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门外,乡亲们讨论着我相公的死。
听说了吗,这林大人前两天被歹徒刺杀,死了！
当然,林大人可是一年前的状元,金榜题名,风光无限,而且还乐善好施,十里八乡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真是可惜呀！
听着他们对我那死去相公的评价。
我只是嗤笑。
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居然敢装死妄想逃过一劫！
好啊！
他想死！
那我就成全他。
我叫来贴身侍女,去,看着点棺材,一定要给我钉死了,坑也给我挖的深一点！
1
吩咐完,我就直接离开了。
整个过程我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只有一点觉得不值。
那就是把我最好的年华浪费在了这个烂人的身上。
我叫宋知意,出身江南商贾世家,宋家的产业是在我的手上壮大的。
四年前我与林霁由媒人介绍相识相爱。
头三年,我助他考取功名,用家私作为后盾,支撑他三次落榜,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内外皆由我主持大局,我不仅要养活他林家一大家子,还要专心自家丝绸产业的发展。
终于,第四年,他中了榜眼,那一年是太平的一年。
他担了重要官职,而我也成功将宋氏的丝绸产业在北方发扬光大。
可他倒好,他居然接了丞相抛来的橄榄枝！
你说什么你要娶她为平妻
我质问林霁,之后看着他旁边的白清清。
他一开始有些畏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挺了起来。
恬不知耻的对我说,知意,我与清清两情相悦,还希望你可以退一步。
我只觉得震惊,他说他们两情相悦,何时开始的
你瞒的可真好！我的神情比刚刚更要严肃。
知意,你不要不识好歹！林霁对我呵声道。
闻言,我从当家主母的椅子上站起,不识好歹
心想,我不识好歹
真是笑话,若不是我当家,你林氏能有现在的生活,你母亲和你妹妹能有这么多的零用你又如何能安然考取功名
你林家的哪一样不是靠我得来的！
你哪里来的底气敢以如此上位者的姿态同我讲话！我朝他说着,声音低沉。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胆怯,但之后便是直接朝我来了一掌,声音响亮透彻,吓得周遭的侍从们都惊了一番。
而我也确实懵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敢这样对我。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白清清则抢先一步,霁哥哥,你们不要为了我闹矛盾,我愿意为妾,你们……
她的声音委实让人觉得不舒服,还未等她说完我便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许是我打的太重,白清清直接倒在了地上,眼泪更是哗啦啦的流下。
见此状,林霁赶忙蹲下将白清清扶了起来。
待白清清站稳,朝我吼道,你怎得如此大胆,清清可是丞相独女！
听到丞相独女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了。
而我也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抬手朝林霁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要比白浅浅受的重很多。
我劝你好好想清楚了,从来不是我离不开你！
落下这一句话,我也离开了。
我让丫鬟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出来,当天下午我就离开了林府,前往城郊的一处院子。
那是我两年前父亲为我购置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防患未然。
我站在院子外,不禁感慨,原以为是多此一举,想不到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坐定,我写了一封家书,托宋氏小厮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江南母族。
大致就是说明我要与林霁和离的事情。
当然,这封家书更多的是通知意味,而不是商量。
本以为林霁考取功名之后我就能轻松许多,未曾想人心难测。
我清醒过来,将和离的书信送去了林府,想必林霁很快就会签。
第二天,我等来的不是和离的信纸,而是他们二人。
2
真的是让我感觉头大,每天忙心自家产业已经够累了,偏他二人还不依不饶。
和离书为何不签签了便没人阻止你娶白清清了。
我向他问道,他倒是一脸不愿意。
知意,你怎么就不懂我呢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他还特地将白清清劝到了外面。
知意,清清是丞相独女,我若是娶了她,对我的仕途必然是有很大的助力的！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又继续说,你宋氏丝绸产业自然也是能够更上一层楼,你为何就是不懂呢
听完我只觉得愚昧,我当然知道有了官家的助力,宋氏可以发展的更好,但是她白清清会有这么好心！
而且,我不喜欢官场,不想要参与权力的斗争,只想好好生活。
相公……哦不,林霁,别把自己说的太光彩,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士农工商,商为末,你无非是觉得自己考取了功名,嫌我商贾出身影响了你罢。
我也不想与你再多言,我成全你,让你娶白清清,听到这样的话,林霁面露喜色,只不过先把这和离书签了！
