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浮世温情,琉璃易碎
结婚两年,怀孕八个月。我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丈夫陆衍,是海城陆氏集团的继承人。英俊,多金,对外人或许冷漠,但对我,却曾是百般呵护,柔情似水。我们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冲破了门第的阻碍才走到一起。我苏晚,不过是小康之家出来的平凡女子,能嫁给他,是旁人眼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胎儿日渐有力的胎动,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温柔笑意。这是我和陆衍爱情的结晶,是我们幸福未来的见证。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两周年纪念日。陆衍早上出门时,还抱着我,在我额上印下一吻,说晚上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期待着,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女人一样,精心准备着。亲手做了他最爱吃的抹茶慕斯,又换上了一条他最喜欢的、能巧妙遮掩孕肚的长裙。
镜子里的我,因为怀孕,脸颊丰腴了一些,眉眼间却尽是幸福的光晕。
只是……最近,陆衍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酒味越来越重。有时,我半夜醒来,会发现他站在阳台上,一个人默默地抽烟,背影……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烦躁和疲惫。
我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他总是摇摇头,说没事,让我安心养胎。
还有……苏柔。
我的继妹,苏柔。
她是我父亲再婚后带过来的女儿,比我小三岁。因为从小寄人篱下,性格敏感受,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照顾。我和陆衍结婚后,见她一个人孤单,便做主让她搬进了我们郊区的别墅,想着人多也热闹些。
可最近,我总觉得……苏柔看陆衍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倾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的眼神,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是我怀孕后太多心了吗
我摇摇头,努力驱散心头那点莫名的阴霾。
一定是我想多了。陆衍那么爱我,苏柔又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他们……怎么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幸福的笑容。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不能胡思乱想。
我要……给他一个完美的夜晚。
第二章
蛛丝马迹,心生寒意
晚上七点,陆衍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歉意：晚晚,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个紧急会议,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听着他语气里的疲惫,我心疼地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
虽然有些失落,但我告诉自己,要体谅他。他工作那么忙,压力那么大,都是为了我和宝宝。
苏柔从楼上走了下来,穿着一条……我没见过的、很漂亮的吊带睡裙,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真丝睡袍。
姐姐,她走到我身边,状似无意地问,衍哥哥……今晚不回来了吗
嗯,公司有事。我笑了笑,我做了慕斯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她甜甜地一笑,拿起叉子,挖了一大块,放进嘴里,眼睛却……瞟向了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我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苏柔……似乎对我做的东西,对陆衍的一切,都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对了,姐姐,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之前说脖子不舒服,我前几天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一条按摩披肩,你试试
说着,她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很快,她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走了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看起来很高级的电动按摩披肩。
我帮你戴上试试她热情地说,走到我身后。
冰凉的机器搭在我的肩颈上,她替我打开开关。
力道……有点大。
我不舒服地动了动。
怎么样姐姐舒服吗她在我耳边问,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黏腻的温柔
……还行。我敷衍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陆衍的特别铃声！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拿。
苏柔却比我更快一步,按住了我的手机！
姐姐,你别动,正按摩呢。她笑着说,手却没有松开。
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
我皱了皱眉,想推开她的手。
她却忽然哎呀一声,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屏幕,瞬间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她连忙蹲下身去捡手机,脸上充满了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无辜的脸,又看了看黑屏的手机,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太巧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
陆衍的加班电话……苏柔的热情按摩……掉落的手机……
这一切……会不会……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三章
婚房主卧,地狱门开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苏柔扶着我,一脸关切地问。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虚假的担忧,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我没事。我推开她的手,声音冰冷,我有点累了,想上去休息。
那我扶你……
不用了！我打断她,语气生硬,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楼上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胸腔。
那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地盘旋,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不,不会的。
一定是我想多了。
陆衍不会……苏柔也不会……
他们……怎么可能……
