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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纵横》第一章:血色残阳
戈壁的风裹挟着砂砾,如同无数把钝刀,生生刮在陆沉的脸上。他单膝跪在滚烫的黑岩关城墙上,手中的陌刀早已卷了刃,暗红的血迹顺着刀身蜿蜒而下,在黄土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落日将整片天空染成血色,残阳如血,为这场惨烈的战斗更添几分肃杀。
统领,赤焰部反了!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陆沉猛地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望向远处。只见原本并肩作战的赤焰部骑兵,此刻正调转马头,向着己方阵营杀来,领头的正是赫连枭,那张扬的笑容在血色残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陆沉的目光扫过身边,副将江寒正捂着脖颈,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襟。寒子,你怎么样
陆沉问道,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关切。
江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调侃道:死不了!就是这赤焰部的箭,比老子的酒量还烈!
他试图用玩笑缓解紧张的气氛,却让陆沉的眉头皱得更紧。
突然,一阵密集的箭雨破空而来,陆沉眼疾手快,抄起身旁的虎纹盾,将江寒护在身后。噗噗噗,箭矢纷纷钉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陆沉透过盾牌的缝隙,敏锐地发现敌军的包围圈故意留出东侧缺口。他心中一沉,立刻明白这是敌人的阴谋
——
断龙峡,那可是有去无回的死地!
传令下去,八百黑甲骑结成圆阵!
陆沉高声下令,声音在戈壁上空回荡。他将染血的虎纹盾扔给江寒,目光坚定地说道:带兄弟们走!
统领,你疯了!
江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沉,你这是去送死!
陆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拍了拍江寒的肩膀:老子这条命,早就卖给镇西军了。你们活着出去,才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说着,他转身召集八十六名死士,大声喊道:兄弟们,今日一战,不是生,就是死!但我们镇西军,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爷们儿!
八十六名死士齐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他们握紧武器,跟着陆沉义无反顾地冲向敌军。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战场上,血肉横飞。陆沉挥舞着陌刀,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然而,敌军人数众多,死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陆沉越战越勇,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这时,赫连枭骑着高头大马,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陆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赫连枭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直刺陆沉后心。陆沉听到身后风声,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长枪刺穿他的肩膀,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赫连枭趁机上前,一把抓住陆沉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哈哈,镇西军统领,也不过如此!
陆沉怒目圆睁,一口鲜血吐在赫连枭脸上: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
赫连枭大怒,挥拳朝陆沉脸上砸去。陆沉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扫过敌军阵营,突然看见一名传令兵袖口闪过的金丝蟒纹。他心中一震,那可是云京权贵的标记!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
等陆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四周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痛,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这是哪儿……
他喃喃自语道。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醒了。
陆沉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西域少女,腕间戴着一只孔雀石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少女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陆沉心中一动,半年前西域使团灭门案的记忆涌上心头。失踪的西域公主,据说就戴着这样一只孔雀石镯。这个少女,究竟是谁她又为何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地牢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一个神秘女子如鬼魅般出现,她手持钥匙,轻声说道:韩天枢要把你们献给三皇子。快走!
陆沉心中一惊,韩天枢,那可是朝堂上的权臣。而三皇子,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来不及多想,他跟着神秘女子和西域少女,朝着地牢外跑去。
然而,刚出地牢,他们便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狂风呼啸,黄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陆沉等人拼命寻找躲避之处,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一座废弃的烽燧。
他们躲进烽燧,暂时松了一口气。陆沉在烽燧内四处查看,突然发现墙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仔细辨认后,他震惊地发现,这竟是二十年前战神军遗留的机关图,上面标注着断龙峡深处的
焚天炉。
就在这时,追兵的脚步声响起。西域少女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冲向机关,启动了古机关。顿时,烽燧内机关重重,追兵们发出阵阵惨叫。然而,机关的威力太大,烽燧也开始摇摇欲坠。
快走!
西域少女大喊一声,将陆沉和神秘女子推出烽燧。陆沉回头望去,只见烽燧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西域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废墟之中。他冲过去,在废墟中寻找,只捡到半块刻着

字的玉珏
——
当朝三皇子萧景琰的徽记。
陆沉握着玉珏,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这场战争,这场阴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讨回一个公道!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陆沉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铁骑纵横》第二章:地牢谜踪
腐臭的气息像条黏腻的黑蛇,顺着陆沉的鼻腔钻进肺里,呛得他剧烈咳嗽。铁镣在脚踝上磨出血痕,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的剧痛。地牢深处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混着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将阴森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重。
醒了
清冷的女声从阴影里飘来,带着异域特有的尾音。陆沉费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
角落里蜷缩的少女,苍白的手腕上晃着那只孔雀石镯,幽绿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竟与半年前密档里西域公主的画像分毫不差。
少女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镇西军统领,也会被锁在这老鼠洞里
她挪动身体时,陆沉瞥见她裙摆下渗出的暗红血迹,看来在他昏迷期间,少女也没能躲过酷刑。
陆沉刚要开口,头顶的铁栅栏突然传来异响。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下,月光照亮来者腰间的赤色鱼鳞甲
——
是叶红鱼!女将甩来一柄短刃,精准斩断陆沉的镣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韩天枢的人一刻钟后就到,他要把你们活着献给三皇子。
为什么救我
陆沉摩挲着虎口处的旧疤,警惕地盯着对方。叶红鱼冷哼一声,将一卷羊皮地图砸在他胸口:战神军的血脉,不该死在这臭水沟里。
三人刚摸出地牢,狂风便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苏璃突然拽住陆沉的胳膊,孔雀石镯在沙暴中泛着诡异的光:西北方向!有座废弃烽燧!
