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十三次划破手腕后,终于等到那辆黑色迈巴赫碾碎精神病院的夜色。
顾承渊的皮鞋踩过满地蔷薇花瓣,腕间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和五年前雨夜里救我的人一模一样。
苏小姐的病历显示有自残倾向?他掐住我下巴,指腹蹭过新结的痂。
我含着泪笑,染血的指甲勾住他领带:顾总要治我吗?
他忽然将我按在电击床上,警报器红光映亮他眼底的疯狂:治不好,就把你锁在我的私人疗养院。
金属扣贴上手腕时,他咬着我耳垂呢喃:毕竟十年前就该这么做了,小蔷薇。
监控镜头记录下我们交缠的身影,却拍不到我藏在舌底的刀片。
——今夜,我要用他的血染红精神病院的蔷薇。
致命诊疗
1
顾承渊坐在我的诊疗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黑色西装裤下包裹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节奏缓慢而压迫,仿佛在无声地计算着我的每一步棋。
我微笑着递给他一杯水,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
顾先生最近睡眠不好?我声音轻柔,目光却扫过他腕间若隐若现的蔷薇刺青。
那图案我太熟悉了,五年前那个雨夜,那个把我从继母派来的打手手里救出来的男人,手腕上就有同样的纹身。
他抬眸看我,漆黑的眼底深不见底,像是蛰伏的野兽。
苏医生觉得,我是为什么睡不着?他反问,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我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显,只是轻轻歪头,故作思考状。
压力?焦虑?或者……我故意放慢语速,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病历本上,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我无法挣脱。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脉搏,像是在确认我的心跳频率。
苏医生,你往我的水里放了什么?
我瞳孔微缩,但很快镇定下来。
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片,顾先生太敏感了。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是吗?他松开我,却忽然倾身靠近,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垂,那为什么你的手指一直在抖?
我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掌心。
——该死,他发现了?
2
我稳住情绪,抬眸直视他,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顾总这么警惕,是怕我下毒?
他盯着我,眼神幽深,像是能看透我所有的伪装。
怕?他低笑,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无法挣脱,苏晚,你知不知道,敢算计我的人,最后都去了哪儿?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
哦?去了哪儿?我故作天真地问,指尖却悄悄滑向白大褂口袋里的备用药剂。
他忽然凑近,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嗓音低沉而危险。
坟里。
我呼吸微乱,但很快调整过来,反而仰头迎上他的视线,笑得妩媚。
那顾总现在是要送我下去,还是……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先陪我玩一会儿?
他眸色一沉,忽然扣住我的后颈,将我狠狠按向他。
苏晚。他嗓音沙哑,带着警告,别玩火。
我仰头看他,心跳如擂鼓,但笑容依旧完美。
晚了。我轻声说,火已经烧起来了。
3
下一秒,他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野兽撕咬猎物,又像是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爆发。我被他抵在诊疗室的墙上,呼吸几乎被掠夺殆尽。
——他认出我了?还是……这只是他的试探?
我大脑飞速运转,但身体却不受控地回应。他的手掌扣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发疼。
顾承渊……我喘息着推开他,指尖抵在他的胸膛上,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他盯着我,眸色深沉,忽然低笑一声。
快?他拇指擦过我的唇角,嗓音危险,苏晚,你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快?
我心跳骤停。
——他知道了?
但下一秒,他忽然松开我,后退一步,整了整微乱的领带,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
明天晚上八点,顾氏晚宴。他丢下一张烫金请柬,语气不容置疑,别让我等。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倨傲。
我站在原地,攥紧了那张请柬,指节发白。
——他到底想干什么?
4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被捏碎的胶囊。
——致幻剂失效了。
我咬唇,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顾承渊比我想象的更难对付。
但没关系,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低头看向请柬,上面烫金的字迹刺眼而张扬。
——诚邀苏晚小姐,共赴盛宴。
我冷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那行字。
——顾承渊,你以为你在狩猎我?