他还是没能笑到最后,接过和离书,本以为他会豪爽的签下。
不曾想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撕毁了！
我只笑笑,无事,我这里还有一张,你可以再签,我的名字已经签了。
林霁面露难色,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签的！
说罢又撕毁了一张。
林霁的声音许是有些大了,门外的白清清走了进来,对他说,霁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吧！
终于,林霁走了,我能清静一会了。
姐姐何必如此伤神,乖乖答应了霁哥哥不就好了白清清不知道为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她倒是勇敢的紧,我站起走到她的身边,小姑娘,你倒不必咄咄逼我,我示意她看地上被撕毁的和离书,我有意成全,是你的霁哥哥不愿意和离,我拍着她的肩膀,你该去劝劝霁哥哥的！
最后一句伴着讥讽,她被我气的哑口无言。
不知为何,清静了好几日……
炎炎夏日,蝉鸣于夜。
院子里有一棵树,树下有一片池塘,我喝着茶,往事历历在目。
我林霁愿娶宋知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知意,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待我金榜题名,定为你挣个诰命！
……
现在的我,只觉得可笑,我从不以自己商贾出身觉得自卑。
毕竟这世道,没钱那才是真的寸步难行。
往日誓言好似昨日……
小姐小心！我的贴身丫鬟朝我大叫道。
3
我只看见她身后的黑衣人,不知是哪里派来的。
那黑衣人将我的贴身侍女刺伤,但我来不及悲伤,黑衣人提着剑朝我冲来。
我害怕的只敢将眼睛闭上……
等了一会儿,好像并未发现什么,我睁眼只见黑衣人倒在了我的面前。
小姐,您没事吧！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父亲身边的贴身侍卫。
见危险的境地已经安然,我朝倒地的侍女跑去,让侍卫快找医师。
之后我问侍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却有些不对劲。
但还是告诉了我,老爷被杀害了,江南宋家乱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我甚至有些站不稳,我想不出为什么原来那个在我面前畏畏缩缩的人,为什么会找人去杀害我的家人。
我定定的看着院子,又坐到了池塘的旁边……
泪落了,我有些记不清上次与父亲相见时的场景,我后悔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第二日,侍女脱离了险境,昨夜的幕后之人也已经确认,而我更不能沉浸于悲伤之中。
真是想不到,林霁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愿意和离只不过是舍不得我名下的产业,真是笑话,枉我还顾及昨日旧情,可他却想灭了我整个母族！
我带着侍卫朝林府赶去,不曾想却被门口的下人拦住,他们说是林夫人下的令。
不是林老夫人而是林夫人,我想想也能知道说的是哪位。
放肆,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林夫人吩咐你们的那位林夫人名正言顺吗
他们不敢再拦着了。
我带着自家的侍卫走了进去,往日我坐着的地方白清清正坐着。
我让其余的侍卫待在外面,只留下了父亲的贴身侍卫。
走到白清清的面前,和离书尚未签字,这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白清清很是无所谓,我与你是平妻,这位置,你坐得,我如何坐不得
我笑出了声,环视了一圈,哟,今日人倒是来的齐,看来是料到我会来啊！
随后与白清清对视,你说你坐得你何时与你的霁哥哥成的亲,我为何没有收到请柬
我可是丞相独女,你一个商人,如何能与我平起平坐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商人那你可说错了,林霁还没签字呢我怎么就变成商人了呢况且,林府内宅之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说罢,我示意侍卫上前,白清清见情况不妙起身了。
我坐了上去,但是林府的下人却没人上来服侍,怎么,我这个当家主母还喝不得一盏茶了
不一会儿,茶上来了,我气定神闲的品着。
静静等待林霁下朝回府。
林霁见到我有些惶恐。
可不是嘛,他买凶杀我全家,如今我没死,还找上了门,是个人都该惶恐一下。
可是他偏要假装冷静,我也看个乐子。
相公,你回来了我快步上前迎着他,今日早朝累不累呀
4
我不知他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此刻的我只知道,你若不想相安无事,那我就奉陪到底！你想要钱和权,那我偏不如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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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相公喝茶,这可是我父亲特地从江南给我带的上好绿茶,我恭敬的递上。
我不知道他听见父亲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作何感想,但想来是害怕的。
他喝了一口,随后看向我身旁的侍从,问,这位是
他啊,我父亲身边的侍从,父亲托他来照顾我。
他只是哦了一声,随后说岳父真的是太贴心了,我只觉得虚情假意。
