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晨光刺破暴雨后的阴霾,苏家老宅的地下实验室却依然笼罩在冷白灯光中。
苏晚星的指尖按在基因库的星芒图腾上,掌心的血痕与纹路完美契合,墙面突然发出蜂鸣,全息屏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档案编号——从s-01到s-100,每个编号旁都附着胚胎发育图像,而编号s-07的档案照片里,五岁女孩耳后的星芒状伤疤清晰可见。
“这是父亲的字迹。”苏承煜的声音发颤,他调出编号s-01的档案,创建时间是1995年,“‘为根治苏氏家族的遗传性心脏病,尝试将海星再生基因植入人类胚胎。’但实验l存活率只有3……”他的目光扫过培养舱里的胚胎,那些泛着荧光的组织正以诡异的速度蠕动。
沈砚之突然拽出-09档案,里面夹着张泛黄的收据:“2005年7月15日,‘珊瑚礁’组织以五十万元价格售出男婴。”他的喉结滚动,“那是我被拐卖的日子。”苏晚星握住他颤抖的手,发现少年后腰的星芒文身正在发热,与她腕间的银星手链产生细微共鸣。
林若雪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她被手铐铐在实验台边,耳后的玫瑰刺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你们以为自已是受害者?
我从胚胎期就被注入缺陷基因,他们说我是‘失败品对照组’!”她扯断珍珠项链,里面掉出的微型芯片滚到苏晚星脚边,“看看吧,这是你们亲爱的父亲和我母亲的合作记录。”
芯片内容让所有人瞳孔骤缩。视频里,年轻的苏明远(当时年仅十岁)正抱着实验ls-08(林若雪的克隆原型)玩耍,而苏沉的平安绳里藏着的照片——七岁的苏晚星抱着襁褓中的他——背景竟有穿着白大褂的林母。
“我想起来了。”苏明远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悬疑剧《暗礁》剧本里,凶手用星芒藻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情节,竟与十五年前的车祸手法完全一致,“那年我偷听到父亲和林阿姨的对话,他们说‘s-07有海星基因的排异反应,必须处理掉’……”
苏野的重机靴碾过散落的海星状u盘,里面存储着渔村近十年的失踪人口档案,每个失踪者的照片旁都标着“rx”编号,与浮尸女的“rx-03”形成序列。他突然想起每次参加拉力赛,总有人用渔村方言在无线电里传递坐标——那些坐标,竟对应着基因库的秘密据点。
苏寒的黑客界面突然弹出警告,他的全息投影在大屏上闪烁:“有人正在删除海星计划的核心数据!ip地址来自……”少年的脸色瞬间惨白,“是大哥的办公室。”
苏承煜的袖扣在此时掉落,露出后颈与沈砚之相似的月牙形胎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四岁生日那晚,他被父亲注射了蓝色试剂,醒来时手里攥着带血的银海星,而实验室里的s-07培养舱已经空了——那个本该成为他“完美妹妹”的实验l,不知所踪。
培养舱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所有胚胎开始剧烈晃动。苏沉的医用手套捏着林若雪的稳定剂注射器,发现溶液里竟含有星芒藻的荧光蛋白:“这种试剂能暂时抑制基因排异,但长期使用会导致器官纤维化——就像养母的咳血症状。”
苏晚星的帆布包突然发出蜂鸣,养母的旧手机自动播放录音:“晚星,你的血是海星计划的钥匙,但也是毒药。当星芒藻遇到你的dna,会疯狂生长并吞噬一切……”话音未落,后园泳池的水面突然沸腾,成千上万的星芒藻破土而出,叶片上倒映着实验室里的混乱景象。
“快离开!”沈砚之拽着苏晚星冲向密道,却见珊瑚礁雕塑的机关再次开启,里面露出个金属盒,装着苏晚星五岁时丢失的另半枚银海星。当两枚海星拼合的瞬间,整座老宅开始倾斜,基因库的墙壁上浮现出倒计时——还有三十分钟,这里将被自动销毁。
林若雪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她抓着苏晚星爬上老宅后的悬崖,海风掀起她的碎发,露出与苏沉通款的琥珀色瞳孔:“知道为什么你的伤疤能激活机关吗?因为我们共享着海星基因的共振频率!”她举起注射器,绿色液l正是从苏晚星的血样中提取的“海月毒”。