她的声音被风撕碎,却让陆沉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
——烽燧藏秘,断龙焚天。
烽燧内部早已坍塌大半,梁木上垂着蛛网,地面散落着森森白骨。陆沉用火折子照亮墙壁,那些斑驳的刻痕突然在火光中活了过来
——
机关图!二十年前战神军的徽记在角落若隐若现,而图上标记的
焚天炉,竟就在断龙峡最深处!
有意思。
苏璃突然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陆沉耳畔,陆统领可知,这焚天炉能熔金化铁,若用来对付云京的城墙……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
叶红鱼猛地将陆沉按倒在地,箭矢擦着头顶钉入石柱:是赫连枭的狼骑兵!
话音未落,苏璃已经冲向墙角的青铜机关兽,孔雀石镯与兽眼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嗡鸣。机关兽的巨爪轰然落下,将破门而入的骑兵碾成肉泥,可更多的箭矢却如暴雨般射来。
快走!
苏璃转身时,陆沉看见她后背插着三支箭,鲜血浸透了西域风格的长裙。她将半块玉珏塞进陆沉掌心,狡黠一笑:留着给三皇子当见面礼。
不等陆沉反应,少女已按下机关兽胸口的暗钮。
爆炸声震得烽燧剧烈摇晃,陆沉被叶红鱼拽着滚出废墟。火光中,他看见苏璃站在机关兽头顶,孔雀石镯化作一道绿光,将蜂拥而入的敌军卷入火海。记住!
她的声音穿透轰鸣,你欠我一条命!
烽燧倒塌的瞬间,陆沉疯了似的冲向废墟。烟尘散尽,只余半块刻着

字的玉珏,和一缕缠绕在残垣上的西域银线。叶红鱼踹了踹他后背:发什么呆三皇子的人追来了!
逃亡途中,陆沉反复摩挲着玉珏。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半幅舆图,此刻与手中的玉珏轮廓竟完美契合。叶红鱼的话在耳边回响:战神军的血脉——
难道父亲的死,真与三皇子有关
夜幕降临时,两人躲进一处破庙。叶红鱼撕开陆沉染血的绷带,动作粗暴得像在拆麻袋:伤口化脓了,再拖下去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陆沉咬着牙闷哼一声,却见女将突然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的粉末竟带着苏璃身上的药草香。
别看我。
叶红鱼避开他的目光,往伤口撒药的手却格外轻柔,西域的伤药,比中原的金疮散管用。
陆沉盯着她耳后淡淡的疤痕,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遇到戴赤色鱼鳞甲的人,就说‘断龙有秘,焚天藏奸’。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叶红鱼将陆沉推进密道,自己抽出软剑拦在门口:去云京找杜九!他的赌坊在……
话没说完,箭矢已穿透她的肩胛。陆沉想要冲出去,却被她一脚踹进黑暗。
密道尽头是片荒漠,陆沉攥着玉珏,望着云京方向的漫天星斗。苏璃临终前的笑靥,叶红鱼染血的背影,还有那神秘的焚天炉,像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夜风卷起沙尘,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苏璃在耳畔轻笑:陆沉,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呢。
他握紧腰间父亲留下的短刀,转身踏入夜色。黑岩关的惨败,地牢里的谜团,还有那藏在暗处的云京权贵
——
所有的答案,都在那座巍峨的皇城之中。而他,定会将这阴谋的真相,一点点从黑暗里拽出来。
《铁骑纵横》第三章:云京暗流
陆沉将易容面具又紧了紧,羊皮纸做的假胡须扎得下巴发痒。云京街头熙熙攘攘,可每张笑脸背后都像藏着把淬毒的匕首。他望着街边墙上自己的海捕画像,画像上的通缉令写着
叛国贼
三个刺目大字,不禁冷笑一声,随手撕下告示塞进怀里。
百晓生
杜九的赌坊在醉仙楼地下,陆沉掀开绣着金线牡丹的门帘,刺鼻的酒气混着骰子声扑面而来。二楼雅间里,杜九正用镊子夹着骰子,对着烛光仔细端详:陆统领,你这胆子比云京城墙还厚。
他头也不抬,指尖突然发力,骰子

地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的水银,三皇子的鉴宝宴,可是给你准备的鸿门宴。
陆沉伸手抓起桌上的花生,咬得咯嘣作响: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再说,我倒要看看,江寒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到地牢里叶红鱼最后塞给他的密信,上面
江寒投敌
四个字仿佛还在发烫。
鉴宝宴设在三皇子府的明辉阁,陆沉混在商贾队伍里踏入朱漆大门。雕梁画栋间,西域乐姬拨动箜篌,乐声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目光扫过席间,突然僵住
——
本该死在黑岩关的江寒,此刻正身着三皇子侍卫的银鳞甲,腰间佩剑寒光闪烁,正是陆沉亲手为他打造的
寒星。
陆将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三皇子萧景琰手持鎏金酒盏走来,温润的笑容里藏着刀锋般的锐利。陆沉正要行礼,忽闻

的脆响,西域商人献上的琉璃盏在托盘上炸裂,墨绿色毒雾瞬间弥漫全场。
保护殿下!
江寒的声音让陆沉瞳孔骤缩。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房梁跃下,长剑直取萧景琰咽喉。陆沉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出袖中短刃,寒光闪过,刺客手腕被削开一道血口。就在两人错身的刹那,熟悉的药草香钻入鼻腔
——
是苏璃的味道!
