收好。
13
我联系了苏晴。
苏晴是我大学时的闺蜜,后来因为我结婚生子,渐渐疏远了。
接到我的电话,她很惊讶。
我约她出来见面。
咖啡馆里,苏晴看着我憔悴的模样,眼圈红了。
佳佳,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吧她试探地问。
我点点头,把我的遭遇都告诉了她。
无意中发现了陈军的阴谋。
苏晴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畜生!齐佳,你打算怎么办我帮你!她义愤填膺地说。
我摇摇头,苏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太危险了。
那你一个人怎么行苏晴担心地说。
我自有办法。我看着她,眼神坚定,苏晴,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找一个靠谱的律师,还有,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这些证据,就拜托你交给警察。
我把存有证据的U盘交给了她。
苏晴紧紧握住我的手,佳佳,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有了苏晴的帮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家。
张桂芬依旧瘫在床上,需要人伺候吃喝拉撒。
陈军请了个保姆,但没过几天,就被张桂芬的坏脾气给气走了。
照顾张桂芬的责任,自然又落到了我头上。
我表面上尽心尽力,喂她吃饭,给她擦身,倒屎倒尿。
暗地里,却用尽了各种手段折磨她。
喂饭的时候,故意把饭菜弄得很烫,或者很凉。
给她擦身的时候,故意用很大的力气,掐她的肉。
她口齿不清,想骂也骂不出来,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快意。
张桂芬,你也有今天!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折磨我吗现在,轮到我来折磨你了!
14
陈宏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他开始频繁地发烧,腹泻不止,浑身无力。
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具体的病因,只说是肠胃功能紊乱,开了些药。
但那些药,根本不管用。
他日渐消瘦,眼窝深陷,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张桂芬躺在床上,看着孙子这副模样,心疼得直流眼泪,嘴里呜呜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军也急得团团转,带着陈宏运跑遍了各大医院,依旧束手无策。
只有我知道,陈宏运到底是怎么了。
那碗符水里的寄生虫卵,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孵化,开始疯狂地吞噬他的生命力。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前世,他为了所谓的前途,为了奶奶的唆使,就能毫不犹豫地开车撞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样的孽种,留着也是祸害!
我冷眼旁观着他们一家的愁云惨雾。
白天,我尽心尽力地照顾瘫痪的张桂芬,听着她含糊不清的咒骂。
晚上,我听着陈宏运在隔壁房间痛苦的呻吟和呕吐声。
陈军则常常深夜才归,带着一身酒气和廉价的香水味。
我知道,他又去找那个李梅了。
这个家,已经烂到了根子里。
15
苏晴那边,已经帮我联系好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离婚律师。
律师看了我提供的证据,表示陈军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甚至涉嫌故意伤害的证据链基本完整,打赢官司的把握很大。
我并不急着离婚。
我要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陈宏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他开始出现幻觉,胡言乱语。
有一次,他半夜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指着墙角尖叫:虫子!好多虫子!它们在咬我!
他惊恐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皮肤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陈军被惊醒,抱着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宏运,别怕,没有虫子,你看错了。
不!有!它们在我肚子里!在我脑子里!陈宏运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我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虫子
是的,有很多虫子。
它们正在享用你的血肉,你的内脏。
很快,你就会和它们融为一体了。
陈军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找来一些所谓的大师,在家里做法驱邪。
那些大师装神弄鬼一番,骗走了不少钱,陈宏运的病却丝毫没有好转。
张桂芬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切,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她大概也意识到,孙子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她开始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哀求我,让我救救陈宏运。
我看着她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救他
凭什么
前世我被他撞死的时候,你们谁来救我了
我只是冷冷地说:妈,宏运这是中了邪,您当初给他喝的符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张桂芬听到符水两个字,浑身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16
陈宏运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天,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他的身体,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皮肤蜡黄,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嘴里,不断地流出黑色的污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张桂芬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陈军站在一旁,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我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像一个局外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突然,陈宏运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嘴张得很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然后,一条条白色的小虫,从他的嘴里,鼻孔里,甚至耳朵里,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
那些虫子,在他蜡黄的皮肤上蠕动着,令人头皮发麻。
啊——!