可是……
万一呢
走到主卧门口,我的脚步,顿住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不敢推开。
门后……会是什么
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证明我只是杞人忧天
还是……
我不敢想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手心全是冷汗。
最终,我还是……颤抖着,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和……客厅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勾勒出房间模糊的轮廓。
床上……似乎……有人
不止一个！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心,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僵硬地,一步步,挪了过去。
然后……
我看清了。
看清了那张我和陆衍缠绵了无数次的婚床上,那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
男人……是陆衍！是我爱入骨髓的丈夫！
而那个伏在他身上,长发披散,正发出压抑而放浪呻吟的女人……
是苏柔！！！
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
所有的爱恋,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憧憬……都在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
我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腹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我的睡裙……
第四章
爱的代价,血色弥漫
晚……晚晚！
床上的两人,被我这声凄厉的尖叫惊醒,慌乱地分开。
陆衍看到门口脸色惨白如纸、身下流淌着鲜血、正缓缓倒下的我,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恐和慌乱！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睡袍,想要下床冲过来。
苏柔却一把拉住了他！
衍哥哥！她也吓坏了,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她……她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滚开！陆衍猛地甩开她的手,赤着脚冲到我面前,想要抱起我,晚晚！晚晚你怎么样！别吓我！医生！快叫医生！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看着他这副情深意切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可笑！
现在知道怕了
刚才和我的好妹妹在我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别碰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的手,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腹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要将我撕裂。
视线,开始模糊。
我能感觉到……生命,正在随着身下的鲜血,一点点地流逝……
也好。
死了……或许就解脱了。
不用再面对这肮脏的背叛,不用再承受这锥心的痛苦。
我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晚晚！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陆衍。
他守在我的床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不堪。
看到我醒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浓浓的愧疚和痛苦取代。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
我抽出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心,早已麻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也……感觉不到一丝,对他的怜悯。
……孩子呢我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陆衍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孩子……没保住……
没保住……
呵。
意料之中。
也是。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姑姑。
这个孩子,不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我的眼角,滑过一滴冰冷的泪水。
不是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而是……为我自己。
为我那死去的爱情,为我那可笑的信任,为我这……一败涂地的人生。
陆衍,我看着他,眼神空洞,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离婚吧。
第五章
决绝！一刀两断
离婚！
陆衍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不！晚晚！我不离婚！我不同意！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以后一定……
放手。我冷冷地打断他,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晚晚……
陆衍,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刺骨,我们之间,完了。
从我看到你和苏柔,在我床上那一刻起,就……彻底完了。
你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三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不是那样的……他徒劳地辩解着,声音带着哭腔,是……是苏柔勾引我的！是她……给我下了药！我……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看着他这副还在试图推卸责任的丑陋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陆衍,别再让我看不起你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如果你心里没鬼,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就算苏柔脱光了躺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碰她一下！
是你自己……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是你自己……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背叛了我！
我的话,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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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签字吧。我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是我在住院期间,拜托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帮忙准备的）,扔到他面前。