——可惜,猎人和猎物的位置,从来都由我来定。
暴雨囚笼
1
黑色迈巴赫碾过雨幕,车窗上蜿蜒的水痕把顾承渊的侧脸割裂成碎片。
他松了松领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让我神经紧绷。
顾总要带我去哪?我盯着后视镜里司机阴鸷的眼睛,指尖悄悄摸向藏在裙褶里的微型录音笔。
他伸手按住我的膝盖,掌心温度透过丝袜灼人,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
轮胎碾过减速带,我顺势倒向他怀里。手腕擦过他西装内袋,硬物的轮廓硌得我生疼——是把枪。
怕了?他掐住我的腰把我按回座位,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我仰头笑,手指勾住他的领带,顾总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他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龙舌兰的气息混着血腥味,苏晚,你继母雇的私家侦探拍到我们进酒店了。
我呼吸一滞。
——他连这个都知道?
2
车子驶入半山别墅时,暴雨正劈开夜幕。顾承渊拽着我手腕穿过长廊,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惨白的光。
喜欢吗?他踹开主卧的门,把我甩在铺满监控屏幕的墙前。
三十六个屏幕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里都是我——诊疗室、公寓楼道、甚至精神病院走廊。我喉咙发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变态?我转身冷笑,后背却撞上他胸膛。
他钳住我下巴逼我看最中间的屏幕,画面里母亲正在电击室抽搐。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座笼子十年前就该锁住你,他咬着我耳垂冷笑,省得你如今要拿身体当筹码。
我猛地抄起床头灯砸向屏幕,玻璃炸裂的瞬间,他攥住我手腕按在墙上。
放开!我抬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大腿死死压住。
还是这么野。他嗤笑,忽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枪伤刺得我眼疼,当年替你挡的子弹,要不要再还给我?
我僵在原地。
——十年前雨夜里的少年,是他?
3
暴雨拍打落地窗的声音像催命符。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给你两个选择。
我抓起花瓶碎片抵住他喉咙,我选第三个。
他挑眉,任由瓷片划破皮肤,比如?
弄死你,再烧了这鬼地方。我喘着气,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突然低笑,沾血的指尖抚过我嘴唇,知道为什么留着你继母的命吗?
我瞳孔骤缩。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舔去我眼角的泪,那些把你母亲逼疯的人,是怎么哭着求我给他们痛快。
碎片当啷落地,我揪住他衣领嘶吼: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凭这个。他扯开床头柜抽屉,薄荷绿发带飘落在我膝头——那是我十八岁生日被继母扔进游泳池时,弄丢的。
4
监控屏蓝光幽幽,他忽然把我按在操作台上。
冰冷的金属硌得后腰生疼,我抬脚踹他,却被他抓住脚踝。
顾承渊你疯……
嘘。他拇指按在我唇上,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当年你父亲篡改你母亲的病历,用的可是顾氏私人医院的公章。
我浑身发冷,什么意思?
他俯身,呼吸缠上我的,意思是,从你踏进诊疗室那刻起,这场游戏——
警报声突然炸响,屏幕接连黑屏。他皱眉起身的瞬间,我摸到他后腰的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晰。
游戏规则改了。我用枪口顶住他心口,现在,换我问你。
他忽然笑了,握住我的手扣动扳机。
咔嗒。
空膛。
早说过,他舔掉我鼻尖的汗珠,猎人的枪里,从来不装子弹。
暴雨倾盆,他腕间的蔷薇刺青在闪电中妖冶如血。
药瘾迷情
1
顾承渊的私人医生刚走,卧室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气味。
我靠在床头,指尖拨弄着那瓶刚送来的维生素片——瓶底刻着细小的编号,和精神病院给我母亲开的药一模一样。
怕我下毒?顾承渊推门进来,黑色丝质衬衫敞着前两颗扣子,锁骨上的枪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
他手里端着杯红酒,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暗红色的光。
我合上药瓶,笑得漫不经心,顾总这么关心我的健康?
