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的元阴,比昨日更纯净了！他贪婪的举起我,额啊！师尊不要……薄纱中的玉体疯狂挣扎,我死死盯着那个白天无微不至,夜晚道貌岸然的师父——玄天海。
1.【青玉囚笼】
我叫阿璃,玄阴宗最卑微的外门女弟子。
入宗三年,毫无修为,常常遭到同门霸凌。若非宗门缺少洗衣弟子,只怕我早就被一脚踢下山去了。
这不,卯时的晨钟刚响,我就抱着浣衣的木盆往后山寒潭跑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嬉笑声,我下意识往树后躲了躲,然而,还是被她们看见了。
这不是咱们宗门的扫把星吗
粉色裙裾扫过枯叶,周芷晴师姐,捏着鼻子踢翻木盆,整日带着股霉味,难怪洗髓三年都入不了内门。
冰水泼在粗布裙摆上,我沉默地捡起衣物。
这样的欺辱从入门起便没断过——我天生纯阴绝脉,修行无望,在修真界便是原罪。
……
阿璃。
一声清冽如雪松的叫声,我就看到一席玄衣的师尊玄天海来到眼前,他弯腰拾起我散落的发簪。
指尖凝着暖意,轻轻拂去我鬓间草屑：手这样凉,该多穿些。
我怔怔望着他袖口的流云暗纹。
整个玄天宗,唯有师尊会这样唤我。
其他长老见我如同见了秽物,唯有他会亲自为我疏通经脉,赠我御寒的丹药。
今夜子时,来栖梧殿。
我知道,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自从和师尊双修医治纯阴绝脉起,已有八十日,而今夜就是最后一日
——师尊曾告所我,最后一夜乃是落红之夜,两人需借着阴阳调和之机,一举打通纯阴绝脉。
我浑浑噩噩地点头,完全没注意他眼底翻涌的邪淫……
子夜时分。
我攥着师尊给的玉牌踏入禁地。
栖梧殿深处传来奇异的冷香,像是雪地里开放的碧幽花。
转过十二道雕花玉柱,我望见师尊立在青玉屏风前,素来整齐的衣襟竟松开了两分,而他身边的几田金锁链却是第一次见到。
师尊,我来了……
阿璃,闭上眼睛……我们开始。
是,师尊……我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师尊温热的掌心,如同往常一样贴在我的流仙裙。
然而,今夜这元力入体的感觉,与之前不同,让我有种被火灼烧身体的感觉。
砰！
一声爆裂,贴身的流仙裙瞬间化成飞灰。
突来的情况,让我吓得睁开双眼,然而……
额啊……你是谁……师尊,是你吗
我惊恐的注视着那个昔日俊朗的师尊,此刻,已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怪物裸露的肌肉撑破了皮肤,在皮肤裂开的地方不断渗出黄色的粘液,样子着实恶心吓人。
嘁嘁嘁！
那怪物发出渗人的声音……
阿璃的元阴,比昨日更纯净了！话毕,他贪婪的抱起我,额啊！师父不要啊……疼……我疯狂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他手中挣脱束缚。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没有任何修为的我,如同待宰羔羊——身体悬空,四肢被金锁链束缚的无法动弹。
阿璃,这一刻我等了多久……多少个夜晚,我都险些把持不住……嘁嘁嘁……果然,只有经过八十一天的炼祭,元阴之力才会彻底激发。