聊的正兴,白清清上来了,她倒是上赶着说话,真是沉不住气,只是可惜了我搭的戏台,戏都还没唱完呢。
宋知意,你装什么装,你就这么想当这林夫人话音未落,林霁就拦住了白清清。
林霁转而对我说,知意这两日在外面待着想必是累了吧,快回屋歇着吧。
后来,我同意了林霁娶白清清作为平妻。
只是,我同意了,丞相府又反悔了！
而我,在这个时候自然应该落井下石……
他想要的权力已经没了,凭着自己芝麻小官如何能够成事。钱,我自然也不会送到他的面前。
我又拿着一纸和离书到了林霁的面前,签吧！
不,知意,我不能没有你！
这个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又如原先那般懦弱,现在的我真的是不理解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浪费了我四年多的感情,真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林霁,你还是签了吧,我看着他的眼泪流了出来,但没有丝毫的留情,只觉得蔑视。
他就这样跪着,我也懒得理会了。
靠近他的耳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买凶杀人的事情吗
说罢,他脸沉了下来,我轻声一笑,所以,你还是老实的把字签了吧！
可你宋家的侍从们也杀了人,我派过去的杀手可不是无名氏,他们全都在籍！照你的性格,你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他们的,我看着他缓缓站起,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这一刻,我不知道林霁是变成了这样,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如果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那他也太可怕了。
他靠近我,抚摸我的脸颊,带着些力气,我也吃了痛,用力将他甩开。
可他,居然恬不知耻的亲了我的额角。
我醒悟了过来,我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一头彻底的狼。
他娶我只是为了我身后的钱财,往日誓言不攻自破。
丝绸店铺的会客室里,我约见了一个重要的人。
是他的助力打碎了林霁与白清清的联盟。
白泽,丞相嫡子,而白清清说到底只是妾室生的女儿,是庶子攀升的利器。
我朝他敬茶,多谢白公子破坏了这门亲事！
互惠互利罢了,他小小朝我回敬。
我与他的合作是用钱换来的,我提供金钱,助他在百姓之间获取声望,就如往日我帮林霁那般,而他帮我毁了这桩亲事。
时至现在,我有些无措了,悔恨前些天的轻敌。
我大可以告到官府,以正当防卫为我家侍卫说情,可是林霁如此狡猾,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这些侍卫都是江南的一把手,他们见证了宋家的兴盛。而且,我尚未收集到林霁杀害我父亲的证据。
与白泽商议好合作的事项之后我便回了林府,现如今已是龙潭虎穴。
林霁就像白清清没有出现之前的样子,好似我们之间还是恩爱无比,我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的。
夫人回来了来吃饭吧。
他笑着对我说,可是我只觉得瘆人。
我知道一定有能够两全的办法,我要保住宋家,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一刻,我明白了权的重要。
用钱的确能够做成很多事情,但是用钱却很难逃脱律法,就像现在,若是父亲的贴身侍从杀了人,那必然会影响整个宋氏在江南的声望。
我笑着上前,吃着饭,心思有些沉重。
林霁若无其事的往我的碗里面夹菜,还摸了我的头,犹如往日。
突然,上来了一群人把我围住,侍从立刻反应过来,但是敌众我寡,终究落了下风。
知意,你别害怕,你就像之前一样陪在我的身边,等我为你挣一个诰命。
他朝我笑着,我只觉得我的处境危险,父亲的贴身侍从肯定是最后一个,只怕其他人早就被控制了。
我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我放下碗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房间里多了一个丫鬟,我第一次见。
她伺候我洗漱更衣,正要入睡,便听见了推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林霁便出现我的面前,我觉得或许我们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你我都是自家的独苗,总是要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的。
林霁,你疯了吗,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跟我讨论生孩子
5
我觉得有些害怕。
知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
别找借口了,你要是真的爱我,你会买凶杀我吗
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巴掌,他也吃了痛,但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我只得奋力反抗。
正当我觉得逃无可逃的时候,生机出现了。
官爷,白姑娘来找,外面的丫鬟大吼道。
林霁也失了兴致,连忙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而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穿着好衣服,也去了前厅。