混乱中,韩天枢的声音突然响起:陆将军护驾有功,该赏!
这位权臣摇着折扇从屏风后转出,手中把玩的佩剑让陆沉呼吸一滞
——
那是父亲陆擎天的
龙吟!剑身镌刻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控诉。
韩大人好记性,这剑不是随家父葬入皇陵了吗
陆沉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韩天枢挑眉轻笑,扇面上
天下太平
四个金字晃得人眼疼:故人遗物,总要物归原主。
话音未落,江寒突然上前,剑尖直指陆沉咽喉。
拿下刺客!
江寒的声音冷得像冰,可陆沉分明看见他眼底的挣扎。侍卫们围拢过来时,陆沉突然抓住江寒手腕,压低声音:寒子,你妹妹在漠北过得可好
这句话让江寒浑身一震,剑尖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萧景琰突然抬手:慢着!
他踱步到陆沉面前,指尖抚过孔雀石镯留下的勒痕,陆将军既懂机关术,可识得这盏
侍从捧上的青铜灯台乍看普通,底部却刻着战神军的徽记。陆沉正要细看,整座阁楼突然剧烈摇晃,杜九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陆沉!地道在……
话未说完,一支弩箭穿透杜九肩胛。陆沉飞身跃上房梁,却只抓住染血的半截衣袖。下方传来韩天枢的大笑:三皇子爱才心切,陆将军不如留下来,咱们好好叙叙旧
他把玩着
龙吟
剑,剑身映出陆沉铁青的脸。
夜色渐深,陆沉被

进三皇子府的客房。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梆子声里夹杂着细微的机关响动。他摸到床头暗格,里面藏着半张舆图,与玉珏、父亲书房的残图竟能拼成完整的断龙峡地形图。正当他皱眉思索时,窗外闪过一抹赤色鱼鳞甲。
叶红鱼
陆沉掀开窗幔,只看到地上半块破碎的玉佩。月光下,玉佩刻着的

字泛着冷光。远处传来江寒的呵斥声:什么人!
紧接着是兵器碰撞声。陆沉握紧腰间短刀,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
——
苏璃为何会出现在刺客中江寒究竟是敌是友而韩天枢,又在谋划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云京的夜色如墨,明辉阁的灯火渐次熄灭,可陆沉知道,这场暗流涌动的棋局,才刚刚开始。他摩挲着舆图上
焚天炉
的标记,耳边仿佛又响起苏璃的轻笑: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沙沙声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铁骑纵横》第四章:旧案重现
三皇子府的藏书阁像头蛰伏的巨兽,檀木书架层层叠叠,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银线。陆沉指尖拂过泛黄的卷宗,羊皮纸上的墨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灰,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当他翻开标注
战神军机密
的铁盒时,手背上的旧疤突然突突跳动
——
那是三年前与铁狼部厮杀时留下的,此刻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刺痛。
陆统领好雅兴。
杜九的声音从梁上飘下,黑衣上还沾着前日鉴宝宴的血迹,这阁楼的机关比韩天枢的心眼还多,您就不怕踩中‘千机锁’
他轻巧落地,腰间酒壶晃出清脆声响,不过您找的东西,或许在第三排暗格。
暗格里的舆图展开时,陆沉的呼吸停滞了。断龙峡的地形与地牢中发现的机关图严丝合缝,而父亲陆擎天的批注如刀刻般刺目:焚天炉藏秘,三皇子谋逆铁证。墨渍晕染处,隐约可见金丝蟒纹的压痕
——
和黑岩关那名传令兵袖口的标记一模一样。
原来你在这儿。
萧景琰的声音惊得两人同时转身。三皇子手持镶玉灯台,暖黄的光晕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翳,听闻陆将军精通机关术,本皇子这盏‘明心灯’,能否请你一观
灯台底座缓缓旋转,露出的铭文让陆沉瞳孔骤缩
——
正是战神军独有的
龙吟
剑纹。
当夜,陆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更鼓敲过三更,窗棂突然传来细微的叩击声。他翻身而起,却见苏璃倚在月光里,孔雀石镯泛着温润的光,仿佛从未受过伤。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俏皮地眨眼,撕下的衣袖还沾着戈壁的沙砾,西域巫医的假死术,可比中原的诈尸有趣多了。
陆沉刚要开口,苏璃突然捂住他的嘴。窗外传来金属摩擦声,二十名带刀侍卫将院落围得水泄不通。韩天枢要用焚天炉炸平云京。
她的声音带着异域特有的颤音,断龙峡的核心机关,就藏在……
话音未落,爆炸声轰然响起。陆沉拽着苏璃滚进书房密道,暗门关闭的瞬间,他瞥见江寒站在侍卫队伍里,握着剑的手在发抖。密道潮湿阴冷,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照出两侧刻着的古老图腾
——
那是战神军守护的
镇国鼎。
尽头的密室里,萧景琰的沙盘上插满军旗,而半块玉珏正压在云京的位置。好个瓮中捉鳖。
苏璃冷笑,孔雀石镯突然发烫,他们早知道我们会来。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叶红鱼破窗而入,赤色鱼鳞甲溅满鲜血。
快走!
她挥剑斩断袭来的锁链,三皇子的人在朱雀塔布下天罗地网!
陆沉正要追问,头顶的石板轰然坠落。千钧一发之际,苏璃将他推出险境,自己却被碎石掩埋。活着查出真相!