话毕,我感受到身体七窍都在流血,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的瞬间,我终于看清屏风后的景象——八十一盏魂灯悬在穹顶,每盏灯芯都燃着一缕女子魂魄。
啊……
寒玉床上一抹鲜红的血渍层层叠叠,像盛开了三百年的梦月花。
这九转锁魂钉,最宜锁住元阴之力。
师尊咬住我颤抖的脖颈,锁魂钉径直刺入天灵盖。乖徒儿,你该庆幸有如此福分,成为我提升修为的容器……啧啧啧,这血肉也着实饱满……
额啊……师尊,放开我……
破碎的呜咽卡在喉间,我忽然瞥见雪胸间浮现的淡蓝色纹路,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洛水之畔的九重天阙,碎裂的凤翎冠和星辰袍,还有……
2.【涅凰初鸣】
师尊,不要杀我……
我妖皇白璃,死的冤啊……
冥冥中的命运轮回,让两个消散的灵魂在此刻重叠……
我猛然睁开眼时,寒潭水正映出我惊恐的面容,而指尖还残留着锁魂钉刺入天灵的剧痛——这记忆……梦阿璃阿璃是我……我又是谁
咚——
灵海突然传来钟磬之音,惊起寒潭深处万千银鱼,那些本应沉寂的经脉忽然泛起金纹。
随即,一只冰凰冲天而起,月光下卷动星辰飞入眉心——哈哈哈,我想记起来了……小丫头……你的仇……我妖皇白璃替你报了……
——我本名白璃,是这四海八荒唯一女妖皇,历经十三万六千八百年修炼,然因在域外历练时,不慎让一只卑微的噬魂虫咬死。
就当我意气风发之际。
等等,我这一身仙元呢
再次运转仙诀,依旧没有一丝动静,这是大写的尴尬,好在本尊记忆还在……这纯阴绝脉打通,对别人难……但对我而言……
突然,远处传来晨钟嗡鸣,我想起了离凤凰秘境开启还有二十天,而二十七天之后就是我和师尊的最后一夜。
对呀,那里有一块纯正的凤凰骨翼,正好可以助我突破纯阴绝脉的桎梏,师尊……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咕噜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我望着浣衣篮里发硬的炊饼,终于接受自己变回凡胎的事实——还别说,这炊饼还真是顶饱。
……
黄昏,我终于完成了洗衣任务。
我堂堂妖皇白璃,竟给凡人洗衣服,真是讽刺,果然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气死我了,都怪这该死的噬魂虫……哇呀呀！我咬牙切齿回忆曾经的意外,我发誓,以后谁都不能欺负我……我就让他好看……
然而,就在此时。
阿璃！你又偷懒……拿去,这是周师姐的冰蚕羽衣……绿衣婢女趾高气扬地朝我走来,赶紧洗不干净……
好嘞！稍等,马上安排……
就这一瞬间,刚刚的叫嚣早已抛之脑后,果然,这身体主人天性懦弱。
随即,我接过散发着异香的纱衣,指腹轻轻摸过领口的合欢花纹。
前世林芷晴便是穿着这件衣裳,在宗门大比时赢得七位真传弟子的斗法——等等,这合欢花纹,不就是师尊密室的屏风图吗
想到此,我豁然开朗。
怪不得前世的一夜,我去师尊房中修炼时,听到过她的娇喘声,彼时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原来,师尊的合欢道侣一直是她。
想到此处,我不由暗道：既然前世你对我也是心狠手辣……那加点断肠草汁如何
我哼着小调捣碎墙角的毒蘑菇,女帝记忆中《百草经》正适合用来配痒痒粉,再掺些赤焰蚁卵,遇热即化……
次日清晨。
我如往常一样收集宗门衣物,路过玉衡峰时……
啊！我的身体……好痒……