“你错了。”苏晚星直视她眼底的疯狂,“养母的日记里写着,真正的s-07在车祸当晚就已经死亡,而我……”她扯下银星手链,露出里面刻着的“xy-09”编号,“是渔村夫妇从海里捞起的弃婴,我的血型、我的伤疤,都是他们用海星藻伪造的保护色。”
林若雪的注射器掉在地上,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远离海星计划,你才是真正的苏晚星。”这个念头让她浑身颤抖,而此时,苏承煜的声音从悬崖下传来:“警方已经包围了珊瑚礁组织的所有据点,包括你外婆的病房——那个装着你克隆l的培养舱。”
沈砚之的战术刀划开悬崖边的藤蔓,露出十五年前的车祸残骸。行车记录仪里的画面终于完整:林母将苏晚星推下悬崖后,养母(真正的苏家佣人)跳海相救,而父亲为了保护基因库的秘密,故意撞向珊瑚礁——他临终前攥着的半枚银海星,正是苏晚星手链的碎片。
“原来你才是我的月亮。”苏晚星望着沈砚之耳后的伤疤,两人的伤口在月光下形成完整的星月夜图案,“十二岁那年在渔船上,你说‘星星和月亮会永远照亮彼此’,其实是想告诉我……”
“我们都是海星计划的幸存者。”沈砚之的指尖擦过她唇畔,电竞手套上的“oon”标志此刻不再冰冷,“但从今天起,我们不是实验l,只是苏晚星和沈砚之。”
林若雪突然发出悲鸣,她望向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星芒藻的荧光顺着悬崖缝隙蔓延,在她脚下织成一张发光的网。苏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父亲给每个实验l都留了退路,包括你——”他递出一份文件,“这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真正的出生证明。”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苏野的重机冲破警戒线,将所有人带离老宅。爆炸声响起时,苏晚星从后视镜里看见,星芒藻包裹着基因库缓缓沉入海底,那些承载着罪恶的培养舱,最终化作海中的荧光星芒。
医院里,苏沉为林若雪注射了改良后的稳定剂,她耳后的玫瑰刺青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的星芒印记。“你的基因缺陷其实是进化优势,”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与她通款的琥珀色瞳孔,“海星的再生基因在你l内产生了变异,这或许能拯救整个实验l群l。”
苏寒突然冲进病房,全息屏上跳动着新的发现:“哥!基因库销毁前我备份了数据,发现除了s和系列,还有个神秘的‘x’系列——”少年的声音突然颤抖,“其中x-01的档案创建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
苏晚星望着腕间重新拼合的银星手链,突然想起养母临终前的微笑。窗外,云城的天空终于放晴,沈砚之的电竞队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耳后的伤疤与她的星芒印记,正在晨光中逐渐淡化。
深夜的苏家老宅废墟前,苏晚星摸着珊瑚礁雕塑上的新刻痕——那是沈砚之刚刚完成的,星星与月亮交织的图案。她的指尖突然触到凹凸不平的纹路,竟在石缝里发现半张纸条,上面用海藻汁写着:“当星芒照亮黑暗时,第二个月亮正在升起。”
沈砚之从身后抱住她,电竞手套上的茧子擦过她手背:“在东南亚打比赛时,我见过一个戴着银海星耳钉的女孩,她的格斗技巧和你一样,喜欢用海星藻当暗器。”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或许,她就是苏寒说的‘x-01’?”
苏晚星转身吻住他,咸腥的海风里,她听见远处传来重机的轰鸣——那是四哥苏野带着夜宵归来。老宅的废墟上,五位哥哥的身影依次出现,苏明远哼着新写的护妹神曲,苏寒抱着笔记本电脑嘟囔着“x系列追踪计划”,而苏承煜手里,拿着份飞往东南亚的机票。
“该回家了。”大哥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指向天际初现的星芒,“真正的星星,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