她的声音混着尘土传来,孔雀石镯的绿光在黑暗中忽闪,如同最后一颗倔强的星辰。
叶红鱼拽着陆沉狂奔,靴底踏碎满地机关齿轮。隐龙谷!
她在风声中大喊,云姨会告诉你一切!
身后追兵的箭矢擦着耳际飞过,陆沉突然想起父亲书房的密信
——若我遭遇不测,去寻隐龙谷的赤色鱼鳞。此刻叶红鱼背甲上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血光,竟与信中描述分毫不差。
冲出重围时,陆沉回头望向三皇子府的方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苏璃的身影却再也不见。他握紧那半块玉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江寒的背叛、韩天枢的阴谋、三皇子的野心,还有父亲未尽的遗愿,像团乱麻缠绕在心头。而隐龙谷,这个从未听闻的地方,真的藏着解开一切的钥匙
叶红鱼突然勒住缰绳,指向远处群山:翻过那道山梁就是。
她的声音沙哑,记住,见到云姨,要说‘龙吟断,焚天现’。
山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陆沉这才发现,她耳后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
和母亲临终前画在帛书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夜色如墨,隐龙谷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陆沉摸了摸怀中的舆图,父亲的字迹仿佛在发烫。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座神秘的山谷中酝酿。而他,作为战神军最后的血脉,注定要在这波谲云诡的棋局中,走出关键的一步。
《铁骑纵横》第五章:隐龙谷秘
夜色浓稠如墨,叶红鱼带着陆沉在山道上疾驰,身后追兵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寒风呼啸着掠过山谷,卷起枯叶与沙尘,打在脸上生疼。陆沉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父亲留下的线索、苏璃的生死未卜、三皇子的阴谋,这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终于,两人穿过一道狭窄的峡谷,隐龙谷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山谷四周峭壁如削,谷内却隐隐透出点点星火,宛如沉睡的巨兽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叶红鱼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指了指谷口:到了,记住暗号‘龙吟断,焚天现’。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更添几分阴森。转过一道弯,一座古朴的祠堂出现在眼前。祠堂前的石碑上,刻着
战神祠
三个大字,历经岁月侵蚀,字迹依然苍劲有力。
推开门,一股陈年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祠堂内,烛火摇曳,一尊与陆沉八分相似的神像矗立中央,身披战甲,手持陌刀,目光如炬,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个闯入者。守谷人云姨从神像后缓缓走出,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犀利如鹰。
龙吟断,焚天现。
叶红鱼沉声道。云姨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陆沉身上,浑浊的眼中泛起泪花:孩子,你终于来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抚着陆沉的脸庞,二十年前,你父亲陆擎天发现三皇子私造军械,企图谋反。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被韩天枢联合铁狼部设计灭口。你,是战神军唯一的血脉。
陆沉如遭雷击,脑海中闪过父亲的音容笑貌,又想起黑岩关的惨败、地牢的惊险、云京的暗流,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有了答案。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原来如此……
父亲的死,竟是一场阴谋!
云姨叹了口气,转身从神龛下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放着一套玄铁战甲,虽然尘封已久,却依然寒光凛凛:这是你先祖留下的战甲,只有战神血脉才能催动。如今焚天炉异动,恐怕三皇子要提前动手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祠堂的梁柱发出吱呀的响声,烛火也随之摇曳不定。云姨脸色大变:不好!焚天炉提前启动了!
她急忙将记载焚天炉弱点的金箔塞给陆沉,去朱雀塔!那里有克制焚天炉的关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赫连枭的狼骑兵竟循着踪迹追来了!保护谷主!
叶红鱼大喊一声,抽出长剑冲出门外。陆沉毫不犹豫地穿上玄铁战甲,战甲贴合身体的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体内苏醒。
祠堂外,火光冲天,狼骑兵们举着火把,将隐龙谷围得水泄不通。赫连枭骑着高头大马,得意地大笑:陆沉,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一挥手,箭雨如飞蝗般射来。
陆沉举起手中的陌刀,奋力格挡,火星四溅。玄铁战甲发挥出强大的威力,箭矢打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怒吼一声,冲入敌阵,陌刀挥舞间,狼骑兵纷纷倒地。叶红鱼在一旁配合,赤色鱼鳞甲在火光中闪耀,长剑如毒蛇般刺出,直取敌人要害。
然而,狼骑兵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来。云姨在祠堂内启动机关,巨大的滚石从山上滚落,砸得狼骑兵们人仰马翻。但敌人很快调整策略,开始分散进攻。
混战中,一名狼骑兵趁陆沉不备,从背后偷袭。千钧一发之际,云姨冲上前去,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快走!
云姨咳着血,将金箔塞进陆沉手中,别管我!朱雀塔……
话未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陆沉悲痛欲绝,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他大喝一声,玄铁战甲光芒大盛,手中陌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赫连枭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叶红鱼拦住。两人激战正酣,陆沉趁机追了上去,一刀砍向赫连枭。
赫连枭慌乱中举刀格挡,却被陆沉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长刀脱手。他惊恐地看着陆沉,眼中满是绝望:不可能……
你怎么会这么强!