财产,我一分不要。我只想……尽快离开你,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不……晚晚……求求你……他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跪倒在我床前,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厌恶地避开。
陆衍,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疲惫,别再让我……觉得你可悲了。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完,我转过头,不再看他,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还在那里。
我知道,他可能在哭,在忏悔,在……痛苦。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心,在那一夜,就已经……死了。
第六章
远走他乡,涅槃重生
我最终,还是和陆衍离了婚。
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一些。或许是他自知理亏,或许是……陆家那边也觉得脸上无光,想要尽快息事宁人。
我没有要陆家一分钱,净身出户。
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和……腹部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流产手术留下的）,我离开了那座承载了我五年爱恋与最终绝望的城市。
我去了法国。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我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断绝了和国内几乎所有的联系。
我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最初的日子,是艰难的。
语言不通,文化隔阂,身无分文,还要……承受着失去孩子和被双重背叛的巨大痛苦。
有好几次,我都想……干脆就这样结束自己可悲的一生。
但……每当我看到镜子里自己那苍白憔悴,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甘和倔强的脸时,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苏晚！你不可以认输！
你不可以就这样被打倒！
你要活下去！
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要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后悔！
是恨意,支撑着我。
是那份不甘,支撑着我。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法语,疯狂地打工赚钱。洗盘子,送外卖,做清洁工……只要能活下去,什么苦活累活我都干。
同时,我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专业——珠宝设计。
这是我唯一的爱好,也是……我曾经的梦想。
在那些最艰难、最黑暗的日子里,是设计,给了我一丝慰藉,一点光亮。
我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爱恨,都倾注在了我的设计里。
我的作品,开始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风格。既有东方的温婉细腻,又有西方的凌厉锋芒。既有对过往美好的追忆,又有……对伤痛的控诉和……浴火重生的力量。
渐渐地,我的设计,开始受到一些独立设计师品牌的关注。
我抓住每一个机会,拼命地学习,努力地提升自己。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到独立设计师,再到……拥有自己的工作室。
五年。
整整五年。
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将那个曾经柔弱、天真、只会依附男人的苏晚,彻底埋葬。
取而代之的,是Vivian
Su。
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自信,美丽,独立,事业有成。
我的作品,登上了巴黎时装周的T台,受到了皇室贵族的青睐。
我的名字,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大时尚杂志和媒体报道中。
我,终于……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而现在……
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那个……我曾经逃离的城市。
回去面对……那些我必须清算的……恩怨。
第七章
华丽回归,惊艳全场
海城,五年未归,既熟悉,又陌生。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依旧。只是……空气中,似乎……少了一些我记忆中的味道。
我以国际知名设计师Vivian
Su的身份,应邀回国参加一场顶级的商业慈善晚宴。
这是我回国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我选择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红色丝绒长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气场全开。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耳朵上,戴着我自己设计的、名为涅槃的钻石耳坠,熠熠生辉。
当我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惊艳,赞叹,好奇……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坦然地接受着这一切。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疏离而自信的微笑。
这五年,早已将我磨炼得……百毒不侵。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衍。
他正端着酒杯,和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五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英俊,那么……高高在上。
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穿着白色小礼服,妆容精致,努力想要挤进那个圈子,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女人……
是苏柔。
呵。
她倒是……如愿以偿地,站到了他身边。
就是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女朋友还是……陆太太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陆衍……缓缓地转过头。
当他的视线,与我对上的那一刹那——
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眼中,飞快地掠过震惊、难以置信、惊艳……以及……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像是悔恨,又像是痛苦的情绪。
我看着他失态的样子,红唇微勾,露出一抹冷淡而疏离的笑容。
然后,收回目光,径直朝着宴会的主办方走去。
陆衍。
好久不见。
不知道……再次看到死而复生,并且……活得比以前更好的我,你……后悔了吗
那场……亲手点燃的焚心之火,滋味……如何
第八章
萌宝登场,初次交锋
晚宴进行到一半,我暂时离席,去休息室看我的两个宝贝。
是的,我有孩子了。
一对龙凤胎。