玉衡峰传来凄厉惨叫时。
只见师姐周芷晴半拉着身子,顶着身上红疹冲进医堂,彼时,她也顾不得裸露的半抹春色……
此情此景,我的内心稍微舒缓了不少。
3.【浴火窃香】
玉衡峰浴堂,氤氲着龙涎香雾。
额啊……
突然,浴堂更衣房内传出呜咽声。
里面有人吗我是外门杂役弟子,来打扰浴堂。话毕,里面就有声音传出,给我滚远点……别坏老子雅兴……师妹,咱们继续……
我识趣离开此地,毕竟在玄阴宗,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寻常不过——现在实力不济,一不小心,我说没也就没了。
……
再来浴池时已是寅夜时分。
我跪在白玉池边擦拭地面,腰间铜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这是杂役弟子的标配。
新来的
身后传来金石相击般的噪音。
金乌术披着松垮的鲛绡长袍,精壮胸膛上还挂着水珠——这个前世将我踹下洗剑池的玉衡峰大弟子,此刻正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视我。
回师兄,是浣衣坊派来清扫浴堂的。
我垂首露出纤细脖颈,任冰凰印记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池水突然翻涌。
他掐着我下巴按在暖玉砖上,鼻尖几乎碰到我颤抖的睫毛：
杂役怎会有冰灵根气息
拇指重重碾过锁骨,那里正渗出细密血珠——女帝记忆苏醒的代价,是这具身体开始蜕凡。
我咬着唇呜咽,暗中催动刚刚埋入池底的九转淫合散——实力不济时,投毒也是无奈的选择。
淡粉色雾气混入蒸腾水汽,将他的瞳孔染成妖异的赤金。
师兄…疼……
尾音带着《天香引》特有的颤鸣,这是我当年收服九尾妖狐时创的媚术。
金乌术掐着我的力道渐松,喉结上下滚动间,后颈浮现出玄阴宗特有的双生莲纹——有过双修经历的弟子才会有的印记。
果然如我所料。
前世他能在短短三年突破元婴,靠的正是与周芷晴双修时窃取她的修为——彼时,周芷晴这傻子,还以为遇到了真爱。
此刻,他周身翻涌的气血,混杂着至少七种不同的灵力波动——我不由惊呆了,看来他至少窃取了六个人的修为。
你是纯阴之体
毫无预兆,他突然扯开我衣襟,指尖凝聚的探灵术泛着黑气,难怪师尊要我们特别关照……
话音戛然而止。
我顺势跌进温泉池中,青丝如藻缠上他手腕。池底净世咒文感应到妖气,突然绽放出湛蓝光华。借着水波遮掩,藏在舌底的赤髓丹悄然融化。
师兄可知……唇瓣擦过他耳垂,掌心贴上剧烈跳动的心口,纯阴之体最宜养蛊
太阴指法精准刺入膻中穴,那些暴动的气血顿时找到宣泄口。
金乌术瞳孔骤缩,想要运转功法却惊恐发现,浑身精血正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疯狂流逝。
池水开始沸腾。
我望着逐渐干瘪的俊美容颤,指尖轻轻划过他颈间跳动的青筋：被采补的滋味如何
你…究竟…….
嘘——我含住他溢出血丝的唇角,将最后一丝精元吸入丹田,一年前你取走浣衣女阿朱（曾经的玩伴）的元阴时,可曾听过她的哀嚎
他惊恐的看着我,感受到生机正逐渐流逝,求你……放过我……然而,这到嘴的美味,身为妖皇的我又怎会放过……
眨眼间,温泉池剧烈震荡,被榨成干尸的金乌术,缓缓沉入池底——也算葬身于风水宝地,不虚此生了。
当我浮出水面时,天际惊雷炸响。
掌心息浮的血珠晶莹剔透,隐约可见游龙状的气脉在其中流转。这是元婴修士的先天精血,足以让纯阴绝脉维持三日通畅。