陆沉眼神冰冷,陌刀直取他咽喉:为父亲、为云姨、为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
刀光闪过,赫连枭的头颅飞起。陆沉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他捡起金箔,望向朱雀塔的方向,眼神坚定:韩天枢、萧景琰,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叶红鱼走到他身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走吧,朱雀塔恐怕已经戒备森严,我们得小心行事。
陆沉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隐龙谷,转身踏入夜色。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凶险的挑战,但他已无所畏惧,因为他是战神军的血脉,他背负着复仇与守护的使命。
《铁骑纵横》第六章:双面棋局
暴雨如注,朱雀塔在闪电中狰狞如巨兽。陆沉抹去脸上的雨水,玄铁战甲在雷光下泛着冷芒。塔顶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混着江寒熟悉的暴喝:陆沉!别上来!
叶红鱼拽住他欲冲的手臂,赤色鱼鳞甲滴落的血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心诈降。
话音未落,塔身突然剧烈震颤,一块碎石擦着她耳畔飞过。陆沉望着塔尖透出的幽蓝火光,想起云姨临终前攥着金箔的手
——
那上面
镇国鼎
三个字被血浸得发暗。
顺着螺旋阶梯向上攀爬,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当陆沉踹开顶层铁门时,江寒正半跪在机关台前,银鳞甲沾满血污,手中匕首抵在刻满符文的青铜鼎上。别动!
江寒抬头的瞬间,陆沉瞳孔骤缩
——
曾经清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尾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寒子,你的刀该对着敌人。
陆沉握紧陌刀,余光瞥见墙角蜷缩的黑影。那身影突然抬头,孔雀石镯的幽光刺得他心头一颤
——
苏璃!少女胸前的衣襟大片暗红,却强撑着露出笑容:来晚了,陆统领。
江寒突然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匕首狠狠刺向鼎身:我妹妹在韩天枢手里!你以为我想当这狗腿子!
机关台瞬间亮起猩红符文,整座塔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陆沉这才看清鼎上铭文
——非战神血脉,擅动者万劫不复。
停下!
苏璃突然扑向江寒,孔雀石镯与青铜鼎共鸣出刺耳嗡鸣。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陆沉本能地旋身挥刀,却见苏璃转身挡在他身前。血花绽开的瞬间,少女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战甲:核心在……
皇陵地宫……
不!
陆沉接住瘫软的身躯,喉间泛起腥甜。江寒踉跄着后退,撞倒身后的机关柜,露出密道入口。韩天枢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好一出兄弟情深!可惜,都得陪葬!
数十名铁甲卫破墙而入,为首之人把玩着
龙吟
剑,剑尖挑起苏璃一缕发丝。
叶红鱼的长剑率先出鞘,赤色残影直取韩天枢咽喉。陆沉将苏璃轻轻放下,玄铁战甲爆发出耀眼光芒。当他挥刀劈开三名敌人时,余光瞥见江寒正疯狂地在机关鼎上摸索,嘴里念叨着:还有办法……
一定还有办法……
江寒!带苏璃走!
陆沉怒吼着震退围攻的士兵,陌刀与
龙吟
剑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韩天枢扭曲的脸。权臣阴笑着后退:陆将军看看窗外
——
三皇子的铁骑,已包围云京。
陆沉转头望去,瞳孔猛地收缩。朱雀塔下,无数火把组成的

字在雨幕中明灭,而远处皇宫方向,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就在此时,杜九驾驶的霹雳车轰然撞破塔壁,改装后的火器将铁甲卫炸得人仰马翻:陆沉!皇帝被囚玄武门!
塔身倾斜的瞬间,江寒突然抓住陆沉的手臂:我带苏璃从密道走!你去玄武门!
他将半块玉珏塞进陆沉掌心,这是打开地宫的钥匙!
陆沉还未回应,叶红鱼已拽着他跃向霹雳车:别犯傻!焚天炉的岩浆撑不了半个时辰!
霹雳车在空中划出弧线,陆沉望着越来越小的朱雀塔,苏璃染血的笑脸与江寒决绝的眼神交替闪现。韩天枢的话如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
三皇子真的要血洗云京皇陵地宫的核心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暴雨冲刷着战甲上的血迹,陆沉握紧玉珏。当霹雳车冲向玄武门的火海时,他终于明白,这场棋局从来没有旁观者
——
每个人都在黑白之间,做着最残酷的抉择。而他,作为战神军最后的血脉,注定要在这血色迷局中,杀出一条通往真相的血路。
《铁骑纵横》第七章:王城烽烟
焚天炉喷发的轰鸣声震得云京城池都在颤抖,陆沉站在机关兽
玄甲犼
的背脊上,看着岩浆如赤色巨蟒般吞噬半座城池。浓烟遮蔽了天空,火焰映红了他的玄铁战甲,耳边是百姓的哭喊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
杀!
陆沉高举陌刀,率领隐龙谷的机关兽部队冲向皇城。机关兽们踏过燃烧的街道,所到之处火星四溅,铁甲与石块碰撞出铿锵之声。陆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皇帝,阻止三皇子萧景琰的阴谋。
玄武门前,十丈高的青铜巨像矗立如小山,韩天枢站在巨像头顶,手中握着操纵杆,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陆沉,你来得正好!就让你看看,这江山是如何易主!
巨像挥动巨大的手臂,带起的劲风将靠近的机关兽掀翻在地。
叶红鱼驾驶着机关
赤焰隼
冲向巨像,赤色的尾焰划破浓烟:陆沉,我去毁掉中枢!你拦住萧景琰!
她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但陆沉还是读懂了她的口型。他点了点头,调转玄甲犼的方向,朝着皇宫深处冲去。
然而,刚到宫门,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萧景琰挟持着皇帝站在城头,手中长剑抵在皇帝咽喉:陆沉,你以为能阻止我二十年前我母亲就该登上后位,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
皇帝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陆沉勒住玄甲犼,抬头怒视:你为了皇位,不惜让百姓生灵涂炭!