当然。他坐到床边,酒杯递到我唇边,毕竟你现在……
他的视线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眼神晦暗不明。
我心头一跳,猛地打翻酒杯。红酒泼在他衬衫上,像血一样洇开。
我没怀孕。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张孕检报告是假的。
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颈,力道大得让我生疼,我知道。
2
空气凝固了一秒。
我呼吸微滞,指尖下意识攥紧床单。
——他知道?那他为什么还陪我做戏?
他忽然低笑,拇指摩挲着我的颈动脉,苏晚,你演技太差了。
我挣开他的手,冷笑,那顾总演得倒挺真,连订婚宴都准备好了。
因为我要你。他俯身,龙舌兰的气息混着红酒的甜腻扑在我脸上,不管是真是假,你肚子里必须有个‘顾家的继承人’。
我心脏狠狠一缩。
——他想要孩子?还是……只是想要一个牵制我的筹码?
凭什么?我抬脚抵住他的腰,阻止他进一步靠近,顾总该不会真以为,我会给你生孩子吧?
他抓住我的脚踝,指腹在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你会。
3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他借着雷声逼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
十年前那个雨夜,你缩在我怀里发抖的时候……他嗓音低哑,可不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呼吸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漆黑的巷子,冰冷的雨水,继母雇来的打手举着刀逼近。
那时一个少年冲出来,把我护在身后,刀光闪过时,鲜血溅在我脸上……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顾承渊正盯着我,眼神深得可怕。
想起来了?他拇指擦过我的唇角,像是在擦掉那根本不存在的血迹。
我别过脸,那又怎样?
不怎样。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只是提醒你,当年你继母给你下的药,和现在你母亲吃的,是同一种。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4
药片在他掌心泛着冷光。我伸手去抢,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床头。
放开!我挣扎着,膝盖顶向他腹部。
他闷哼一声,却纹丝不动,这种药吃久了会精神错乱,就像你母亲现在这样。
我停止挣扎,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你听话。他松开我,将药片丢进酒杯,配合我把戏演完,我帮你母亲停药。
红酒迅速溶解了药片,泛起细小的泡沫。我盯着那杯酒,心脏狂跳。
——他在威胁我?还是在帮我?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他沉默片刻,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将酒杯抵到我唇边。
因为你是我的。他眼神阴鸷,从十年前就是。
酒液滑入喉咙的瞬间,我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是解药。
荆棘共舞
1
顾家的订婚宴比我想象的更恶心。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刺得眼睛生疼,香槟塔旁站着顾承渊的后妈林美云。
她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搭在顾明城肩上——那个私生子正盯着我,眼神像毒蛇信子。
紧张?顾承渊的手指在我腰间收紧,西装袖口下的蔷薇刺青若隐若现。
我晃了晃香槟杯,故意让酸梅汁沾湿唇角,顾总不如担心自己,待会儿摔酒杯的信号可别演砸了。
他忽然低头,舌尖卷走我唇边的液体,放心,我从不失手。
灼热的呼吸烫得我耳尖发麻。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2
司仪宣布交换戒指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我还没反应过来,顾承渊已经护着我滚下台阶。
别看。他手掌垫在我后脑,白西装被水晶碎片划出斑驳血痕。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摸到他胸口有什么东西——是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十五岁的我蜷缩在蔷薇花架下,背后站着穿园丁服的少年。
你......
爆炸声突然响起,整个宴会厅陷入黑暗。
尖叫声中,顾承渊把我拽进紧急通道,沾血的手指捏住我下巴。
现在信了?他喘着粗气,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十年前替你挡子弹的园丁,和现在要娶你的顾承渊,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3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我攥着那张照片,喉咙发紧。
为什么不早说?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枪伤,我说过,猎人的枪里从不装子弹。记忆突然闪回——当年那个少年中枪后,也是这样笑着对我说:跑啊,小蔷薇。
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顾承渊突然把我按在墙上,唇贴着我的耳垂,你继母雇的人带着摄像机来了,现在要哭还是要吻我,选一个。
我抬腿缠上他的腰,狠狠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听见他低笑:还是这么野。
4
回到别墅时,我的礼服裙摆还沾着顾承渊的血。
他扯掉领带扔在沙发上,突然从保险箱取出一沓文件。
你父亲篡改病历的原始记录。他甩在茶几上,和你继母转移资产的证据。
我翻开文件,手指微微发抖。这些足够让那对狗男女把牢底坐穿。
条件?我抬头看他。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染血的指尖抚过我的婚戒,叫声老公听听。
我抓起文件砸向他胸口,顾承渊!