去的晚,只听了个后脚,但也大致明了。
这白清清竟然怀了林霁的孩子,看来这次没人能阻止他们成亲了,对于现在的我,或许是件好事,起码林霁不用再一直盯着我了,他想要的传宗接代已经实现了,而我也可以连带白清清一起复仇。
只是,可惜了我与白泽交易的本金。
看着暴露本性的林霁和怀孕的白清清,我明白我需要找一个同盟,这个人一定要在权力上大过林霁,白泽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晚之后,林霁只能去陪着白清清,我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我出去找白泽,但是新丫鬟一直跟着我。
最后到了丝绸铺子,与白泽进行了简单的会面,只是这次交易的达成变得有些困难,风险有些大。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清清进门,我原先的侍女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约摸过了两个月,时机也到了……
林府受邀参加异国使者的欢迎宴会,宴会上大家相谈甚欢,不少人都喝醉了,包括林霁。
而白清清则大着肚子,早早就去了女眷的休息处。
我带着林霁去了专门休息的房间,房间里早早有人等候……
我在门外,不参与门内的斗争,半晌,白泽拿着一纸和离书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仔细辨着真伪,他对我说,你不会收了这和离书就跑路了吧
我笑笑,也确认了和离书的有效性,当然不会,林霁现在怎么也算是身居高位,我晃着手上的和离书,而我一介庶民,怎么斗得过他
经历了这么多,我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你可以不屑,但是绝不能没有！
哈哈白泽也笑笑,我心里明白,他也只是看中了宋氏的财力。
回想与白泽的交易,我在赌,拿宋氏整个丝绸产业赌。而我也难以想象,有朝一日我会参与颠覆政权,成为太子那一阵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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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成功和离,是赢。
而新的斗争,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一不小心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整个宋氏的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你没有退路！白泽对我说。
我也郑重的回复,我知道,同盟已成,自然不会退缩。
说罢,他带我去会见了太子,我也知道了太子的身世,以及他为什么要夺权。
原来,现在的皇帝不是正统,是丞相的傀儡,至于其中的隐秘,个中缘由我不想知道,我明白知道的越多越择不干净,虽然现在已经没办法逃脱了。
从前,我只要管好林府,管好宋家在北方的生意,其余时间我可以恣意潇洒。但如今,我卷进了这场权力的斗争,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艰难。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现在我懂了。
官场是复杂的,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而我也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宋氏的产业如此庞大,即便没有林霁,我宋氏也无法逃脱
太子、白泽、我是一个阵营的,当然这个阵营里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人。
林霁、丞相、丞相庶子又是一个阵营。
我醉了,或许是因为开心,又或许是因为命运不得自己掌控的不安……
我只知道,我有些讨厌现在的生活。
异国使者的欢迎宴会圆满结束,我又回到了林府。
第二天醒来,我做着两个月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先是浇花,之后看北方铺子送来的账本,暗里谋算着如何运送战事所需的物资。
砰！的一声,我的房门被林霁一脚踹开,我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将账本收起。
他气势冲冲的朝我走来,宋知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趁我醉酒强逼我签下和离书！
我知道现在还不能暴露,只能装傻,林霁,你发是什么酒疯,要发就对着白清清发去,别弄脏了我这里！
你别装傻充愣,我清楚的记得有一个戴面具的人用匕首逼我签了我们的和离书,是不是你找来的人
我看你是喝多了,把事情记岔了吧,我最后说一遍别在我这里耍酒疯！
我与他争吵着,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就去官府查册子,看看我们是否登记在册。我倒是巴不得你签呢！
闻言,他终于放弃逼问我了。
他转音,知意,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吼你的。
他走上前来抱住我,我只觉得烦躁,说,放开我,我要出去谈生意。
他却撒娇,知意。
这个月府中的开支还想不想从我这里出,若是想,就赶紧放开你的手。
多的话我什么都不想说,不论多久我都觉得这个男人恶心。
至于为什么我说到钱就能威胁到他,那是因为自从白清清嫁进来之后,我就把林府的账交了出去,更是将丝绸店铺的钱抽了出来。