萧景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病态的癫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坐上皇位,史书会将我写成明君!
他猛地挥剑,在皇帝脖颈划出一道血痕,放下武器,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色身影闪过
——
叶红鱼从空中俯冲而下,长剑直刺青铜巨像的控制中枢。韩天枢慌忙操控巨像反击,粗壮的手臂狠狠砸向赤焰隼。叶红鱼灵巧地躲避着攻击,终于抓住时机,将长剑刺入巨象的心脏部位。
轰!
青铜巨像发出一声巨响,轰然倒塌。然而,在倒下的瞬间,一根铁矛从巨像的残骸中射出,直直穿透叶红鱼的胸膛。她从空中坠落,赤色鱼鳞甲被鲜血染红,如同一朵凋零的火焰。
红鱼!
陆沉目眦欲裂,怒吼声响彻云霄。玄铁战甲上的纹路突然发出耀眼光芒,他只觉一股力量在体内翻涌,仿佛先祖的英灵在这一刻苏醒。他举起陌刀,朝着萧景琰冲去,每一步都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
与此同时,重伤的苏璃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她强撑着身体,启动了怀中的镇国鼎。七道金光冲天而起,射向焚天炉的喷发口,试图将那恐怖的力量压制住。然而,岩浆的力量太过强大,金光在剧烈地颤抖,随时可能被冲破。
韩天枢见势不妙,亲自带兵冲向陆沉。他挥舞着
龙吟
剑,狞笑道:陆沉,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一切都晚了!
陆沉不发一言,陌刀与
龙吟
剑相撞,迸发出的火星照亮了两人扭曲的脸。
战斗愈发激烈,陆沉身上也多处受伤,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突然,他瞅准一个破绽,陌刀狠狠劈向韩天枢。权臣慌乱躲避,却被陆沉一脚踢中胸口,倒飞出去。
今日,我要为父亲、为云姨、为红鱼报仇!
陆沉一步步走向倒地的韩天枢,玄铁战甲上的光芒几乎要将他吞噬。然而,就在这时,焚天炉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岩浆冲破了镇国鼎的压制,朝着皇城涌来。
苏璃看着即将功亏一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将全身的力量注入镇国鼎,七道金光暴涨,终于再次将岩浆压制住。但这也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在金光的包裹中,她朝着陆沉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坠入了岩浆之中。

——!
陆沉的嘶吼声中,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握紧陌刀,转身望向萧景琰。此刻的三皇子,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陆沉一步步走上城头,玄铁战甲在火光中宛如魔神: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玄武门前,烽火依旧连天。陆沉站在皇城之巅,看着满目疮痍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伙伴们的牺牲,江山的动荡,都让他明白,这场战争的代价太过沉重。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会继续战斗下去,为了这片土地,为了那些逝去的人。
《铁骑纵横》第八章:真相灼心
玄武门前的焦土还在冒着青烟,陆沉踏着满地残骸逼近萧景琰。玄铁战甲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可当他看到韩天枢挣扎着从碎石堆里爬出时,脚步却猛地僵住了
——
那权臣的胸口插着半截陌刀,却仍挂着癫狂的笑容,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
陆沉...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够了
韩天枢咳着血沫,染血的手指指向皇城深处,去地宫看看...
先帝的遗诏...
早被我们换成了废纸!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震得周围士兵面面相觑,二十年前...
先帝发现萧景琰不是皇室血脉,要传位二皇子...
陆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闪回地牢里那半块玉珏。韩天枢的声音混着远处岩浆的轰鸣,像毒蛇般钻进他的耳朵:我和淑妃联手毒杀了先帝!你父亲陆擎天查到了蛛丝马迹,所以...
断龙峡的埋伏、赤焰部的倒戈,都是为了让战神军永远闭嘴!
住口!
陆沉挥刀劈向地面,火星四溅中,萧景琰趁机挣脱侍卫的钳制,朝着皇宫密道狂奔。可陆沉却像被钉在原地,韩天枢接下来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你以为苏璃和叶红鱼为什么帮你她们不过是想借你手毁掉三皇子!西域使团灭门案...
背后主谋就是淑妃!
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陆沉想起苏璃腕间的孔雀石镯,想起叶红鱼耳后的月牙疤痕。那些并肩作战的瞬间在脑海中翻涌,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韩天枢的笑声越来越弱,却字字诛心:还有江寒...
他妹妹早在半年前就死了,那个蠢货还以为能换来生机...
不可能...
陆沉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机关兽残骸。就在这时,杜九浑身浴血地冲了过来,怀里死死抱着个焦黑的密匣:陆沉!这是从韩天枢书房抢出来的!
匣盖打开的瞬间,泛黄的帛书飘落
——
正是母亲的字迹。
吾儿沉儿,若你看到此信,定是天枢奸计得逞。先帝遗诏藏于...
帛书后半段被火焚毁,可陆沉的视线早已模糊。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咳嗽声与韩天枢的狞笑重叠,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封未写完的信,原来从始至终,他们一家都在阴谋的旋涡中挣扎。
皇城地底传来新一轮震动,焚天炉的轰鸣震得地面龟裂。陆沉紧紧攥住苏璃留下的机关匣,指节泛白。韩天枢不知何时爬到他脚边,染血的手抓住他的战甲:别白费力气了...
焚天炉的核心...
在皇陵龙脉...