还不够。我抚摸着脖颈处发烫的冰凰纹,要进凤凰秘境,至少需要十二道不同源的精血……
4.【十二劫火】
铛……铛……
玉衡峰顶的晨钟撞碎薄雾。
我正倚在丹霞洞的鎏金炉前,手中握着蒲扇正在给丹炉扇风。
那炉边的药修乃是丹霞洞真传弟子季渴,此刻他正在炼制五品丹药——阴阳龙虎丹。
季师兄的九阳鼎火愈发精纯了。
我轻抚炉壁饕餮纹,指尖凝出冰晶顺着缝隙渗入。炉中正在炼制的筑基丹突然泛起粉雾,混着龙涎香在洞中弥散开来。
药修转身的刹那,我故意打翻装着蚀骨粉的玉匣。粉末沾湿裙裾,轻纱顿时透出雪色肌肤。
师妹这是……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我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唇间,涅槃火顺着足尖攀上丹炉。
《天香引》的颤音混着丹火噼啪声,在洞中织成魅惑情欲的网。
好热……扯开衣襟露出冰凰纹,看着他瞳孔中腾起的欲火,师兄可否帮阿璃看……
随即,我向他凑了过去。
当温润的手掌贴上他胸口的一刹那,去死吧……太阴指法精准刺入他的膻中穴,第二道精血到手了……
我舔去唇边血珠,看着被吸成干尸的季师兄在炉鼎中化为灰烬,我竟没有一丝可怜——这个前世靠着丹药,引诱同门的淫贼,也算死有余辜。
……
子夜的天权峰藏书阁,檀香也掩不住连日来的血腥气。
藏书楼护卫季望（季渴之弟）掐着我脖颈按在《太虛剑典》上,古籍硌得后腰生疼。
这个前世只要我来藏书楼打扫,就会占我便宜的淫徒,此刻正用手指轻挑我的下颌。
阿璃师妹,怎么不高兴,莫非……
他口中酒气喷在耳后,我盯着他锦袍上的鹤纹轻笑。半个时辰前,送给他那壶掺了蛟龙血的竹叶青,应该开始腐蚀他的元婴了。
季师兄,说哪里话……
我顺势伸出玉手贴在他的胸膛,趁他分神的瞬间,太阴指直取命门——膻中穴。
啊……阿璃,你这个贱婢……
然而,身中剧毒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片刻后,一具同样的干尸出现在我眼前——第三道元婴精血到手。
……
七日后。
我在摇光殿镜湖收获第十二道元婴精血。
湖面倒映的少女眉眼含春,荷叶下漂浮的男性干尸面容安详,仿佛沉醉在某个美梦中死去——他该庆幸,因为他是十二人中唯一得享身体欢愉的祭品。
铛……铛……
当子夜钟声缓缓敲响时。
炼化的十二道元婴精血,化作流光没入我的心口,经脉中奔涌的灵力终于冲破纯阴绝脉,在额间绽开凤凰花钿。
该收网了。
我对着铜镜轻笑,身后浮现出太古冰凰的虚影。窗外掠过几道熟悉的气息——那些消失弟子本命魂灯终于惊动了长老会,而我要的正是这场混乱。
晨雾漫过山门时,我抱着浣衣篮走向寒潭。
篮底藏着从金乌术洞府找到的秘境玉钥,潭水倒映的天空正泛起凤凰真火特有的金红色。
师尊在栖梧殿布置的八十一道锁魂阵,此刻应当爬满反噬的裂痕。想到他看见阵眼处的冰蚕丝与合欢散时的表情,指尖灵力险些捏碎玉钥。
师尊,游戏开始……
5.【秘境试炼】
凤凰秘境开启那日,我用十二道精血绘制的符咒,在寒潭底撕开空间裂缝。
水波扭曲成旋涡的刹那,腰间玉钥突然发烫。无数半透明的触须从裂缝中伸出,缠住脚踝将我拽向深渊。
一座奇异的大殿瞬间映入眼帘。
欢迎来到凤族极欲之境。
清朗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九重鲛绡自穹顶垂落,每层纱幔后都晃动着纠缠的身影。