我顺利出府,前往异国使者居住的客栈,新旧丫鬟都跟着我。
我借机迷晕了新丫鬟,之后去谈起了真正的生意。
这次我带来的丝绸轻薄透气、质量上乘,可以提供更加优惠的价格。我向他们抛出橄榄枝,要求见他们使团的首领。
……
这次谈判并不顺利,我也不敢太过激进,只好等下次会面。
回到林府,我就看着白清清拿着一个苹果在院子里散步,很显然,这是在堵我呢！不然为什么不去花园散步,偏要在这必经之路上。
我却有些累了,懒得理会,只想快些离开。
姐姐这是去哪了整日抛头露面的,霁哥哥不说,你难道就不知道好好在家待着吗！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同我这样说话,我对她笑笑,之后朝她走去,你难道不知道现今这个家里所有的开支都是靠我吗若是没有我,你恐怕连安胎的药都喝不起吧。
7
她急了,胡说八道,我的嫁妆……
不等她说完,嫁妆一个庶女,还不受宠,联姻的工具罢了,我不知道你傲些什么呢！
好了,我走了,累了,说罢我离开了。
不知为何,心里好像还是有些不痛快,忘了提醒你,你的嫁妆还不及我产业的零头,还有……你的霁哥哥近日可都是在我的房中呢！
啊！啊！啊！
听到这样的反馈我觉得舒坦多了。
至于她的霁哥哥,白泽送来的迷药实在是好用,能让他一觉睡到大天明呢。
又经过了几次的会见,终于是成功见到了使者头目。
和谈并不顺利,大家都知道这是风险与收益共存的,如果一次商讨就能达成统一,反倒是要令人怀疑了。
月余,终于是与使者达成统一的意见了。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当中,不谈国事,我只知道,这会让林霁丧命！
丞相府的家宴,我去做什么,你们去吧。
林霁来问我是否要去参加丞相府的家宴,我也真是觉得不解,你们的家宴叫我作甚！
不过,我也确实需要机会和白泽讨论计划……
等等,一起去吧！
话一说完,我看见白清清脸上瞬间没了喜色。
许是觉得我不会去,只是想到我面前炫耀一番罢,可没成想,我居然应下了。
到了丞相府,我看见了白泽,还有那一直活在别人话里的庶子。长相真是一言难尽,果然是丑人多作怪,这么一看,白清清还真是奇迹。
我最近胃口不佳,吃了一半便离开了,席上无人欢迎我,自然也无人在意我。
天气转凉,要入秋了,我看着他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我实在是觉得讽刺,凭什么杀人犯可以过的这样好！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觉得有些燥热,我想叫我的丫鬟,但是却没人应……
我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是白泽,我的双腿有些发软,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后来我有些不清醒了,只知道我抱着一个凉凉的大物件。
再一醒来,我躺在了不知道谁的床上,门外则是喧嚣一片,隐约听见像是要捉奸
我料到事情的不对,原是一场鸿门宴啊。
听见白泽在外面争吵的声音,更知道是在与谁争吵。
大哥,就您的房里还没找过了,你也别让霁哥哥担心了,就看看确认一下就好。白清清在外面打着感情牌。
眼看着一行众人推推搡搡,门终究还是开了。
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早就离开了……
最后找到我,是在父亲留给我的院子里,林霁见到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说我不懂礼数,我懒得理会。
不过还好,事情快要结束了。
战事吃紧,后来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异国攻入了皇城,而太子救驾成功,积攒了声望,再之后民间有关皇帝不是正统的流言四起,太子成功登基了。
而林霁。
不久之后林府下人抬回来了一具尸首,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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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他的身边也安插了我的人,所以我知道他是假死。
或许他知道了我背后是谁觉得活不下去了,又或者他害怕太子登基后饶不过这些叛臣。
我看着许多人为他哭丧,这些都是被他蒙蔽的人。
而我只想说,你这么想死,那就试试真的去死吧！
我叫来贴身侍女,吩咐她,去,看着点棺材,一定要给我钉死了,坑也给我挖的深一点！
一定要确定他活不过来！
我最后喝了一口茶,父亲先前送的绿茶,如此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就像之前与太子、白泽达成的交易那样,林霁的命交给我处理,宋氏惨案私下解决。
而我宋氏的丝绸产业也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商。
至于林家那一大家子的人,自然是被满门抄斩了。
一切尘埃落定,我也累了,京城的生意交给了专业的人打理,我要回江南了。
去往江南之前,我又与白泽见了一面。
我问他,其实我内心一直有一个疑问,你为何会与你的父亲站在对立面
他告诉我,父亲与母亲是家族联姻,在我母亲怀孕期间,父亲就娶了妾室,后来我知道父亲只是借助母亲的家族势力罢了。
果然,上位者的世界总是伴随着各种利益,白泽的父亲和林霁一样。
丞相一家也被名义上满门抄斩,白泽和他的母亲在太子的承诺下也远离了官场。
……
江南,只剩下我了。
我好好经营着父亲留下的产业,努力的生活,希望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