话音未落,一道裂缝突然贯穿权臣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吞噬。
陆沉!地宫入口找到了!
江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陆沉抬头望去,曾经的副将浑身浴血,眼神却异常清明:我在韩天枢身上找到了妹妹的玉佩...
他说得对,我早就该清醒了。
他将染血的长剑递给陆沉,这把剑,再借我用一次。
当众人冲进皇陵地宫时,高温几乎要融化空气。萧景琰正疯狂地敲击着石壁,试图启动最后的机关。都给我滚!
他转身时,冠冕歪斜,眼神布满血丝,我才是正统!只要启动龙脉,我就能...
陆沉的陌刀突然架在他脖颈:杀了先帝,灭了战神军,害了这么多人,你还妄想什么
萧景琰突然狂笑起来,反手抓住刀刃:你以为你比我干净苏璃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西域复国!叶红鱼帮你,是因为她父亲当年也死于你父亲之手!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陆沉的眼前闪过苏璃坠入岩浆前的微笑,想起叶红鱼临终前那句没说完的话。地宫的穹顶开始坍塌,江寒突然大喊:陆沉!遗诏!
他转身看见石壁上暗格开启,一卷泛黄的诏书静静躺在那里。
可就在陆沉伸手的瞬间,焚天炉的二次爆发轰然降临。岩浆如洪流般涌入地宫,萧景琰趁机撞开他,却被掉落的石柱砸中。陆沉在火海中抓住遗诏,怀里的机关匣突然发烫
——
苏璃最后的机关启动了,一道光门将众人推向安全地带。
活下去...
恍惚间,他听见苏璃的声音混在轰鸣声中。当他被气浪掀飞的刹那,看见江寒转身冲向火海,手中长剑挥向即将崩塌的石壁。最后的画面里,杜九将密匣塞进他怀中,自己却被岩浆吞噬。
三个月后,当新皇在废墟中宣读真正的遗诏时,陆沉正站在断龙峡底。潮湿的岩壁上刻着古老的机关图,而他怀中的机关匣,正缓缓浮现出西域文字
——
那是苏璃留给他的最后谜题,也是揭开西域千年秘密的钥匙。
《铁骑纵横》第九章:黎明新生
断龙峡底的暗河泛着幽蓝的光,陆沉泡在冰凉的水中,任由绷带被血水浸透。三个月前那场地动山摇的决战仿佛还在眼前,杜九最后的笑容、江寒冲向火海的背影,还有苏璃坠入岩浆前的那句
活下去,像噩梦般日夜纠缠着他。
又在想那些事
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苏璃倚着石壁,孔雀石镯在微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中的光芒却比从前更加明亮。陆沉猛地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惹得少女快步上前扶住他。
别急,你的伤还没好透。
苏璃嗔怪道,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的绷带处。陆沉望着她手腕上修复如初的孔雀石镯,喉间发紧:那天...
我以为...
西域的机关术,可不止有假死。
苏璃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机关匣,正是陆沉拼死护住的那个,还记得我说过,这匣子藏着西域的生机吗
她转动匣盖上的纹路,机关匣缓缓展开,露出半卷古老的羊皮卷。
与此同时,黑岩关的烽火台上,江寒接住从天空坠落的机关鸟。他颤抖着打开鸟腹,陆沉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焚天炉永封,我在断龙峡底发现前朝遗迹。
副将的眼眶瞬间湿润,将字条紧紧贴在心口。曾经的迷茫与痛苦,在这一刻化作了重逢的期待。
云京的皇宫内,新皇登基大典正在举行。杜九呈上陆沉拼死护住的传位诏书时,满朝文武皆为之震动。诏书的字迹虽已有些模糊,但先帝的御印却依旧清晰可辨。当新皇的冕旒在阳光下闪烁时,整个京城都响起了山呼万岁的声音。然而,在这欢庆的背后,陆沉知道,真正的和平还远未到来。
隐龙谷深处,陆沉和苏璃研究着羊皮卷上的西域文字。这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机关术,能让机关兽拥有自我意识。
苏璃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果能将它与中原的火器结合...
她的话被突然闯入的叶红鱼打断。女将的赤色鱼鳞甲焕然一新,只是左肩上的绷带还透着淡淡的血色。赫连枭在漠北集结了十八部的兵力,看样子是要卷土重来。
叶红鱼将情报扔在石桌上,目光坚定地看向陆沉,我们该准备了。
陆沉握紧手中的改良陌刀,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坚毅的脸庞。经历了无数生死,他早已不是当年黑岩关上那个被背叛的统领。通知江寒,让他把新式火器营带到黑岩关。苏璃,你负责研究羊皮卷上的机关术。红鱼,我们一起整顿隐龙谷的机关兽部队。
夜色渐深,隐龙谷的工坊里灯火通明。苏璃专注地调试着机关零件,孔雀石镯不时与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陆沉站在她身后,看着少女认真的侧影,心中泛起一阵温暖。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去西域看看吧。
他轻声说道。
苏璃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好啊,不过你得先打赢赫连枭。听说他这次带来了一种能喷火的战兽,可不好对付。
她转身时,发丝扫过陆沉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众人冲出工坊,只见远处的天空被火把照亮,如同一条赤色的巨龙。叶红鱼握紧长剑:来得真快。
陆沉望着漫天的火光,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他穿上玄铁战甲,感受着战甲与身体契合的力量。
走!