他接住文件,笑容突然变得危险,明天记者会公布你怀孕的消息,记得穿平底鞋。
我根本没......
现在有了。他把我抱起来走向卧室,咬着我锁骨低语,我亲自验证。
镜渊对峙
1
顾承渊的私人医院地下三层,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
怕了?他站在金属门前,指纹解锁的蓝光映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扯开他的领带缠在手上,像缠着一圈绷带,顾总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门开的瞬间,冷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三十六个画面里都是我母亲——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涌上铁锈味。
这是......
实时监控。顾承渊从背后抱住我发抖的身体,嘴唇贴着我的耳骨,你继母每周都会来看她发病的样子,录像带就锁在你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
2
我抓起操作台上的金属托盘砸向屏幕。玻璃爆裂的巨响中,顾承渊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
放开!我抬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大腿死死压住。
看清楚。他掰过我的脸对准角落的屏幕,画面里母亲正偷偷把药片吐进枕头下,她早就在自救,只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浑身发抖,眼泪砸在他虎口的蔷薇刺青上。
——这十年,我到底错过了多少?
他突然松开我,按下控制台隐藏按钮。整面墙的镜子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证据——病历篡改记录、药物实验数据、甚至我继母和主治医生的通话录音。
为什么......我声音嘶哑,为什么要帮我?
他扯开衬衫,心口那道疤在冷光下格外狰狞,因为这个子弹,本来就是为你挡的。
3
警报声骤然响起,屏幕一个接一个黑屏。顾承渊把我推进密室,反手锁上门。
待在这。他掏出手枪上膛,眼神冷得骇人,敢出来就打断你的腿。
我抓住他染血的袖口,是顾明城?
他低头咬住我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乖,数到一百。
门关上的瞬间,我摸到后腰藏着的折叠刀。
——去他妈的数到一百。
4
走廊尽头传来打斗声。我踹开消防栓玻璃,提着灭火器冲过去时,正看见顾明城举着针管扎向顾承渊的脖颈。
小心!
灭火器砸在顾明城背上,针管擦着顾承渊的喉咙飞出去。下一秒我被拽进滚烫的怀抱,熟悉的龙舌兰气息混着血腥味笼罩下来。
不听话?顾承渊抹去我脸上的血,声音沙哑。
我扯开他的领口检查伤口,数到二十已经是我的极限。
他低笑,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顾明城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发给继母的短信:【已拿到苏晚母亲的新药方】
现在信了?他舔去我虎口的血渍,你母亲的'精神病',从来都是人为的。
走廊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捏住我的后颈,呼吸灼热,苏晚,这场游戏我要加注。
什么?
我要你心甘情愿说愿意。他抵着我的额头,在我妈的墓碑前。
血孕谎言
1
手术台的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顾明城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划过我的小腹,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晃了晃手术同意书,签了字,我保证你母亲明天就能出院。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指甲抠进掌心,我要先听她的声音。
顾明城嗤笑,拨通视频电话。屏幕里母亲被绑在电击椅上,嘴里塞着布团,看到我的瞬间疯狂摇头。
——她在说快跑。
我闭上眼,把笔给我。
2
手术刀划开包装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顾明城俯身时,我闻到熟悉的古龙水味——和父亲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他冰凉的镊子贴在我腿侧,你爸当年就是用这种新型镇静剂,把你妈......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藏在舌底的刀片抵住他颈动脉,用几倍剂量?说!
他瞳孔骤缩,你疯了?
