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产房
突然间,天空变得异常诡异,原本皎洁的月亮被一层诡异的血红色所笼罩,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包围。
血红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妇产科值班室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我惊讶地抬头望向窗外,顺手揉了揉因长时间工作而感到酸涩的眼睛。
凌晨三点,妇产科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电流在耳边嗡嗡作响,营造出一种不安的氛围。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叮叮叮……
突然,值班室的警报器刺耳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我手边的病历夹因为震动而纷纷掉落到了地上。
警报器的屏幕上显示C区4号病房有人按铃求助,但我记得那里并没有住进任何病人,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
小林!快去走廊尽头的四号病房!护士长从配药室里急匆匆地探出头来,她手上的珊瑚色指甲油在灯光下闪着光,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白天住进的8号床孕妇要生了!
我哪还顾得上别的,立刻推起治疗车,以最快的速度向C区4号病房冲去。脚下的橡胶鞋在PVC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离四号病房越近,消毒水的味道就越浓,还有一种烧焦的味道混杂其中,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这种味道让人联想到火灾现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推开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就像是冬天里突然吹进来的一股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病床上坐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裙,似乎还没来得及换上病号服。
她的长发垂到腰间,柔顺而光泽,但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有些诡异。
她的肚子在血色月光下微微动着,看起来怪异至极,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水袋,让人不禁为她和胎儿的安全感到担忧。
我按了好几次灯开关,但灯就是没有反应,整个病房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医生...我肚子好疼…女人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光,又像是血泪,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我走近病床,突然发现她睡裙领口下全是烧伤的疤痕,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看不见的地方。这些疤痕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遭受的痛苦。
胎心监护仪突然自动启动了,屏幕上的绿波纹疯狂地跳动着,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当我看清屏幕上的数字时,心里一惊——那不是胎儿的心率,而是一串红色的倒计时:00:59。这个数字像是在倒数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让人感到无比紧张。
您坚持一下,陈医生马上就来了。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边安慰孕妇,一边给她绑上血压计袖带。
尽管我试图保持冷静,但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听诊器碰到她胳膊时,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这让我心中一惊。胎心检测仪的屏幕上还是那个倒计时,似乎在提醒我们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甲缝里的黑灰让我心里一惊:你看得见对不对她笑着,我看见她牙龈上密密麻麻的泡,这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二十年前他们把我锁在这里,现在轮到你了。她的话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仿佛她的话中隐藏着某种诅咒。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倒计时到了00:00。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突然喷出淡蓝色的液体,把我们俩都淋了个透。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皮肤一接触到淡蓝色液体就像蜡烛一样融化了,露出了焦黑的骨头。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墙壁,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无法理解,我只能无助地望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
2
诅咒之戒
墙上那层皮一块块往下掉,露出熏黑的瓷砖,上面都是一道道抓痕,组成歪歪扭扭的汉字:救命,有的地方还能看到带血丝的指甲印。