张桂芬发出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陈军也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指着陈宏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看着那些虫子,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这就是报应!
这就是你们迷信符水,残害亲人的报应!
陈宏运在虫子的啃噬下,痛苦地扭动着,挣扎着。
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悔恨,也充满了……哀求
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我缓缓走到床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乖儿子你妈是被你撞死来索命的
他一脸的愕然。
你奶奶说我是祸害,你爸爸也默认了。
你为了你的高考,毫不犹豫地碾碎了我的身体。
现在,这些虫子,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享受吧,我的好儿子。
17
陈宏运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然后,他的身体一僵,彻底不动了。
他死了。
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我直起身,看着他布满虫子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孽种,下地狱吧。
陈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大声呼救。
很快,救护车来了。
医生看着陈宏运的尸体,也露出了震惊和恶心的表情。
他们草草地宣布了陈宏运的死亡,然后像逃一样地离开了。
警察也来了。
他们简单地询问了情况,初步判断是某种罕见的寄生虫感染。
毕竟,谁会想到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陈宏运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了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
张桂芬醒来后,得知孙子死了,而且死状那么恐怖,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嘴里胡言乱语,彻底疯了。
陈军则像丢了魂一样,整日借酒消愁。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怀疑。
他大概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证据。
他现在自身难保。
那些追债的人,已经开始找上门来了。
18
陈宏运的葬礼,办得冷冷清清。
除了几个远房亲戚,几乎没有人来。
陈军像个行尸走肉,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张桂芬因为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个家,只剩下我和陈军。
哦,不,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债主。
他们开始频繁地上门讨债,言语威胁,甚至动手打砸。
陈军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他欠下的赌债,利滚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名下的房产,车子,很快就会被法院查封拍卖。
他走投无路了。
一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佳佳,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原谅你
陈军,你他妈想疯了。
我一脚踹开他,陈军,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他愣住了,看着我冰冷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他颤抖着问,宏运的死,妈的疯,都是你搞的鬼!
我笑了,笑得毛骨悚然。
是又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逆来顺受,好欺负吗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蠢,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军,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我把那些他出轨的照片,赌博的借据,还有那份意外伤害保险单,狠狠地摔在他脸上。
你为了钱,为了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竟然想杀了我!
你还是人吗!
陈军看着那些证据,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19
这时,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和叫骂声。
是那些债主又来了。
陈军吓得魂飞魄散,想从窗户逃走。
我堵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打开门,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陈军,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军被打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
我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直到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那些人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临走前还恶狠狠地警告:三天之内不还钱,就卸你一条腿!
他们走后,我把被打得半死的陈军,拖到了张桂芬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还残留着张桂芬的屎尿味。
我把他扔在床上,像扔一件垃圾。
然后,我从精神病院,把彻底疯掉的张桂芬接了回来。
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只会傻笑,流口水。
我把她也安置在那个房间里,和陈军团聚。
一个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一个被打成残废,神志不清。
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
我检查了一下厨房的煤气管道,发现有一个接口处,似乎有些松动。
如果,煤气泄漏了,会怎么样呢
我笑了。
20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苏晴已经帮我找好了一份新的工作,在一家企业做行政。
虽然薪水不高,但至少能让我暂时摆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中午,我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齐佳,你家是不是出事了好大的煤气味!
我惊慌失措地赶回家。
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已经把楼下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煤气味。
我看到医护人员从楼上抬下来两个蒙着白布的担架。
我知道,那是陈军和张桂芬。
警察向我询问情况。
我悲痛欲绝地讲述了他们最近的遭遇,以及家里可能存在的煤气泄漏隐患。
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一场意外的煤气泄漏,带走了两个本就风烛残年的人。
没有人怀疑我。
毕竟,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和婆婆的寡妇。
陈军和张桂芬的后事,我办得很简单。
房子因为煤气爆炸,已经成了危房,不能再住人。
眼不见为净。
那份两百万的意外伤害保险,很快就赔付了下来。
受益人是我。
拿着这笔钱,我没有丝毫的喜悦,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是他们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