三年前你从顾氏实验室偷走的研究数据,我翻身压住他,刀片划出血线,刚好够你坐二十年牢。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烁,母亲的身影消失不见。顾明城脸色煞白,你早就知道?
从你第一次摸我腰上的胎记开始。我扯开手术服,露出小腹的蔷薇纹身,顾承渊给我纹的,好看吗?
3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顾承渊踹开手术室的门。他黑色风衣上沾着血,手里拎着的文件袋啪地甩在顾明城脸上。
亲子鉴定报告。他扯开领带捆住顾明城的手腕,你猜老爷子看到这个,还会不会把顾氏交给私生子?
我怔怔地看着他从我手里拿走刀片,指尖触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他在发抖?
受伤了?他捏着我下巴左右检查,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拍开他的手,死不了。
他突然把我按进怀里,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苏晚,你再敢自作主张......
怎样?我仰头咬他喉结,杀了我?
4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承渊突然掀开我的衣摆。微凉的听诊器贴上小腹,我抬脚要踹,却听见仪器里传来急促的咚咚声。
恭喜。他摘下听诊器,笑容危险,现在你真的怀孕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可能!我们明明......
记得订婚宴那晚的红酒?他摩挲着我后腰的胎记,顾家的继承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窗外闪过警车的红蓝光,他忽然捏住我的后颈逼近,现在回答我——
要不要这个孩子?
手术刀在我掌心转了个圈,我反手抵住他心口,要,但父亲栏填你的死亡证明。
他低笑,握住我的手刺向自己,行啊,记得在墓志铭上写——
顾承渊,苏晚此生唯一的猎物。
焚心以火
1
火舌舔上窗帘时,我正在顾承渊的书房翻找股权转让书。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指尖触到保险箱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找死?顾承渊扯住我的后领往后拽,火星擦着发梢掠过。他白衬衫上全是黑灰,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狰狞的烧伤。
我甩开他的手,股权书给我!
他忽然笑了,染血的手掌按在保险箱指纹锁上,密码是你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的日期。
箱门弹开的瞬间,火光照亮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文件,而是一摞摞照片。最早那张上,十五岁的我蜷缩在蔷薇花架下,背后站着穿园丁服的少年。
2
房梁轰然倒塌。顾承渊把我按进怀里滚向角落,后背撞上墙壁时,我摸到他后腰的枪。
你跟踪我?我攥着照片嘶吼,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偏执。
是守护。他扯开领带缠住我流血的手腕,从你父亲把你关进阁楼那天开始。
记忆突然闪回——那些从门缝塞进来的面包,深夜悄悄打开的窗户锁,还有暴雨天出现在后院的退烧药......
那些......都是你?
他舔去我眼角的灰,不然呢?真以为老天爷会帮你?
3
火势蔓延到天花板,顾承渊突然把我推向安全通道,往前跑,别回头。
你疯了?我抓住他烧焦的袖口,一起走!
他掰开我的手指,笑得漫不经心,总得有人断后。
我摸到他后腰的枪,子弹上膛对准他太阳穴,要么一起走,要么我现在开枪。
他怔了怔,突然大笑,苏晚,你完了。
什么?
你开始舍不得我死了。他拽着我冲进火海,燃烧的木梁砸在脚边时,把我推进安全出口,苏晚,你心跳得好快。
4
消防车鸣笛声传来时,我们瘫坐在庭院喷泉边。他扯开烧焦的衬衫,心口那道疤被熏得发黑。
为什么......我盯着他锁骨下的旧伤,十年前为什么要救我?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掌心下心跳如雷,因为从你八岁那年,把创可贴贴在我伤口上开始——
我就知道,这辈子栽你手里了。
我指尖发抖,摸到他藏在钱包里的东西——褪色的创可贴上,还留着幼稚的卡通图案。那是我被继母打伤膝盖时,他偷偷塞给我的。
火光照亮他深邃的眉眼,现在能信我了?