空气里浮动的金粉沾唇即化,丹田顿时腾起燥热。我扯开领口散热,指尖却触到满是滑腻——不知何时,粗布衣裙已变成半透的霓裳羽衣。
小丫头竟能来到这里……看来你是我族的命定之人……
玉阶尽头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玄铁笼中锁着个红衣男子,他脚踝银铃随动作轻响,胸腹间暗金纹路正是凤凰族特有的涅槃印。
我眯起眼辨认那些图腾,妖皇记忆突然翻涌——十万年前被我斩杀于不周山的凤族少主·凤宵,竟与眼前人容貌重叠。
不过,要取我族凤凰骨翼需过三劫。
他舔去唇畔血珠,缠绕在腕间的缚仙索突然绷直,随即朗朗道:
这第一劫,名曰【蚀骨欢】。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开始震颤。
镶嵌在墙面的合欢玉突然渗出蜜液,甜腻香气催得我膝头发软。那些原本静止的纱幔无风自动,露出后方令人面红耳赤的景象。
十二对虚幻的男女正在玉台上交颈缠绵,他们周身浮动的金粉,分明是能催动情欲的凤求凰花粉。
更可怕的是,每当有人攀至极乐,身形便透明一分——这些竟是靠吸食精气维持的欲念傀儡。
区区幻术对我无用,给我破……
话毕,一道幽蓝的火焰径直向这些淫邪傀儡投去,涅槃火触及它们时,又绽放出诡异的黑红色。
砰的一声。
刚刚浮现的所有人,竟皆化成飞灰。
不错,你意志很强……不过下一劫……他指尖划过我泛起桃粉的锁骨,这是第二劫【锁魂吟】。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
耳边就响起连绵不绝的呻吟和娇喘声,声声皆有噬魂的效果。
随后,这些声音化成无形的韧带,将我牢牢束缚在凤凰柱上,一时竟无法挣脱。
我轻蔑一笑,周身激起涅槃火顺着肌肤烧灼,凤族少主就这点手段
啊……
凤宵发出凄惨的叫声,因这无形的韧带与自神魂相交,这是……太古涅槃火……你究竟是谁
凤宵,十万年前,我能断你双翼,今日亦能……
突然,他瞳孔骤缩,神情中尽是恐惧之色。
白璃……你是妖皇白璃……
凤宵怎么也没想到,十万年前的同族死敌,此刻就在他眼前。
废话不用多说,撤去试炼,交出凤凰骨翼,我让饶你不死,我相信再次腾起黑色火焰,否则……你这最后的一缕灵识……
哈哈哈……骨翼在祭坛深处,有本事你自己去取……留下一句话后,凤宵的身形渐渐消失。
然而,我不知道,就在刚刚的一瞬间。
第三劫【涅槃欲】已经开启了……
额啊……
祭坛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混合着周芷晴娇媚的呻吟。
突然,我听见熟悉的嗓音——阿璃,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师尊玄天海从暗处走出,道袍上沾着周芷晴的猩红血液……他脚下法阵亮起血光,八十盏魂灯在祭坛四周依次点燃。
乖徒儿可知……他掐诀唤出九转锁魂钉,这凤凰秘境,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婚房……而,今夜正是八十一盏魂灯亮起之时……
6.【焚心业火】
我望着祭坛上八十盏摇曳的魂灯,忽然嗅到周芷晴血渍里混着冰蚕蛊的腥甜。
师尊脚下蔓延的阵纹,分明是改良过的九阴噬魂阵——原来他早将玄阴宗弟子炼成活阵眼。
师尊连自己女儿都舍得献祭
我故意踩碎阵眼处的合欢玉,涅槃火顺着裂缝烧向周芷晴裸露的脊背,这改良噬魂阵,只怕得需要至亲血脉为引吧