这些痕迹仿佛是绝望的呼喊,深深地刻在了瓷砖的表面,每一道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悲惨的故事。
墙角的裂缝中,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护士长提着应急灯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地上就只剩下一滩冒着白沫的黑水了。
那黑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化学物质的味道。
护士长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她用手中的灯一照,发现二十年的烟熏痕迹里,一张工牌卡在通风管道的栅栏里。
工牌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张明两个字。护士长的声音颤抖着,她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间产房...护士长声音沙哑又刺耳,2003年8月12号,农历七月十五凌晨三点,电路短路引起了火灾……
她掀开床垫,下面竟然藏着一份旧报纸。报纸的日期是2003年8月12日,头版头条标题特别显眼:《市立医院产科大火致六死三伤》。
标题下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是火灾后的惨状,消防员正在忙碌地清理废墟。
照片都泛黄了,烧焦的产床上,一个孕妇的骨架蜷缩着,右手无名指上戴着跟我手上一样的银杏叶形状的银戒指。
护士长突然把应急灯关了。月光又照满了病房。
我听见通风管道里有人用指甲抓着金属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别看墙上的字。她把我拉到走廊,珊瑚色的指甲紧紧掐进我胳膊,你现在就去更衣室,把戒指摘下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紧迫感,仿佛每秒钟都至关重要。
我摸着我无名指上的银杏叶银戒,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发麻。这枚戒指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视若珍宝。但现在,它似乎成了某种不祥的象征。
镜子里的我脸色发青,锁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小水泡。这些水泡像是被某种高温烫伤所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疼痛。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与那场火灾有关。
就在我转戒指的那一刻,镜面突然起了波纹,二十年前的场景就从那些波纹中浮现出来:护士长穿着老式的护士服,抱着病历本冲进了产房,六个黑乎乎的孕妇围着产床尖叫。她们的肚子就像烂掉的南瓜一样裂开了,露出了像木炭一样黑乎乎的婴儿小手。这些婴儿似乎在火海中挣扎,试图逃离那无情的火焰。
突然间,火焰就从镜子里猛地蹿了出来,吓得我尖叫着把旁边的储物柜给撞翻了。
储物柜里的物品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啊。陈医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一看,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斜倚在门边,白大褂的下摆还挂着蓝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刚刚处理完某个紧急情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眼前混乱局面的无奈。
我们那位一向沉着冷静的产科主任,这会儿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的皮肤因为紧张而裂开,就像焦糖一样皱巴巴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然后缓缓说道:记得当年我们抽签决定谁去锁门,现在轮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3
时空迷局
整个医院突然猛地一颤,我拼命跑向急诊大厅,心脏狂跳不止。
结果发现所有的电子钟的日期都在8月11日和12日之间乱跳,时间仿佛失去了控制,整个世界都变得混乱不堪。
导诊台的老式电话机突然自动拨起号来,听筒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和火焰燃烧的轰鸣。这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姐姐...一个嫩生生的小孩声音从防火卷帘门下面透出来,我低头一看,三只烧得焦黑的小手紧紧抓着门缝,仿佛在寻求一丝希望。那个稚嫩的声音继续说道:妈妈说产道很冷...
我一下子坐在地上,周围都是散落的病历单,发现所有孕妇档案的家属签名栏都在渗出血来。这些血迹斑斑的病历单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让人不忍直视。
最新一份病历的B超图上,本应是胎儿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燃烧的产床,那正是我今天早上刚整理过的4号病房。我心中一惊,难道这一切都与那个病房有关
护士长拿着镇静剂冲过来,我注意到她珊瑚色的指甲根部有点发黑,就像被火苗燎过一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一边把针头扎进我静脉,一边低声说:当年幸存下来的三个人里,有两个第二年就自焚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药效发作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窗外血色月光中飘着上百个燃烧的孕妇。