陆沉跃上机关兽,手中陌刀直指北方。苏璃启动新研制的机关装置,机关兽的双眼亮起蓝光。叶红鱼紧随其后,赤色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闪电。他们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漫长的,但只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黑岩关的城墙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江寒早已带领火器营严阵以待。当陆沉的部队赶到时,他迎上来重重地拍了拍老上司的肩膀:这次,我们不会再输了。
赫连枭的狼骑兵在关下集结,战兽的嘶吼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但陆沉的眼神却无比冷静,他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心中充满了力量。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新式火器喷出火舌,照亮了整个夜空。一场新的战役,就此拉开帷幕,而属于他们的传奇,也将继续书写下去。
《铁骑纵横》第十章:长风万里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沙砾,如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黑岩关的城墙。陆沉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升腾起的滚滚烟尘,那是赫连枭率领的漠北十八部联军,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正朝着这里汹涌而来。改良陌刀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似乎也在渴望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陆统领,所有部队已准备就绪!
江寒大步走来,新式火器营的士兵们整齐列队,手中的火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的目光坚定,与数月前那个迷茫的副将判若两人。
苏璃操控着刚刚完工的巨型机关朱雀,孔雀石镯在她腕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机关朱雀展开巨大的羽翼,每一根羽毛都由精钢打造,尾部的火铳装置正缓缓充能。这可是融合了西域机关术和中原火器的杰作,赫连枭这次有苦头吃了。
她自信地笑道,眼神中透着对胜利的渴望。
叶红鱼身披赤色鱼鳞甲,站在机关兽阵列前方,长剑出鞘,寒芒四射。陆沉,这次我来为你掠阵,看谁敢伤你分毫!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女将特有的豪迈。
随着赫连枭的联军逐渐逼近,战兽的嘶吼声、马蹄的践踏声,如同雷霆万钧,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为首的赫连枭骑着一头巨大的喷火战兽,那战兽口中喷出的火焰,将附近的草木瞬间化为灰烬。陆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黑岩关必将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赫连枭狂妄的笑声随风传来。
陆沉冷哼一声,跃上机关朱雀的背甲。玄铁拳套泛起幽蓝光芒,与机关朱雀的能量产生共鸣。兄弟们,随我出战!让这些侵略者知道,我中原大地,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令人热血沸腾的力量。
双方军队瞬间碰撞在一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火器轰鸣声交织成一片。陆沉操控着机关朱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敌阵。朱雀的羽翼横扫而过,将漠北骑兵纷纷击飞;尾部的火铳喷射出密集的弹雨,在敌群中炸开朵朵血花。
赫连枭见状,驱使着喷火战兽直冲过来。火焰如同一堵火墙,将机关朱雀包围。陆沉,受死吧!
赫连枭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眼中满是疯狂。
陆沉沉着应对,玄铁拳套凝聚起强大的能量,猛地挥出一拳。幽蓝的拳劲与火焰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机关朱雀趁机展翅高飞,避开了火焰的攻击。
在混战中,江寒率领火器营不断变换阵型,精准地射击着敌军的要害。他们发明的连环火铳,能够连续发射,在敌阵中撕开一道道缺口。叶红鱼则带领着机关兽部队,与漠北骑兵展开近身搏斗。她的长剑快如闪电,赤色鱼鳞甲在血雨中闪耀,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
苏璃一边操控着机关朱雀,一边观察着战场局势。她发现赫连枭的喷火战兽虽然强大,但每次喷火后都有短暂的冷却时间。陆沉,攻击它的腹部!那里是弱点!
她大声喊道。
陆沉心领神会,操控机关朱雀一个俯冲,玄铁拳套直取战兽腹部。巨大的力量穿透战兽的防御,战兽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赫连枭被甩了出来,狼狈地落在地上。
不!不可能!
赫连枭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惊恐,我集结了十八部的力量,怎么可能输
陆沉缓步走来,陌刀指着赫连枭:赫连枭,你发动战争,涂炭生灵,今日就是你的报应!
就在此时,赫连枭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陆沉掷来。千钧一发之际,苏璃扑了过来,替陆沉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苏璃!
陆沉惊呼一声,抱住了倒下的少女。
我没事...
咳咳...
苏璃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微笑,快去解决他...
陆沉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将苏璃交给江寒,转身冲向赫连枭。玄铁战甲光芒大盛,陌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斩向赫连枭。赫连枭试图抵挡,却被强大的力量震飞,手中的弯刀也断成两截。
结束了!
陆沉的陌刀抵在赫连枭咽喉,眼中满是决绝。
等等!
赫连枭突然喊道,我可以投降,我愿意带领十八部归顺中原!
陆沉微微一愣,他看着赫连枭眼中的恐惧与不甘,又想起这些年来因战争而逝去的无数生命。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再敢挑起战争,天涯海角,我都会取你性命!
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终于落下帷幕。战后的黑岩关,阳光洒在焦土上,给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镀上一层金色。陆沉抱着昏迷的苏璃,站在焕然一新的城楼上,望着远处的万里疆域。
此战之后,我要这万里疆域再无烽烟。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
数月后,在隐龙谷的一处花海中,陆沉与苏璃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江寒、叶红鱼、杜九等一众伙伴都前来祝贺。曾经的铁血战士们,此刻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在中原大地,在陆沉等人的努力下,和平的曙光终于到来。各地的百姓们安居乐业,黑岩关也成为了贸易往来的重要枢纽。陆沉时常会想起那些为了和平而牺牲的战友,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人。
当长风再次吹过万里疆域,带来的不再是战火的硝烟,而是和平与希望的气息。陆沉知道,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必将长久地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