哈哈哈……
玄天海的面容骤然扭曲。
师尊…小腹疼……额啊！
周芷晴突然发出母兽般的哀嚎,她腹中钻出数百条噬魂虫,每条都衔着破碎的神魂
——原来师尊一直借她肉身孕育噬魂虫,而我前世也是因这噬魂虫陨落,莫非你是域外天魔
阿璃,你果然聪慧。
师尊抬手召来锁魂钉,那些钉子竟是用龙骨打磨而成,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何偏偏是你……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最后那盏魂灯从我心口浮出。
十万年前被封印的冰凰精魄（纯阴绝脉）,此刻正在灯芯中痛苦翻滚——原来我才是最后一盏魂灯。
妖皇记忆轰然炸开,我终于看清十万年前的真相——当年凤族少主自愿献祭双翼,并非被我斩杀,而是为封印我体内的太古业火。
我望着掌心腾起的黑焰,终于明白为何涅槃火会变色。
就在此时,玄天海的长袍被罡风撕成碎片,露出布满鳞片的躯体。
他脖颈处浮现的魔纹,与噬魂虫腹甲上的图腾如出一辙——竟是域外天魔的寄生体！
原来是你！
我挥出沥泉枪劈开噬魂阵,业火顺着枪尖点燃周芷晴身上的冰蚕,十万年前潜入凤族的魔种,居然苟活至今……
现在知晓太迟了！
八十一道魂火化作锁链缠住我四肢,师尊獠牙暴涨啃向我脖颈。乖徒儿,放弃抵抗,和她一样,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深处传来凤鸣,那柄插在祭坛中央的凤凰骨翼突然绽放霞光。
白璃！接剑！
凤族少主·凤宵的虚影从骨翼中冲出,他心口插着的正是我当年掷出的诛魔箭,缠绕我们十万年的因果线骤然收紧,在时空中扯开一道裂缝。
原来你一直在……
我握住剑柄的刹那,十万年前的诛魔大阵在现世重现。
师尊体内魔种发出尖啸,那些被他吞噬的女子魂魄从鳞片缝隙中涌出,化作怨火反噬其主。
不——
师尊玄天海在业火中疯狂挣扎,魔种竟脱离躯壳扑向魂灯。我早有预料地咬破舌尖,含着冰凰精魄的血喷在灯盏上。
我白璃以吾妖皇之名,祭十万冤魂——
整个秘境开始崩塌,凤凰骨翼凝聚出实体刺穿魔种核心。那些被困的魂魄如流星升空,在夜幕下交织成冰凰的轮廓。
……
晨光刺破云层,我跪坐在废墟中喘息。
凤族少主残魂正在消散,他指尖轻轻拂过我眉间业火：这次……别再弄丢……
眉间突然传来灼痛,冰凰印记蜕变成完整的涅槃纹。
体内纯阴绝脉寸寸断裂,取而代之的是奔涌的混沌灵力——这是融合业火与涅槃之力的新生。
白璃姐姐……谢谢你为我复仇！
惊恐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我望着水镜中银发赤瞳的自己轻笑。
小阿璃…放心,我会为你炼制躯体……
……
秘境三日,外界竟已过去三年,如今玄阴宗广场跪满了瑟瑟发抖的长老。
该清算了。
我抚过腰间新铸的凤翎剑,剑身映出山门外黑压压的讨伐大军。
那些曾参与血祭的门派,正举着诛杀妖女白璃的旗幡叫嚣。
指尖业火凝成箭矢,我对着冲在最前的凌霄阁主轻笑：诸位可知……
箭雨铺天盖地落下时,补全了后半句：
本皇最恨聒噪。
7.【万古长明】
一日夜后。
凤凰真火焚尽最后一杆战旗,我踩着凌霄阁主的头颅望向天际。
十万修士的魂魄在业火中哀嚎,他们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当年随手碾死的蝼蚁会成为焚天业火。
白璃！你逆天而行必遭......