是五年前……那场意外流产后,医生告诉我,我伤了根本,以后很难再怀孕时,我远赴国外,通过科技手段,用……当年我和陆衍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冷冻起来的胚胎,孕育的。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潜意识里,我还对那段感情,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不,不是幻想。
是……不甘心。
是……想留下一点……属于我们的,干净的证明。
大宝,男孩,叫苏念安。小名安安,性格像我,沉稳,冷静,智商超群,是个电脑小天才。
小宝,女孩,叫苏念晴。小名晴晴,活泼,可爱,古灵精怪,是个天生的小戏精。
他们,是我这五年,活下去的最大动力,也是我……最甜蜜的软肋。
妈咪！看到我进来,正在玩平板的安安和正在摆弄洋娃娃的晴晴,立刻扑了过来。
有没有乖乖听话我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
当然啦！晴晴抱着我的脖子撒娇,晴晴最乖了！
安安则酷酷地点了点头：一切正常。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苏柔！
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两杯果汁
姐姐,她柔声细气地说,我刚才看到你离席了,有点担心……哦,这就是你的孩子吗真可爱……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晴晴的脸。
不准碰我妹妹！安安立刻挡在晴晴面前,冷冷地看着苏柔,眼神……竟然和陆衍有七分相似！这位阿姨,请你离我们远一点。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熏到我们了。
苏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晴晴也立刻配合地抱住我的腿,瘪着小嘴,用一种怯生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语气说：妈咪……这个阿姨……看起来好凶哦……晴晴怕……
我看着两个宝贝这神助攻般的表演,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苏柔的脸色,则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你……你们……她大概是没想到,会被两个小屁孩怼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陆衍……也找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我抱着受惊的女儿,儿子冷冷地瞪着苏柔,苏柔则一脸的难堪和委屈。
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来回扫视,尤其是……看到安安那张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时,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的孩子。我淡淡地回答,语气疏离,陆先生,有事吗
陆先生。
我刻意用的称呼。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他们……多大了他艰难地问。
四岁半。我平静地回答。
四岁半……
五年前……
陆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着两个孩子……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苏柔,在看到陆衍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怨毒和……恐慌！
我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
渣男的火葬场序幕
从那场晚宴之后,陆衍就像疯了一样。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以各种偶遇的方式。
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在我常去的画廊,甚至……在我公寓的小区门口。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他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骄傲,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试图接近我,接近孩子们。
他会笨拙地买来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和零食,却被安安以垃圾食品不利于大脑发育为由,冷冷拒绝。
他会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等在我公司门口,却被我直接无视,让保安把他请走。
他会深夜等在我公寓楼下,不管刮风下雨,只为……看我一眼。
他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五年前,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我失去孩子,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我一个人远走他乡,艰难求生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现在,看到我变好了,变强了,看到孩子们可爱聪明了,他就想……浪子回头
凭什么
他以为他是谁
世界是围绕着他转的吗
我对他所有的示好和忏悔,都视若无睹,冷漠以对。
我知道,他一定去调查了。
调查了孩子们的出生日期,调查了……五年前,我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他大概……也知道了苏柔的真面目。知道了自己当年,是何等的愚蠢和……眼瞎。
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伤害已经造成,信任早已崩塌。
破碎的镜子,就算用再昂贵的胶水粘合,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他的痛苦,他的悔恨,在我看来,不过是……他应得的报应。
是那场名为追妻火葬场的戏剧,刚刚拉开的……序幕。
而我,苏晚,将是这场戏剧里,唯一的……审判者。
第十章
苏柔的反扑与自毁
眼看着陆衍的心思,一天比一天放在我和孩子身上,苏柔……终于坐不住了。
这个靠着谎言和算计爬上枝头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就此失去一切
她开始……疯狂地反扑。
她先是找到我,故作可怜地哭诉,说她和陆衍是真心相爱的,求我成全他们,不要破坏她的幸福。
见我不为所动,她又开始……威胁我。
她说,如果我敢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她就……曝光我和陆衍婚内冷暴力,曝光我故意流产陷害她,甚至……编造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谎言,让我身败名裂！
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的脸,我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苏柔,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苏晚吗
你想曝光尽管去。
我倒要看看,最后身败名裂的……会是谁。
我的冷漠和不屑,彻底激怒了她。
她开始……铤而走险。
她竟然……买通了狗仔,试图偷拍我和孩子们,制造出我私生活混乱、未婚先孕的假新闻！
幸好,安安的技术,早已不是吃素的。
他反手就黑了那些狗仔的电脑,不仅删除了所有照片,还……顺便把苏柔买凶陷害我的证据,打包发给了陆衍一份。
陆衍收到邮件时的表情,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苏柔……就彻底从陆衍身边消失了。
听说,陆衍和她断得……极其难看。不仅收回了所有给她的东西,还……动用关系,让她在海城彻底待不下去。