我抓起灰烬抹在他脸上,除非你把顾明城绑到我面前。
他低笑,沾着烟灰的唇压下来,遵命,顾太太。
错位时光
1
顾承渊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海岛时,我正对着孕吐袋干呕。
他单膝跪在机舱地毯上,指腹抹去我唇角的湿痕:三个月了还吐这么厉害?
我拍开他的手,拜顾总所赐。
他低笑,忽然抱起我走向舱门,带你看个东西。
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我眯起眼——悬崖边矗立着一座玻璃花房,里面盛开着血红色的蔷薇,和当年精神病院后院的一模一样。
喜欢吗?他咬着我耳垂问,按你母亲病房窗外的比例复刻的。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你监视她?
是守护。他推开玻璃门,花架下的监控屏突然亮起,画面里母亲正在读书,从你第一次偷溜进精神病院开始,我就派人换了她的药。
2
花房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我抓起园艺剪抵住他喉咙,那些电击录像呢?
合成的。他握着我的手腕将剪刀转向自己心口,就像你伪造的孕检报告。
蔷薇刺扎进掌心,我盯着监控右下角的日期——正是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的年份。
为什么......我声音嘶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忽然扯开衬衫,心口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因为这个位置,他抓着我的手按上去,正好能挡住射向你的子弹。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五岁生日那天,继母的保镖举着枪,少年园丁扑过来时,血溅在我裙摆上......
3
海风掀起满室花香。顾承渊突然单膝跪地,从花盆底下挖出个小铁盒,打开。
生锈的盒盖里躺着枚带血的子弹头,底下压着泛黄的病历——【患者苏晚,创伤后应激障碍,主治医师:顾承渊】
日期是十年前。
我手指发抖,什么意思?
当年你被继母锁在阁楼高烧三天,他抚过我腕间的疤痕,我偷了老爷子的直升机送你去医院。
铁盒哐当落地。我想起来了——那个守在我病床前的身影,那个在我自残时强行给我注射镇静剂的人......
是你......
他捏着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非要你不可了?
4
夕阳把蔷薇染成血色时,我摸到他后腰的枪。这次弹匣是满的。
不怕我杀了你?我拉开保险栓。
他笑着解开领带缠住我握枪的手,苏晚,你八岁那年往我咖啡里下泻药的时候,枪口抵上他眉心,我就把命押给你了。
海鸥掠过玻璃穹顶,我扣动扳机——
咔嗒。
空膛。
他变魔术般从西装口袋摸出弹夹,在这里。忽然贴近我耳畔,但你的枪法,是我亲手教的。
我抬膝顶向他胯间,顾承渊,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他闷哼着把我压进花丛,荆棘刺破皮肤时舔去我锁骨的血,彼此彼此,顾太太。
骨血同谋
1
产房爆炸的瞬间,顾承渊用身体把我护在墙角。弹片嵌入他后背的闷响让我牙齿打颤,血腥味混着硝烟灌入鼻腔。
股权转让书......他染血的手指擦过我冷汗涔涔的额头,签好了......就在......
宫缩的剧痛让我咬破他的肩膀,闭......嘴!
助产士尖叫着逃出去时,我摸到他后腰的枪。子弹上膛的声音让正在拆引线的顾明城猛地回头。
姐姐,他举着遥控器狞笑,你猜是子弹快还是......
枪响的同时,顾承渊的匕首插进顾明城手腕。遥控器坠地的刹那,整面墙的监控屏亮起——三十八个精神病专家正围在我母亲病床前鞠躬。
2
新生儿啼哭划破浓烟。护士颤抖着递来襁褓,是个男孩......
我掀开婴儿毯,小家伙右脚踝赫然印着蔷薇胎记——和顾承渊手腕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满意了?我虚弱地踹向顾承渊小腿,你要的继承人......
他忽然撕开衬衫,心口处的蔷薇纹身与婴儿胎记完美重合,我要的是这个。
染血的遗嘱飘落床沿,受益人栏写着我与孩子的名字。而附加条款那页,密密麻麻全是给我母亲的治疗方案。
3
顾明城在血泊里抽搐,你们......早就计划好......