聒噪。
剑锋扫过,那缕残魂被冰凰衔着投入往生河。河面倒映着破碎的玄阴宗山门,曾经困住我的浣衣坊,此刻正被业火熔成琉璃盏。
姐姐……
衣袖突然被轻轻拉扯,小阿璃的虚影从心口浮现。她脖颈处缠绕着因果线,那些本该消散的纯阴之气,竟在业火中凝成实体。
我抚过少女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忽然明白凤族少主消散前的深意——他以残魂为引,将小阿璃的命格与往生河相连。
你想活成自己
她用力点头,指尖绽放的冰莲竟与我的业火完美交融。
十万年不曾悸动的心跳突然紊乱,我终于读懂凤族少主最后那抹笑——他早算到我要用这种方式偿还因果。
……
三日后。
我在往生河畔点燃八十一盏往生灯,每盏灯芯都裹着曾被炼成魂灯的女子精魄。
小阿璃赤足踏过星砂,纯阴之气化作霓裳披在她肩头。
此去经年……
我会在人间开间医馆！她突然转身,发间银铃与当年我戴过的铜铃重叠,治治这些修士的心魔病。
我望着那道蹦跳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十三万年前初入道时的自己——腰间凤翎剑轻颤,斩断最后那根因果线时,极北之地传来凤鸣。
冰原尽头,红衣男子正在煮茶。
凤族少主的骨翼重新生长,涅槃火在他发梢跳跃。十万年光阴在我们之间流淌,茶盏中沉浮的却是玄阴宗后山的碧幽花瓣。
当年你故意被我斩杀……
当年妳故意放走魔种……
异口同声的瞬间,茶案应声而裂。
我们隔着飞溅的瓷片对视,终于同时笑出声。悬在头顶十万年的弑神劫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三百年后。
九重天阙的仙娥们总在传,极北之境住着对古怪仙侣。银发女君终日提着酒壶追打红衣仙君,所过之处业火与涅槃火纠缠成星河。
偶尔有修士误入秘境,会看到被烧焦的婚书上题着：
白璃与凤宵在此结契,若违此誓……
后半句总被灼去,据说是因某位女君至今不承认,当年是她先动了涅槃火。
8.【彩蛋·因果茧】
往生河倒流那日,七彩流萤划过天边。
我倚在凤宵新栽的梧桐树下饮茶。
突然,腹中的胎动震碎了琉璃盏,涅槃火在脐间结成冰蓝的茧。
这是……我抚摸着浮现淡金纹路的孕肚,《轮回经》在识海中自动翻动,往生者溯游母胎,前世因果线终成闭环……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
凤宵提着刚摘的碧幽花归来时,正撞见我徒手剖开丹田。冰晶凝成的女婴蜷缩在业火中,脖颈处冰凰印记与我一模一样。
阿璃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前世记忆——寒潭浣衣、锁魂钉刺入天灵、还有我替她复仇时眼底的业火。
姐姐…不,娘亲她含糊吐出第一个词,胖手指精准点向我心口,这里…痛痛……
凤宵手中花枝坠地。
我们同时望向她足踝缠绕的因果线——那根十万年前我亲手斩断的红线,此刻正将我们三人缚成死结。
三个月后。
小阿璃趴在我膝头玩着那根锁魂钉,奶声奶气地背《百草经》。
凤宵第一千次试图用涅槃火,炼化她手中的凶器,却都被小阿璃一巴掌拍散灵力。
爹爹笨笨！她挥着钉子咯咯笑,这个要蘸蛟龙血……
我望着窗台上枯萎的碧幽花,忽然想起十万年前的预言。
那时司命星君说我命中有一劫,需斩三尸方能得道——原来要斩的,是那个困在轮回里不得解脱的自己。
冬至夜,小阿璃用凤凰真火烤焦了第八个摇篮,她顶着满脸黑灰扑进我怀里时,腕间突然浮现纯阴绝脉的淡蓝纹路。
娘亲看！她兴奋地举起手臂,和浣衣坊的阿璃姐姐一样！
凤宵手中的茶盏裂开细纹。
我们望着窗外开始飘雪的后山寒潭,终于明白这场轮回真正的起点——或许在更早的十万年前,当我还是懵懂小妖时,就曾在某个时空裂缝里,将啼哭的婴孩托付给玄阴宗浣衣坊。
明日带你去放河灯我吻了吻女儿发顶的冰凰印记。
要放八十一盏！她掰着手指认真数,周师姐一盏,金师兄一盏,还有季……
夜风卷着业火掠过屋檐,往生河泛起温柔的涟漪。
凤宵突然将我搂入怀中,看涅槃火与业火交融,像极了盛开的一朵碧幽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