她们苍白的肚皮照亮了夜空,肚脐上都嵌着一个旋转的银杏叶银戒。这一幕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镇静剂让我沉入一片黑色泥潭,迷迷糊糊中总看到燃烧的银杏叶,每片叶脉都流着蓝色的液体。这些蓝色的液体仿佛是某种神秘的符号,预示着未知的灾难。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数数你的指节。
当我开始数到左手无名指第三个关节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奇异的颤动,仿佛我的肉体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
接着,就像翻书页一样,我的肉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下面的黄色骨头。
在那骨头的表面,清晰地刻着林夏两个字,那墨迹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骨髓缓缓流动,直至流进了我的心里。
这墨迹的笔触,这熟悉的风格,我立刻认出,这分明是我爷爷的笔迹啊。
醒醒!一声急促的呼唤,伴随着一股消毒棉球上的酒精味直冲我的鼻子。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护士长那严肃的面孔,她正在为我更换着渗血的绷带。床头上的电子钟显示着14:15,但日期却停在了2003年8月12日,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你昏了整整三十七个小时。护士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她掀开我的病号服,我惊讶地发现,我锁骨上的水泡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宝宝的样子。她突然拿出一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小臂。
皮肉翻开,露出下面焦黑的骨头:我们真正的样子是这样的。
然后,整面墙突然开始渗出黑油油的东西,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液体,它缓缓地流动,最终浮现出以前火灾调查报告的破破烂烂的纸页。
在那张报告的事故原因那块被涂黑的地方下面,我看到了爷爷的签名——原来他竟然是当年的副院长。
data-fanqie-type=pay_tag>
就在这时,陈医生的尸体突然撞碎了病房的玻璃,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
他浮肿的身体上缠满了胎心监护仪的线,胸腔跟着心电图一起跳动,里面蜷缩着一个焦黑的婴儿。婴儿的手心里捧着一个银杏叶形状的银戒,里面刻着我的生日。
你爷爷发明的那种重生术需要活人祭祀。护士长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威胁,她把镇静剂的空瓶捏得嘎吱作响,仿佛在展示她超乎常人的力量。
她的虹膜开始从眼眶中掉落,露出后面烧得火红的眼睛,每一个孕妇被烧死,就能让特定的胎儿多活一阵子。
突然间,通风管道发生了爆炸,二十个烧焦的婴儿从爆炸的烟雾中爬出来,他们围在我的床边,用烧着的指骨在地上画了一个神秘的法阵。
4
骨血宿命
我的银戒突然嵌进了锁骨上的水泡,皮肤被撕裂的剧痛中,我看见爷爷站在火场的中央,他手中抱着一个新生儿,然后把那个孩子递给了一个穿真丝睡裙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脸庞,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护士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
她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它们长得异常,像珊瑚一样扭曲成尖锐的刺,朝着我的脖子扎去。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在向我宣告:该还你爷爷的债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走廊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婴儿们一拥而上,他们的牙齿细小而锋利,像一群饥饿的小兽,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针尖刺入我的皮肤。整个医院开始收缩,墙壁和天花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得扭曲变形。
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医院逐渐变成一个燃烧的子宫,充满了生命的原始和恐怖。
护士长的骨刺差一点就戳到我的颈动脉了,那锋利的尖端离我的生命线只有0.1毫米的距离。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感觉自己的生命悬于一线。
然而,小家伙们突然停止了撕咬,他们开始吮吸,我腿上的伤口开始冒出蓝蓝的黏液。
那黏液似乎具有神奇的力量,一沾到那些炭化的小婴儿,他们就开始消失,就像老式投影仪的胶片在空气中蒸发一样,无声无息。
原来你真的是...护士长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火焰仿佛在一瞬间缩紧,她珊瑚色的骨刺开始一段一段地裂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她那腐朽的喉咙里挤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林院长的容器。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中回荡,仿佛在召唤着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
然后,整个病房就像翻了个个儿,我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掉进了一个由血肉构成的通道。
那通道里的肉壁油腻腻的,上面凸起着人形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倒过来的孕妇。她们的脐带缠绕在一起,像是一个复杂的照明系统,连接着七盏青铜子宫灯。