苏柔……自食恶果。
她的反扑,不仅没有伤到我分毫,反而……加速了她自己的毁灭。
也……让我看清了陆衍,那迟来的……一点点担当
但这……依旧不足以,让我原谅他。
第十一章
父子（女）天性迟来的温情
解决了苏柔这个麻烦,陆衍……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讨好我和孩子们身上。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远远地看着,或者笨拙地送礼物。
他开始……尝试着,真正地去了解孩子们,接近孩子们。
他会偷偷调查孩子们的喜好。
知道安安喜欢编程,他就……匿名送去最新款的编程机器人。
知道晴晴喜欢画画,他就……拍下了一位著名画家的绝版画册,寄到我公司。
他甚至……还会在周末,悄悄开车到我们公寓附近,只为……远远地看一眼,孩子们在楼下公园玩耍的样子。
有一次,被眼尖的晴晴发现了。
妈咪！你看！那个怪蜀黍又来了！晴晴指着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车窗后,陆衍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他似乎没想到会被发现,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他不是怪蜀黍。安安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他是……我们的爹地。
我愣住了！
安安……他怎么会……！
我查过了。安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根据DNA数据库比对,以及……他最近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模式分析,可以确认,他是我们生物学上的父亲。概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我看着安安那张酷似陆衍的小脸,和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冷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愧是……我的儿子。
那……那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和妈咪晴晴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
安安沉默了片刻,看向我：妈咪,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面对孩子们清澈而直接的目光,我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我该怎么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曾经……那样残忍地伤害过我背叛过我
告诉他们,他们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是我……对那段失败感情的不甘和……执念
……有些事情,我蹲下身,轻轻抱住两个孩子,声音有些沙哑,等你们再长大一点,妈咪……再告诉你们,好吗
现在,你们只需要知道,妈咪……很爱很爱你们。这就够了。
安安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晴晴则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嗯！晴晴也最爱妈咪了！
我抱着两个温软的小身体,心里……五味杂陈。
而远处那辆黑色的宾利,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后的那道目光,也依旧……灼热地,胶着在我身上。
父子（女）天性……吗
或许吧。
但这迟来的温情……
又能弥补什么呢
第十二章
摇摆的天平,男二的登场
就在我和陆衍的关系,因为孩子们的存在,而陷入一种更加复杂、更加胶着的境地时,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让这本就混乱的局面,再起波澜。
是顾明宇。
我大学时期的学长,也是……当初我选择陆衍时,被我婉拒过的追求者。
他性情温和,才华横溢,家世虽不如陆家显赫,却也是书香门第。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未婚,也……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这次我回国,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主动联系了我。
对于这位曾经的白月光式人物,我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当初拒绝,并非因为他不好,只是……当时的我,满心满眼,都只有陆衍。
如今物是人非,再见面,也只当是……故人重逢吧。
顾明宇对我这五年的经历,似乎有所耳闻,但很有分寸,从不多问。
他只是……以一种朋友的身份,默默地关心我,支持我。
会在我工作遇到瓶颈时,给出专业的建议。
会在我因为孩子而分身乏术时,主动提出帮忙。
他甚至……和安安晴晴也相处得很好。安安欣赏他的博学,晴晴喜欢他带来的各种新奇玩具。
他的出现,像一股清泉,注入了我这潭死水般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轻松和暖意。
我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我很放松,很舒服。
没有和陆衍在一起时那种……时刻紧绷、步步为营的疲惫感。
而这一切,自然……也落入了陆衍的眼中。
我能感觉到……陆衍对顾明宇的出现,充满了……强烈的敌意和……危机感。
他看顾明宇的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警告。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用各种……幼稚的方式,试图宣示主权。
比如,在我带孩子们和顾明宇一起去游乐园时,偶遇。
比如,在我公司楼下,当着顾明宇的面,送来一大束……比顾明宇送的更大更艳丽的玫瑰花。
比如,在一次商业酒会上,故意走到我和顾明宇中间,用一种宣示般的口吻说：晚晚,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只觉得……可笑又幼稚。
但也……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动摇。
他在……吃醋
他在……害怕失去我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一边,是陆衍那迟来的、霸道的、却又似乎带着几分真心的悔悟和追求。
一边,是顾明宇那温柔的、体贴的、润物细无声的守护和等待。
我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
我该……何去何从
第十三章
他的赎罪,不是为了原谅
陆衍的追妻火葬场,还在继续上演。而且……愈演愈烈。
他似乎……真的开始反思和……改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用钱和物质来砸我,而是……开始尝试着用心。
他会默默地记住我的喜好,在我加班晚归时,提前叫好我爱吃的那家私房菜的外卖。
他会笨拙地学着……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被安安吐槽逻辑不通）。
他甚至……在我因为一个棘手的海外项目而头疼时,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和人脉,帮我……解决了最大的难题。虽然,他做这一切,都……极其低调,甚至……刻意抹去了他出手的痕迹。
如果不是顾明宇无意中提起,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声音低沉：……就当是……赎罪吧。
赎罪
赎他当年对我犯下的错
赎他……让我失去孩子的罪
这个词,像一把钝刀,再次割开了我早已结痂的伤口。
陆衍,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的原谅……你买不起。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也……弥补不了任何东西。