顾承渊捡起遥控器塞进我掌心,最后一枪,留给你。
我扣动扳机,子弹却射向天花板。
蠢货......顾明城咳着血笑,妇人之仁......
我扯开病号服,露出腹部缝合的伤口,这一刀,是替我母亲还的。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父亲和继母被警方押走的镜头让顾明城瞳孔骤缩。
忘了说,我抚过婴儿的胎记,你偷走的实验数据,我早就调包了。
4
朝阳透过硝烟照进产房时,顾承渊把戒指套在我沾血的无名指上。
现在,他吻着我咬破的唇,能叫声老公了?
我抓起胎盘保存盒砸向他,滚!
他轻松接住,从盒底抽出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时的他抱着昏迷的我冲向救护车,背后是燃烧的苏家老宅。
苏晚,他捏着儿子的小脚丫与我十指相扣,这场复仇游戏,我陪你玩了二十年。
婴儿突然抓住他滴血的手指,咯咯笑起来。
我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终于吐出两个字:
......疯子。
永生花期
1
总统套房的香槟还没凉透,顾承渊已经抱着孩子堵在落地窗前。他扯开黑衬衫,心口的蔷薇刺青与儿子脚踝的胎记在月光下重合,像两朵并蒂绽放的血色花。
去父留子?他单手解开婴儿襁褓,露出孩子后背的枪伤疤痕——与当年他救我那天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苏晚,你教得挺好啊。
我握紧藏在婚纱下的匕首,顾总追到这儿,就为说这个?
他突然把哭闹的孩子塞进我怀里,听听,小崽子心跳每分钟120,和你算计我时的频率一样。
2
三小时前,我在这间套房给父亲签完股权转让书。此刻窗外警笛轰鸣,顾明城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而我的婚纱裙摆还沾着继母指甲油的颜色——她刚才发疯时挠的。
怎么找到我的?我退向露台边缘,夜风掀起头纱。
他晃了晃婴儿的银手镯,内侧刻着【2013.7.21】——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的日期,你喂奶时没听见里面有GPS?
我气得把婚戒砸过去,变态!
他轻松接住戒指,忽然逼近,当年你在这间房给我下药时,监控拍到你把解药掺进我的威士忌。
3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暴雨夜,我颤抖着把半瓶解毒剂倒进他酒杯,却被他抓住手腕:苏晚,你心软的样子真难看。
怀中的婴儿突然抓住他滴血的手指,咯咯笑出声。顾承渊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新增的咬痕,现在能信了?从你十八岁往我咖啡里下毒开始,我喝的每杯水都经过38道检测。
我盯着他腕间新添的蔷薇刺青,那轮廓分明是婴儿的小脚印,你......
亲子鉴定做了十八次。他甩出一沓报告,需要我跪下念给你听?
4
直升机轰鸣声震碎玻璃时,他把我母子裹进风衣里。弹片擦过脸颊的瞬间,我摸到他后腰的枪——这次装了实弹。
抱紧儿子。他把降落伞绑在我身上,密码是你第一次给我下毒的日期。
我抓住他染血的领带,顾承渊,你要是敢死......
他咬开我颈间的珍珠项链,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芯片,早说过,你的项链、手镯、甚至婚戒里全是我装的定位器。
狂风掀翻屋顶时,他贴着我颤抖的唇呢喃:苏晚,这场游戏我赢了。
凭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按向跳伞绳——缠绕其上的铁艺蔷薇,正是二十年前精神病院废墟里那枝。
从你八岁递给我创可贴那天起,他笑着坠入云海,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婴儿突然放声大哭,我摸到他襁褓里的东西——褪色的创可贴,染血的子弹壳,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枚破碎的珍珠耳钉。
直升机在身后爆炸成烟火时,我终于对着呼啸的狂风喊出那个名字:
顾承渊——!
万丈高空传来他的笑声,混着猎猎风声灌入耳膜:
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