最后一盏灯的底座上刻着林雅芳1993-2003,那是我妈妈的名字。我一碰那个名字,灯罩里的胎儿标本就睁开了眼睛,那是我六岁时的模样。那双眼睛清澈而无辜,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未完的故事。
妈妈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肉壁传来。我转头一看,二十年前的妈妈穿着带血的护士服,怀里抱着一个焦黑的婴儿。她背后是一排排燃烧的产床,每张床上都有一个不同年龄的我,从婴儿到成年,仿佛我的一生都在这里被展示。
胎儿的脐带突然扎进我的手掌,我感到一阵剧痛,血液滴在肉壁上,就出现了我祖父的监控录像。
2003年8月11日23:47,他把昏迷的妈妈拖进了第四产房,那个穿真丝睡裙的女人正在产床上融化。
她的面容扭曲,痛苦的尖叫声与今晚的暴雨声混在一起,令人感到无比的绝望。
用女儿来复活女儿。祖父的声音在录像中响起,他把燃烧的银杏叶塞进妈妈的子宫,那火焰仿佛在吞噬一切。
他的脸上带着疯狂和执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才是完美的重生术。他的声音充满了狂热,而我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那个由血肉构成的回廊开始剧烈地收缩,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四周的空气,我感到呼吸困难,不得不寻找一条出路。
我注意到通风管道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缝隙,似乎是我唯一的逃生之路。我爬进通风管道,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5
青铜秘匣
在管道的深处,我看到了陈医生的尸体,他的身体已经变得焦黑,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尸体上竟然坐着几个小小的婴儿,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眼睛深邃而空洞。
这些婴儿用它们细小的骨指撬开铁皮,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青铜匣。匣子上布满了复杂的花纹,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我打开青铜匣,发现里面是一本用人类皮肤制成的日记,它正在燃烧,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
随着日记的燃烧,灰烬在空中飘散,逐渐组成了新的指令,这些指令像是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而不可抗拒:
在宿主19岁生日的月圆之夜(已完成)。
集齐七位血亲转生者怨气(6/7)
拿容器骨血滋养母神灯芯(进行中)
我听到外面的管道里传来沉甸甸的东西被拖动的声音,那声音在狭窄的管道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我从门缝里瞥见护士长,她正拖着一个昏迷的实习医生往第四产房去,那人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个崭新的银杏叶银戒,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那张烂掉的嘴唇贴着那人的耳朵,轻轻地说:这可是第七个祭品哦。
就在这时,血月穿透医院屋顶的那一刻,我右眼突然炸了开来。
黏糊糊的液体没有掉在地上,反而像是符咒一样爬了我一脸。烂掉的眼眶里伸出只小骨头手,手里攥着一片烧着的银杏叶。
时间到了。我祖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回荡着他的命令。
走廊里的地砖像是波浪一样翻滚,每块下面都藏着焦黑的孕妇牙齿,这些牙齿似乎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我被卷进了地下祭坛,头顶上的青铜子宫灯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发出幽幽的光芒。
护士长跪在中间,她的珊瑚色指甲变成了骨制的手术刀。
她剖开自己的肚子,掏出一个缠着脐带的东西——竟然是个还在跳动的心脏,上面都是我熟悉的烧伤疤痕。
那心脏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手中跳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才是真正的母神灯芯。我祖父的影子从灯阵里冒出来,他的白大褂上还留着1993年的血迹,你妈把它藏在子宫里,让我等了二十年。
祭坛地面开始冒黑水,我皮肤肿得透明,里面十几个胎儿轮廓游动。
最清晰的那个正用头骨撞我的锁骨,它的牙齿跟我祖父日记里的暗码一模一样。
这些胎儿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仪式的完成,它们的存在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好奇。
6
轮回~终
护士长的动作迅速而突然,她将那颗闪着诡异光芒的心脏猛地塞进了我的眼眶。
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被无数记忆的碎片所充斥,它们沿着我的视神经,如同洪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我看到了我妈在熊熊烈火中,撕开自己的肚子,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决绝。接着,我祖父的画面浮现出来,他用一枚银杏叶形状的银戒,吸出了某种神秘的蓝色液体。
而2003年的我,竟然是从护士长的肚子里剖出来的死胎,这个事实让我震惊不已。
紧接着,一轮血月突然亮得刺眼,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染成鲜红。
七盏古老的青铜灯射出耀眼的光芒,它们的光线如同锁链一般将我紧紧束缚。