我知道。他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苦涩,我……没想过要你的原谅。
我只是……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似乎有水光闪动,只是……想让你……和孩子们,过得好一点。
只是……想……离你们,近一点。
他的话,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看着他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无法掩饰的痛苦,我的心……竟然……有了一丝动摇。
或许……他是真的后悔了
或许……他也是真的……爱孩子
可是……
那又如何呢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抹平。
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我可以……为了孩子,尝试着……与他和解吗
我可以……放下过去的伤痛,给他……一个靠近的机会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乱了。
彻底……乱了。
第十四章
苏柔的结局,尘埃落定
在我内心为了陆衍和顾明宇而摇摆不定的时候,关于苏柔的最终审判,也悄然落下了帷幕。
陆衍……果然没有放过她。
他不仅让她在海城身败名裂,无法立足。甚至……还将被她当年为了上位而耍的那些阴私手段、以及……她和林至诚（是的,那个曾经和苏梨勾结的投资人,原来……也和苏柔有染）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都……捅了出去。
一时间,苏柔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听说,她最后……被逼得远走他乡,下场……极其凄惨。
对于她的结局,我……没有任何感觉。
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她……是咎由自取。
只是……陆衍处理这件事的手段……狠辣,果决,不留余地。
这让我……再次看清了他骨子里的冷酷和……无情。
虽然,这一次,他的这份无情,是对着伤害我的人。
但这……依旧让我感到一丝……寒意。
这样的男人……
我真的……还能再次相信他吗
……
解决了苏柔这个最大的障碍后,陆衍……似乎觉得,我和他之间……可以破镜重圆了
他开始……更加大胆地,介入我的生活。
他会借口看孩子,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公寓。
他会以孩子父亲的身份,试图……干涉我的决定。
甚至……他还向我……提出了复婚！
晚晚,他拿着一枚……比当年那枚更大更闪耀的钻戒,单膝跪在我面前,眼神诚恳,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伤你太深。但是……我是真心悔过的。
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曾经的感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看着他眼中那份期盼和……似乎是真挚的情感,我……沉默了。
如果是五年前,听到他这番话,我一定会……欣喜若狂,扑进他怀里。
可是现在……
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那份爱,也早已……在那场背叛和血色中,消磨殆尽。
我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第十五章
我的选择,我的未来
陆衍,我看着单膝跪在我面前,眼中充满期盼的男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可能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为什么他艰难地问,声音沙哑,是因为……顾明宇
不。我摇摇头,和他无关。
那……是因为……你还在恨我
恨我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彻底的放下,或许……曾经恨过吧。但是现在……
我看着他,眼神坦然而平静：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
这三个字,比任何激烈的指责和怨恨,都更让他……痛苦。
他的眼中,瞬间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不在乎了他喃喃地重复着,像是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是。我点了点头,陆衍,五年前,你亲手杀死了我对你的所有爱情和信任。五年后,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你才能活下去的苏晚了。
我有我的事业,有我的孩子,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已经……不在我的未来里了。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钻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泪,终于……从他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汹涌而出。
他看着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晚晚……他哽咽着,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我……
但是,我打断他,语气缓和了一些,孩子们……需要父亲。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果你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参与孩子们的生活。
但是,仅此而已。
我们之间,永远……只能是孩子的父亲和母亲。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可能。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为了孩子,也为了……彻底了结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陆衍看着我,看着我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终于……明白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好。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不是给你机会。我说,是为了孩子。
他沉默了。
最终,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痛苦,和……一丝彻底的死心。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我的公寓。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萧瑟和……孤独。
我知道,他的人生火葬场,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我……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感受着身边孩子们温暖的气息,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或许,未来,我还会遇到爱情。
或许,顾明宇……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或许……我会选择一个人,带着孩子们,继续潇洒前行。
谁知道呢
但无论如何……
我的未来,我的人生,将由我自己掌控。
不再为任何人而活,不再被任何人所伤。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