灯芯中,胎儿的标本开始哭泣,声音凄厉而悲凉。
四周,一百零八具烧焦的孕妇尸体缓缓升起,她们手牵手,组成了一个燃烧的产道,那场面既壮观又恐怖。
让你见识一下林家的永生秘术。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我祖父的骨头从地下冒了出来,他的指骨如同利剑一般戳进我的天灵盖。
在剧烈的疼痛中,我仿佛看到了我们家族深藏的秘密:每一个林家的女孩,在她们19岁生日的夜晚,都会在血月的见证下,吞下自己母亲的心脏,从而成为下一个二十年的容器。
就在这时,寄生胎从我的锁骨里撕裂而出。它长着我祖父的脸,但脐带却异常地连着护士长的脊椎。
该换新壳了。它用我妈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中充满了粘液和不祥的气息,手指戳向我的眼睛。
我的眼球在它指尖变成灰烬的那一刻,祭坛底部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声音。
我妈的真身,竟然弄断了二十三根锁骨钉,从太岁婴的子宫壁里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
她早已与青铜灯阵融为一体,用她最后的力量,把我推进了燃烧的银杏树洞。
活下去...我妈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摩擦,她正在被灯芯逐渐吞没,用我们的方法。
树洞里充满了粘稠的血管,我祖父的骨头被根系缠绕,仿佛成了某种祭品。
寄生胎突然发出尖锐的尖叫,它连着护士长的脐带开始枯萎——这个1993年禁忌实验诞生的灵魂,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真正的母体。
我咬碎了后槽牙,藏在牙冠里的银杏叶随血水喷出,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片。
这是我六岁生日时,我妈放进我嘴里的礼物,她当时微笑着告诉我,这是一份特别的礼物。
血管们发出惨叫,那些流淌着林家人血液的管道,被自己的源头所割开。
寄生胎的手指戳进我太阳穴的时候,整个医院响起了巨大的胎心音。
血月的光芒变成了产钳,将我的灵魂从颅骨里夹了出来。
在下面的祭坛上,护士长剩下的那颗心脏突然跳进了青铜灯阵,七团青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幽蓝色。
时空在这时露出了环形獠牙,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无尽的宇宙中缓缓展开。
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站在环形回廊里,每一个都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片段,一个故事。
1943年的曾祖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吞下燃烧的灯芯,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预见了家族的未来。
1983年的我妈,她被钉在子宫壁上,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挣扎,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2023年的我,正把银杏叶刀刺进寄生胎的眼窝,那是一种决绝和勇气,仿佛在那一刻,我已经决定要打破命运的枷锁。
而2043年的某个身影,正在血月中给新祭品戴上银戒,那是一种神秘和未知,仿佛在那一刻,我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道路。
轮到传递诅咒了。祖父的声音里头一回透出了害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仿佛在那一刻,他已经看到了家族的悲剧。
太岁婴的虹膜开始一块块掉落,露出了后面正在形成的婴儿宇宙,那是一种神秘和未知,仿佛在那一刻,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从寄生胎脑子里取出的胚胎,它青白色的表面上竟然浮现出了实习医生惊恐的脸庞,那是一种恐惧和无助,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生命的脆弱。
血月沉到了地平线,就像是进入了产道一样,我的银戒指突然就跳到了实习医生的无名指上,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仿佛在那一刻,命运已经将我们紧紧相连。
她锁骨上的水泡里,一个新的林夏正在慢慢成形,那是一种生命的奇迹,仿佛在那一刻,一个新的希望已经诞生。
晨光照进烧得焦黑的第四产房窗户,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那是一种痛苦和回忆,仿佛在那一刻,我已经看到了过去的伤痕。
护士站的电子钟突然跳回到了8月12日03:00,血色的月光再次照亮了妇产科值班室的窗户,那是一种神秘和未知,仿佛在那一刻,时间已经倒流。
实习医生的尖叫声从走廊另一头传了过来,还伴随着胎心监护仪冷冰冰的倒计时声音,那是一种紧张和恐惧,仿佛在那一刻,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就在我彻底变成青铜灯芯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妈妈在火里微笑,那是一种温暖和安慰,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
她肚子上盘旋的银杏叶,和新生的宇宙星云完美地重合在一起,那是一种神秘和美丽,仿佛在那一刻,生命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和谐。
在第四产房焦黑的墙壁上,2023年林夏留下的抓痕旁边,实习医生带血的指甲印也出现了,那是一种痛苦和挣扎,仿佛在那一刻,我们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通风管道的铁栅栏轻轻地摇晃着,一枚沾着蓝色粘液的银杏叶银戒指,正映照着,那是一种神秘和未知,仿佛在那一刻,命运已经为我们揭开了新的篇章。